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落叶,伴随着夕阳缓缓落下。
归染坐在秋千上正荡得起劲。
“过来帮我再推高些。”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
“娘娘您才解了毒,如今天儿又凉爽了,可要当心!”
冬青皱眉看了看,却没动。
“放心吧。”归染瞧她一眼,忽而一阵风吹来,空气里徐徐飘来一抹香味,她刚要开口。
连翘正巧端着茶盘从卧房走近,倒了茶递到她面前。
归染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清苦在嘴里弥漫,随即茶香四溢。
“茶的苦涩没有被掩盖。”
比起刚来时,泡茶手艺倒是进步不少,她看了看身旁丫鬟,不禁赞叹道。
“是您教得好。”
连翘扶着她起身,转身便要往卧房走去。
“娘娘!”冬青霎时开口。
归染顿住,转身回眸。
冬青往前犹豫着挪了两步,看向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张了张嘴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半响,不远处的丫鬟垂下眸子,轻声道:“时辰快过了,想到您还未用膳。”
归染垂眸沉默了一瞬,这才笑了笑,道:“无碍,方才吃了些糕点,你们先都下去吧。”
她说完便径自转身回了卧房。
......
前些日子归染将心思都放在了别处上,倒是忽略了身边人。
她与冬青从小长大,自知她是个直率性格,方才那副模样,倒是极为少见。
归染思索了一番,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妃又在出神?”
她惊了一瞬,立即回神,抬眸看向从门外走近的男人。
谢渊径自大步朝她走来。
他今日身着青白色衣袍,松散开来,发髻也只用系带随意缠绕,纵是如此,也掩不住散发出的强烈气势。
归染不禁轻蹙了蹙眉,垂眸站起了身。
“哑巴啦?怎的不知道说话?”
他拉过她重又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轻声询问。
她被他抱在怀中,能清晰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透出的一抹温柔,心下一软,顿时放松了几分。
“谢景之。”她启唇轻唤。
“嗯?”
男人眼眸里沁满的温柔一览无遗。
归染心动,不禁抬手轻触。
指尖下的肌肤带着一丝微凉,从眼眸缓缓往下划过每一寸,最终停在那带着笑意的薄唇之上。
倏而,窗外秋风不动声色吹来,她挽住那白皙脖颈忽地凑近,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传至她的唇畔,如同蜻蜓点水般只一瞬便后撤离开。
此时此刻,两人四目相对。
看着那双不含**却又不自知无声挑拨着他的眼眸,谢渊不禁勾唇一笑,大手在那细腰间盈盈一握,再次将她往前紧紧拢在怀中,倾身覆于耳畔,轻声道:“染染可用了晚膳?可要与我一同?”
归染陷于温柔,竟一时忘了回应。
谢渊见状,不禁扬了扬嘴角,轻呵一声,大手一捞,便将她横抱在怀中,三两步走至床榻边。
怀中女人惊呼,待反应过来之时已然被他压在了身下。
“不...不是!”
她有些着急,一个劲地推压着她的男人:“不...等等,还...还没吃晚饭。”
“等会儿再吃。”
谢渊埋首在她颈间,双手却不停地褪下她的衣袍。
归染双手在前不停推着他,奈何怎么也推不动。
她只迟了一瞬回他,怎就上了床呀!
归染有些抗拒。
倏而,“噗呲”一声,衣衫被尽数撕裂,天旋地转间,男人已然将她翻了个身,大掌牢牢掌握住那处细腰,不遗余力地用力往前。
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呼吸间,她顿了顿,不由得轻“嘶”出声,温热气息瞬间传遍全身。
身后男人附身在她耳畔,嗓音喑哑难耐:“舒服么染染?”说着又是一个用力。
“嗯~”
女人不由轻哼,惹得他笑出声来。
“不许笑!”
归染转头轻嗤,耳尖却已通红。
谢渊垂眸看着,不禁抬手轻捏了捏,语气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傻染染。”
她眼前恍惚一片,沉浮中脑海里突然闪现温泉池那晚,他也是同样的问话,一句“舒服么”极尽温柔。
随即,归染浑身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底一抹慌乱浮现。
她往前撤开了些,撑着床榻转身面对着。
“谢景之。”
她轻唤。
谢渊没有回应,只将她圈在怀中,闭眼不停地亲吻着那白皙肩头。
“谢景之,”
归染再度推了推他,趁了间隙,迅速出口问:“你今日出府去哪了?”
