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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故人

乌蒙城中三年,白羽已经十岁了。

她年岁越长,身形开始抽条,五官比幼时的玉雪可爱多了一份冰雪聪明,已经是乌蒙城中远近闻名的小美人了。

近几年,吴界的烦恼是拉纤保媒的人太多了,不过不是给他拉,是给芳年十岁的白羽拉。

难以想象,十岁就要开始相看人家了。

白羽没有母亲,吴界作为父亲被媒人缠上的时候,刚开始他还不太好意思太强硬,只说孩子还小不考虑,后来估计是觉得他们父女好说话,上门的媒人几乎要把小门小户的门槛踏得嵌进地底。

于是,吴界烦不胜烦,谁再说,重剑往出一拍。可惜横的挡不住不要命的,也有那种不怕死的,还是会凑上来。

吴界本来不蓄须,虽然年过四十,但五官俊朗,自有一股侠义之气,自从他为了震慑这些人开始留须,满脸的络腮胡,令人望而生畏。

上门的人少了,同样的白羽也开始嫌弃他。

媒人不去找吴界了,想拉煤的人却一点也不会少,因为又有那脸皮颇厚的媒婆直接问到白羽脸上。

白羽的做法跟吴界不一样,她首先会无视,实在烦得厉害了给她贴一张“闭口符”,世界就清净了,也因为这些人,她原本没有阵法熟练的符篆进阶一日千里。

闭口符、痒痒符、翻跟斗符、爬树符、**符……

一些整人的符篆使用得炉火纯青。

这天,白羽从武馆回来,街角有家糕饼铺,白羽是她家的常客,路过门前,这家女主人总会热情温柔地跟她打招呼,这次也不例外。

“小念,下学了。”小铺门口炉灶旁,一个挽着妇人髻,髻上发巾的颜色鲜艳俏丽的布裙女子对她说:“明儿一早烤栗子糕,你喜欢吃我给你留着,早点来拿。”

白羽点头道谢,迎面就碰上了那个纠缠了她大半年的胖媒婆。

她穿一身鲜红的衣裙,衣裙像肠衣一样包裹住紧实的身体,活像是大街上会跑会跳的晾肉香肠,手里挥舞的手帕就是被剥开一角的肠衣。

意志坚定的人,白羽平生没少见,但像这么“锲而不舍”的,她真是第一次见。

这媒婆姓和,名字也起得好,叫和好,简直像是天生为干媒婆这行起的名字似的。

她刚开始去找吴界,被吴界以如今的可怖面孔冷着脸呵斥过几次,转而就来找白羽了,吴界因为她找白羽说这个,打她吧,她皮肉厚实估计也感觉不到疼,就跑去把她的“痩精”男人和儿子打了。

打了不起作用,和媒婆放出话,说她这辈子没有做不成的媒,她不能让吴界家这姑娘砸了她的招牌,势必要做成白羽和孙家公子这桩亲事。

孙家是乌蒙首富,他家那公子和白羽一般年纪,自从两年前见过白羽一面就开始为她神魂颠倒,文不成武不就的性子愣是让他首富爹给他塞进武馆学习,想跟白羽同进同出,练了两天哭爹喊娘地回家了。

白羽甚是看不上他,她虽然武功练得稀松平常,后来吴界也不太逼迫她必须练武,但她自己坚持下来了,如今吴界放水的话,也能跟他过两招,这草包公子吴界能把他吊着打。

和媒婆脸上挂着腻人的笑,乐颠颠地跑到白羽面前,和她说话:“吴家的小姑娘,下学了啊。哦呦,看这姑娘长得多水灵,和大娘跟你说啊!这女儿家呢,青春年华最短暂了,就要趁着这面皮儿还年轻鲜丽的时候找个好人家,孙家小公子可了不得,家里乌蒙城首富!城中多少姑娘想嫁给人家,人家都看不上眼,他家小公子啊就喜欢你,你要是嫁过去了那可是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每天都是这些车轱辘话,有完没完了。

白羽狞笑了一下,打断和媒婆的长篇大论,“你说完了吗?说完轮到我了。”

“什么意思?”

