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直着身子瞅他。
走出这扇门,二人便不相闻问,恩断义绝,举刀相向。是什么让他们走到这一步……还不如此刻此地一刀了解余生,来得干脆利落!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酷拉皮卡冷道:“我现在不杀你,至少我和你还有一点旧情,该给你一个生的机会。下次见面,我会一刀杀了你。”
库洛洛上前一步,追问:“为什么现在不动手?是你不杀我,还是不忍心杀我?”
“你别管是什么,反正昔日情谊,早该理清。再说,一开始是我迷路误闯进流星街,开头便是错,之后走的每一步全是错!”
库洛洛听他嘴里说着这个错,那个错,额上青筋爆现。管不得自己脖子上的刀伤还在流血,一把擒过酷拉皮卡,把人强行压在墙上狠狠地亲了过去。
他狂暴如火,舌尖撬开一排贝齿横扫进去,舔舐啃咬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滋味他都要尝遍,这个人全是他的,日后无论身处何方,酷拉皮卡只能是他的人,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他的人就只能是他的人!
酷拉皮卡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慌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手早就潜进了后背,配合着炙热的口腔,被挑逗得七荤八素。
他熟悉他的身体,知道哪里最能点燃他的神经。不过片刻,酷拉皮卡就被摆弄得大口喘气,怒道:“临走之前……还……还要耍无赖!啊啊……”
库洛洛转而亲向他的耳垂,小小的肉珠被含进嘴里,烫得酷拉皮卡后背痉挛。库洛洛自暴自弃地底吼道:“你不是说全都是错吗?那就错下去吧,我已成了坏人,不怕做多一件坏事,留下多一个坏印象,这样才符合我在你心里的标准。”
酷拉皮卡被他一番流氓发言气得半死,一低头朝库洛洛脖子上张嘴一咬,直到血汁渗进唇齿之间,淡淡的铁锈味化开,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哪里有毛病,他越用力咬,难受的反而是他自己。
库洛洛任由他把怨恨发泄到自己身上,等酷拉皮卡好不容易放开嘴,他重重把人揽进怀里。这一次,亲吻变得轻柔细腻,从额头到鼻尖,从嘴巴到脖子,仿佛要在酷拉皮卡身上每一处印上自己的烙印。
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了,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像一具人偶任由他摆布。
库洛洛覆在酷拉皮卡耳边,轻声道:“你的父母……我把他们埋葬在窟卢塔族的后山,找了一块极好风水的土地。能眺望整个村庄……”
酷拉皮卡愣得出神,“你为什么……”
库洛洛揉着他金黄色的头发,无限爱怜,“赶在尸体腐烂之前,留给他们一个体面。”
难怪他赶回村子的时候找不到父母的尸体!
“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有必要,他们是你的父母,就等同于我的父母。”
“够了!”酷拉皮卡如梦中惊醒,把措不及防的库洛洛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别忘了,你们流星街现在用着的钱,是从我父母身上得来的……”
小刀子再次在心头上割出一道道血痕,酷拉皮卡指着门口喝令道:“走!滚出去!!”
库洛洛收拾起狼狈,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酷拉皮卡脸色气得通红,情绪激烈之下什么也谈不拢。今日只好先作罢。
他拉了拉被扯得斜歪的黑外套,走到酷拉皮卡身前,心里很不是滋味,来回瞧了两眼,均得不到好脸色,便再往前走了两步,到达门边。
酷拉皮卡连眼尾也不带瞧一眼,见库洛洛又停下来,催促道:“我的屋子里不留客。”
库洛洛像有一只猫细细地挠着心似的,踏出门外后,不知二人关系将会如何。这一踌躇下来,少不了被身后的酷拉皮卡嘲弄。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性子。”
酷拉皮卡正如一只刺猬,他就这么站一站,看一看都得惹来一句讥讽。库洛洛心里翻来覆去的,又痛又麻。
他只要一碰上酷拉皮卡,就变得不再干脆利落。库洛洛低着头,一咬牙,说道:“保重好身体。”他不敢回头,哪怕只是一眼也会拖泥脚步,只好深吸一口气,一头踏出室外。脚步一迟疑,又怕自己会转身冲进去把人抱住不放,于是脚不沾地走下楼梯去。
走出狭窄的楼梯,陈旧的气味被一扫而空。库洛洛怔了半晌立刻就后悔了,可回头能做什么?
