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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虽有杂草作了缓冲,但从四尺多高的马背摔落,一时浑身疼痛的玄明,难以再支起身子反抗。

“殿下,我就指望靠您翻身了,您也算是小人的半个贵人,就乖乖放弃挣扎吧,也方便让我给您个痛快。”

“等等!”玄明伸手挡在身前,老高见四下无人能救,便难得来了耐心地停下脚步。

“你说翻身?你难道觉得,刘显恒谋逆弑杀储君,便能即位称帝?你太天真了!江州区区四万兵力,怎么可能抵得过我大宋境内十余州郡二十万兵力的围剿?你今日助纣为虐,他日也不过是大宋正统军马蹄下的尸骨;若你助我逃离此地,日后你便是身负救驾奇功的大功臣,我今日发誓,待我继位必定赐你二品爵位,那才是真正的光耀门楣!”

老高面露不屑,“殿下,您就别想诓我了。且不说您私底下的戏言能不能兑现,眼下的情况是,平王殿下已然布下天罗地网诛杀你。仅凭我一个无名小卒,要助你逃出生天?这怎么可能呢?搞不好还把我自己的命搭进去。如今这世道,朝不保夕,杀了你至少能保我暂时的荣华富贵,至于多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殿下,对不住了!”

老高双手举起长刀,重重刺下,稍微缓了口气的玄明,赶忙一个翻滚躲避。他想起身招架,然而崴了的右腿似乎无法支起愈发沉重的身子。

“殿下,您既然要躲,那就休怪我让您走得痛苦些了。”

老高直劈砍下,被一记横档劈开。

未等玄明修整,又是一下全力的横劈,玄明顿时感到自己的双手如同被重锤打击了一般,瞬间麻木失去了知觉,手中的利剑也顺势被击飞了几米远。

眼看刀尖即将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已然失去武器的玄明,感觉自己再无反击之力。

他双手手指紧紧扣着地面,侧过头去闭上双眼。

尽管自己口口声声说,对着残酷的人世间并无过多留恋,但当死亡真的要降临时,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终究是席卷了全身每一处角落……

一息过后……

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未如期而至,刀尖迟迟没有落下。

这短暂的瞬间,对玄明而言长如世纪。他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眼前的兵士,直直地朝侧面倒下,一柄匕首从他的后心钻入,又从前胸刺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麻布内衫。

死里逃生的玄明傻傻地愣在了原地,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未等他回过神来,一个浑身墨色盔甲的硕大人影,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冰冷且坚硬的盔甲将他硌得生疼。

“太好了!我从没像刚才这么害怕过。我好怕自己失手,好怕没能击中这贼人的要害!还好……还好……”

熟悉的嗓音,在玄明耳畔响起。

“哥?真的是你!”

玄明一把抱住了眼前冰冷的盔甲,心中感到的却是无比的炙热。

在他惊魂未定之际,一双温暖、柔软的唇竟堵住了他的嘴。

玄明震惊得双眸圆睁,不知所措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

深秋的冷风中,他只觉得脸颊滚烫,胸口的起伏变得急促起来,心脏的跳动突然有些紊乱。

玄业也未曾料到自己会真的吻上对方的唇,尽管这样的场景曾在梦中出现过几次,但在真实世界,那么多年,他始终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不知是否因为险些失去的紧迫与恐惧感,玄业在抱住玄明的那一刻,只觉得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那一刹那彻底地松弛了,一腔热血直冲自己的头脑,令自己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将梦中的场景化为了现实。

嘴唇相互触碰的奇妙感受,令玄业感到血脉喷张,这一刻,他希望漫天荒野之中,能只留他们二人静静享受这等美好。

可惜没过多久,远处的火光逐渐亮起,细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玄业轻轻松开了玄明,将他扶上马,坐在自己身前。

“玄明,对不起,刚才我没克制住……我担惊受怕了两天,生怕自己再也没机会对你吐露心声,不知怎的,我就……”玄业的下巴枕在玄明肩头,低声耳语。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寻到了此地?”玄明面色狼狈地打断了这个令自己感到害羞的话题。

