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他的名字,每次经过他时,她都会在心里呐喊他的名字。仿似他能听见。闲暇无事时,她都会在心里想象会在怎样的情景下第一次呼唤出他的名字。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呢?她无数次问自己。
有一天,她似往常一样卡着六点四十的点从宿舍出来,却没有看见他。也许他今天起晚了吧,她安慰自己。直到她慢吞吞的吃完,他也没有出现,她失落的往办公室走去。他可能直接到办公室了吧,她继续幻想着。
可是,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他的工位上只剩下那个黑色的电机厂定制的年会纪念水杯。她还记得他刚来的那几天,他一直都用一个在超市里买的最廉价的那种十来块钱的太空杯,直到有一天他接热水时,那水壶居然被开水融化了,把他烫的把水杯直愣愣的丢在地上,王经理听说后就把自己年会时发的黑色杯子给了他。
可能今天有事吧,她又找到了理由,并且她很快为自己的猜想找到了依据。王经理找到她说周行一去办公楼了,让她先带着十二线。
听到自己今天要多管一条线,她并没有感觉心累,相反她觉的很轻松,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她来到十二线,她一步步的在这里走着,想象着他在这里走动时心里的想法。
他会想些什么呢?是对繁重的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的厌倦?还是对自由的渴望?亦或是对线上不时冒出的问题的无奈?
她来到他的工位,翻出他的记录表,看着他写下的只言片语,试图从中勾勒出他的形象,最后她放弃了,因为他回来了。
她慌乱的合上记录表,“周行一,我……”她没想到,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排练了那么久全都失效了。
“我知道,我回来拿下资料,等下开会要用。”趁着她起身走开的时候,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就走了。经过这一遭,她也没了继续探索的心情,毕竟工作很忙,容不得她继续在这里多情。
晚上在宿舍时,她想起白天的点点滴滴,突然一个念头凭空而起:王经理说他后面可能调去办公室,那以后除了早上之外都看不见他了?毕竟办公室中午是最后吃饭的,总不能自己吃半个小时吧,下午他们也是五点准时下班,晚上不加班。
她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失落,最后躲在被窝里偷偷的抹眼泪。第二天,她比先前更早的来到食堂,毕竟以后只能在这时才能看见他了,她不想再错过这一分一秒,她期待着他的出现,可是像昨天一样,直到食堂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还是没有出现,她不能在等了。
她到了办公室,他放在桌面上的水杯不见了。她瘫坐在工位上,茫然地看着电脑,不知道该点些什么。也许,这不过是自己在这孤独的天地里对抗寂寞的消遣吧,她宽慰自己。而现在,他走了,自己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而已。她还记的有次几位同事在那里开玩笑,说他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以后不知道去哪里。她当时还不以为然,可是现在真的发生了,她不得不承认,她们确实不是一路人。其实,她早该知道的,从他怼那两个乱做事的工人时,她就问自己,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会做什么?她最后得出结论,那就是除了跟领导说一声外,什么都不会做。
不需要再在食堂等他后,她又恢复到以前的作息,早上要在宿舍里待到七点才懒散的下来。不过很快,她又要早起了。因为,他又回来了。
这天,她似前几天一样踩点七点二十多才到打卡机处打卡上班。等到了办公室,突然看见他的电脑亮着,她还以为是新来了巡检,正好奇他的模样,却见最前面的大会议桌开会的几个人散了会,最先往这边走过来的就是他。
啊?她懵了。这是又回来了吗?她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去询问,自有人会去帮自己问个明白。果然,小伟问了他。
原来,他只是去办公楼帮下忙而已,现在事情忙完了自然而然就回来了。末了,有人开玩笑到,“还以为你高升了,想着还需要你多关照一下给我们涨点工资呢。”
他笑着回应他们,“当我是谁啊?我又不是老板。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仔,每天被这个使唤那个使唤。要不是看在工资还算凑合。就这天天不是领导吵架,就是跟员工吵架的样子,早就跑了。”
