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钱语卿的精心治疗,钱翩翩到底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需要在床上静养些时日。
孔领德藐视圣旨,成亲当日贬妻为妾的消息也紧接着传开。皇后也随即下旨,贬孔领德为庶人,终身不能再为官。这次的赐婚也就此作罢。
说起来,皇后也是该高兴的,因为这么说来禁军还是她的人。
芝芝完成这次的任务后,也回了梁国,孔领德现在算是人财两空。
这也怪不得钱语卿,若是孔领德没有弄出这次偷天换日贬妻为妾的事来,而是主动前去退婚,说不准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可惜他既要又要,最终什么也没得到。
钱语卿正走在路上,不知道是谁把她劈晕了过去,那人钱语卿都没察觉到,可见武功在她之上。
再一睁眼,钱语卿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四周漆黑一片,她的嘴还被堵住了。
“你醒了。”来人竟是礼部侍郎,钱翩翩的生父钱广森。
钱语卿“呜呜呜”地想说些什么,奈何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都忘了,我还把你的嘴给堵上了,瞧我这记性。”
说着,钱广林伸手取下了钱语卿嘴里的那团布。
“你把我绑来做什么?”没了束缚的第一句话,是钱语卿对钱广森的质问。
她实在想不通,他们二人无冤无仇,她还救了钱广森的女儿,那钱广森为何要把她绑过来。
“早就听说你是那位云游神医的徒弟,没想到你竟真有传说中的那般医术。”
钱广森说这话时,钱语卿就有了怀疑,却没成想钱广森直接承认了。
“你如果不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你的下场可比你那位好师父凄惨千倍万倍。”
钱语卿瞳孔骤缩:“是你杀了我师父。”
“是我,要怪就只能怪他不好好为我医治。明明有能力医好却不愿帮忙,简直妄为医者!”说着,钱广森低头看着钱语卿,“我知道你就不会,你既然医好了翩翩,你定能替我救活词儿吧?”
钱广森口中的词儿,是钱翩翩离世多年的生母,宋词。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钱侍郎节哀。认清现实,过好当下。”钱语卿觉得这人一定是疯了,人都已经死了十多年了,这才叫她来救治。她是医者,不是神仙,如何能起死回生?
“你胡说!你都能就得了翩翩,为何不能救词儿?”钱广森面目狰狞,丝毫看不出平日里那副稳重儒雅的样子。
“刺伤翩翩的刀偏离心口,只是看着吓人了些罢了。而你夫人可是实打实死了十多年,你叫我怎么救?给她招魂吗?”钱语卿话说得不留余地,就一句话:救不了。
“哦对了,如果是当年她刚刚生命垂危的时候,兴许我还能保她一命。不过就算那时候把她的命保住了,你也还是会想方设法折磨死她吧?”
“你闭嘴!”
钱语卿这话,一下子戳到了钱广森的痛处。
十几年前,宋词难产,就是钱广森一手造成的。
那时候的钱广森对宋词可不像现在这般情真意切。
那时,钱广森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对一个青楼女子痴迷,甚至不顾家中身怀六甲的妻子,这么在青楼宿了七天。
七天后,钱广森还荒唐到想叫那个青楼女子做平妻。
宋词想过和离,可腹中孩儿到底是钱家骨血,再加上她的婆母,钱家那位老太太对她实在是好,她也不愿叫老太太为难。
可就这么忍让着,就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那日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直野猫撞上了宋词的肚子,将宋词撞得早产。而这时,府上的稳婆却又偏偏被那位青楼女子叫去了。
那位青楼女子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今日一大早就声称身子不适,将所有稳婆都叫走了。
宋词身边的丫鬟去请了好几次都没将人请来,最后没办法,去找了老太太,这才叫来一个稳婆。
稳婆到的时候,宋词已经没力气了,生下钱翩翩就撒手人寰。
老太太将宋词的死讯告诉了钱广森,钱广森却还说是宋词自己没福气,连带着刚出生的钱翩翩都没看过一眼。
老太太放下狠话,说既然如此,那他以后就去跟那个青楼女子过吧。
可后来,那个青楼女子出卖了他,害得他差点儿获罪流放,钱广森这才念起宋词的好来,只可惜宋词早已离世,钱翩翩也因为这事不待见他。他的深情最终是无人回应。
这些事过去了那么久,本身钱语卿没兴趣调查的。可见钱翩翩对自己的这位生父实在冷淡,便有了怀疑。
“你给我好好在这里想想,到底救还是不救!”
