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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离开傅宅,赶车的秦黎正准备早些赶往将军府,却被玄业制止。

一行人快马赶至函谷关军营,距离营地不足二里时,刘玄业故意下车拔剑砍裂了一个车轮,随后艰难地推着车前行。

秦黎对此很是不解,玄业却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让他自己思考。

于是秦黎转头去问玄明,可对方只回答他,在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别让任何人知晓这车轮是被故意损坏的。

兄弟二人到了函谷关,只是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并故作仔细地查阅了库内留存档案,顺便让暂时的主将差人换了个轮子。

待一切结束,众人赶到将军府时,刚好申时七刻,天色已经泛起昏黄。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呀?”刘显恒从前厅走出来,身边的王妃牵着小世子的手,一同热情地迎接。

“瞧这破车,半道上稍一颠簸,轮子就裂了一个,害咱们推着车走了许久,这才耽误了。”

刘显恒顺着玄业手指的方向望去,马车的右轮确已被换成军营特有的深褐色轮子。

玄明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木匣,里边放着一对精致的纯金手环,环扣处还雕有瑞兽图案。“我儿时体弱,母后特地向大师请了这对手环,保佑我一路平安。也没啥旁的好送的,这对手环便送给我这大侄儿吧,也好讨个好寓意。”

“谢谢叔叔!”小世子毕恭毕敬地鞠躬谢恩,引得众人一片欢笑。

“咱们开席吧!”刘恭引着两位弟弟以及江州官员来到正厅,之间偌大的圆桌上早已摆放了三十余道山珍佳肴,一罐罐美酒也已在墙角垒放整齐。

众人悉数落座。厅堂之内,金碧辉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今晚,好不热闹。

此刻,一只灰色的渡鸦,趁夜落入恭王寝殿的窗台。

太子一行已抵达江州,落脚点暂定于镇军将军府。

刘恭读完纸条上的文字,嘴角勾勒起邪魅一笑。

他两指捏着纸条的一端,看着明晃晃的火光在眼前跳跃。一息之后,烛台之上,多了几点灰烬。

“哈哈哈,刘显恒真会自作聪明啊……看来不用我在一旁拾柴,好戏就要开始了。”

刘恭手掌一挥,盖在面前的蜡烛顶端,烛火瞬间熄灭。

炙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传递至头顶,这清晰的刺痛令他有一种难得的真实感。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手心留下的红色印痕,嘴角洋溢起诡异的笑容。

“鹬蚌相争,啧啧啧……”刘恭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丝毫不避讳身处一边的侍从。

“送出去吧,我,腻了……”刘恭朝着下人抬了抬食指,两个下人将赤身躺在床上的男人抬了出去。

刘恭的贴身近侍,每周都会去市场买一两个长相仪态较好的奴仆回来,供他把玩。这些奴仆有男有女,往往一周过后,他们便神智错乱或是呆若木鸡,而刘恭也对其丧失了兴趣,命人将其重新贱卖回市场。

“他们眼中的恐惧,是我精神的食粮。他们燃起怒火的反抗,被逐渐磨灭,这更令我倍感畅快!”

上面是刘恭常与几个贴身近侍说的话。因此,刘恭的手下无不对他恭敬有加,亦或者说,颇为恐惧。

“暮隐斋的人,带去了多少?”刘恭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斜睨着猎枭问道。

“昨日小的前去巡视,估摸着还剩二十来个留下警戒,靳伯申带去的,应有近五十人了。太子一行不到十人,尽管前些日子线人来报,白清严夫妇二人带了些人手悄悄出京,估计是暗中保护太子的,不过他们加起来区区二十多个,还净是些府中守卫,同咱们的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原本猎枭是要一同前去的,但在临出发前,靳伯申说服了刘恭留下猎枭。

其理由也算合情合理,太子等人出发前夜,靳伯申托猎枭将一席话转述给了刘恭,

“两位皇子客死江州,平王难辞其咎,若因此谋反,便等于一人揽下了所有罪责。但万一不反,圣上猜疑之心向来颇重,殿下以为,下一个会被圣上列入调查对象的人,会是谁?如今胜利近在眼前,殿下何必趟此浑水担了风险呢?不干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不能露面的人,最为合适。”

那夜刘恭听后,并不以为意,毕竟身为上次行刺之事的幕后黑手,只要自己稍加煽风点火,便可将这祸水彻底引向刘显恒。

只是他这一觉睡下,夜里辗转反侧,许是离自己争储胜利愈发接近,反倒越发地去担忧一些万一之情形。

有了靳伯申的助力,刘显恒的罪证几乎一定会被揭发。到时不用动手,刘显恒自己便很可能拥兵自立并杀了两个竞争者。

万一他不动手,只要自己动手让太子等人死在江州,便能逼他谋逆。毕竟他若被押回京都,余生定将废为庶人。

可万一他真的宁愿苟活于世也不敢豁出命来,自封一隅以卵击石,那该如何?

