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工藤新一尴尬地向他道歉,服部平次脸上略微难看的表情还是收不住。
他想起工藤家和毛利家深厚的渊源,那是他无法得知的过去,他怎么可能解开以此为基础埋下的线索。
偏偏工藤还在当谜语人,引导他靠自己想出这个答案根本就不可能。
“妃阿姨和我老妈都在帝丹读高中,”工藤凑到服部耳边,用手挡住悄声说:“‘帝丹公主’是我老妈拿到的称号。”
这句直接指向凶手的话,服部听完就垂下脑袋,避开门边时刻关注着他们的视线。
“能操纵长发,却没有直接勒死她,就是为了不留下身份线索。”服部反应过来,推翻之前的猜测,“但凶手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死亡讯息?”
不管怎么想,匕首刚好穿过公主头像的位置,又能与凶手的身份对应上,这显然不能用单纯的巧合来解释。
哪怕是刚听说“帝丹公主”的他都能明白暗示,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工藤有希子,她能放过这则死亡讯息才属奇怪。
“对啊,处理过现场却忘记了最重要的死亡讯息,这可不是粗心大意能解释得过去的了。”工藤见他发现矛盾的地方,循循善诱地问道:“服部,你怎么想的?”
“除非凶手没看见。”
知道凶手的身份后,虽然从工藤身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想必他早已做好面对这种可能性的心理准备,但服部回答时仍尽量避免提到她的名字
他提出的想法得到认可,于是沿着这个思路继续下去:“她没看见的情况下才可能放过指向她的死亡讯息,这让我想起不久前的经历。”
却在串联起所有线索后止住了声音,将脑袋埋得更低。
如果真是那样的经过,岂不是相当于他们间接导致了妃英理的死亡。
难以置信的解释盘绕在服部的心底,他眼神复杂地凝视着被白光照亮的尸体,沉默无声弥漫开来,如同山间的晨雾,使得知真相的两人等待着吹散雾气的那阵风。
寂静占满的屋内更像一张老照片,诉说着一个秋叶般静美的故事。
工藤看向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毛利小五郎,认真地说:“他确实做到了。”
“是啊,”服部往餐桌那边走去,对着跟上来的工藤补充道:“他毕竟是米花市的‘第一侦探’。”
“我解开英理的死亡之谜了。”毛利小五郎宣布道。
“出现任何错误都将失去破案资格,请确认你是否仍坚持破案。”
女巫们接收到他的宣言,主持联合考验的幸运女巫表明事情的严重性。
“我确定。”除此之外他给不出第二个回答。
“请侦探毛利小五郎说明你的推理过程。”
一进入推理状态,笼罩着他的那团乌云就散去,破云而出的金芒将他的身影映衬得璀璨夺目。
他没有一上来就指认凶手,甚至连一个目光都没施舍给围过来的几人,完全沉浸在破案的任务之中。
最关键的还是躺在血泊中的那具尸体,已经解出答案的毛利小五郎,这次终于可以为她阖上眼帘,让她看起来像是做着美梦,随时都可能醒来一样。
“英理最后给我留下的线索就藏在那副画上。”
他推出凶手身份的依据同样是“帝丹公主”的暗示,只是在道出那个名字时抬头望了她一眼,不像门外那个濒临疯狂的男人。
“凶手之所以没处理掉这幅画,不是因为她看不懂画上的提示,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匕首刺在画上的哪个地方。”
这里之后就是工藤和服部没讨论过却默认彼此知道的信息了,被毛利小五郎以冷静的口吻揭开。
“这是由于明目之屋的特性所致,进到这里的人都会出现视物障碍,只有明目点数最高的英理能看清一切。”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给自己和听众留下反应的时间。
“换句话说,其实昨晚是英理主动邀请凶手过来的。”
结果就是被工藤有希子反杀了,他要解开的便是背后的经过。
这句话音落下,他身旁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听见女巫们配合着烘托气氛的惊叹声。
不过他也没在意其他人的表现,只要不辜负妃英理用死亡换来的优势就好。
“所以凶手离开前把现场处理得十分随意,采取直接往地上泼水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也因为看不清英理伤口的情况最后才捅了她一刀。”
他将视线从尸体的脸上移到插在她心脏处的那把匕首,“至于为什么在黑暗中能反抗,也能找到心脏的位置,我想凶手是将得到的万能点数换成明目属性了。”
说完他就身体力行地让女巫收回照明,尝试一点明目属性在黑暗中发挥的效用。
“砰!”利器撞击到坚硬障碍物上的声音划破黑暗,惊扰到屋内的人们。
“都说禁止单纯的暴力行为了,这都不是在命案阶段,你就敢对人动手了,别背叛我们的信任啊!”