她做着同样的工作,当然知道这份工作有多气人。幸好她还有几个月就可以解脱了,那他呢?对于他,她知之甚少,直到这个月才知道他的名字,他不住宿舍。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她又知道了一些。因为车间主任问他是不是六月实习完了就走了。而他似是而非的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哪天不开心就走了。六月份就要走吗?她暗自在心里盘算着,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自那以后,她每天早上都会更早到食堂,她会坐在那张靠墙的桌子,面对着窗口,掐好时间,等待着他出现。她会看着他总是从食堂门口走到窗口,用夹子取出两个包子。他会走到装有寡如清水的白粥的不锈钢桶前,拿着汤勺等待几秒钟,再从里面打上半碗,这时候他偶尔会露出笑容。他在笑什么呢?有一天他来的有些迟,她就舍下还没吃完的包子,趁着他盛粥的间隙,放好餐盘,转过身时,他正好在把汤勺放入桶中。
只见他把汤勺沿着桶底慢慢旋转半圈,又轻轻的斜着拿出来,最后倒进碗中。于是她就看见他的碗中的白粥不似自己的那样稀稀拉拉的,取而代之的是比较粘稠的一碗。
这时,他又露出那抹笑容。原来是这?她看着他端着餐盘往前走,这才放心的露出笑容向着外面走去。
三个月还长,她想着,有很多机会可以开始。
可是这天,主管跟她说,负责纸箱和小五金来料检验的人休产假了,正好这边她们两个人一人一条线有点浪费,要把她调到IQC去。
她知道那里是在仓库二楼的办公室里,跟仓库的人一起挤在同一个房间里。虽然百般不情愿,不过正如他所说,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随调令来到二楼。
她发现这里的空间很大,经过观察才发现是把两个房间的隔断给拿掉了而已,凑成了这么一个看着很大的屋子。
她的工位在中间靠墙的地方,靠过道的是她们的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他们说过完这个月就退休了,头发已经几乎没有了,却还倔强的留着几根绕着头转了半圈。她坐下没几分钟,就有人跟她打招呼,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过之后才知道她是仓库的主管。
来到这里第二天,他就发现这里的茶水间在外面的走廊出,刚好能看见上下班时经过这里的人。而且很安全,毕竟二楼太高了,谁会没事干走路的时候往二楼看呢?
这里属于第二批吃饭的行列。于是她每天终于十一点二十五她就会在办公室里磨蹭一下,再装作去打水的样子来到茶水间。她会把水杯放在那里装做等水烧开的样子,有时会来人问她水开了怎么不接。她就会装作大度的样子说自己休息会,让她们先接。这样做了几次后,她觉得有些不妥,便会一上午都不喝水,等到这时接上半杯水拿在手中,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他会像抽彩票一样有时会在三十一出现,有时又会在队伍末尾出现。而等到他消失在视野里时,她才会满意地再打满水杯回到工位。
经过观察,他一般会在五十左右吃完,于是她会第一个跑到食堂,打好饭菜后就会在人群中定位到他,她总是会离着他两张桌子的距离。可是有一天,陈主管非要拉着自己一起吃饭,好巧不巧地正坐在他的对面。她没忍住不时地偷看他,她发现他好像发现了自己在偷看这令她心很慌。于是经过调整,她会掐着四十五的时间来到食堂门口。这样,当她打好饭菜往里走时,他正好吃完来这边丢餐盘。这时候,她就会板着脸故意不看他,只盯着前面,这样他总该不会想多了吧。为了凸显自己那天并没有偷看他,她故意从办公室经过产线前往办公楼递评审单,如果碰巧他在线头,她就会在这时装作不认识这里的人的样子,傲娇地看着前方的路。
如此两天,她觉得应该正常了,于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可是有一天,她看见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比较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他的对面,她没忍住就装作没位置的样子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与他隔了一个位置做了下来。她发现这个女孩子一直说个不停,而他显然有些不耐烦,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她很高兴,可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她忽然想到,这个女孩子比自己要漂亮一些,还比自己主动。他这都不为所动,那大抵是没看上或者是已经有了女朋友。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自己在干嘛呢?很快,她就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只要没有迈出那一步,那就总归没错。
三月终于结束了,主管也如愿平稳退休了。听说明天新的领导就会上岗,她感慨真是不缺人。愚人节这天,她真希望今天看到的全是假的。
