姜晓晓奋力奔向赵峘的方向,大喘气,空气被黏腻,恶心的湿海裹住,蛙声如浪,一下一下,袭卷而来姜晓晓奋力奔跑着,一直跑直到撞进一个怀抱。
赵峘吃痛,扶住姜晓晓。
“嘶,怎么了?”
赵峘低头看向姜晓晓,她迟迟没有抬头,手紧紧抓住他的小臂。
她应该刚完沐浴完,好香,山茶的气味……
乌黑的发被汗打湿,贴在雪白的肤上,在耳旁,缠绕在脖间、锁骨上。
赵峘闭眼,深吸一口气。
本想冷静,可涌入鼻腔的是浓浓的山茶香。
赵峘伸手,姜晓晓抬眼,脸色很白。
蛙鸣又袭卷而来,如潮水,愈发近了。
赵峘看向她身后,面色严肃。
“先回屋。”
赵峘拉着姜晓晓要走。刚走出一步,姜晓晓的腿像卸了力一般。一软,身体住下掉。
赵峘伸手一捞将姜晓晓抱起来。
“抱好。”
姜晓晓缩缩手,抱紧赵峘。
耳畔是他淡淡的呼吸,一下一下抚平姜晓晓心中的不安。
回到赵峘屋里。姜晓晓想起看到的景象就恶心,提出要洗澡。
赵峘让人打了水来,转身要出去自己出门。姜晓晓也跟着他出门。
赵峘笑笑,拉起姜晓晓的手腕。
“第一次见到?”赵峘小时和师父学过些有关邪秽的技法,也除过几次妖,第一次见到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也被惊到。
“我以前也被吓到过,当时江朔也被吓到了硬要和我睡一屋,他就在我屋里打了半月地铺。”
姜晓晓笑了,“听江叔讲,没想到这么皮的,也有怕的东西。”
“现在胆子是大。”
赵峘在屋旁贴上几张符。
两人回到房内,到门口撞上放水的丫鬟离开。
“我先出去。”
“你……”
赵恒看着姜晓晓,愣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在厅外坐着。”
姜晓晓点头。
两人隔着一块屏风,屏风后可以看到隐隐约约在动作的影子。
赵峘看着手中的茶杯。
那两个东西来头不小,为什么偏偏对姜晓晓下手?
“......师弟?”
屏风那头传来姜晓晓的声音。
“嗯?”
“衣服……在外面。”
“在这,我……”
赵峘环视一周,椅子上是待女拿来的淡绿色衣裙,纱的质感。
“你……你送进来,别,别睁眼。”
“好。”
赵峘闭眼,向里走。
空气里满足茶山的氤氲。
“前面,在这。”
姜晓晓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水声响动。
“好,停,真乖,弯腰,别动。”
姜晓晓伸去拿衣服。赵峘将手往后一辙。
“诶!”
“你就不怕我睁眼?”
“你睁,我就不理你了。”
赵峘笑出声,“好吧。”
赵峘把衣服递过去。
姜晓晓伸手去拿。
赵峘抓住她的手,眼依旧闭着,在她的手上轻咬一口,留下红的印子,松手。
姜晓晓拿过衣服,气笑,“你是狗吗?”
赵峘转身离开,嘴角含着笑,“那也是条‘真乖的狗’。”
……
……
……
姜晓晓出来,屋里剩下一盏灯。
暖黄的烛光把卧厅的一角照亮,灯光向外慢慢渲染,一点一点,趋散黑暗。床边铺了地铺离床有七八步。赵峘靠在窗边,月亮挂在天上,月光穿过云缝一点点倾洒,落满窗弦,流入屋内,一半洒在他的身上,他身后,暖黄的灯光映得墙也暖融融。
赵峘转头,“你睡床。”
姜晓晓点头向床上走去。
姜晓晓坐到床上,赵峘吹灭了灯,屋里陷入黑暗,只剩下倾洒的月光。
透过纱帘,她看见赵峘模糊的人影。
“师弟,你怎么就不得宠呢?”
“是啊,怎么就不得宠呢?只有师姐看到我的好了。”
“那师姐对你好。”
“嗯。”
两人不再说话。
深夜,一个人影才从窗边闪走。
赵峘睁眼,目光沉了一分。
这么警觉,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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