“这你不用知道。就当是,上天眷顾,让我这么快找到了你。”

“哥,我自己骑马吧……我浑身弄得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怪味,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不行!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我再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听闻此话,玄明的脸愈加红了几分。

“好了,能不能正经点!援兵们快到跟前了。”

玄明耸了耸右肩,将玄业的下巴顶开。

玄业偷笑着抬起头,挺胸直背坐在马上,但左手仍旧牢牢地环抱着玄明的腰。

“末将扈光拜见太子殿下、璟王殿下。”身骑乌亮骏马的男子纵身下马,单膝跪地俯首行礼,眉宇间英气十足。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军士,纷纷下马,呈梯形跪拜在他的后方。

“快起来!尔等搏命相救,这份恩情我定铭记于心。”玄明抬手,急忙让众人免礼。

“二位殿下,就由末将为你们开路,离开江州。在两州边界,我已部署了重兵接应,定护二位周全。”扈光单手一撑,潇洒地甩身上马。

“等等!”逐渐沉下心来的玄明突然想到了下落不明的清严与欣儿,“扈将军,你的手下们,可有寻到白太师家的夫妇二人?”

扈光摇了摇头,“我等先虽璟王殿下在山谷处搜寻,然而两座山头都找遍了,还是没寻到殿下与白大人夫妇的踪迹。”

竟已将两座山头寻了个遍?原来玄业根本没拿到诏书,便私自带兵来救自己了!怪不得,这么快便寻到了此处。

玄明回头深深望了眼玄业,欲言又止。玄业低头,没有与他对视。

“扈将军,你带路吧,径直回岷山关,我想刘显恒已经在那儿等咱们了。”

“殿下,您既认为平王已然严阵以待,为何非要同他们打照面呢?单单威虎军的兵力,远不足以抵抗平王手下的势力啊。”扈光面露忧色。

“他若真打算动手,早该有动作了,不会放任你们在江州境内任意穿行。只要他敢鱼死网破,远在京城的王家满门数十口还有他的生母王贵姬,都得为他的冲动陪葬。”玄明语气清冷,目光中难得现出了狠厉之色。

两州边境,烽火渐次燃起。

临近子时,威虎军主力终于行至交界,然而被虎怯军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

两军呈丁字形交汇,尽管双方无人亮剑,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一位身着紫色貂裘的男子,从远处的行阵末端骑着白马缓缓而来。玄业定睛一看,果然是平王刘显恒。

“二位贤弟疾行撤离,莫不是贸然领兵越境,自觉心虚?”刘显恒在二人面前不足五步处驻足,他微仰着下巴,似刻意摆出一副居高临下之姿。

“璟王殿下奉陛下之命借兵护送太子殿下离开江州,末将自问行端影正,何来心虚?我倒是想问殿下,为何太子在您重兵把守之地,却遭性命之危?”扈光抢先一步发话质问平王,不过他言辞有些微妙。

他这番话,一来撇清了自己,将率兵越境的行为全都归于璟王的身上,万一陛下日后怪罪,也有璟王替自己挡着;二来,平王意欲谋害太子的罪行昭然若揭,在陛下面前就将失势,自己说几句责问的话,无需担心会得罪对方,同时却能在太子与璟王面前略表忠心。

刘显恒避而不回扈光的问题,转而继续发难道,“手下同我报告,说璟王声称奉陛下诏书入江州接回太子,不知这诏书,可在贤弟身边?”

玄明回头与玄业对视了一下,眼神中有些慌乱。玄业绕过玄明腰身的手,轻轻拍了拍玄明的手臂,示意他安心。

“诏书自然是有的,只是我营救太子心切,将诏书落在了军营里。兄长若执意要亲眼见证,我便派人去取,在取来之前,咱们便在此地静候,如何?”

刘显恒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这时,江州司马夏淳骑马上前,来到平王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刘显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刘玄业,你假传圣意,违反军令,诱骗扈将军借兵与你贸然越境,现在罪行摆在眼前,你就别想使什么缓兵之计了!你若拿不出诏书,就休怪我将你就地正法!”