“你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听你的,我赢了你听我的,如何?”白羽说。

和媒婆看着白羽背后的长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她后怕地摇摇头:“我又不傻,当然不跟你打,我该说还是得说……”

白羽没空听她瞎扯,从背后抽出长剑,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出手,“既然你不跟我打,那我就要单方面殴打你了。”

一剑刺过去,和媒婆嘴没空说话了,臃肿的身体踉踉跄跄躲开,还没站稳,白羽当空一剑又劈来了,她肚皮上的外裳被剑锋划破,向两侧敞开,她低头去看,白羽转瞬移至她身后,背上又被狠狠敲了一下。

“服还是不服?”

白羽问完也没想等她开口,转身剑锋又至,和媒婆连滚带爬的躲开,摔了个鼻青脸肿,白羽看她跑远了,抡起胳膊用力一掷,飞剑如流矢般钉在和媒婆脚尖三寸处。

“你,你等着,我明天还来!”她丢下这一句,落荒而逃。

白羽冷哼一声,上前两步取回长剑,收入鞘中,未及转身,忽听身后传来鼓掌声,巴掌拍得漫不经心的。

白羽皱着眉回头,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又来找事。

一转身脚步却定住了。

十来步外,一条小巷口,一身猎猎红衣的女子笑颜如花,虽是晚秋,但她发髻上簪了一朵鲜嫩欲滴的映日红,鬓角用金粉和胭脂细细描绘了一副蝶恋牡丹图,大片洒下来的裙摆上,金线暗纹绣制的仍是牡丹花。

白羽看着眼前这人,用人间的话来讲,她与这个人应该是阴阳相隔了。她想。

“牡丹姐姐,你怎么会来找我?”白羽把许久未见又突然出现的牡丹领回家,倒了一杯白水递给她,如是问道。

“还说呢!你是怎么那答应我的,说好等我三天的?”牡丹放下茶杯,怒气冲冲地拍桌子质问白羽。

白羽神色平平,语气淡淡:“我没答应你。”

牡丹:“……”

“那我去问贺六!他是怎么答应我的?”

“他又不记得上一世的事。”

牡丹:……

“我看你就是故意气我!”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把人惹生气了,白羽又去哄,“对了,还没问你,关于太子像我师父的事,百花仙子是怎么说的?”

牡丹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心中默念:算了,不跟她计较,反正白羽这个扁毛蛮子从小就这么讨厌!

“我回去后问过仙尊,”牡丹微微蹙眉,不解道:“但仙尊没告诉我,反而批了我攒了两年的假,其他什么都没说。”

白羽攥着杯子也在想这件事,为什么总感觉她师父神魂消散前有些话没跟她说完,在凡间历劫遇到神似他的人后,这种体会愈盛。

“所以你无事可做,就来找我了?”白羽问牡丹。

牡丹冷哼,“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说好了等我,结果我回来一看,我是来给你们收尸的!”

上一世最后那场战役,七万将士、太子、贺六还有她,都死得惨烈,白羽不愿意再去回想,避开这个话题问道:“杂耍班他们应该是平安的,慕五呢,他果真也死了吗?”

“没有,他活得好好的。据说皇室仓皇出逃的时候半途遇到了叛军,是藏在叛军中的青州军救下了他,除了他其他皇室中人全都死了。钱方一直在外活动,青州军是太子的人,太子手下还有一批能人异士一直在各地控制战局,听说太子被叛军所杀,群情激奋,后来聚集了全国有生力量剿灭叛军,夺回长安城。事后清点才发现,皇帝死了,太子死了,吴王也死了,最后能当皇帝的人只有慕五,钱方辅佐慕五登基,天下才安定下来。”

知道白羽还关心什么,她接着说:“我还替你去看望了一下商队那群人,他们也挺幸运的,货物贩完准备返乡的时候赶上了叛乱,他们一合计就在肃州住下了,一直躲到天下太平才出来,没有一个人伤亡。”

牡丹戳戳白羽的胳膊,戏谑道:“多亏了你给他们的平安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制符高手,改天给我也画一张。”