霎时,男人抬起了头。
他漆黑的眼眸里**还未褪去,似是警惕般皱了皱眉,却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尽管屋内光线不明,她依旧看得清楚。
“染染不问,我便差点忘了,”他起身下榻点燃烛火,又去到桌边,而后转身将端来的酒壶置于床边矮凳之上,随即又上了床榻,将她抱坐在怀中,道:“去了趟万花酒楼,特意为你带的这招牌酒。”
他从中倒出一杯酒来递到她身前。
“尝尝?”
归染后背贴上他,感受到肌肤传来的滚烫温度,不免眨了眨眼,却没接那酒杯。
“怎么,不想喝?”
谢渊垂眸轻笑,将酒往前又送了送。
眼前的酒杯里散发出酒香,又隐约透出一股槐花的香味,归染不禁咽了咽,迟疑地接过。
她轻轻抿了口,槐花味道并不浓郁,夹杂着酒香却很是特别,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好喝吧!”
谢渊端着酒壶又给她往杯中添了些。
“这是何酒?”
应是许久没喝的缘故,归染这会儿倒觉得这酒格外好喝,不由得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后男人,轻声问道。
“槐花醉。”男人笑了笑,回她。
原来是槐花醉啊!
归染在心中轻叹,不禁抿了抿唇。
这是她从来不曾听说过的酒名,想来只有京城有,她便一口气将杯中剩余的都喝下。
甜酒入口柔和,后劲儿却猛烈,几杯酒下肚,归染酒意上头,眼前晕乎一片。
“染染?”
男人环抱着她,俯身在她耳畔轻唤。
归染耳尖有些发痒,不禁动了动,轻哼一句,眼眸迷离中看清男人。
“真好看呐!谢景之。”
她转身面对,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闭上眼轻轻吻了吻眼前那抹带着笑意的嘴角。
谢渊见状,忽的勾唇一笑,举着酒壶又替她满上,随即拿起另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殿下也爱喝么?”归染眨了眨眼眸,看着那喉结动了动,不禁问道。
身前男人顿了一瞬,随即将酒杯置于矮凳上。
“不爱,只是偶尔喝一喝。”
他嗓音已然变得清澈,双手却控着她缓缓往下。
归染双手攀着他的脖颈,紧咬着下唇,似是难耐又带着一抹享受,下颌置于那宽厚肩头,呼吸逐渐加重,眼角却渐渐溢出一抹明亮。
寂静的夜晚,只隐约听得清两人的呼吸交缠,床头烛火却只留了一盏独自在微风中摇曳......
......
太后寝宫—永宁宫。
“太后娘娘,今夜皇上将北斗又留了下来,已是第三日。”
高嬷嬷站在一旁如实禀报着得到的消息。
她轻撇一眼坐在榻上正闭目养神的太后,静静等待着。
半响。
太后睁开眼来,轻声叹了叹,道:“皇帝心思单纯,那丫头倒是起了些作用,这样也好,免得他胡思乱想,整日无所事事,只是......”
她说着竟犹豫起来,似是顾虑什么。
高嬷嬷见状,不禁心下了然,接过话头,道:“您不必担忧,北斗胆子小,她在宫外还尚有一老母,不敢造次,明日月事便来。”她说着,眼睛微眯,似是淬了毒一般下定决心。
太后听此,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稳当些,别再弄出人命。”
随即她抬手挥了挥:“行了,下去吧。”
......
晚秋已至,黑夜总是漫长。
丞相府内,琉璃阁中很是热闹。
虞朗负手而立,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床上男人悠悠转醒。
“黄润!”
虞归期站在一旁搅着手帕兴奋道。
张御医连忙上前查看。
没一会儿,他便如实道:“恭喜大人,小姐,黄公子体内的毒已解,待老夫开些调理药方,按时服用一个疗程即可完全好转。”
“太好啦!”虞归期听此,不禁兴奋叫出声来。
“咳!”
虞朗转头撇了一眼她,又对着张御医笑笑,道:“有劳张大人,”说着便让下人带张御医走了出去。
眼见着他出了院门,虞朗这才放松下来,却不料,一转身便见自家女儿正坐在床边,双手正握着黄润的手。
“小期!”
他当即一声吼,快步往前将人给拉开:“时辰不早了,回你房间去!”
虞归期心中恋恋不舍,却见父亲一脸怒意,也只好按捺下来,待明日她再来也不迟,便默不作声出了琉璃阁。
虞朗回了卧房,穆念正一脸担忧坐在桌前,见他走近,急忙上前询问:“如何?”
“解了。”
只两个字,便叫她担忧了一天的心逐渐松懈了几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隐隐不安。
她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轻撇了又撇正准备上床的男人,欲言又止中不免深深叹了口气,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那接下来太后会”
“夫人,”虞朗皱眉,警觉地望向她开口道:“折腾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穆念抿了抿唇,见他径自躺下,分明不愿多说,终是没再问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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