早上她如往常一样跟在他后面往车间这里走时,发现仓库的打卡机打完卡之后,并没有往车间走去,而是一路直走。她还为他辩解应该是着急去卫生间,毕竟前面是有门推开之后再往左是通往卫生间的,比去到车间后再绕路是要快一些的。
可等她打完卡再看向这边时,就见他往楼上走。楼上没卫生间她是知道的,难道是去找什么人吗?带着疑问她来到二楼,就发现他正坐在唐主管的位置上。哦豁,她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完了。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他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安地坐下。
“韩立春,把昨天发给唐科长的检验报告重新发我一份。”她坐下没一分钟,她就听见他叫自己。
“啊?”一切来的太快,她有点懵。
“啊什么?唐科长的邮箱已经被注销了。产线昨晚投诉纸箱印刷缺少一面,你不知道吗?”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可是纸箱厂那边有做联系单。况且那一面本来就是客户要求预留的,要我们生产时根据客户的需求自行印制的。”她辩解到。
“你难道没收到工程部的邮件?先前都是试制,昨天的那一批开始就是正式订单。工程部前两天都已经签样了。通知纸箱厂,生产的立即隔离,报告数量,我们先行消化,后续不再接收。”
听到他严厉的批评自己,第一天的第一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她只觉得现在的他是那么的讨厌,“可这是采购的事情,他们委外时也没……”
“人家根据BOM直接下发的,就算是人家自己不知道有变化,但下的是正确的知道吗?这就是纸箱厂自己做习惯了,想当然的照着前面的做了,你也按照前面的经验不点图纸就放了。错了就是错了,哪那么多的理由,以为这是小五金,万年不变?早干嘛去了?”他越说越生气,就差骂人了。
她被说的在电脑前边打字边抹眼泪。
旁边仓库的陈主管见到这样,连忙制止了他,“算啦,行一,干嘛呢这是,小问题。”
也许是她的劝解起了作用。他的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严厉,“以后注意点,别到了最后才发现只有自己才是孤家寡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至少要让我跟产线,跟采购,跟供应商他们吵架的时候有底气。”
“嗯。”她正生闷气呢,不想理他。为了惩罚他,她决定中午离他远远的,早上也不再早起,让他再也看不见自己。
过了两天,她的气消了多半,又恢复到先前六点三十多的时间下去吃早饭。可只过去了一天,他就又消失了。
这天早晨她如往常一般来到食堂,却不见他,她以为可能有事又去办公楼了,毕竟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三四次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当她经过他的工位时,却发现他的水杯并未带走。她忽然感觉胸口隐隐作痛,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吧,她没想太多。
她正整理昨天的文件,听见后面的陈主管在跟几个人在唠嗑,声音还挺大。“太恶心了,那脑袋都飞出去好远,地上全是脑浆。”
原来早上厂里有位员工下了公交之后急着进来,横穿马路被货车撞飞了,当场死亡。
她是一个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发生一点小事就能在她的脑中刮起风暴。她很快就将这与周行一联系起来,因为她知道,他就是厂里为数不多的会乘坐公交来上班的。
她已无心再听她们说什么,她趴在桌子上默默流泪。明明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仅仅隔了一晚上就没了,现在他留在这里的痕迹除了电脑里还没来得及注销的账号和一沓沓写有他名字的检验报告,以及一个水杯……
对,还有一个水杯。它抬起头看着那个水杯,此刻,它就直挺挺地在那里。她还不能行动,她必须承认,她没有那样的勇气。
晚上,她装作还有工作未完成的的样子,硬是撑到最后一个下班。看着陈主管走出门口,她不放心,又到走廊拐角看着她走出厂门口,这才放心地回到工位上。她拿起他的水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走回宿舍。
她将杯子放在阳台的水池旁,与她们洗漱的杯子混合在一起,她想这样就能每天早晚都能看见他了。
没了他之后,她又回到了刚开始自己独自一人的模样,她重新坐会食堂最角落的那张桌子。仅仅一天,她就就将他忘的一干二净,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可是这天,当她在系统页面里查找时,刚刚将昨天的日期改为今天时,无论如何都显示未找到信息。见鬼了这是,断网了吗?当她看见日期时,她才发现九改为十时,她忘记将零去除了。她点击鼠标,正想改正确时,猛然想起上个月的今天,也是这样。
