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到足以致幻的灯光照射在头顶，人群享受着惬意的狂欢，用酒精和欢笑填充舞会。
暖黄色的灯盏为面前的人镀上一层金色光辉，程然彬彬有礼的请求让若尔兹眉头紧锁，好半天才开口道，“我不会跳舞。”
程然颔首，“我教你。”
程然说完，不顾若尔兹的反对，直接将她拉进了舞池，陌生的乐曲让人手忙脚乱，若尔兹紧紧抓着程然的手，略微恼怒道，“你想害我出丑吗？我跳起舞来像只猴子，只会踩烂你的鞋子。”
“哪有人会这样形容自己的。”程然拉着若尔兹转圈，轻声让若尔兹放松些，“跟上我的节奏，这很简单，一点也不难。”
若尔兹踩不上乐点，索性就随意起来，程然带着她向前或向后，若尔兹的脚腕发痛，对这种活动实在提不起兴趣，“真不知道这种活动的意义在哪里。”
“交际舞的作用正如它的名字，你不是受众，自然不会喜欢。”程然看出若尔兹的紧张，笑道，“研究所的年会也有跳舞这一项活动，你难不成都推掉了？”
若尔兹呵呵冷笑，“我从来不参加年会，去了纯属浪费时间。”
若尔兹想起从前同事间的传闻，她们说程然是如王子一般的理想型男人，因为他永不放弃，永不沮丧，永不哭泣，永不道别。
这一连串的形容词当时让若尔兹嗤之以鼻，不就是随意编撰个词汇强加到身上，给予不切实际的期望嘛，她也可以永不过时，永不分离，永不停歇，永不褪色。
一回想起研究所相关的事情，若尔兹就觉得窝火，偏偏脖颈上的拘束器让她感到窒息，她并不淑女的抓了抓脖子，抱怨道，“这种拘束器都是给收容物戴的，研究所竟然拿它来羞辱我。”
“你应该庆幸研究所没有启动它，若尔兹，它不仅仅代表屈辱，还代表研究所的警告。”程然耐心解释着，看起来对这种“项圈”接受良好，若尔兹受不了了，反驳道，“可我不是收容物，哪有把狗项圈给人戴的道理！”
若尔兹嘟囔着，见她气恼，程然失笑道，“你才戴了多久的项圈？我可是戴了二十年，在研究所勤勤恳恳工作，前脚刚摘下项圈，后脚就遇上了那种事。”
若尔兹闻言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他脖颈上的拘束器，尽管有些冒犯，若尔兹还是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十年？”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听到若尔兹的问题，程然笑道，“因为我是研究所的财产。编号037。”
若尔兹摸不着头脑，又听到程然解释道，“换而言之，我也是研究所的收容物之一。”
“你——不是人？”若尔兹有些惊讶，程然从上到下怎么看都和她一样，是个四肢健全的人类，难不成……他有什么隐藏的力量？
看到若尔兹这个反应，程然握紧了若尔兹的手，“我和你说过的，我是维塔司人，不死不灭的存在，某种意义来说，算不上人类。”
他是说过，但对于见过各种奇幻设定的若尔兹来说，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点 ，若尔兹有些敷衍的应声，又好奇另一件事，“既然你不死不灭，你应该不害怕研究所的威胁吧？”
她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难得聪明。
程然揽住若尔兹，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她旋转，“我只有研究所这一个去处了，离开了那里，我又能去哪儿呢？”
很多科员和收容物的最终归宿只能是研究所，他没有说谎，但若尔兹仍感到烦躁。
若尔兹说，“研究所之外的世界那么大，你当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程然说，“那你呢？你为什么不那样做，维尔涅说你渴望自由。”
若尔兹说，“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想，我还没准备好。”
程然说，“只要你开口，我会帮你的。”
一舞终了，程然指引着若尔兹离开舞池，两人靠在不起眼的角落，亲切又疏远的碰了碰手中的酒杯。
若尔兹忍不住感叹，“我要是死了上天堂，一定会和上帝歌颂你的美德。”
若尔兹饮下香槟，却听到程然否定道，“可上帝已经死了。”
“是？”若尔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程然摇头道，“咱们都要去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研究所的糟糕事都往后推推吧，不妨回忆一下在这些劫难发生前他们都渴望什么？
生命，自由，还是别的不切实际的东西。
程然温和的望着若尔兹，轻声道，“你知道所长为什么要清理克隆体吗？”
不等若尔兹发问，程然就解答道，“因为克隆体开始失控了，其中有些变量不愿当赝品，正因如此，很多血腥的冲突就发生了。”
若尔兹皱眉，“克隆体当然可以选择拥有自己的人生，其实这件事情完全可以……”
“可以什么？”程然打断了若尔兹，“克隆体是作为工具载体才诞生的，如果谁都要做自己，那谁又来解决工具短缺，载体不够的问题。”
“但是——但是！”若尔兹想要反驳，但她说不出所以然。
若尔兹懊恼的攥紧拳头，气馁道，“我不擅长这种问题，但如果让我来选，我会让那些克隆体自由。”
“正因如此，你才当不了管理层。”程然调侃，在得到若尔兹的白眼后，程然叹息道，“说到底，这是所长的英明决策，你我只是被抛弃的变量，想要改变命运，那咱们只能——尽己所能证明价值。”
若尔兹无言，而程然偏头看向远处，主动对若尔兹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比我之前遇到的人都特别。”
若尔兹觉得隔应，“研究所禁止办公室恋情。”
“下属不可以啵上司的嘴。”程然大笑，一拳打在了若尔兹的肩头，“你真的很有趣，若尔兹小姐。”
若尔兹呵呵两声，骂了程然几句，而程然则收起了调笑的姿态，低声道，“你的朋友回来了哦。”
其实赶路那一段可以展开写写的，等修文的时候再添上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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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请与我共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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