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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0 熟稔

“对于购酒,其实了辰兄不若和一家固定的大型酒庄长期合作供应呢?”

亓衍摇头示意不行:“以前这样尝试过,但是挽月居客人很多,口味也不尽相同,单一进酒成本是降低了,可是利润也不高,反而损失很多消费,所以才单日单进的。”

宋稔闻言,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道:“了辰兄可知姑苏数百家酒楼,哪一家才是最大的供源?”

亓衍道:“自然是盛世酒楼自家的大酒庄。”

宋稔说:“对啊,那就去找盛老板谈生意啊!他这个人可好说话了,只要能挣钱,他肯定乐意同你合作。”

谁知亓衍还是摇头否定:“宋公子有所不知,盛老板可能不太想同我挽月居合作。”

宋稔不解:“为何?”

“咳咳,”亓衍一时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那个,我挽月居如今的厨子,是在下曾经亲自从盛世酒楼……挖过来的。”

宋稔听了,十分激动!

“什么?!就是那个胖胖的老伯!?”

“嗯,”亓衍淡淡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询问,“你,认识?”

得到亓衍的肯定,宋稔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一个开青楼的请那么好的厨师干什么?!!当时我去酒楼,盛老板只说老伯走了,也没说走哪里去了,搞半天在这里,我还以为他去别的地方了……”

亓衍反问说:“青楼不能请一个好的厨师吗?”

宋稔语塞,却又牵强道:“可是你挖了那么厉害一个人,你也不说一声,谁晓得他来了这里!”

亓衍道:“可是我开的是青楼,又不是来了饭馆?”

宋稔才不管,道:“我还以为再也吃不到老伯做的龙须酥和开水白菜了……”

说罢,房间里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这番话语似乎,有些亲近过头了。

冰柱继续向外散发着缕缕寒气,案几上的果酒也不时飘出若有若无的酒香。二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熟稔,连一贯自来熟的宋稔都觉得十分微妙,不知该说什么。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陌生与防备,包括亓衍身上那一副密不透风的盔甲,不知在什么时候,是在吃那一块点心的时候、或者喝酒的时候、亦或是更早在梧桐小院中,亓衍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时,就已经开始有了褪去与裂纹。

最终还是亓衍先行开了口,问到:“下棋吗?”

宋稔错开视线,胡乱地回应:“嗯……可以,都行。”

“行,你等一下。”亓衍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应该是去取棋盘了吧?

见亓衍离开了,宋稔才长叹一口气,一手撑着案几,将脑袋抵了上去,自言自语说道:“了辰兄怎么比女孩子都难以相处呢?沉鱼姑娘似乎对我也有些偏见……哎……”

然而门外亓衍尚未走远,恰好听到了这一句话,表情不禁变得微妙且奇怪。

二楼书房。

亓衍走内里的楼梯下到书房,沉鱼和闭月此时都在,见了他,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礼:“公子。”

“嗯。”亓衍应了一声,从书架上取了棋盘与棋盒,正临走时又吩咐说,“一会让厨房做一个龙须酥,再加一份开水白菜送上来。”

沉鱼应答:“两人份?”

亓衍点头:“嗯。”

沉鱼没有再说话,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亓衍看了她一眼,突然说:“沉鱼,把你自己的情绪收一收。”

沉鱼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这样过分戒备,反而会令自己处于一个被动的状况之下,容易引人怀疑。”

亓衍这样说着。

沉鱼则应到:“是。”

闭月原本站在一边,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什么事情,谁想亓衍突然又点名她:“闭月。”

闭月连忙应答:“公子有何吩咐?”

亓衍想着刚才同宋稔在楼上说的,吩咐道:“晚上把最近挽月居的有关账目整理出来拿给我。”

闭月没问原因,只说:“是。”

亓衍这才离开上了三楼。

沉鱼和闭月目送亓衍离开,二人对视一眼。

沉鱼没头没尾的说道:“那个宋稔,最好还是不要和建康那边有关系吧。”

闭月垂下眼睑,道:“但愿吧。”

亓衍重新推门而入时,宋稔已经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

亓衍走进来关了门,有条不紊的将棋盘置于案几正中,又将两个棋盒并排放在中间,然后询问:“白子还是黑子?”

宋稔指了指左边的黑子棋盒,然后将其拿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亓衍道:“我还以为你会挑选白子。”

宋稔解释说:“黑白子都一样。我爹说过,棋局之上重要的不是执的何子,而是下棋的路数与布局。”

亓衍听完点了点头,自己则拿过剩下的棋盒,没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二人悠长的呼吸声以及冰凉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时发出的清脆响动。

二人的棋技都不赖。

亓衍步步为营,上一步总和后面的所有息息相关。

宋稔却没有什么固定的套路,像是想到什么下什么,但却总能在亓衍布局后准备收网时对亓衍造成强有力的伤害。

良久,局势僵持不下,进入一个对峙阶段。

亓衍和宋稔谁也不放过谁,却谁也没办法取胜。

趁着局势焦灼,亓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宋公子一会儿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不去留下来用过晚膳。方才我已经吩咐过下面的人了备好晚膳了。”

宋稔以为自己听错了——嗯,什么?他在干嘛?他在留我吃饭?