得了吧,白羽躲开牡丹的手指,郑重地向她道了谢意。毕竟她没听牡丹的话,她回来后肯定气了个半死,竟然还有心替她去探看她关心的那些人的近况,无论如何,白羽也得谢她。

牡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白水,老神在在地受了白羽的谢礼。

这么看来,上一世收了她平安符的人只有贺六和太子死了。

贺六倒也罢了,是她连累他。

但是送给太子那两张符是她画得最用心的符篆,不过联想当时的情况,也是死局难解。

倒是慕五,他可能是上天注定的帝王之命吧。

悬了许久的心事放下,白羽也不再多想。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白羽猜可能是吴界回来了,牡丹一下子警惕起来,她小声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啊?”

“那不然呢?”白羽反问:“我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家里还有谁啊?”

白羽沉默一会,她想到吴界如今拿不出手的外表,罕见势弱道:“我爹,你等会见了他别太惊讶。”

她们说话间,吴界已经进了院子,扬声道:“念儿,爹回来了,你在家吗?”

白羽从正屋走出来,牡丹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吴界看见女儿正咧开大胡子要笑,转而看到白羽身后的红裙女子笑就收了起来,警惕问道:“念儿,这人是谁?”

“噢,爹,这是我朋友,她叫牡丹。”

吴界还在怀疑,“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刚认识的朋友。”白羽说:“我下学的时候和媒婆又拦住我了,是牡丹帮我骂跑了她,所以我就请她来咱们家做客了。”

吴界一听牡丹帮白羽对付和媒婆了,警惕之心一下子就松了,重新笑开和牡丹道歉:“姑娘见谅,这实在是家里有特殊情况,不得不多问几句,还要多谢你替念儿解围。”

牡丹盯着吴界看,可他脸上都是胡子,实在看不出什么,她小声问白羽:“这不会就是紫翎仙君吧?他这世是你爹?”

白羽坚定点头。

牡丹没招了,勉强拉起笑容,推辞道:“不必客气,我应该做的。”

吴界在院中水池旁快速洗了个手,对白羽和牡丹说:“姑娘你去屋里坐,念儿好不容易带个朋友回来做客,我去给你们弄些好酒好菜,很快就好。”他说完脚下一刻不停,转身就进了灶房开始忙活。

白羽拉着牡丹坐回屋里,她还惊魂未定。

半晌,牡丹惊悚地握住白羽的手,指着外面说:“他……他怎么这样了?”

“习惯就好。”白羽很镇定,她还安抚牡丹:“何种环境就能塑造何种性格的人,加之他又没有记忆,变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牡丹:……

吴界这些年手艺越发精进,半个时辰搞出了极其丰盛的六菜一汤,还拿出了自己舍不得喝的天山酿,牡丹又爱酒,一时酒逢知己,两人都醉得不清。

自然而然的,牡丹晚上睡在了白羽屋里。

接下来的几天,牡丹租了白羽隔壁一所空置已久的小院,两家人毗邻而居,也算是实现了上一世始终未能成行的约定。

白羽除了每日去武馆练武,其他时候都和牡丹待在一起玩耍,她们会聊到只有她们俩人知道的趣事,白羽也跟她讲了自己这一世的身世和见闻,牡丹喜好鲜衣美食,一有空就带着白羽到处探索尝试。

时间一长,吴界自觉受到了冷落,他虽然一直忧心白羽没有同龄的朋友,但她如今跟那个容貌出众、举止怪异的牡丹姑娘越走越近,那姑娘每次见他看他的眼神都让他觉得怪怪的,也曾劝过白羽少和牡丹来往,可是白羽根本不听他的。

牡丹自然对吴界也有看法,总觉得他罗里吧嗦的,管白羽管得太宽,两边都看对方不顺眼。

又一年腊月二十一日,临近年底,天气逐渐变凉,乌蒙山水好,树叶仍旧葱绿,迁徙的候鸟路过时发出一连串高吭的鸣叫声。

今年是白羽的第十一个生辰,一大早起来,她如往年惯例,先给沈言晴和唐琢的牌位各上了一炷香。

到了午饭时候,吴界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离开好几天的牡丹也及时赶回来了,白羽在他们的祝福中吃了吴界做的长寿面。

