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走出厕所还在想这人平时一个人住堆这么多一次性用品干什么，就发现客厅没人了，他掏出手机看到于风发的消息，居然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言默随手梳了梳头发，下楼了。
一上车，言默怀里就被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于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吃了，不然早上开短会你要晕了我就不管了。”
言默疑惑的打开，发现是个热腾腾的糯米鸡。
“看我干什么？你自己不是说有胃病吗？要晕倒了谁给我提供线索？”于风瞥了一眼他“而且这家糯米鸡特好吃，老字号的。”
“我什么时候有。。。”言默刚想反驳，突然想起为了立人设确实有说自己胃不好的事情，只能在于风时不时注视的目光下吃掉了糯米鸡。
回到“失眠”吧里，没对外开门，黄余早早就等在那了，只是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你怎么才来？我自从被你吵醒就一晚上差点通宵了。”他指了指自己深深的黑眼圈。
于风微微侧身对身边的言默轻语：“瞅着没，你以为你那几小时觉怎么来的，那有什么晴天都是有人在后面抗风雨。”
言默偷偷挪了挪脚步。
“怎么把他带来了，前几天不是还说人家是可疑人员吗？”
“咳咳他现在是我们的合作方了。”
“？”
言默上前露出手腕上的北极星图标。
“我可能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我能提供一些线索。”
“所以在一场友好交流后他就算加入我们了。”于风点头，
友好交流？把人锁桌上也算？言默哼笑了一声，扭过头。
”不过放心，鱼你在我心中还是有一份地位，特别吸引小女生。”于风一把搂上黄余肩膀“到时候请你吃饭，你先说说情况。”
“服了你，昨天我检测了昨天你们给我送过来的样本，在他食道我发现他体内残余药物跟我们用的缓解剂根本不是一版的，在裤兜里也有他用剩下半板的缓解剂。”他顿了顿，拿出那小半包缓解剂递给于风。“工厂是一个工厂，但是原料完全不一样，就是说，我们厂源出了问题。”
“有人插手了我们工厂的制作？”
“嗯，不过我更倾向只是暂时小范围做实验，毕竟我们最近一次拿货应该是在下周，而那人拿到的药起码是上上周的。”
“那只能去工厂查啊，但是工厂那边不是只有我们的人吗？难道有内鬼？”
黄余思索了一番“不排除有别人拿我们的噱头宣传自己的药。”
这时候一直不发话的言默突然问：“为什么一定会是那个小哥？他的具体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穷，不爱吃药。”于风接上他的话“记得我上次和你在糖水店的事吗？他总是觉得我们吃缓解剂其实是让自己病的更重了，总是抗拒吃药，病的副作用因为没有被抑制越来越强，甚至导致他总是失忆，有没有吃药吃了多少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一旦有人说自己有吃一次就能长效不用再吃，并且药效比原版更强的缓解剂他就会自愿当实验体，他根本不会察觉，因为他会间断失忆所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吃的是强效药，以为一直吃的是我们的原药，最后其实是死于药物过量。”黄余顺着他的话头说。
“所以我们现在其一目的就是去查他家，把他最近的联系人找出来，鱼你负责看着那小哥，言默跟我走，别犯困了。”
言默举手打断他的话：“我还有问题。”
“说。”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言默指了指黄余“不是乡下小伙没工作来投靠你的吗？”
站在吧台边的黄余一个踉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谁说的？”
言默眉头皱了皱“老二。”
“有时候呢，我觉得你比他单纯多了，真的。”于风从言默身后窜出来捏了捏他后勃颈：“我给你介绍一下，当年参与梦想岛实验技术人员，就是那个几年前爆火的实验计划，人还是个小队长呢。”
“那你店就这样不管了？”
“给老二看着就行，还有问题吗？”
“我有。”一旁的黄余举手。“能回去睡觉没？我现在困的可以变成活死人了。”
“批准了，但是我打电话记得接，就这样，言默上车。”于风二话不说拎着言默就上车。
他们驱车赶往了一栋握手楼边，等进门，言默狠狠皱了一下眉，一股子的潮湿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这真住过人？”言默扫开眼前的灰尘，环视了一眼屋内，和于风家大大相反这里灯光昏暗，每一件物品都显示着主人的贫困，唯独一个房间里干干净净甚至做了白色背景板，看出来是小哥的直播间。
“难说。”于风翻开角落的电表，突然笑了一下“这小子一定是被坑了。”
“什么？”
“电表是2200w，额定电流2.5A，但凡稍微用一下电就扣钱，一天到晚直播的电费肯定不低，就按他现在来看三天得有400多，怪不得穷。”
言默自顾自走进那个直播房间，桌上有一台电脑和支架以及几盏补光灯，凳子上还放了一个面具，他打开电脑，显示需要密码。
言默便把于风叫过来。“这个密码提示，“黑夜的noctambulist”什么意思？黑夜的梦游史诗行者？”
