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帆鼓满了风,顺着水流全速前行,两岸的景物飞速倒退。仅仅一日,船便来到了边境处。
林月瑶坐在船舱内,忽明忽暗的烛火照在他绝美的容颜,衬的他多了几分妖艳。她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
若琳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回主子,一切就绪。只等天彻底黑下来便可动手。”林月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没错,她要假死脱身,只有这样两国才不会交战。
林月瑶指尖摩挲着衣袖,里面赫然绣着几个字:“以国为重,以夫为天。”这种代表和亲的衣服他可穿不起。这明显是林招帝命人秀上来的,他母后定是不知晓。
她要的从不是和亲,而是用这场“意外”让初雨国找不到开战的借口,自己则能借着江湖身份,彻底摆脱皇室的枷锁。
天空乌云密布,没一会,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滴答滴答”敲在船舱顶上,像是谁在暗处拨动着计时的钟摆。
不过片刻,细雨便成了瓢泼大雨,狂风卷着巨浪狠狠拍打船身,船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被撕碎。
“天助我也。”林月瑶望着窗外的暴雨,唇角勾起一抹笑。
就在这时,甲板上突然传来震耳的厮杀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有刺客!”
“快保护公主!”
“啊啊啊”
另外一艘船里,司空屿禀报道:“主子,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君宴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起了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月瑶所在的方向,似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几道黑衣人影破窗而入,手中大刀在月光下直冒寒光,直劈向林月瑶。
她与若琳、楚梦妍立刻惊慌失措地四散躲避,发髻散乱,整个人凌乱不堪。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刺客的刀看似凌厉,却总在离三人要害处收回,更像是在配合演戏,对着空气乱挥。
“快逃!”林月瑶拉着两人冲向舱外。刚到甲板,一个巨浪便扑面而来,瞬间将三人卷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甲板上的黑衣刺客见状,不再恋战,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雨幕里。
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了霞帔,林月瑶猛地扯下头顶沉重的凤冠,用力丢向深海。
她示意若琳和楚梦妍跟上,三人屏气下潜,很快便到了海底深处。
楚梦妍与若灵合力推动一块半掩在沙中的巨石,只听“嘎吱”的摩擦声响起,一道刻着繁复纹路的石门缓缓从海底升起,露出幽深的通道。
这是前朝皇子挖的一个海底密道,具体用来干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三人对视一眼,游了进去。可身后却传来两道破水的声音,楚梦妍回头一看,顿时惊得差点呛水。君宴尘与司空屿竟也跟了过来!
在石门关闭的前一刻,两人精准地游进通道。原本“哗哗哗”往下流的水,瞬间停止。
君宴尘抹了把脸上的水,故作关切地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没受伤吧?”可他眼底清明,丝毫不见担忧,仿佛早已料到这场“意外”。
林月瑶从一开始的惊愕转为冰冷的镇定,她抬眼迎上君宴尘的目光,语气如淬了冰:“殿下莫要说笑,我尚未与你拜堂,可担不起‘夫人’二字。”
君宴尘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到了初雨国,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他笑得温和,眼底却藏着算计的锋芒。
楚梦妍连忙打圆场,假意拍着胸口,似是被吓着了。“荣王殿下,我们是被刺客追杀,不慎掉进海里的,差点就没命了。还好发现了这个暗道,躲了进来。”
司空屿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那眼神明晃晃写着“我信你个鬼”这五个字,但却没戳破。
几人一时无话,良久,林月瑶开口道:“为今之计,只能往前寻找出路,都别耽搁了,走吧。”那个通道只能从外面打开,要出去只能去另外一个通道。
林月瑶三人明明早就摸清了路线,却故意放慢脚步,装作茫然四顾的样子。司空屿暗自腹诽:“戏精”
