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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017(四)

“还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大傻春,你究竟要干什么?”石兰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来到闺蜜身旁拿着手机问她。

下午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里面是在网上买的鞋子、遮阳帽、防晒衣、登山杖等几件户外徒步登山的装备,旁边散落着快递盒子,显然是刚刚才拿到快递拆开。她又用木兰诗里的词句配文。石兰当时正在上经济学大课,不好意思发作,这小妮子背着自己买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哎呦,生什么气嘛,我这不是准备的跟充分嘛。”她拿出那三根登山杖,在石兰面前展示了下后又再次放回阳台。“遮阳帽还有防晒衣我都丢进洗衣机里面了,你听……”

听着洗衣机嗡嗡的转动地声音,石兰这才暂时放过了她。

“鞋子我就买了我们两个的,还没来得及洗呢。”她把阳台上的水桶拿过来,里面是两双同样大小的白色的登山鞋,“是情侣款哦!”

“不是,你买这些到底要干嘛?我有说买这些吗?”石兰还是没有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过几天国庆节我们一起去登山啊!还能干什么?”郑凌立继续装傻,毕竟这是自己搞了个时间差糊弄他们搞得先斩后奏的小把戏。

“不是说好的国庆节去看人吗?怎么又登山去了?还有,什么叫我们一起去登山?”

这个国庆节怎么过?这个问题早在暑假时石兰就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而一切都还要从去年国庆节遇见韩立春说起,那时她们得知哥哥在电机厂工作时曾资助过一个辍学的女孩子。那时的她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觉的他比较有爱心。

今年再次在电机厂工作时,某一天她又突然想起那个女孩子,她在心里盘算了好久。哥哥是一三年来电机厂遇见她的,那时她初二。如此一来,那今年不正是高中毕业上大学吗?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于是她问陈主管。对方虽然知道有这件事,但她又不可能事事上心,那个女孩子完全没有接触,怎可能知道些什么。

“你哥不是说她的亲戚在工程部吗?”

主管的话让石兰醍醐灌醒,是啊,直接去问她亲戚不就得了?于是有天趁着午休,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跟着指示牌来到办公楼三楼的工程部,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百来个工位。这让她不知所措,在哪呢?

她突然想到那个女孩子姓云,要是他的亲戚跟他是本家的话这种小姓应该很好找。于是她来到第一个工位,是一个戴眼镜的正在把玩手机的小帅哥,“你好,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云的人?我找他有点事。”

那小帅哥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手机都掉到地上,弯腰捡起手机后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回过劲来,“你找我干什么?”

这不明显二十几岁吗?跟哥哥他们描述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相差得有点大吧。

这番动静把周围的人全给吵醒了,纷纷起哄:

“小宝,至于吗,来个美女跟你说句话把你吓成这样?”

“是啊小陈,你也太那个了吧!”……

原来他姓陈,不是石兰要找的人。于是她声音大了点,向周围的人问到,“我找你们工程部一个姓云的人。”

其中一个人侧着头探出工位的挡板,问到,“云?云永辉啊?”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云,是隔壁省小逢山那里的人。”石兰半真半猜地说到。

“对啊,就是云永辉啊,早就辞职了,走了都两个月了。你领导不知道?”那人继续说到。

“好吧我知道了,可能是我们领导跟你们工程部打交道少,没注意。”石兰笑着说到,“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再见。”她失落地转身往楼下走了。

虽然尝试找人的行动失败了,但自那以后,那个女孩子却时不时在她的脑海里飘来飘去,她回去后在哪里读书呢?是不是还是跟以前一样被家里人挤兑呢?她有继续学业吗?如果有,今年考到哪里去了呢?