于风也皱了皱眉，“只能找一找了。”
言默首先看向了衣柜，打开柜门里只有三两件衣服，他动手翻了翻，从一件大衣内侧翻出一个小八音盒，他疑惑的转动上面几乎生锈的把手，一段卡顿的音乐一点一点跳出来，是一首言默从来未听过的歌，到后面音乐中间卡顿了一大段又继续，他翻转了一下盒子，背后写了一小段话——囡囡致哥哥。
他转身找于风，后者正翻看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几本音乐书。
“你看看这个，可能他还有一个妹妹，这个是他妹妹给的但是我不知道是哪首歌。”
于风接过八音盒，然后掏出手机。
“你要拍照给黄余查吗？”
于风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点开了网易云智能搜歌。
.....言默挪开视线。“抱歉，我不怎么听歌。”
识别了几秒跳出一个歌名，两人看了歌名都对视了一眼，正是《noctambulist》。
他们在听了一会，言默想着黑夜思考了一会，一“叮铃铃，”，客厅一个座机突然想了起来，瞎了他们一跳。
响了一会，可能以为无人在家，那声音自己停了，两人走出房间于风拿起电话，有一段留言。
“哥，你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很担心你，我身体感觉也要不行了，我给你寄了点你的东西，应该到了，在门口，你拿一下，我一直很想你。”
之后留言挂断，只剩一阵嘟嘟嘟声，两个人去门口拿回了一个大箱子。
“开吗？”言默犹豫的问。
“开吧，就算是替他哥收的。”
箱子里有几张照片，一本日记，和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个钥匙。
照片上是小哥和他妹妹的合影，前面几张在公园里，阳光正好，洒在兄妹的身上，妹妹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提琴似乎在演奏，小哥一直笑眯眯顶着她。
“我还以为是他喜欢音乐，没想到是她妹，经济都这么不济了还能坚持给她妹买小提琴。”于风随口说，他一翻照片，背面上写着日期2050.3.4和一个签名——程度和程弯月生日。
“难道密码是程弯月生日？”言默问，他翻看了日记，前面几乎只是程度的日常生活和开销，
2049.1.1 晴
“今天妹妹说自己很爱吃菠萝，但是老扎嘴，我就给她每天用盐水泡一个菠萝，回家她就能吃了”
2049.2.7
“妹妹说自己最近胳膊和腿很疼，我给她买了药让她好好擦，又给她做了喜欢吃的菜，看她开心我也开心。”
2049.3.2
“她说她喜欢小提琴，今年生日我给她买一个当礼物，她一定很开心，爸妈不在，只有我最爱她了。”
2049.3.4
“她说她很喜欢那首《noctambulist》，我英语不好但我多听就懂了。”
从前面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很爱妹妹的哥哥，爸妈在打远工，平时都靠程度照顾程弯月。
只有4.22的时候记录不一样。
“妹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吃了这个会好吗？不……我不会放弃的 ，即使变成实验体也愿意，只要有一丝希望。”
底下是一张附件申请单，申请参加梦想岛中北极星计划实验。
“他们俩原来不是被挑选去的啊，还是自己去的，奇怪了。”于风耸耸肩，似乎有些惊讶。
言默看了看于风，等着他下文。
“当年进入那个实验的大部分人，或者是第一批人基本都是金院长从孤儿院挑来的，因为没有父母才最安全，不会有任何隐患，并且因为比较机密很少有人知道，只有私底下会招志愿者，看来这程度也不简单。”于风说。
他眼里很平静，只是在诉说一段故事一样，“后面还写了什么？”
“都是他在实验室的日子，他说效果还不错，似乎能让人身体变得更有抵抗力，然后他……”言默停顿了一下“他擅自给他妹妹注射了药物换血？”
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无论是不是实验室还是日常药品，只要过量会导致患者自身出现问题，更何况他甚至跟他妹换血，一旦她妹身体出的排异也活不久。
或许是上天眷顾，他们两居然成功了，但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却没有停止，不过能活下来他就满足了。
“真是大胆，有这下场也是有原因的。”于风语气听起来有些怜悯，“然后呢？”
言默往后翻了翻，终于看到了一个日期2060. 7.1 。
“实验出意外了，我被迫在这里靠着缓解剂生存，我还要救妹妹，她还有音乐梦，我不能停下。”日记戛然而止。
“没了！”言默关上这本写着兄妹情深的书，从拿出箱子的钥匙摩挲了几下，又走回房间，从那堆音乐书后翻出一个了一个盒子，正是那把钥匙的对应的盒子，里面是一部很的手机。
“很上道啊小言同学，都会推理找到线索了。”于风凑过来笑眯眯的说。
言默眼神瞥了他一眼：“他妹就喜欢这些，很难猜吗？我看该去医院的应该是你。”
“啧，火气真大。”
没理于风，言默点开了手机，找到了微信。果然有一个黑头像昵称叫黑夜的noctambulist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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