通道前半段畅通无阻,墙壁上挂着风干的海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走到一处岔路口时,君宴尘脚下看似不经意地一踩,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林月瑶脚下的石板突然下陷!“公主!”若琳和楚梦妍惊呼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君宴尘猛地抓住了林月瑶的衣袖,巨大的拉力带着他也一同坠了下去。
若灵原本想伸手去捞,可却被司空宇给挡了回来。
若琳见状怒视着他:“你故意的!”说罢便拔剑刺向司空屿,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司空屿才不会承认,“我是见你要掉下去了,才拉你一把的,你别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
楚梦妍拍打着合上石板,希望林月瑶能给个回应,可终究是徒劳。
下坠的力道让林月瑶一阵眩晕,他连忙从衣袖射出了一个钢丝,钢丝深深的嵌入了石壁中,顺着钢丝缓缓落地。
见二人刚刚那样子,明显是知道自己要逃,索性他也懒得装了,直接用内力将身上的婚服震碎,露出里面的紧身红衣。
这婚服沉重又繁琐,他早就穿的不耐烦了。
此时,他火红的衣裳早已被水浸湿,紧紧的粘在身上,将他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她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抬头发现竟身处一座幽暗的墓穴之中,想要从这上去显然不可能。
君宴尘也跟着落地,看似踉跄了一下,手撑在墙壁上,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你怎么样?”林月瑶皱眉问道,语气疏离。
君宴尘看着林月瑶,眼神闪了闪。林月瑶没有发现,君宴尘的耳后根此时通红一片。
他咳嗽两声,声音虚弱:“无妨……只是旧伤复发。”他故意压低声音,眼底却闪过一丝试探。
林月瑶心中冷笑,哪会信他的鬼话?他把自己的钢丝收回,转身对君宴尘说道:“不想死的话,自己跟上。”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竟是君宴城倒在了地上。她连忙上前查看,用手指探探他的鼻息。
“没死就好。”
随后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君宴尘,“哎,别装了,赶紧给我起来。”片刻后,他还是没有反应。
林月瑶不耐烦的蹲下,给他把脉。这不把脉不知道,一把脉吓一跳。这男人居然身中数十种奇毒,其中一种还毒发了。
他之前并没闻到其他的毒,只闻到了最霸道,最恶毒的一种毒,导致他以为君宴城只是中了一种毒。现在看来其他的毒是被最霸道的这一种毒给掩盖了。林月瑶嘟囔道:“这男人怕不是被用来试毒的躯壳吧!”
林月瑶没发现,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昏迷”的君宴尘有了反应。
林月瑶咬牙道:“我又不是太医,可不会解你身上的毒,只能浪费这颗百毒丹了。”她百般不舍给君彦尘服下百毒丹之后,拉起他的胳膊尝试把人拽到自己身后。
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他把君宴尘扶到半空中之后气的直接松了手。
只听砰的一声,君宴尘的头部直接撞到了石头上。林月瑶怒骂道:“你是猪吗?怎么那么沉。”
君宴尘眼眸微帘,迅速闪过一抹杀意。
林月瑶不想管他了,直接转身就走。可到半路他又停了下来。现在还未真正出境,君宴尘若真死在这里,初雨国必然迁怒凤林国,两国战火一触即发,到时候受苦的是百姓,母后和哥哥也会陷入险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厌恶,回头找人。他扶起君宴尘,心中微疑:这男人怎么变轻?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月瑶拳头紧握,敢耍他。等他到达初雨国之后,定要他好看。
他似是没力气般,扶着君宴尘摇摇晃晃,把君宴尘的背弄东撞一下,西撞一下。
墓穴里光线昏暗,墙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人影幢幢。
刚走没几步,脚下突然弹出一排尖刺,林月瑶眼疾手快,拉着“昏迷”的君宴尘侧身避开,两人瞬间滚成了一个球。
君宴尘触碰到少女柔软的身体,只觉一种奇妙的感觉席卷全身,就像是一个羽毛在他的心尖上轻轻的拂过,又麻又痒。
林月瑶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君宴尘推开,拍了拍身上的灰,“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死沉死沉的”随后拉着君宴城继续走,君宴尘似是真的昏迷了一般,一动不动。
刚转过拐角,只听“吱”的一声,头顶又落下巨石,她借力将他推开,自己则翻滚躲到石柱后。
君宴尘靠在石壁上,看着林月瑶一次次在机关中护他周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场假死脱身的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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