她想起自己,若不是他,自己又会在哪里呢?她好想见见那个女孩子,看看她是否像哥哥他们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有一天,她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跟他提起这件事。但好像他都忘了有这回事,好半天他才在电话里有些不确定地说自己那时候办了张副卡给她,固定每个月银行会从主卡转三百过去。

“那张卡我本来是拿来还房贷的,一四年我拿二十万奖金存了活期进入之后一直没管,用商行的卡了,现在银行卡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还得去补办才行。”

她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去看看她吧!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周行一第一反应是她太闲了,但在她反反复复的念叨下,他也渐渐有了一些去看看的念头,终于在她又一次不计其烦的念叨中,他同意了。

原本是想着暑假末尾就去出发的,但那时候公司正忙着大逃杀手游的立项和前期开发,周行一所在的项目部被抽调了好多人过去,本部门人手严重不足,加班严重,经过商议计划这才推迟到国庆节。

有一天他专门请了假去银行挂失那张银行卡,通过查询副卡的取款记录和取款地点,确认了那个女孩子最后一次取款是在今年六月山南县的城南街道取得款,那之后没有再取。

“在一四年九月前,取款地点都是在山北镇的邮政银行,后面的取款地点都是在山南县城关街道的一家商行。她应该是山北镇的人,或者说至少初中是在山北中学念的。我在百度上搜过了,山南县有两所普高,一所重高。只有重高在城关,应该是在城关的那群重高读的高中。”

电话这头的石兰听到他已经有了大致的找人方向,忍不住兴奋的大叫,“哥,你真厉害!”

“干嘛了这是?”边上正躺在小沙发上玩手机的郑凌立这才知道他们背着自己已经商议好了一个多月后国庆节去哪里玩了。

她连忙点出手机地图,仔细查看山南县的一切。这才发现她老家的山北镇后有一座很高的山峰,每年都有很多人取旅游。她转头看着忙着吃零食的闺蜜,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小样,敢偷偷计划抛下我自己去玩?没门!那时她就暗地里筹划去看那个女孩子时顺便去爬山的事情了。

在石兰的严刑拷打之下,郑凌立只好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石兰都被她的计划气笑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她们的事了,那不如顺其自然吧,“你大爷的,背着我搞这些小动作!”

她还记得那天吃完榴莲哥哥提着垃圾袋刚关上门往下走没一分钟,她忽然对自己说可能他不知道垃圾桶在哪里,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感觉心怦怦地跳,蹑手蹑脚地来到楼道的尽头,透过这里的窗口一角能看清整个楼下。于是她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自己的好闺蜜追上哥哥,跟他说了什么后就要堆放垃圾地地方走。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路,她指着前面的垃圾桶一言不发,他走上前丢掉垃圾,他们继续沉默地往回走。

石兰在楼上看得真切,她在干些什么?就真的只是给哥哥指路?在她决定不凑这份热闹前,她们来到一盏路灯下。透过那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她看见她在他的右后方半个身位的位置眼神飘忽不定,双手都紧握着,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显然,她正在下最后的决定。终于,在他们即将消失在视野里的前一刻的巷子口,她转过身叫住了他,“行一哥,我……我……”

她那不解风情的哥哥还傻乎乎地愣在原地问别人干什么。这时,巷口进来一辆车,周行一拉着她的手往她这边的墙体靠。郑凌立刚刚升起的勇气也随着突如其来的车而瞬间瓦解,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辆车走远后,她就听见闺蜜对着哥哥说到,“我就送到这里了,你开车慢点。”

她看见哥哥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视野中。半晌之后,闺蜜才转过身来,低着头慢悠悠地往楼梯口走。

等郑凌立敲门时,石兰早已经回到房间。她打开房门,看着她还带着泪水的脸庞,显然刚刚哭过。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她为何哭?她回答刚刚在楼下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谢绝了她地关心后一头栽进床上,用被子蒙住脸。

九月三十日,兄妹二人就坐飞机回到重庆主城,准备参加第二天袁景成的婚礼。在那之后,他们会在家里呆上两天,十月四日再回上海。五号开车带上郑凌立一起去山南,六号先爬山,下山还早的话下午就去找那个云姓女孩子,没时间第二天再去找,然后下午再一路回上海。

计划很紧凑还很合理,这可是石兰琢磨了好几天才想到的最佳方案,得到了群里另外两人的一致同意。

可第一步就出了意外。

两人晚上十一点下了飞机入住酒店后,周行一就打电话过去跟袁景成确认婚礼举行的地点。

电话那头的人心情低落,不断的叹气,反复几次过后才说到,“航一,婚礼不办了。我在老家的家里喝酒呢。”

听到这爆炸般的消息,周行一一整个呆住,“什么情况!”