刘显恒骑着马匹,缓步来到扈光跟前,“扈将军,无论您是受人蒙骗或是裹挟,我不细究。但您可得悬崖勒马啊!您也是武将,不会不知道,驻地他处的军队未携兵符、诏书或是圣旨私自闯境,身为守将,应当将来犯者视作逆贼,就地格杀吧?”

扈光面色僵硬,缓慢侧头偷偷瞄了一眼玄业。

玄业此刻的神情也颇为紧张。他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他准备给自己扣上集兵谋逆的罪名,并将太子以外的所有随行人员就地阵法消灭罪证。同时以此上疏陛下,陛下也无法降罪于秉大义诛杀自己的刘显恒。至于太子,他孤身回京,一人之言并不足为证。

“平王,你好大的胆子!我等甘愿在你的监视下静候,而你明知诏书的存在,却蓄意阻挠璟王派人将诏书取来。你冠冕堂皇地说为了恪尽职守,可我瞧你是借机残害手足意欲豪夺孤的太子之位吧?”玄明侧头睨视着刘显恒,语气不带起伏的言辞,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玄明回过头,面朝着虎怯军的众人,“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受平王之命漫山遍野地搜寻孤的踪迹图谋暗害,当真是觉得平王计谋得逞,尔等能平步青云升官进爵?还是说,为了平王的野心,尔等甘作马前卒,连带着一家老小成为陛下平叛大军刀下的亡魂?”

玄明话音未落,方才挡在前方的众兵士还一个个高举未出鞘的长刀示威,片刻过后却面面相觑,接连低下了头。

霎时间再无一人说话,茫茫人海之间,只听得萧瑟秋风卷落叶的沙沙声。

沉寂了须臾之后,一骑快马率着数位一身乌甲的兵士,从侧方风尘仆仆而来。

众人循声望去,来者正是玄业的贴身侍卫秦黎。

“殿下!诏书!”一道残影切入阵中,秦黎勒马停在玄业身前。

玄业双臂环抱玄明,双手将诏书捧在二人身前。

朕授璟王玄业,亲率威虎军长驱江州,护太子安退。

天顺

命恭

直到亲眼见到诏书所书文字,玄业终于松了口气。

玄业右手握住诏书一端,高举着从虎怯军众将士面前走过,最后来到刘显恒身前。

刘显恒抬起眼睑瞧了一眼,并未细读,便沉默地摆了摆手,示意玄业收起诏书。

“平王,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玄业太高下巴斜睨着对方。

刘显恒咬着嘴唇思忖了片刻,他知道宋帝既如此下诏,必然已经得知了他的作为。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用试探的语气问道,“我有一些话,想私底下与二人商量。”

玄业皱眉,不知对方是否又想耍什么阴谋,“那咱们就去百步外的路口处,去那儿便无旁人可听见。”

刘显恒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路口,刘显恒开口道,“我有一事,有求于太子殿下。”

“说吧。”

“你我皆为人子,我不愿因为自己的野心,连累贵姬娘娘。我知道,太子殿下的话,陛下是最听得的。您若能开尊口,应能护娘娘周全。”刘显恒低下头,双手作揖。

玄明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诡笑,“你的孝心,我能共情。只是我若帮了你,你拿什么谢我呢?有些对我重要的人的安危至今未明,令我十分烦心呐。”

“我已将白公子与萧姑娘安顿在营中好生伺候着,一会便随殿下一同回京。”

玄明微笑着点了点头,“贵姬娘娘的安危,兄长不必担心了。”

“谢殿下——”

刘显恒低头叩谢,可玄明只留给他一个漠然的背影……

一炷香的功夫,白清严等人便在虎怯军兵士的带路下,回到了玄明一行的身边,他们衣衫干整,看来平王却未苛待他们。

在威虎军的护送下,众人安然离界,暂时落脚岷山关内安顿。

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刘显恒冷言对夏淳说,“为我再书信一封快马送于舅舅,秉明当前情况具细,请他务必准备万全。咱们能不能翻盘,就看最后这一步了。”