饭后,吴界拿出一把玄铁所铸的长剑送给白羽作生辰礼,今年是白羽学剑的第六年,吴界觉得她也算是稳扎稳打,于是亲自请人铸了这把长剑送给她。

白羽很高兴地收下了。

牡丹神秘兮兮地从大袖中取出一把手掌大小的精铁小扇,扇刃极薄,每条扇骨上镂空刻印着神秘繁复的咒语符文,扇面是薄如蝉翼的东海鲛绡所制,正反面皆画了一只引颈高歌的九天玄鹤。

牡丹小声告诉白羽,这是她特意找藏山仙翁打造的武器,上面那些符文是大乘期佛修诵祷过的经文,也有至尊强者的仙力加持,被此扇击中的人非死即伤,同时也是攻防一体,是一件很适合她的灵器。

吴界就算不识货也能看出来牡丹送的这柄扇子很适合白羽,比长剑体积小,适合出其不意,因此礼物被比下去了,心意没被比下去就行。

白羽知道他们都送她武器是希望她能有自保之力,被人伤害能有还手之力,身处险境能有自救之力。

她感动于这份用心,也都很妥帖地收着这一剑一扇。

白羽生辰过完后,紧接着就是新年,也是头一次,三个人在一起过完了这个春节。

第二年春日,一天,牡丹神秘兮兮地把白羽拉到身边说话,她突然怀疑上一世把叛军引进京城的人是贺六?

白羽:???

“为什么这么说?”

牡丹:“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你当时奉召入宫的时候,贺六看着你远去的马车神色怪异吗?你当时猜出来他是因为入京后帮不上你而低落,可是后来他突然就好了,你说他是想通了,但是没过多久叛军就开始攻城了,这一切太巧了。”

“这没什么理由,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白羽神情迷惘,她替贺六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贺六跟我说过,他是因为叛军作乱才无家可归,后来贺老大把他抚养长大的。他深受叛军之害,不可能因为一点点个人情绪就把自己受过的诸多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他不是这样的人。”

牡丹手撑着下颌,一脸认真的分析,“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就是觉得京城那场叛乱,乱得挺莫名其妙的,肯定有人是内应,就算不是主因,也是其中推手。”

白羽趴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回想,一件件小事的细枝末节从她脑海中缓缓划过。

“潘大夫的父亲是京城御医,过世后她扶棺回乡安葬,半途遇上叛军,被贺老大所救……”

“殿下知道当年给华阳公主诊治的太医姓名吗?”

她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白羽猛然间爬起来,把安静入定的牡丹吓了一跳。

牡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听白羽说:“我知道了,是潘大夫。”

“潘大夫?”牡丹疑惑出声:“是杂耍班那个沉默寡言的女药师?”

白羽点头,“是她。贺六曾经跟我说过,潘大夫的父亲是供职京城的御医,去世后她扶棺回乡,半路上遇上了叛军,为杂耍班贺老大所救,之后就一路跟着他们。我们决定跟慕五去长安的时候,第二天贺六说他们也要去长安,可是据我所知贺老大原本的行程不是非去长安不可。现在看来,除了应贺六的请求,潘大夫应该也使了力。之后就是长安发生叛乱,潘大夫和我们一起住在郊外庄子上时,她总是忧心忡忡、神思不属,却不说为什么。你走后,我跟贺六去找太子,从太子口中得知他的妹妹华阳公主去世其中有娄昭仪的手笔,而公主死后,照顾华阳公主病体的太医被赐死,联系公主逝世时间,潘大夫扶棺回乡的时间,两者是吻合的。”

“竟然有这回事?”牡丹惊讶,“你抽丝剥茧的能力如此强悍。”

白羽摇头,“我能猜出来也是因为太子说完,贺六问了一句当年给华阳公主诊治后来被赐死的太医姓甚名谁。太子没明确说,但我猜贺六最后也猜到了,他跟潘大夫走得近,比我知道的线索更多。”所以最后他义无反顾地陪她赴死,其中并非没有愧疚赎罪的心理。

牡丹:“那她是为了什么?复仇吗?”