那头又在叹气,“你有没有时间帮我打下官司,三金就算了,就当喂狗了,给出去的八万八必须要回来。”

周行一这才知道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直到今天早上,新娘那边的家属突然告知他女儿找不到了,谁都联系不上。他听到消息人都傻了,发动了一切能发动的力量,最后从一个共同的朋友那里了解到就在今早新娘跟前男友跑了。

挂了电话之后,兄妹二人面面相觑。“妈呀,什么玩意!没想到这种逃婚的戏码我们也能遇上。”即使将发生在自己发小身上拿来说三道四有些不厚道,他们两个还是在那里噗呲噗呲地笑了半天。

按照计划十月一号参加婚礼后回周家湾的看看奶奶的,既然婚礼取消了那就直接回去吧。他们改了动车的行程,提前半天就回了。

到家时刚刚中午,大门紧闭,家里没人。于是他们来到河边,看放在这里的竹子。五一时,奶奶已经将竹子捞了上来。

经过几个月的浸泡,竹子变得有些发黑。他试着踩了踩,发觉跟之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没泡够吗?”

就在他准备将竹子再次丢进河里时,他们听见身后传来呼喊声,是奶奶回来了。

他们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去院子里了。对于他们年中就回来,奶奶很高兴,毕竟平时一年到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能看见他们,“不是说晚上才回来的吗?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她赶紧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听到石兰说有点热,又马不停蹄地跑过来准备打开从没打开过的空调。可是遥控器都快要按坏了也没反应,石兰检查过后才发现因为长期不用,空调没插电源。

尽管奶奶极力辩解自己八月才用过,只是现在天气转凉了才没用,但周行一知道奶奶的节俭程度,看着出风口上厚厚的一层灰,他什么都明白,不过他能说些什么呢?说了奶奶就能改变观念吗?算了,随她去吧。

“成成婚礼取消了?”听到袁景成的事情,奶奶并没有太惊讶,“那女的去年来的时候我见过,当时成成停车跟打招呼,她坐在副驾驶,玩着手机头都不抬一下的,只是末了说了一句能不能快点。”

吃过午饭,周行一提出去看看袁景成。于是在帮忙收拾好碗筷后,兄妹两人就出发沿着公路往他家走去。

此刻袁景成正懒散的躺在家里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河面。就连家门口来了两个人也没有觉察到,直到石兰在他眼前用手晃悠几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清来的人是谁之后,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你们来啦。”

看着昔日的好兄弟变成了这般模样,周行一心痛不已,“那边现在怎么说?”他问道。

沉默了半晌,他才回答,“打官司,法院怎么判她们就怎么做。”

“妈的,错全是女方那边的,她们心里没点数?搞这些东西。”周行一对女方的态度而忿忿不平,“不过也算好,还没到最后一步,不然真的就丢脸丢大了。”

三人都沉默了,遇见这种事让人说什么好呢,一言不发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昨天说的帮我打官司的事情怎么说?”袁景成突然说到。

他的话让周行一面露难色,“我没执业啊,很多证据固定不了,即使是想打也有心无力。你还是在主城那边找个律师吧。”

“不是,你不是通过考试了吗?怎么打不了?”袁景成又问到。

“要执业满一年的,拿到执业证才行。”他解释到,“早知道这样,应该去律所挂靠一年的。”

他的解释终于让他死了心。

“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私下里先协商一下。趁着那边现在心里你还有一点愧疚,该要的东西先要回来。就算是到了法院,也是先让你们调解的,到了那时候她们手里的钱已经捂热了,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周行一按照自己的经验给他支招,“你直接给她们说,国庆节完之前若是钱不退回来,她们周围的所有认识的人都会知道她们家出了什么人。”

末了,周行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们扯证了没?”