刘显恒心中盘算,只要能成功除去璟王与太子,凭借自己手中刘恭的斑斑劣迹,定能彻底污化他在陛下心中的形象。至于刘长泓,他并无胸怀天下的大志,可身为帝王这份胸襟是必不可少的。如此,即便自己犯下谋害二位亲弟的重罪,在剩下的兄弟三人中,身世最为显赫的他,应该还能成为继承江山的对象,毕竟成为君王,无杀伐果决之心不可,这点曾经英明的宋帝不会不晓。

没多会儿,威虎军顺利回到了关内。

玄明入关的第一件事,便是褪去了一声脏臭的衣物,跳进早已备好的汤池之中彻彻底底地将全身洗净。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忍受了足足两日的脏污环境,若不是有性命之忧,他恐怕早就怨声载道了。

重新盘好发髻换回华服,玄明来到玄业暂住的营帐外。借着透过帷帐散下的烛光,他瞥见帐外的地上丢弃了一件半身皆被鲜血染红的内衬,心中顿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神色紧张地掀开门帘,果然见到玄业半裸着上身坐在床边,秦黎坐在一旁认真地为其左肩捆绑绷带。床脚的地上,则扔着一条刚被换下,通体已然殷红的旧绷带。

第一次被玄明看光身体的玄业,脸颊微红有些害羞,他下意识地抽出一件薄毯披在身上,“你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都没穿衣服……”

玄明侧着别下头去,脸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可目光却忍不住偷偷瞥了几眼玄业,“你受伤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告诉我……一定很痛吧。”

望着玄明的神情,玄业痞坏地邪笑了一下,“刚伤到时的确钻心地疼,但是见到你后,就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以至于我带你回关的路上,都忘了肩上有伤,活动多了才流了些血,没有大碍。你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治愈伤痛的良药啊!威虎军一直以来所用的伤药,都没你对我说的一句话管用。”

“你……”感觉自己被调戏的玄明,佯装嗔怒地上前敲了下对方的额头,玄业故意夸张地捂着额头骂玄明狠心。

玄明见兄长还是一生汗腻却不便沐浴,便亲自上外边打了桶热水取了几条毛巾。

玄业趁对方出去的功夫,催促秦黎手脚快些。秦黎会意,以最快的速度缠好绷带后就退下了。

待玄明提着水桶入帐,玄业已脱去全部衣物盖着薄毯,静静趴在床上等候服侍。

“今天真是我人生大喜之日,能由太子殿下亲自服侍擦身,放眼古今天下,怕是也没人能得到我这样的待遇。”玄业侧过头,面朝着玄明的脸上挂着狡黠的微笑。

“啧……”玄明皱眉狠狠挖了对方一眼,“这世上的某些人,还是当个哑巴更好些!”

玄业挑眉,乖乖地闭嘴,但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

玄明主动提出为玄业擦身,不光是他自己所以为的源于内心的歉意与感激,更多的,恐怕是因为心中的悸动与**。

方才当玄业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的某处枷锁,似乎在那一瞬间松动脱落。

尤其当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就这样意外地发生了,内心的一扇大门仿佛骤然被敞开,从未体会过的奇妙情愫如同滔滔江河夺门而入汹涌澎湃。

他的内心迸发出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探知了解玄业一切的冲动,想要不断靠近对方的冲动。但与此同时,宛若桎梏封印在身的伦理纲常,又似条条锁链拴住了自己的手脚,不断将想要靠近对方的心,往回牵扯。

许是身处京外的缘故,被一双双眼睛监视的感觉暂时消失,就在这一夜,玄明最终还是选择了,任由自己内心的**,肆意泛滥。

当指尖划过玄业宽厚的背脊,触碰到对方坚实的胸膛,拂过如雕刻般线条分明的腹部,玄明感觉自己的心脏不断剧烈地收缩着,将浑身的血液推向头脑,令自己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手指隔着柔软的毛巾,感知到了玄业□□的触感,玄明只觉自己面红心跳。他甩了甩头,迫使自己清醒理智,克制地擦拭完了玄业的周身。