不!他很可能不敢谋逆!京中还有他的生母,还有王家一族。

逆王,是会株连九族的。他若顾念家人,便不敢这么做。

他是刘恭,不像自己,不能以自己的观念去揣度他的想法!

仅仅为了掩盖罪行为争储位在自己的辖地刺杀储君,行刺却不是为了谋反,这天下可没有一个傻子会这么做。

而自己府中未必没有他人的细作。即使没有,也未必都是口风紧实的人。两个最为偏爱的儿子遇害,皇帝定会将整个京城查个底朝天。

靳伯申说得没错,既然自己已拥有了九成的把握,只需放手让鹬蚌相争,最后让隐匿在黑暗中的人推波助澜即可,何必在这滩泥泞中,留下自己的足迹呢?

于是次日清晨,刘恭便命猎枭留在身边。至于与靳伯申互通消息,交由暮隐斋这个中转站便可。现在的关键,是保证自己的手,必须十分干净。

如果说御林军代表了大宋最高战力的军队,那自己养的这群死士,便是整个大宋最强的军士。

他们没有家人、没有牵绊,于是便不懂胆怯,不慕权贵。他们从最可怖的市井角落被收入麾下,早已被培养成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

刘恭嘴角不由扬起诡魅的笑意。

“不久之后,我便只能装成刘玄业那样,过起无聊乏味的生活了。最后这段时日,可得好好快活快活。”

刘恭抬起右手,勾了勾食指与中指。门外的侍从会意,将前几日刚买来的一对男女带入房中。

猎枭识趣地退至门外并带上了发出轻微吱呀声的木门。屋内没有点灯,黄昏的寝室,在夕阳下尽是赤橙之色。

刘恭抬眸,见女人凹凸有致别有风情,男人肌肉线条分明,棱角英朗,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缓缓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排扣,露出了自己有型的胸部线条和麦色的肌肤。

猎枭守在门外,打发走了院内洒扫的下人。

隔着窗,他听着屋内难以描述的男女呻吟、叫喊、求饶之声,以及吱吱作响的床板,眉头微蹙,同时紧紧咬着下唇,仿佛这些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夜深,镇军将军府逐渐归于宁静。

晚宴毕,刘玄业酒过三巡面颊微红,借着酒劲,他口齿不清地使唤刘玄明扶他回屋,言语并不怎么客气。

刘显恒见状,隐晦地向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随即从屋外走进两名衣着轻盈身材火辣的侍女,一左一右扶助玄业。

“七弟,你喝糊涂了,怎可这般对太子说话!”说着,他快步上前,扶着两名侍女的腰,便要朝外头送去。

“怎的?我跟他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我为兄他为弟,使唤两句还不成了?”玄业猛地一甩身子,将两个侍女重重推开,随即重心不稳侧倒在玄明身上。

刘显恒大踏两步,帮着扶住了玄业,“太子殿下,是我不好,刚才起了兴致灌了他太多酒。醉酒之人的话,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刘显恒带着歉意的笑容略显虚假与僵硬,一双虎目此刻略微带着戏谑。

“不打紧,我堂堂太子还能同一个醉汉计较?.”玄明的脸上笑容散去,紧皱着眉头,牙齿不经意地咬着下唇,面色并算不上好看,“感谢二哥今夜盛情款待,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便尽一尽我这当弟弟的义务,替他醒醒酒吧!”

说罢,玄明稍显吃力地站起身,一把将玄业的手臂扛在肩头,撑着他朝客房方向走去,使出的蛮力似乎在发泄隐忍的怒火。

见二人走远,刘显恒身边的贴身侍从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殿下,方才璟王说的话也没啥大不妥吧,怎么太子看起来好像非常生气?不是常常听闻他们二人私下关系还不错吗?难道平日说话也得那么客套疏远么?”

刘显恒轻笑,摆了摆手,“咱们皇家兄弟,跟你们平常人家,能一样么?”

“殿下您忘了,小的自幼失去双亲,与自家兄弟早就离散,现在唯一还记得的,是农闲时跟兄长在泥地里追逐打闹,有时下手失了轻重,只要隔夜便能和好如初。至于争吵拌嘴,更是家常便饭,只转眼便忘了。”

“行吧,那我便多同你讲讲。”刘显恒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侍从,眼中闪过些许心疼之色,许是因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引发了共情,又许是他有一身好武艺又比旁的随从多会些文墨,便得到了自己的格外关照。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坐在正对着自己的朱木雕花椅子上。

“寻常百姓家的兄弟,或许就同你记忆中那样,一起干活,相互帮衬。但越是达官显贵,面对万贯家财甚至是爵位,还能做到情同手足么?更何况我们面对的,可比那些高门子弟,还要令人眼热得多啊!”刘显恒举起手边半杯残酒,一饮而尽。