她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把他忘的干净。她止不住的留下眼泪。这时,透过泪水,她看见有一个着白色衬衫的人正往这边走。厂区有穿工服的要求,她以为是供应商的人,便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望着电脑屏幕发呆。
直到那个人在旁边坐下,她才转过头看去,她愣住了。因为他正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左看右看的在找着什么,“我水杯呢?谁看见了没?”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止不住的流泪,她忽然想到那个被自己拿回去的水杯。她犹豫了,如果拿回来,那不是不打自招?所以当他问到他时,她故作淡定地说自己没注意,她都没发现自己现在说起慌来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看见他回来,办公室里有人就打听,“小周,这些天干嘛去了?”
“回湖区处理点事情。”她听到他这样回答,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两天反查一下自己的账,过几天几个厂要交叉审查,别到时候就我们电机厂被查出问题说我没提醒。”
他是湖区总部的人吗?难怪才来一个多月就升科长了。她这些天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原本以为他是谁的关系户呢,这就更让她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他找了一会,又去茶水间看了看,确定了水杯确实不见了。她就好心的提醒可能是被扫地阿姨看见好几天没动过,以为不要了就丢了,可以去问问车间经理还有没有,毕竟去年年会有剩下好些杯子没人要。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随后她就听见他说着马上下来拿。她知道,时候到了,于是趁着他下楼取水杯的空挡。她就在办公室里八卦“他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被调回总部了吗?”
“哪有,我听湖区的朋友说湖区工厂有人闹事,他不是总部的法务嘛,回去处理了。完了就回来了。”有人回答到。
“他是法务,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一直都是做这一行的呢。”她又继续套话。
“他刚来我们就知道啊,来了没两天就来跟我们吵架,发邮件给我们,那时候他的邮件名片还没改过来,里面显示的职务就是湖区总部的法务专员,后面才改成我们电机厂。你跟他在下面一起呆了那么久不知道吗?”
“我那时跟他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她心虚地说到,她一开始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又如何得知他是什么职务呢。
此时,周行一又拿了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回到办公室,开心地说到,“车间文员那里还有好多哦,你们以后杯子要是不小心摔坏了就去那里拿。”
对于他的‘死而复生’,他自然是高兴不已,她觉的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恰巧这条下午下了好大的雨,因为晚上没有排班,她吃过晚饭就跑回宿舍休息。她换下淋湿的衣物来到阳台准备丢进水桶中。她鬼使神差地往仓库那边望了一眼,就看见一楼突出的雨棚下站了好些人,都挤在一块儿等着雨停。
只一撇,她就看见了站在边缘的周行一,他正靠在铁杆上,盯着面前的地面。有时他会伸出手探出棚沿,试试雨是否小了一些。
她看向天空,不似会停下的样子,她又回头看向衣柜的那把伞。如果十分钟后还不停,我就拿下去给他,她给了自己一个期限。
随后她回到床上,看着手机上的秒表。
刚刚过去了五分钟,她等不了了!她决定现在就下去。她拿起雨伞冲下楼,打开雨伞往他们躲雨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她都在准备台词,她想象着等下将雨伞交给他时的画面,他该有多惊讶啊,那画面该是多么温馨。
可是当她来到雨棚下时,却没有看见倚靠在铁杆处的周行一,那里现在空无一人。可能是看着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回办公室加班了吧。于是她又跑到办公室,里面现在只有陈主管等几个安排今晚加班的人,并没有他。难道是去车间了?她又小心翼翼地放下雨伞,来到车间溜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最后她又回到那个雨棚下,人还是一样地多。她故作淡定的问刚刚站在他旁边的仓库的同事,“我们周科呢?刚刚他问别人借伞,我帮忙拿过来了人又不见了。”