听到还没有,他终于不再那么担忧,“那就好办得多了,就算是到了法院,多半是退回的。你就按我说的做,先打电话让他们退还彩礼,实在不退再去起诉。”

事到如今,袁景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同意周行一的建议。他回到屋内,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给了他们,“前几天回来摘的。应该已经可以吃了。”

他们打开塑料袋后发现里面居然是几个小小的野果,在塑料袋里放了几天之后,表皮已经走了些裂痕,可以吃了。

两人一人拿出一个,随手掰开,露出里面已经发紫的果肉,一口闷了下去,不住的赞叹到,“好甜!”

“我们去山上找找,应该还有的,给凌立带点,她肯定会很喜欢的。”吃完手里的野果,石兰心满意足的说到。

“河这边的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了,你们要去摘的话得去河对岸了。”袁景成提醒他们。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交通工具,在这人烟稀少的乡下已经寸步难行。看着刚刚从发小那里借过来的车,他感慨到,“以前每天走几小时的山路跑去上学,放学了还要漫山遍野地瞎跑,都不会改感觉到累。没想到时代发展了,人也变得懒惰了。”

两人回到家时,奶奶已经把他们晚上睡觉的凉席拿出来洗了一遍,正放在院子里晾晒。看他们回来了,就招呼他们进屋子里休息,而她拿着农具去山上忙了。

周行一看着欲言又止的妹妹,连忙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等奶奶走之后才对她说到,“闲不住的,让她有点事做也挺好。”

尽管已到了秋天,白天还是有些炎热。夜晚的天空还是跟夏天一样深邃,但温度就没那么高了。

奶奶正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饭,他们两个就坐在院子里聊天。突然身边飞过来一只发光的东西,仔细一看,石兰兴奋地喊到,“是只萤火虫!”

正在低头刷手机的周行一抬头看向她那边,看见了那只正飞来飞去的小家伙,“还真是。”他试着抓住它,却没有抓住,想了下就放弃了。

他给袁景成发过去一条微信,里面是刚刚拍摄的萤火虫的照片,还有一条语音,“我们这儿居然十月份了都还有萤火虫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过了一会儿,回了一条语音:一直都有啊!可能是你离家太久忘了吧!

他听完语音呆呆地看着屋外月光下清晰的水面和远处的山体轮廓入了神,感慨道:是啊,我都忘了有多少年没呆在家里了,连九十月份有萤火虫这件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第二天一早,周行一开着借来的车带着石兰去河对岸找野果了。他们在河对岸停下,找了很久一无所获。要么是已经被人提前给摘取了,偶尔能看见的两个等他们费好大劲将藤蔓拉下来才发现早就被鸟儿吃了。

一路来到白银镇最东边的地界,指示牌显示再往前走经过前面的桥就是黄金镇。

车停在桥前,两人商量着接下来该往哪儿走,“我记得去年我们送那个跟你同名的女孩子过来的时候只是水泥路,没想到就过了一年,不仅路变宽了,还成柏油路了。”

对面光秃秃的山头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石兰担忧地说到,“前面那么多山头树都没有几棵,估计黄金镇那边也是没有。”

她注意到左边也有一条路,拿出手机看着导航,欣喜的说到,“这条路是去青铜镇的,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周行一看了眼手表,才十一点,时间还早,同意了妹妹的建议,调转方向朝着青铜镇出发。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这里的森林覆盖率明显高了一截,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他们沿着路没走多远,就看见离路不远的树林里有果子的藤蔓,不过在藤蔓上还站着几只鸟儿正在分食熟透了的果子。

一路上又瞧见了很多藤蔓,无一例外不是已经被人扯到路边采摘完毕就是被鸟儿吃了。走了很久才看见有几个别人扯下来嫌弃都是些很小的没熟的果子,也被他们两个当宝贝似的放进后备箱里去了。