浑浑噩噩地回到流星街,今晚实在不想再处理任何事。于是久违了回到了住处。
这里自从酷拉皮卡离去之后,库洛洛已经很久没再回来了。睹物思人,他二十多岁总算体会到这个词的分量。
一进屋,他就感觉到有人曾经来过。这个住处除了他,胆敢走进来的只有一个人——酷拉皮卡。
他什么时候来过?库洛洛带着疑问走到客厅,只一眼就看到饭桌上的纸条。纸条上字迹秀丽,字如其人,工工整整地写着:饭菜放进冰箱了,记得热一热再吃。落款酷拉皮卡。
库洛洛打开冰箱,里面是放了不知多久的饭菜。他把食物拿出来,掀开保鲜纸,菜饭因为放太久而有些变质了。
盯着食物看了一阵,视线被泪水染湿,模糊了起来。
他如纸条所言,把饭菜热好,一口一口地送进嘴里。每一口都吃得哽咽,但停不下来。也许是他这一辈子能吃到的最后一顿酷拉皮卡亲手做的晚饭了……
迷迷糊糊地过了几天,日子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他不是以前那个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缺失了,连同完整的库洛洛也不复存在。
酷拉皮卡的怨恨不会凭空消减,还不如切切实实地为他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脑海里率先浮现的是面影。
他是幻影旅团团长,要寻找一个人,可谓易如反掌。
只是他没有想到,此刻寻找面影的,除了他和酷拉皮卡还有一个人。一个抱着别样目的想要加入幻影旅团的人。
西索跟踪面影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可惜他身边不是围满了旅团成员,就是围着面影制作的旅团人偶。让他无法轻易地接近。
这个男人看似轻挑,实际上行事诡秘周密,处处提防着周遭的杀机。
西索蹲在树梢上,从远处观察面影,已经第4天了。他看着男人低头做人偶,看着他和人偶吃饭聊天,越看越兴奋。有价值的猎物是值得等待的。
先杀死他,代替NO.4号加入旅团,之后就是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
西索亢奋得勾起唇角,脖子因喘息而急速收缩,太激动以至于差点没察觉远处的树梢上站着另外一个人。
他眯起眼睛细看那个人,要不是树叶逆风飘了几下,还真难以察觉出那里有人。以他的能力,能不被察觉地呆在树梢上,对方能力差不到哪里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人的衣服蓝黄搭配,和树叶的颜色极为相称,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西索悄然飞身过去,以极轻盈的动作跳到那人的后方。靠近细看,才发现这人极为年轻,不过20出头,一头金黄的短发,头顶和肩膀上铺满了落叶。
他在这里蹲守了4天,这位年轻人蹲守的时间只会比他更长。
西索不禁有些佩服他,花上这么长时间和耐心只为杀死一个人,可见面影于眼前这人而言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你为什么想杀死他?”
意外的响声让身前的年轻人吓得鸡皮疙瘩直冒。他迅速地抽出双刀,跳至另一棵树上,和西索拉开安全距离。
这个反应,不错。
西索上下打量年轻人,心里给他做着评估,“我问你话呢,回答。”
酷拉皮卡自那天和库洛洛分手之后,通过黑客寻找一个叫面影、出身于流星街的人。
没想到这人行事极低调,花了两天才追寻出他的行踪。而他万没想到,在伺机杀死面影的同时,自己被别人‘螳螂捕蝉’了。
酷拉皮卡警惕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来坏我的事?”
西索啧啧两声,一手叉腰,一手翻了翻,手指间夹着一张扑克,“5、4、3……”
他在倒数!
酷拉皮卡大惊失色,在对方数到1的时候,手中的扑克忽然飞射而出,直击酷拉皮卡的脑门!他只能急忙举刀迎击,本以为纸张的攻击力不大,可两武器相交时火花一溅,纸牌被击飞,刀崩刃了!
他的刀可不是一般金属制作的,怎么被纸张切崩了!酷拉皮卡脸如白纸,下一刻第二张纸牌紧随而至。
酷拉皮卡仓皇地闪避,“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你是面影的什么人?”
西索没想到对方会联想到这里,笑声尖锐地响起,“我?我是审判官,裁量你有没有资格杀死我的猎物!”
酷拉皮卡自然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可他聪明绝顶,能从话语中多少猜出些端倪。既然自称审判官,那必定是中立一方,既然是中立,就没有必须杀死自己的理由。
这么说来,他会无缘无故攻击自己,是因为倒数完毕,而倒数的原因……酷拉皮卡猛地想起被问及的第一个问题。
他连忙翻身躲在粗树干后,回答道:“面影杀了我全族人,我来为族人报仇!”果然,回答完毕后,杀人纸牌停了下来。
西索两指夹着牌,伸出舌头在牌面上来回舔舐,“以后我的问话必须优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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