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婋婋,哪来的花啊?昨天太累一回来就睡了没注意到,没养起来一晚上它就焉了。”吴韵扒拉着花瓣,林婋起身,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揉着眼睛。
吴韵走近看她,“你昨晚没睡好吗?眼睛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
“是做噩梦了吗?”
林婋摇摇头,“记不清梦见什么了。”
“婋婋,今天有什么安排?是不是要和傅行川一起约会?”
“他没时间。”林婋脱口而出。
“咱们明天就回去了,傅行川都没怎么好好陪你,工作有这么忙吗?”
“应该是吧!”林婋笑笑。
洗漱过后,林婋和吴韵下楼吃早餐,吴韵又看见服务员小哥,连忙跑过去,把林婋抛之脑后。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手机。阳光有些刺眼,忽然一道影子投下,林婋舒展开眉眼,抬头看见傅行川站着,手臂挂着他的西装外套,似是打算出去。
“等会打算做什么?”他问。
“出去玩。”
“一个人?”
“和朋友。”
“送你花那个?”
“对。”
“知道了。”
他垂眸看着她,林婋问:“还有事吗?”
“没,走了。”
林婋望着他的背影,眼睛隐隐有点痛。
出酒店的时候碰巧又遇上苏有仪进来,迎面对上,不能当没看见,林婋便对她点了点头。
她本想径直离开,苏有仪突然叫住她。
“有事吗?”林婋问。
她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还通过电话?”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林婋朝她微笑,过去这么久了再计较也没意思。
“我……”她好像有话要说。
“聊什么呢?”傅行川走到她们身旁。
林婋瞟了眼傅行川,他换了身衣服,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里面是黑色打底和一件敞开的灰色衬衫,下身穿着阔腿牛仔裤。
傅行川视线扫过去,见林婋勾起嘴角凑近,内心一阵起伏,但她接下来轻声说:“傅总,打扮得这么潮,和苏总约会啊!”
傅行川没开口,林婋看见温泽年开车来接她,对他们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苏有仪没想到她的举动,站到傅行川旁边,看着林婋开门上车,“没想到她心胸还挺宽广的……”
她话还没落,傅行川大步朝车方向走过去,她急忙跟上,就听见他问:“车坏了,能顺路载我们一程吗?”
他突然出现在外面,林婋手一松,安全带迅速缩回槽里。
他搞什么鬼?林婋想都没想,“不顺路吧!”
人家开车的都没说话。傅行川锐利的眼神落过来,好像拒绝得是有点快,林婋及时补救,“要我帮忙叫个车吗?”
“有急事,帮个忙。”他咬着牙说。
林婋只好问温泽年,“可以吗?”
“可以。”他淡淡笑着。
“上来吧!”
林婋想重新系安全带,注意到傅行川没动,她看过去,傅行川对她说:“你下来,坐后面。”
“为什么?”
“苏总晕车,必须坐副驾驶。”
刮了阵风,在风中凌乱的苏总白了眼傅行川,车什么时候坏的?她又是什么时候晕车必须坐副驾驶的?
林婋不情不愿地下车,给苏有仪让位置。
“你穿成这样去工作?”林婋打量他一眼,又上了他的当了。
果不其然,傅行川懒洋洋地说:“去约会。”
“约会不开你自己车?”
“这年头油费多贵啊!能搭顺风车不好吗?”
“傅总还计较那么点油钱?”
“能省则省,毕竟家里还有夫人要养。”
“谁要你养?”林婋蹙起眉,“傅总还是注意洁身自好,别弄出个私生子来,否则更养不起了。”
这嘴真是抹了毒了,傅行川和她休战,“上车吧!”
一上车,林婋就换了副嘴脸,甜甜地说:“师哥,不好意思久等了。”
温泽年平和地说:“没事。”
他问傅行川去哪?
苏有仪先回答了他,“起元路,去视察项目。”
还真是有急事啊!林婋还以为他是骗人的。
“先去武通大道吧。”傅行川改口道,苏有仪皱起眉,去那干嘛?那不在他们原本安排的工作计划里。
“巧了,我们正好要去那。”林婋温和地说。
苏有仪看见导航上的地址,清楚了他的意图,没有拆穿。
“你们去做什么?”傅行川不经意地问起。
其实是温泽年过几天想要为母亲庆祝生日,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来京禾一趟,温泽年制定了个游玩路线,想请林婋帮忙走一遍。但林婋只告诉傅行川:“逛街。”
“哦。”傅行川问温泽年,“温师哥对京禾挺熟悉的吧!”
温泽年:“还行吧!”
傅行川:“那能顺便做导游给我们带带路到附近逛逛吗?我们想视察一下周边开发环境。”
林婋插了句嘴,“你大学不是在京禾读的吗?”
傅行川:“那也过去几年了,有些路分不清了。”
林婋:“这种事还需要你亲自做?”
傅行川:“重点项目,亲力亲为有什么不好的?”
林婋:“现在科技挺发达的,你不会用导航?”
“导航哪有人情味?”傅行川语气轻佻,“温师哥觉得怎么样?”
“傅总客气了,只是我怕做不好这份工作。”
“没关系。”傅行川笑着说,让温泽年无法拒绝。
林婋悄声问,“你想干什么?”