亓衍要留宋稔吃饭?

反应过来这个事实后,宋稔生怕亓衍反悔似的,连忙应答道:“那就多谢了辰兄了。”

他面上只是淡淡的笑着,心里却已经开始高歌庆祝。

又过了近一炷香时间,一场棋终于陷入死局,不分胜负。

亓衍率先道:“宋公子棋艺精湛,令人惊讶。”

宋稔笑嘻嘻的:“嘿嘿,了辰兄才是真的厉害呢。”

二人重新又开始了一局,同样还没有一决高下,沉鱼已在外敲门道:“公子,晚膳备好了。”

亓衍朗声道:“进来。”

宋稔意犹未尽,但只能由着亓衍收了棋盘,腾出地方。

沉鱼只是进来摆放好了食物,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又带上门离开了。

宋稔向窗外看了一眼,感觉时间很快。

明明只过了一会会儿,太阳竟然已经开始渐渐的消散了。

用过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竟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宋稔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赖下去,于是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还特地亲手帮亓衍往冰柱里添了冰块,关心到:“入夜后,了辰兄还是不要贪凉添太多的冰,只要不感到热就好了。”

亓衍礼貌的点点头道谢:“多谢!”

宋稔离开了挽月居,赶回到家中时,还有半个时辰就已经是二更了。

结果回了家收拾食盒时,宋稔才发现今天特地去取的两盒茶还未送出。

“害,明天再说吧。”

山上的月亮格外的亮,乘着月色洗漱过后,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没有吵醒宋母和王婆婆。

挽月居。

宋稔走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闭月记着亓衍吩咐的事情,将账本送上去给了亓衍。

亓衍让她早些休息,自己坐在桌前随意的翻看着,谁知竟是走了神儿。

宋稔这个人啊……

回过神后,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感慨什么,还是在嘲笑什么。

他起身收了账本,准备明天再说。

他脱掉外衫,打了水准备净手时,不知从哪里落出来一片叶子,飘进了水里。

——是下午宋稔来的时候,他收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梧桐叶。

亓衍面无表情的从水中捞起了叶子,心里浮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奇怪……

——他和宋稔之间,经过了这一个下午,似乎关系近了那么一点点……

他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

宋稔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宋母和王婆婆都歇下了,其实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没有做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但是在目前这个状况,宋稔并不想就亓衍一事与别人做过多的讨论与解释。

但他躺在床上之后,久久难以入眠。

内心莫名百感交集。

亓衍肯定不是一般的商人,宋稔想着。

宋稔虽然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细心谨慎的人,但那也仅仅只是看起来不像罢了。

从第一次在那棵老梧桐树下对上亓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宋稔就察觉出了亓衍看似淡漠疏离外表下针锋相对的戒备,甚至是敌意。

所以宋稔起先是没有准备和这个人产生交集的——如果他没有坐下来弹那一首《关山月》的话。

一曲《关山月》在那个时候,恰到好处的自信了宋稔的注意力与好奇心。

但是在当时,宋稔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听了一会儿曲子罢了。

谁想到最后,鬼使神差的,自己竟然会与他相和。

但这本来也没什么的,结果亓衍用了“风流”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不禁让宋稔觉得好笑,一时间想要同那个人“故作一场风流”给他看看。

一来二去的,结果真的对他产生了兴趣。

这可真是……

再后来,在梧桐小院那一次,亓衍对自己刀刃相向。宋稔看得出来那一次肯定事出有因。

但是以宋稔的身手,他是能躲的开的。

然而他没有躲避。

他只是想看看亓衍能做到哪一步。

谁知还没看出别的什么,就先发现了他挽月居老板的身份,这可真是……呵……

“建康人……”

宋稔盯着窗外那一轮明月,看着已过满月的月亮少了三分之一的大小,堪堪挂在天空。

摇摇欲坠。

“呵呵。”宋稔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亓衍虽然深不可测,但同时也很有意思。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对寻春态度奇怪。”

“还对辰州的点心似曾相识。”

“区区一个挽月居。”

“建康人士……亓……”

宋稔将所有的疑惑之处都从记忆中挑了出来,放在一起细细琢磨。

半晌,他竟是产生了些许倦意,就这样倚靠在窗棱上,闭上了双眼。

“小稔,小稔?”

“醒醒……?”

迷糊间有人站在窗外,轻轻的摇醒了宋稔。

宋稔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他愣了愣,犹豫的唤道:“……爹?”

“嗯,是我。”宋棠站在窗外,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说到,“这么久了,小稔可还责怪爹?”

