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刚响过三分钟,四枫院真理子已经把书包甩到肩上,脚步轻快地掠过教室后门。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发尾挑染的几缕银白在光线下像细碎的星子——这是她上周刚做的新造型,据说是按古籍里记载的“式神信使”毛发颜色调的。
“四枫院同学。”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静水的石子,让真理子脚步一顿。她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堆起标准的阳光笑容,连眼角弯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是南野啊,有事吗?”
南野秀一站在教室门口,指尖捏着一张便签纸。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规规矩矩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夕阳下透着冷白。“你的笔记落在桌上了。”他说着递过来,目光扫过她发尾的银白时,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真理子接过便签的瞬间,指尖突然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是她藏在指甲缝里的符纸边角刮到了。这符是今早用来镇压课本里突然窜出来的小式神的,灵力还没散尽。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笑容却没掉:“谢啦,我就说少了点什么。”
南野秀一的视线落在她蜷起的手上:“受伤了?”
“啊?”真理子低头看了眼,才发现指尖被符纸划了道红痕,血珠正慢慢渗出来。她连忙把手背到身后,语气轻快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没事没事,小口子而已,我皮糙肉厚——”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轻轻攥住。南野秀一的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却很稳,他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撕开包装时眼神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阴阳师也会被符纸划伤?”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真理子的笑容僵了半秒。她能感觉到对方指尖残留的微弱灵力——不是人类该有的纯度,像淬过冰的刀锋,藏在温和的表象下。她猛地抽回手,创可贴被带得飘落在地,刚才的阳光开朗瞬间褪去,眼底浮起一层冷雾:“南野同学管得有点宽了吧?”
空气安静了两秒。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当响,几片落叶打着旋飘进来。
南野秀一弯腰捡起创可贴,重新递过来。这次他没再碰她,只是指尖悬在半空:“抱歉,是我失礼了。”他的表情和刚才没什么不同,温和得像杯温水,可真理子却突然想起上周在天台看到的场景——他站在栏杆边,身后掠过一只翅膀燃着黑火的乌鸦,而他只是抬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额发,仿佛那不是危险的妖物,只是只普通的飞鸟。
她盯着他递来的创可贴,忽然嗤笑一声,重新扬起笑脸,只是这次眼角的弧度里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算啦,原谅你了。”她接过创可贴,却没贴,而是捏在指尖转了个圈,“不过说起来,南野你好像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点都不怕呢。上次体育课看到校园里的‘那个’,你也只是绕开走了而已。”
“那个”指的是盘踞在旧校舍墙壁上的咒灵,普通学生只会觉得那里阴森森的,只有灵力者能看见它扭曲的形体。
南野秀一看着她指尖转动的创可贴,忽然说:“怕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真理子的动作停了。她抬眼望进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显得温和的眸子里,此刻像盛着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她挑染的银发,也倒映着她来不及收起的、一闪而过的警惕。
“也是哦。”她耸耸肩,把创可贴塞进校服口袋,转身朝楼梯口走,“走了,再晚食堂糖醋排骨就没了。”
走到楼梯拐角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南野秀一还站在原地,夕阳把他的影子压在脚边,像幅静止的画。她忽然想起今早安倍家的长老说的话:“最近关东的妖力波动很奇怪,尤其是你们学校附近,小心点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人。”
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混着口袋里创可贴传来的微凉触感。真理子咬了咬下唇,加快脚步跑下楼梯,发尾的银白在楼梯间划出细碎的光。
而教室门口,南野秀一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慢慢收回目光。他摊开手心,那里躺着一片刚才从她发梢掉落的、染成银白色的发丝。发丝上缠着一丝微弱却纯净的灵力,像初春融雪时的阳光,带着点刺人的温度。
他指尖微动,发丝无声地化作光点消散。风从走廊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他脚边打了个旋。
“四枫院真理子啊……”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尾音被风吹散在渐暗的暮色里。
我不行了,标题好难想啊〒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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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运交织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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