快把眼睛亮瞎的强光突然出现,远超之前的亮度,使睁眼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阳光女巫愤怒的呐喊声回荡在他们的耳边,增强的光亮一视同仁地惩罚着他们。
等女巫消气后,室内的光线才回到之前的亮度。就算把房屋的每个地方都照得一清二楚,相比之下已经柔和很多了。
工藤新一放下挡在眼前的胳膊,视线从地上那具胸口没了匕首的尸体,上移到手握住匕首的毛利小五郎,此刻他毫不掩饰对凶手的恨意。
受到那道燃烧着复仇之火的目光注视,工藤有希子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假面,躲到她的队友身后,从银白色的长发缝隙中继续关注后面的推理。
“回到正题,我确实换了一点明目属性,在黑暗中能看清大致的轮廓,就像是不算皎洁的月光洒进室内。”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还停在工藤有希子身上,看着毫发无伤的她遗憾地说:“我本来瞄准了她心脏的位置,可惜被拦下了。”
女巫联盟制定的规则虽然含糊,但她们在捍卫规则上却不容质疑。
“接下来让我们想想凶手为什么会觉得,”他用匕首的尖端指向被妃英理抱住的画,“这幅画出现在这里是正常的。”
被取消破案资格的警告完全威胁不到他,不再紧盯着缩在工藤优作和琴酒身后的工藤有希子后,他又进入游刃有余的推理状态。
只是这次他的世界中多了杀人魔的存在,刻意当着他们的面逐步揭示凶手的作案经过。
至于站在他两边的队友,一看他们波澜不惊的神色,他就想到相同的答案也印刻在他们心中。
“首先要确认的这把匕首的主人。”他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肌肤一样,手指缓缓划过染血的刀刃,“英理占据地形优势,想要解决受邀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事先准备好武器,埋伏在黑暗之中。”
“但她没想到匕首对凶手完全不起效,而这幅画变得破烂不堪,屋内四处洒满血迹,正是凶手为掩饰身份所做的伪装。”
他欺身越过工藤优作和琴酒,凑到工藤有希子耳边逼问道:“我说得对吗?想把现场伪装成近战的长发魔法使小姐。”
彬彬有礼的声音却使她抓住灰色长摆的手更加用力,抬起头朝那张近到眼前的脸撇了撇嘴。
“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先来看看那道被你忽视的线索。”
毛利小五郎脚上的尖角金靴轻轻地踩在血水中,他带着众人来到方形的餐桌前,撩起衣摆就蹲在桌角前。
“这条长线似的血迹形状太规整了,在我思考地上有什么痕迹是凶手不得不掩盖过去时,突然见到这根被血水淹没大半的血线了。”
那正是工藤新一捧起黏稠血水时所处的位置,也正是同样的线索激发他后面的联想。
紧接着毛利小五郎又走到厨房外面的那堵墙面,在油污和灰尘之间,指出那道他和服部都没发现的红色印迹——极淡、极浅,仅是发尾不经意间掠过留下的浅痕。
“也多亏了光线这么充足,不然我恐怕都发现不了。”
毛利小五郎随口的感慨,让工藤有希子的脸色越发难看,小声嘟囔道:“他是显微镜变的吗?”
“这里是两条很细小的血线,如果从中间的空白看过去,能看到由内而外颜色在变浅。”
讲出他仔细观察发现的规律后,他环视一圈房屋,问:“我们都知道这是有魔法参与的惨案,那最关键的问题来了,死生、青春、智慧和长发四种魔法属性中,哪种能制造出长线状的痕迹?”
答案不言而喻,凶手方的人都维持不住扑克脸,流露出烦躁的神情。
“桌腿下面的那道痕迹是浸满鲜血的发丝留下的,而这道痕迹空缺的部分证明了消失的长发,魔法的效果在命案完成后就没再维持下去,所以在这屋内找不到直接指向魔法属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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