“哥,擦完了,快穿起衣服吧,别受凉了。”玄明背过身去,将水桶提到角落,双眸垂视着地面,迫使全身燥热的血液降温。

玄业系上衬裤,只披上一条披风,走到玄明身后,突然十指相扣牵住了他的手,“这两天,没睡好吧。”

不等玄明思考如何拒绝,玄业有些强硬地拉着他的手臂,吹灭了帐内唯一的烛灯,缓缓挽着玄明放倒在床榻上。

漆黑之中,玄明怔怔地望着帐顶,大脑一片空白,又或者说极其矛盾与混乱。

玄业右臂从他的颈下穿过,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这是玄明第一次零距离地靠在玄业的臂弯之中,用脸颊感受着兄长厚实的胸肌。

温热的鼻息拂过玄业的胸膛,惹得他愈发心潮悸动。

“玄明,咱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么?”玄业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勾人**。

可是他却没等来想要的回应,唯有良久的沉默。

许是太过疲累,没过太久,玄业感到自己的上下眼睑不由自主地贴合在了一块儿。

“哥,你认为,父皇的后宫和睦么?”

“嗯?”瞌睡渐起的玄业,对着突如其来的问题倍感意外,“当然没法和睦啊,但是大家同为父皇的妻妾,各司其职,不也相安无事么?”

“没错,因为父皇拥有绝对的权威,所以无论他喜欢上了谁,皆可将她纳入后宫。后宫的妇人们纵然常常争风吃醋,偶有彼此陷害之事发生,但所有人终究被绝对的权力所压制,谁都没有能力将争斗摆上台面,所有人忠心的也只能是父皇。说句不敬的话,父皇已过耳顺之年,后宫却不乏年轻貌美的妃妾,难道她们面对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真的能产生男女之情么?我们所见的太平,都是基于权力威压下的平衡罢了。可如若双方不平等的地位,从一开始便不存在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你若担心哥哥我手中的军权与势力,我就将所有权势悉数交由你来掌控,绝不会犹豫一下。我永远都会像现在一样对你,你也永远都能像今天这样依靠我,只要你有需要。”

“可是我并不怀疑你现在对我的感情,而且我发现自己对你,或许也产生了一样的情感。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当年父皇十里红妆将母亲迎娶入府,一段佳话传遍京城。可才不过数年,贵妃娘娘倾国倾城,中宫的风光不再。一晃又是二十多年,当年的朱砂痣,如今却开始担心会成为蚊子血,以至于搜罗年轻佳丽入宫为自己固位。”

玄明搂住玄业的脖子,轻轻往对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哥,我希望你只将今夜当作你我二人年轻时的冲动,化为日后彼此永久的秘密与美好回忆。我并非对你不够信任,也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我十分清楚人性的弱点。当人走上权力的巅峰,一切都是会变的。数年过后,或许意图讨好我的大臣,打算巴结你的门客,会献上更令人心动的佳人,届时我们又将如何看待彼此?倒不如,我们只做时刻能为对方豁出全部的手足兄弟,或许数十年后,当你我已然对世间俊美才子皆已失了年轻时的冲动,咱俩还能日日午后坐在一起,同品一杯清茗,共赏夕阳,回首过往的精彩点滴。”

玄业紧锁眉关,可牢牢闭住的眼睑之间,还是溜逃出了一滴泪水,沾湿了枕巾。

“好了,这些事,待你日后继承了大统再说吧。玄明,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这段时间对你所表达的情谊,在我心中压抑了整整十余年,在此期间我从未对任何一位旁人动心。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莫让对未知踌躇不前的胆怯,令多年之后的我们,空留满腔的遗憾。”

夜深,玄业的轻鼾有节奏的响起,令枕在他肩头的玄明倍感安心,一夜佳梦从未如此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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