“应该是的。”白羽也在心中一叹,她和潘大夫最熟悉的那段时间就是她腿骨折了,潘大夫给她看病开药,她是个很平和善良的人。

“也是,她父亲是御医,尽心尽力救治公主,却死在了后宫争斗之中,皇帝不想着查明真相却将御医赐死了事,换谁都会恨得齿痒,抓住机会就想置对方于死地,皇帝、娄昭仪、皇后最后确实都死了,可是在战乱中死去的百姓何其无辜,她没想过吗?”牡丹越说越激愤。

白羽喝止,反问她:“你觉得以那个皇帝制衡太子和吴王的手段,他能稳定朝纲多久保证不发生叛乱?不是我替潘大夫开脱,就算没有她,这场叛乱迟早也会来,没有她也有别人。各地叛军势大,朝中党派林立,皇帝制衡太子扶持吴王,有人起事再正常不过。”

都是乱世中的苦命人,如果天下安定,起码平民百姓会少吃很多苦。

白羽从牡丹家中回来,吴界在屋里擦剑,看她进来,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身边,说有话跟她说。

怎么今天都有秘密跟她分享?

白羽依言坐下,就看吴界把擦剑绸布叠起来放好,看剑看地看窗外就是不看她,清清嗓子跟她说:“那什么,念儿啊,爹想劝你以后少和隔壁那个牡丹来往。”

“为什么?”

白羽觉得奇怪,吴界以往从来不会限制她结交什么朋友,与谁过从甚密,怎么到牡丹这里就是这幅态度,因为反常,白羽想探究。

吴界肃着脸,再加上那一脸大胡子,就更加有威慑力,“她出现的时机太巧,又经常黏着你,我是担心她目的不纯、别有所图。”

“那你觉得她想图谋什么?”白羽继续引导。

吴界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豁出去一般脱口而出:“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半道上救了你,跟着你回家,之后还非要将房子租在我们旁边,每天三五不时关心你的饮食起居,送你时兴的衣裳首饰,你生辰她花那么多心思给你寻那把小扇做生辰礼,她意有所指,很明显了吧?”

“确实挺用心的。所以,你的结论是……?”

“她,她对我有意!”吴界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吼出这句。

白羽惊愕,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掏掏耳朵,艰难地问贺六:“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理由是什么?”

“她年华正好却总是往一个鳏居多年的男人家里跑,又对他的幼女事事上心,这明显就是看上这女儿的爹了,想借此讨好这女孩,收买人心方便她加入这个家。还有一点是,我总觉得这个牡丹姑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感。”吴界抽空瞅了眼白羽,况且她是有前科的,她会给自己找后娘。

白羽忍不得了,牡丹看他眼神复杂是因为在今天之前都在怀疑他是个演技精湛的双面人,一边勾结叛军做内应,一边在她们面前表现无知和惊慌失措。

不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

可惜他没有贺六的记忆。

“你还挺老来俏的。”白羽很直接,“你为什么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现在的样貌能不能入人家的眼,你为什么会觉得牡丹能看上你啊!我的爹,你四十多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女儿,人家桃李年华的绝色女子怎么想不开要去配一个不惑之年的络腮胡鳏夫。我重申一遍,她只是单纯地与我私交甚好而已。”

白羽后来把这话学给牡丹听,牡丹发誓她再看吴界一眼就把眼珠子扣了。

两人之后相交都是白羽过来找牡丹,牡丹也尽量避免跟吴界碰面,实在碰上了就送他一个白眼。

吴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事后也找过牡丹郑重其事地道过歉,这一茬算是揭过去了。

吴界:balabala一通分析,她对我别有所图!

白羽:(震惊)你还不如说她看上我了呢!

牡丹:我不系拉拉(喝过中药)[彩虹屁],我也没有情根,不要给我造黄谣![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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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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