“他走了好几分钟了。他说公交车到了,再不走就要等到八点,就用背包顶在头上跑出去了。”
她失望地笑了出来。幸好他提前离开了,不然自己还要闹出笑话呢。可是……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得到这么个结局,也太伤人心了,要是自己再早来一分钟,是不是就能让他不必淋湿了?她想象着他在雨中顶着背包奔跑的狼狈模样,他被司机嫌弃的尴尬样子。她看着镜子中的那个正用双手撑着脸庞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鼓足勇气却换来了一个悲伤结局,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犹豫。
在这天有一批小五金送检,她发现有一种送错了,本该是二点五乘三的盘头有一包是圆头,经过与采购的沟通,供应商会在明天送来正确的置换,然后再放行。于是她就没有把拿上来的这包还回去。而晚上值守办公室的人本就不多,她闲的无视,看着被打开的这包螺钉,突发奇想,就掏出一些,在桌面上摆弄。
不知为什么,她会摆出她的名字,看着面前的‘周行一’三个字,她先是一愣,随后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突然,她发现左边出现了人影,她以为是他,吓坏了,连忙用手护修螺钉。
当她抬起头发现是陈主管时,这才放下戒备。“你不会喜欢他吧?”
事到如今,被逮个正着的她已没有辩解的余地,只能点点头,“可能吧,可是我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陈主管你千万别去乱说哦。”
她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人,心里直替她着急“你直接去问呀,总在这里胡思乱想总归不是办法。我都看见你好多次在这里莫名其妙的笑了,原来是这啊,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可是女孩子耶。”
“对啊,我是女孩子,怎么能直接去问呢?那主管你平时接触觉的他有还是没有呢?”她反问到。
“谁知道,跟我又没关系。反正你自己直接问不就得了,女追男隔层纱不是吗?你也不差啊。”
“可是,可是,”她说着不自觉地低下头,“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勇气,他要是拒绝了该有多丢脸啊!”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她想出了一个绝妙办法。
于是第二天晚上,趁着周行一周四例行加班,按照事先说好的那样,她来到茶水间拨通了陈主管的电话,而她来到周行一边上,“周行一,车间有个女孩子让我帮忙问一下你有没有女朋友。”
“啊?”他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以为是这两天经过车间时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女孩子呢,虽然长的确实挺可爱的,不过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并且他暂时不太想谈,于是他给出了个模凌两可的答案,“我不知道。”
她感觉要疯了,这两个人都是神仙,一个比一个要颠,“不知道是什么鬼?你自己有没有女朋友心里没数啊,给个准信,不然我回去跟人家说你说不知道,这算什么事?”
“那你就说我有了吧,这样总可以了吧。”他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可是,电话这头的她很不满意。思来想去,她决定不能再等了,于是她挂断电话。她先像昨天商量好的一样借口车间的女孩子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纵使他再笨,也猜出个大概了。他试探性的问到,“那个女孩子不会是你吧?立春?”
她隐隐有了哭的迹象,于是陈主管接着问他,“那如果就是她呢?”
他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到,“还真是?”
“那你愿不愿意?”她终于鼓起勇气追问。
他不敢说话,因为他暂时没什么这方面的想法,尤其他知道她马上要回去读书了。于是他就看见她泪如雨下的样子,他一下慌了神,这种办公室恋情他可不想闹大,于是他赶忙补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她知道,成了。于是回头示意那边看戏的两个人一起去下面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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