又一次看见被人摘的干干净净的藤蔓后,石兰终于认清的现实,对哥哥说到,“我看这主路边的都被路过的人薅干净了,就在前面的那个岔路拐进去吧。”

周行一也是早就受够了,顺势就拐进了那条乡道。这里都是悬崖峭壁,又往前走一些时候,出现了一辆民用三轮车,车上有两个人。因为道路过于狭窄,连让行都做不到,周行一他们跟在电瓶车走了将近一公里,三轮车进入又一条分路,周行一才得以开到前面去。

车往前开了十来米,石兰还是不住地回头往那两个开农用三轮车的人看,“哥,那两个人车上有好多的。”

“没事,她们还没洗劫前面的。”周行一当然看见了车上的那一麻袋野果,只能安慰妹妹,人家来的早,他能怎么办呢?再往前走,果然,路边就能看见一些可以采摘的果子。

两人迫不及待地摘了两个熟了的吃了起来,几个小时的寻找终于有了满意的结果。一口气连吃了几个之后,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前往找寻下一处有果子的地方。

他们走走停停,找到很多有果子的地方,但他停下的时候不多,遗漏了好多,终于在又一次跟一处她早就看好的野果插肩而过之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野果就这么轻飘飘地溜走了,她怎能视而不见,“哥,刚刚那里也有熟了的,看着也不像是鸟儿吃过的,怎么不停?都好几处了,我怎么感觉你在逗我呢”

周行一这才跟她解释到,“我们摘的已经差不多够了,你瞧瞧后备箱那些都够我们吃好几天了。这种野果又不像橘子什么的能当好久,一两天不吃就坏掉了。况且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吃这个,你也看到了,我们开车来了这么久才找到这里。要是我们像刚刚那两个女孩子一样看见就摘下来,那其他想吃的人岂不是要走的更远?”

她幽幽地看向正一脸认真开车的哥哥,暗自叫苦,没想到又被教训了一顿。

两点,又一次吞下刚从树上摘取下来的果子后,石兰不住地打着饱嗝,没有吃中午饭都撑成这样了,可见吃了有多少。

“就这样吧,哥,我实在是吃不下了。”她不停地喘着气,实在是太撑了,打开后备箱,看着将近一麻袋的果子,也没有了再漫山遍野地跑的想法。

周行一也吃了不少,感觉有些头晕,看来血糖高了,“我们快回去吧,这种野果太甜了,我们吃太多会得急性肠胃炎的。万一真的发生了,这荒郊野岭的,人都找不到。”

他的话显然吓住了石兰,是啊,吃了这么多甜食,想着都怕。她赶紧上了车,催促哥哥开车回去。

山里的岔路太多,来容易出去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们在山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有转出去。

突然,他们的视野前方再次出现了那辆三轮车,此刻正停在路边,上面只有一个人正坐在座位上低头打电话。

周行一往前开,路虽然有些狭窄,但还不至于像先前那样一点错车的距离都没有。

错车的一瞬间,那女孩子抬起头看着车内的两个人,脸上瞬间激动起来。而车上的石兰也看见了她,急忙拍打正死死盯着后视镜的哥哥握住方向盘的手。

“又发什么神经,会车呢,刮到那边的栏杆要去修车你就舒服了。”周行一强忍着愤怒说到,毕竟他能感到因为吃了太多野果,现在的血糖有些过高,要是太过于激动就不太妙了。

石兰这才暂时作罢,等车开过去走了大约十来米她才让哥哥赶紧停车,“那车上的人我们见过,就是去年我们送她们回黄金镇的那两个!”

那三轮车上的人看他们停下来还下了车,立马咻的一下就从车上下来了,往他们这边跑过来。

“还真是你们,前面让车的时候我就感觉是,还跟石南说呢,不过隔着车窗还只是个侧脸,我也不敢确定。”钟瑶笑着说到。

“那她怎么说?”石兰问到,她觉的跟这个与自己名字差不多的女孩子很有缘分,在桥前还提起她们呢,结果真的遇见了。

“她说她开车呢没仔细看,再说您你们去年开的奔驰,今天开的奥迪,她说应该是认错人了。没想到我真的没认错,真的是你们?”钟瑶说到。

她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说要给他们看好东西,于是带着他们来到车前,笑嘻嘻地给他们展示自己跟石南天不亮就进山到现在的成果:整整两麻袋的野果。

周行一只是勉强笑了一下,“挺多的,吃得下吗?”