钱广森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离开了这间密室。
钱语卿仔细打量着周围,看起来除了钱广森离开的那个出口外就没有别的出口了。她一动,束缚这她的铁链就铃铃响,她自己观察半天也没看出这铁链该怎么打开。
看来,只能先答应下来,叫钱广森把铁链给她打开了。
过了一天,钱语卿终于又见着了钱广森。
“考虑的怎么样了?”
钱语卿又饿又渴,但还是勉强起身跟他谈条件:“给我水,再给我一顿好些的饭食,放我离开,不然我不会帮你。”
钱广森听了觉得好笑:“钱语卿,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钱语卿气势上不输,一字一句道:“就凭你杀了我师父,我现在是这世上最后一个药王谷弟子。”
“药王谷?”钱广森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有这本事。”
“考虑的怎么样?要不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叫你的夫人再也没机会回来。”钱语卿自然是不会什么起死回生的,不过她想要出去的话,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钱广森将钱语卿的铁链解开,带到了另一间密室里。那间密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副冰棺,宋词的尸体赫然在里面躺着。
这也是难为钱广森了,毕竟当初钱广森幡然悔悟的时候宋词已经下葬好些天了。现在宋词的尸身如此完整,可见钱广森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钱语卿上前仔细查看,嗯,没错,确实是死透了。
“我需要去采买几味药。”
钱语卿这话刚说出口,就被钱广森打断:“你需要什么,我叫别人去置办。你现在只需要救治词儿就够了。”
“那给我准备纸笔,我将这几味药写下来。”钱语卿本想着设法离开密室,却没想到钱广森只是疯了,还没到傻的地步。
钱广森为钱语卿准备好纸笔,说道:“你最好别耍花样。”
待钱广森的人把药抓来煎好,钱语卿又向他要了刀。
“你要刀做什么?”钱广森问。
钱语卿胡扯道:“我的血是最好的药引子,用来入药是最合适的。”
钱广森又问:“除了这个没别的法子了?”
他也怕钱语卿跑了。
钱语卿摊了摊手说:“有是有,只不过效果没有这个好,能不能把人弄醒还不一定呢。”
钱广森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将一把匕首递给钱语卿。
钱语卿划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血加了进去。说实话,她都没听说过自己的血有如此奇效,偏钱广森就这样信了。
钱语卿端着药碗去给宋词喂药,就在这时,密室的大门被打开,谢白幕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菀,你怎么样?”情急之下,谢白幕喊了钱语卿的那个名字。
不过钱广森似乎没有注意到,想要带着钱语卿跟宋词的身体一起逃走。
“你别动!”钱语卿将匕首抵在宋词尸首的脸上,“你也不想我把你夫人的尸体分成好几块吧。”
“你本就无意替我救治词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钱广森恶狠狠地说道,“你就跟你那个冷心肠的师父一样,你们都该死!”
说着,钱广森触动密室机关,墙壁上立刻出现一排排的炸药。
“今日,我就要与我的词儿一同葬在这里了。我跟词儿,生同衾,死同穴。”
钱广森状似疯癫,拿起一旁的火折子就要引燃炸药。谢白幕见势不妙立刻上前阻止。
“阿菀,你快走。他这些年做的那些事的证据都在他书房柜子最东面最上面那个格子的夹层里,你转动它旁边的花瓶就能打开。快去!”
既然他想干干净净跟着他夫人一起离开,谢白幕就偏不叫他如愿。
这些日子谢白幕广交京城各路人脉,这才能在刚得知钱广森掳走钱语卿的第一时间张罗出各种证据来。
他本意是威胁钱广森放了钱语卿的,没想到钱广森居然还是杀害他们师父的凶手,更是在事情败露时想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谢白幕,你我武功都在他之下,你小心些!”眼看谢白幕落了下风,钱语卿赶紧上前帮忙。
“你别管我,我拖住他,你快走,把那些证据交给皇后。”
钱语卿一咬牙,匆匆从密室离开,在钱广森的书房里果真找到了钱广森去徐州杀害那些少女的证据。
就在她离开书房之际,刚刚的那个密道突然传来爆炸声,随即火光漫天,密道坍塌。
“谢白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