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深处暗不见天日,只有墙壁上零星的磷火闪烁着幽绿微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异。
若不是林月瑶有武功且有强劲的内力,可以夜视,在这昏暗的环境根本就无法前行 ,更别说带着一个“死人”了。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还传来阵阵恶臭味,像是腐烂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让林月瑶只感阵阵不适。
脚下的青石板布满青苔,稍不留意便会打滑。林月瑶刚稳住身形,便听见身后传来“咔哒”轻响,她猛地回头,只见君宴尘身下的石板正缓缓下沉,一排排锋利的铁刺从下方破土而出,闪着寒光直刺她的身体。
“小心!”林月瑶想也没想,伸手便拽住他的手臂往后拉。
君宴尘似是被晃醒,慢悠悠的起身。“踉跄”了几步,腰侧却似被什么东西硌到,闷哼一声弯下腰,脸色在磷火映照下更显苍白。这模样,好不可怜。
“旧伤……”君宴尘咬着牙,额角渗出冷汗。林月瑶皱眉打量他,虽然知道这人多半在装,却也不敢赌。若他真在此处出事,两国战火定然燎原。
她扶着君宴尘往墓穴深处走,刚转过一道石壁,头顶突然传来“簌簌”声。抬头望去,数十支淬了毒液的弩箭正从暗处射出,直指两人面门。“有完没完?”这次林月瑶是真的怒了。
她迅速弯身,将君宴尘往石柱后一推,同时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手腕翻飞间将迎面而来的弩箭尽数挡开。
只听几声脆响,断箭落地,她却瞥见君宴尘藏在袖中的手正悄然捏着一把匕首,显然早有防备。
“往这边走。”林月瑶冷声道,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突然,她脑海里冒出一个词“绿茶男”,跟上次的诗一样,来的莫名其妙,她没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径直走向左侧通道。
忽然,脚下的石板突然开始震动,两侧的石壁竟缓缓向内合拢,缝隙越来越窄,空气越来越稀,带着呼啸的风声挤压而来。
君宴尘“踉跄”着跟不上脚步,林月瑶回头瞪他一眼,终究还是伸手架住他的胳膊,足尖点地,借着轻功在合拢的石壁间穿梭。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风越来越急,直到冲出通道的瞬间,身后传来“轰隆”巨响,石壁彻底合为一体,将退路封死。好险,差点被压成肉泥。
林月瑶跌坐在地上,有些喘息。他真的很想,很想把那个墓穴的主人拉出来胖揍一顿,整这么多机关做什么?
她刚想开口,却见君宴尘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嘴角竟溢出一丝血迹。
“你……”她心头微沉,难道他真的受了伤?正犹豫间,前方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坑底隐隐有尖刺闪烁。
眼看君宴尘就要掉下去被扎成刺猬,林月瑶飞身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时,手中的钢丝再次射出嵌在的墙壁上,脚踩着坑边借力往上飞,就在这时又有一支箭向他们的面们射来。
“该死!”林月瑶低骂一声。借力躲避飞来的箭,也就是这时,两人往旁边坠了下去。
下坠的瞬间,林月瑶看清了他眼底闪过的一抹清明,见他丝毫没有要躲避危险的意思。她暗骂一声,这是看准了她会救他。
林月瑶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落地时用后背护住他,自己却重重撞在坑底的石台上,闷哼一声。
君宴尘看似惊慌地起身扶她:“你怎么样?”
林月瑶推开他的手,忍着后背的剧痛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君宴尘,你装够了没有?”
他脸上的虚弱瞬间褪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公主聪慧,竟看出来了?”
林月瑶眼神冷的似要杀人,把匕首架在了君宴尘的脖子上。“说,你引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君宴尘用他那纤细修长的挑开匕首,淡淡道:“本殿只是想找公主要点解药罢了,公主可别伤着本殿,否则公主刚刚的功夫可就都白费了。”
这一声“本殿”直接挑明了他的身份。
林月瑶明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要不是你派人刺杀我,他们也不至于中毒,归根结底还是你自食恶果!”林月瑶手腕用力,匕首锋芒又贴近半寸,眼底怒火几乎要烧起来,“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我又何必假死脱身?”
君宴尘却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抵住刀刃,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阁主你炸毁我断魂楼十三处分殿时,可想过会有今日。”
林月瑶强压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直接杀了他。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还不能杀了他,不能。
林月瑶深吸了一口气,懒得争辩。“想要解药啊,一颗解药十万两白银。”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毕竟你可是断魂楼的尊主,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事儿,不是吗?”
君宴尘闻言,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可以,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拖长的语调带着几分戏谑,“你得先把我断魂楼那十三处分殿的损失赔偿一下。”
说着,他便开始细数起来,语气慢悠悠的,“城西分殿的千年紫檀木柜台,城东分殿的琉璃盏,还有江南水榭分殿里那面从西域运来的琉璃镜……”
“够了!”林月瑶厉声打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些东西光是听名字就知道价值连城,再加上那十三处分殿的损失,若真的要赔的话,怕是要赔偿他幽冥阁三分之一的财产。
她现在严重怀疑君宴尘就是个妥妥的贪官,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她攥紧了拳头,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刁难!
君宴尘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语气却故作无辜:“怎么?阁主这是赔不起?”
林月瑶刚想说解药的钱不用给了,断魂楼分殿的损失他也不用赔,一笔勾销。却听他话锋又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
“赔不了也无妨,拿你的九星山来抵债就好。”
“你!”他的这一层身份几乎不怎么使用,他竟然连这个身份都查出来了,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后手?
不等她反应过来,君宴尘突然长臂一伸,猝不及防地搂住了她的腰。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禁锢感,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
他低头看着她,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笑得十分肆意张扬:“不过,你要是肯嫁给我,做我的王妃,这笔账就一笔勾销,毕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如何?”
“做梦!”林月瑶心头的怒火瞬间就窜起来了,眼底寒光一闪而过,杀意毫不掩饰。她最恨的就是被人胁迫,尤其是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里的匕首已经动了起来,动作快、准、狠,寒光一闪便划破了搂住她腰的那只手。
“嘶”君宴尘低吸一口凉气,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渗出,滴落在林月瑶的红衣上,将她火红色的衣裙染成了深红色。
“滴答,滴答……”血珠不断往下掉,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在这幽暗的墓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月瑶挣扎着想挣脱,却被他牢牢钳制住。她抬眼怒视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君宴尘,放手!”
君宴尘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反而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未减,甚至多了几分玩味:“公主这性子,倒是比传闻中烈多了,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染血的红衣上,语气暧昧,“本殿喜欢。”
“无耻!”林月瑶气得心口发闷,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羞辱?他直接用双手攻击,却被君宴尘眼疾手快地抓住。
他的双手被君宴尘拉在身后死死的握在手里,按在了她的腰,温热的大掌覆在他的手心上,她心底闪过一抹异色。
君宴尘的另一只手捋了捋林月瑶耳后的碎发,随后慢慢往下,掐住了他细白的脖颈,力道大的林月瑶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林月瑶这才惊觉,如果不用毒,他根本就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他想要杀她,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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