钟瑶这才发觉他并不是很开心,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

周行一这才感觉自己失态了,别人好心好意的给自己看野果,犯不着这样,“没什么,这么多的果子你们吃的完吗?”

“我们拿回家要去送人的,大学同学要送,乡里乡亲的也要送。一个人下来送几个尝尝鲜就很勉强了。”钟瑶说到。

“那很好啊,说明你们两个朋友很多啊。”石兰在一旁笑着说到,“不像我们,摘几个就行了,也没什么朋友可以送的。”

“你们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听到他们没有采摘到多少,钟瑶立马来劲了,转身就拿起一个空着的黑色塑料袋往里面装满了之后还想着再拿一个塑料袋接着装。周行一连忙让她打住,这一袋子他都不想要的,还是觉的怕驳了人家面子才没怎么反对。

石兰接过沉甸甸的袋子,这才想起来没看见石南,急忙问道,“那一个呢?去哪了?”

“哦,她啊,那里面有好多,她拿了一个袋子进入好久了。我太累了,跑了一趟就不想去了。”她指着前面的树林说到,“她就让我在这里等她,她摘完了就回来。”

“小心点,荒郊野岭的,野生动物多。”周行一提醒她。

“没事,我们隔个几分钟就会打电话的。”钟瑶没有当回事。

“那……谢谢你送的野果,我们先回去了。”石兰对她说到。

“好,你们走吧。再见!”钟瑶看着他们上了车渐行渐远,忍不住挥手向他们告别。

“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如其来声音把她下了一跳,钟瑶一边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一边骂到,“臭南南,一天到晚就知道吓我!”

“你在大马路中间朝着那边的空气举着手,谁知道你是不是鬼上身了。”石南没好气的说到。

“什么啊,是中午我们后面的那辆奥迪车,那上面的人真的是我们去年遇见的那个跟你名字一样的那两兄妹耶。我还送了他们一袋野果呢!”钟瑶这才想起来解释刚刚的所作所为。

她的话让石南一整个呆住了,“你是说车上的就是他们?你怎么不喊我下来呀?真有你的,钟瑶!”

钟瑶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她了,平时都没见她这样对自己生气过,是因为那袋野果?好吧,那确实是自己的错,这些果子多半都是石南一个人摘下的,自己私自处分确实不太好,只能乖乖认错服软,“好啦,不就是袋果子嘛,我们再去摘就好了。”

事到如今,石南也只能作罢,“那你们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把我训了一顿。那个男的说我们摘的太多了,摘这个果子本就是与鸟儿争食吃,人多拿一个,鸟儿就少吃一个。我们没有这个野果子吃还有饭有菜可以果腹,鸟儿错过这个月的果子就只能饿肚子。还说什么还有其他人想吃,我们一路上全摘下来了,附近其他想吃的人倒了大霉。”钟瑶委屈地说到,“我后面说我们也是摘下来送人的,他才没有再多说。”

没想到她听了这番话以后居然不生气了,反而对钟瑶笑着说到,“算了,我累了,我们已经摘得够多了,回去吧。”这前后反差之大让她感觉遇见鬼了。

回去的路上,石南突然问钟瑶,“那刚刚你没加他们联系方式?”

她正啃着野果呢,又被她这么突然的开口吓到了,直接噎住了,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她没好气地回答到,“加什么加,就给别人一袋果子而已,难道还想收人家钱啊。”

显然,并没有加到别人微信,于是石南立马收回刚刚还在拍打她后背的手,幽幽地说到,“钱钱钱,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不办,就知道钱。”随后,不等闺蜜细想自己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脚电门就往家里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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