傅行川一脸无辜,“能干什么,勤勤恳恳赚钱,把我想那么坏做什么?”
那是因为了解他,林婋沉默不语。
到了武通大道,温泽年带他们去了几个地方,都是比较有特色的一些打卡点,林婋默默地走在最后,傅行川刻意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走。
几乎把武通大道周边逛了个遍,接近中午,林婋看着苏有仪穿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着,问傅行川:“还满意我师哥的服务吗?接下来就分道扬镳吧!”
苏有仪松了口气,傅行川却没想和他们分开,“我看温师哥规划的游玩路线挺不错的,不介意地话我能和你们一起走一趟吗?苏总累了就先回去吧!”
“好啊!”苏有仪脸上露出了个微笑来,肚子却叫了声,林婋听见了。
她脸上的神情转为尴尬,林婋忽略她,瞪了眼傅行川,“先付钱,我师哥又不是你员工,不能白给你打工。”
温泽年抿了抿唇,“没事的,傅总和你现在是一家人,我帮他就是在帮你嘛!”
“那也不行。”林婋伸出手向傅行川要钱,他把手机给放她掌心,“你知道密码,要多少自己发。”
苏有仪以为没自己事了,打算离开,林婋拉着她,把她摁在旁边长椅上,“你等一下。”
苏有仪诧异地看着她跑远,傅行川也搞不明白她去做什么,温泽年说:“那边好像有家旅行社。”
还真是不能吃一点亏,傅行川勾起唇角,苏有仪垂头看着脚下的黑色高跟。
没一会,林婋回来了,苏有仪眼里出现一双小白鞋,然后听见林婋说:“用我自己钱买的,不是名牌货,但比高跟鞋好走,将就着穿,这附近有一家店味道很好,和我们一起吃完饭再走。”
苏有仪应了声“嗯”。
林婋说完便直起身,走到傅行川身边,把手机还给他,“按市场价算的,没有坑你。”
傅行川看着她,似乎是跑了几步,脸有些泛红,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真不会替我省钱。”
林婋把他的头拿开,意识到,“不对,我的那份还没算呢!”
她伸手去拿傅行川的手机,他故意举起,林婋踮脚去抢,但身高不够,她气鼓鼓盯着傅行川。
地上似乎有霜未化,一个没站稳,林婋滑进他怀里,傅行川把手放下,搂上她的腰,“都说了是用来养夫人的钱,抢什么?又少不了你的。”
他身上的香水味好像是桂花的味道,林婋没有立马推开他。
苏有仪换好小白鞋,站起身,看见傅行川抱着林婋,眉眼温柔,她穿着件白色大衣靠在他身上,很是般配。
温泽年明明想释怀,心还是会痛,移开目光。
林婋有些饿了,松开傅行川,摸了下鼻尖,“去吃饭吧!”
他们去的饭馆是读研期间林婋和温泽年经常来的一家渔粉馆,卖的都是当天现杀的鱼,非常新鲜地道。
苏有仪坐在温泽年身边,他们聊起要送他妈妈什么礼物比较好。
林婋用纸擦着桌子,“庙小,傅总可别嫌弃。”
“你以前经常来吗?”傅行川问。
“嗯。”
“对面右边那家乐器行,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去,只是没来过这里。”他提起。
林婋手愣了一下,原来他们的生活轨迹可能也有过交集,只是时间线不一样罢了。
点的餐上了,苏有仪对温泽年说:“送花怎么样?女人都喜欢花,妈妈们也不例外。”
“花昨天订好了。”温泽年看着碗里的香菜,想起林婋不爱吃。
他抬眸,想看看她碗里有没有,但看见林婋把碗里的姜全都给挑了出来,和傅行川换了碗。
傅行川表情明显有一瞬间呆滞,惊讶她居然记得自己不喜欢姜。
“味道真不错。”苏有仪一点也不娇气,大口地吃粉,林婋笑了。
吃过饭,苏有仪有事得去公司,不得不和他们分开了,她把林婋拉到一边,林婋抢先说:“感谢的话就免了吧!”
“谁要感谢你了。”苏有仪傲娇地说,但没坚持多久又开口,“我是想对你说对不起。”
林婋没料到,她认真地听她说:“我和傅行川从小一起长大,家里长辈一直开玩笑说给我们订了娃娃亲,我那时候小挺懵懂,他又挺有魅力的,对朋友也不错,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
“十五岁的时候他去了南安,后来他回来,我们变得好像没那么亲近了。那时候他家正好出了事,需要我家帮忙,我就占有欲作祟,故意在学校散布谣言,说我们在一起之类的,但其实他压根就不喜欢我。”
“他心里一直住着个人,那天晚上接到你电话,一听到声音我猜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不是她,林婋在心里说。
苏有仪对上她眼睛,诚挚地说:“对不起,当时太幼稚了,删掉了通话记录,也没告诉傅行川你打过电话,要不然……你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林婋看着远处傅行川和温泽年在交谈,她摇摇头,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错过也是,并不是因为她而改变。
“都过去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没人知道她那个雨夜有多伤心,现在的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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