宋稔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与记忆中相差无几模样相差无几的宋棠,不由得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来验证一下他是否真的存在。

宋棠任由宋稔抓住自己,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内疚的笑了笑,说道:“怪我是应该的……但是小稔啊,你要知道,爹对于你和你娘确实有愧,但你爹我这辈子却是尽了自己的职责,无愧于心了啊。”

宋稔不解其意,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当年你曾祖父受过亓家的恩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家便一直跟随在亓家左右。当年意外横生,我为了报恩,护着亓家最后的血脉辗转于世,只是为了能够让枉死的亓老将军能在地下安然长眠。却不料遭人暗算,白白失了性命,都没来得及和你和你娘都没有再见一面……”

宋稔回过味来,张了张嘴,有些哽咽道:“爹……”

宋棠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说道:“其实到了这地步,我们宋家并不欠他们亓家的什么了。”

“小稔……你好好的……”

宋稔不理解,疑惑道:“爹……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欠了他们什么……?”

宋棠静而不语,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年解王欲杀宋棠,是亓夫人救了他一命,自己却落下了病根,这才迟迟未有子嗣,到最后也只留了一个独子……

宋棠说:“小稔啊,爹先走了。你和你娘要好好的啊……”

宋稔抬手想要抓住宋棠,谁知刚一碰到宋棠,他的手就直直从宋棠身上穿了过去。

“爹!”宋稔恍然醒过来,睁开双眼,眼中的茫然还没有褪去。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有些头痛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看向了窗外。

“怎么会梦到……”

宋稔显得有些疲倦,半晌摇了摇头,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想起来自己入睡之前在干什么。

直到他收回了目光,从屋子里面书桌上摆放着的两个精巧的木盒子上一扫而过——俨然是他没有送出去的两盒「寻春」。

他一怔,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将所有的事情串联了起来,成了一条完整的线:“亓家最后的血脉……?”

只是单纯的同姓,还是……爹在天有灵……对自己的提醒?

宋稔不由得多想了些……

如果亓衍真的和亓将军有关系……那么爹所谓的“不欠他了”又是何意?

宋稔的困意消失殆尽,静坐思考直到了天亮……

次日一大早,宋稔像往常一样,正陪着宋母和王婆婆用早膳,柳行却是一脸担忧的来了。

他推门而入,开口便道:“瑾之,你怎么去了……去了,挽月居?!你可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

等到柳行意识到两位长辈也在场的时候,话已出口,再难收回了。

柳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姑姑、婆婆,早,早上好……”

宋稔作为当事人却没有显得多少心虚慌乱。

经过昨夜彻夜的思考后,他已经考虑好了如果要告诉娘和婆婆。该怎么说。

——总比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来的真切。

结果还不等他自己开口,柳行却直接问了。

于是宋稔不慌不忙的咽下最后一口粥,道了一句:“你先坐。”

“先坐”?!

柳行被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搞得一愣,不禁皱了皱眉,面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估计要不是碍于两位长辈在场,怕是会忍不住打宋稔一顿。

他咬了咬牙,“火急火燎”的坐了下来。

宋母和王婆婆也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宋稔身上,等待着宋稔说些什么。

宋稔有条有理道:“是这样娘、婆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人还不错,但是就是……开了一家青楼……”

柳行听了,突然想起来那天宋稔同他说的话,一时惊讶:“你那天是认真的,没跟我开玩笑?”

宋稔回答:“没有啊,谁跟你开玩笑了?”

王婆婆与宋母对视一眼,问到:“就是你近几日说的那一个朋友?……昨天送点心的那一位?”

宋稔点点头,说道:“是的。有机会我介绍他和你们认识啊!”

宋母又问了一句:“是位公子?”

宋稔奇怪的看了看宋母,道:“那不然呢?”

闻言,王婆婆一脸遗憾的样子,一时间说话竟是语无伦次:“男子啊……男子好啊……挺好的,不错……”

宋母一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挡着自己浅浅的笑意,轻轻咳了两声,眼中带笑,说道:“咳咳……婆婆,我们去后院儿晒会太阳吧。”

王婆婆站起身应答:“行,好。我们走吧。”

二人一同离开。

宋稔目送二人离开,眼里带着不解:怎么还刺激到婆婆了?

大清早的……哪里来的太阳给你们晒??

柳行看着二位长辈离开了,也是有些疑惑道:“不对啊,姑姑和婆婆这个反应怎么看着像是……有些失望啊?”

宋稔撇开眼,被他这形容逗笑了,说道:“失望什么?对我去青楼不是去……而是去找朋友、还是个男性朋友么……?”

柳行被宋稔这一句不走心的玩笑惊的呛了一下,咳了半天才道:“……不是吧,你不会真的有……有,有………”

“有”了半天,柳行也没有敢真正把“龙阳之好”四个字说出来。

“有你个头。”宋稔心里藏了事情,此时也没顾得上和柳行插科打诨,只是突然认真的说:“子沉,帮我个忙呗。”

柳行看着宋稔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心下一阵茫然,小心翼翼的问:“嗯,怎么了?”

宋稔眼中藏着犀利,他道:“帮我问大哥查一个人呗。”

柳行心里“噔”的一响,下意识问:“谁?”

宋稔没有起伏的语调在柳行面前响起——

“传闻中那个……亓将军最后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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