“你别看那是太子,可就像刘玄业说的那样,又不是皇后所出,当这储君本就是名分不正。他酒后说出的这些话,恐怕也是积怨已久了吧。可刚好点中了太子的软肋,触了他的逆鳞。所以别信什么坊间传闻,私交好又能怎样?”言至此处,刘显恒又灌了自己一杯。

“按理说太子是独立于我们其他兄弟之外的,他平日称咱们为兄弟显得客气,我们称他为兄弟只为表示亲近,你以为,这当中能有几分真情?”刘显恒起身,将手中的酒樽重重一摔,碎玉在青砖上四溅而开。原本坐着的侍从赶忙起身,扶住刘显恒微微摇晃的身子。

“我王家,最显赫的世家之一,不逊他林家几分,至于那李家、徐家,我压根就没放眼里。凭什么就把我一人支在京外,他们天天能在朝堂上指点江山?”刘显恒的情绪逐渐激动,愤懑不平的神态尽写在脸上。

“殿下,客房离这儿不远,小心被他们听见。”一旁的侍从抬眼瞧了瞧刘显恒满是愠怒的脸,低声劝解道,语气尽显关切,只是他的神色略显复杂。

刘显恒望向客房的方向,凝神了弹指的功夫,然后不屑地从鼻孔中出了口气,“切——在这儿,我还怕他?”

只是他口中虽这么说,声音却明显弱了下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寝殿。

镇军将军府客房内,燃起了烛火。

玄明好不容易将玄业半背到了床榻上,转身合上了身后的房门,又重新坐会床边。

“喂,戏演得不错,不过现在可没观众了。”刘玄明的脖子、背脊方才被压得酸痛,他稍显不满地拍了拍对方的肚子。

“啊——你——你说啥?”玄业口齿不清地呢喃道。

玄明向下撇了撇眉毛,环视了下屋外,透过月光,并没发现人影,于是咬着牙凑近了些,朝着他左耳的方向,带着怪罪的口吻说道,“你别装醉了,这戏也就能骗骗他,我一眼看出来了,就顺势陪你演了一出,可别给我上瘾。咱们还有正事没说呢!”

“头晕,让我安静躺会……”玄业左臂一揽,直接把玄明压在了自己怀里。

玄明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别扭地靠在了对方的锁骨处,隐隐能听到坚实的胸膛下沉稳有力地心跳,温热的鼻息有节奏地轻拂过自己的鼻尖。

由于这略显诡怪的姿势,玄明感觉自己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脸颊许是贴在了这具温热的身体上,略微泛起了潮红。他本能地想挣开,只是对方的手臂太过有力没能成功。可随后他感觉有些沉迷于这种安全感,便静静地看着自己哥哥这棱角分明的颌骨与有型的下颚,轻轻闭上了眼,放松了身体不再挣脱。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这并不舒适的姿势使玄明的脖颈感到酸麻,不适感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竟发现黑暗中一双折射着皎洁月光的明亮双眸正注视着他。

玄明赶忙撑起身子,正经地说道,“今日下午扯的谎恐怕维持不了几天,这些证据也只能证实他贪墨了巨款,这等罪名对一个皇子而言不外乎削爵远戍。要想永绝后患,必须找到他与私兵的联系,我们得尽快取得进展而后全身而退,等他觉察过来,情势对我们可能比较危险。”

玄业坐起身,不再装醉,“嗯,这些正事一定要谈。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我在意了好几年的问题,始终没有合适的契机问你。今晚我觉得,这情景还算合适,我希望你能解答我这个疑惑。”

玄明望着对方直视着自己双眸的炯炯目光,眼神略微闪躲,“既然是困扰了你几年的问题,我会尽量给出答案,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玄业继续目光灼灼地正视着对方,让玄明略感不知所措,“我一直好奇,为何你身为太子,数年前已至婚龄,却将父亲的指婚尽数退却?绵延子嗣,可是历朝储君稳固地位的绝佳办法。”

玄明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随即又狡黠一笑,“这问题,怎么也不该你来问吧?你不是同我一样?什么尽心效忠父亲,心怀黎民百姓无心自身婚娶的理由,我可不信。”

面对如此回答,玄业的面色稍显失望,“现在是我问你,你倒来反问我,哪有这道理?你才说定然会回答我的。”

“这个问题,我不太好回答,所以我只能尽量给你答案。”玄明鼓了鼓腮帮子,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瞳,这次没有再闪躲,“我觉得,我对此的答案,跟你至今未娶的原因,可能是……一样的。”

“真的?!”玄业瞬间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但马上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略显尴尬地轻笑了一声。他呼吸显得急促了些,似乎有些激动地想再说些啥,却又没有说下去。

玄业起身,点了盏床边的烛灯,“那咱们先说正事吧。”

“嗯,好……”玄明微微点了点头,睫毛下垂,眼神略显暗淡。

客房内微弱的烛光闪烁了许久,直至丑时一刻,烛光才隐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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