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的起源,都要归根于那条奇怪的帖子。
电脑的冷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正映在江纵年的脸上,他正裹着被子看电脑呢,突然好友转发了条消息过来。
看了眼标题,又是那种打着灵异噱头的骗傻子标题,江纵年从小就喜欢看这种刺激的东西,但这种营销号的内容…他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不看了。
江纵年点都没点开,自顾自地继续看惊心挑选过的恐怖片,到最后看到又是那些换了个壳子的套路,觉得实在是太无聊,打了个哈欠,又重新点开了聊天框。
笋:【你快看,巧不巧?】
“什么啊…”江纵年打开了那条帖子,大致地翻阅了一下。
【涌生寨,坐落于岫阙山,沿赦河建成,寨子不只有一个寨,直到现在都是个外地人都不知道的存在。
相传几百年前天灾**,民不聊生。各个家族从四面八方隐居于此,如同河水汇聚,又因此处云雾缭绕,恍若桃源,便从此为家。】
就是一些关于山寨的传说嘛,一群人来到山寨世世代代隐居在山寨中,呦呵,还分了几个氏族,幸福安定,传闻有稀世珍宝藏于寨中,世人皆为向往……到底有什么好稀奇的?
江纵年的动作一顿,看到下一段的几个字,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这周家和江家两子离奇失踪后,寨中日夜不再安稳】
江纵年意外地挑眉,这姓氏,可真是巧了。
就像是冥冥之中必有注定,他不是有意去找的这个帖子,但偏偏他点开了他,屏幕后面仿佛还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他打开,就好像是这个帖子在等着他。
一个人的习惯太可怕了,他脑子比不过手快,碰到什么新鲜事儿,直接一键转发给了周何悯。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了,他一捶脑袋,撤回也来不及了,周何悯管得严,比谁都爱惜自己的身体,向来是不准他深更半夜不睡觉的。
应该已经睡了吧,江纵年自暴自弃地想,然后真在卫星地图上搜到了这个岫阙山。
从高空俯瞰,这山的形状看着挺有意思,几乎是绕成了一个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间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这形状,长得还有些眼熟,但江纵年并没有在意这个。
:【笋子,你从哪里看到的这个东西?】
笋:【这帖主经常发这些东西,我看着挺真的,真的去过这些地方一样,关注好久了】
笋:【结果这次这个,也太巧了】
笋:【唉…怎么回事,这个帖主怎么销号了】
江纵年迅速点开,果真显示内容暂时不可查看,再一看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江纵年被勾起了兴趣,他向来是那种想要干什么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类型,这突发事件太过于偶然,只会让他想要知道更多。
他在网上地毯式搜索了好久,把自己知道的关键词全部都输了进去,最终终于用自己的小号混入了一个群。
群里面全是这种探险寻宝的人,干哪行哪业的都有,江纵年越看越稀奇,没忍住在群里面冒了泡,问起了关于那个涌生寨的事情。
很快就有人回了他,还试探了他好几个问题,江纵年没想到还有这茬,他感觉自己像个潜入秘密组织被审问的间谍 ,用尽了毕生文采,居然真的通过了考验。
然后就是几个人联络着要共同来到这个地方。
江纵年满门心思都扑在了笔记本电脑上面的内容,他浑然没有注意到,脑袋后面的门已经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你在干什么?”
惨白的灯突然被打开,江纵年眼睛瞬间被刀割般刺得生疼,挤出了几滴干涩的眼泪。
尽管如此,他仍然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试图挡住身后,那个已经被发现了的,甚至还没来得及合拢的笔记本电脑。
“哥……”
周何悯走进来,语气不平不淡:“我说了不许熬夜。”
生气了。
江纵年长得很俊,眼尾还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无害,按照周阿姨说的话就是,没有人看到会是不喜欢他的。
他此时像犯了错的小狗一样,乱蓬蓬着一头短发,任由周何悯俯下身给自己的眼睛涂药。
下垂的狗狗眼被柔软的指腹揉红了,周遭湿漉漉一片,有药膏,也有被刺激出来的泪水,看上去很乖。
“哥,你用的什么药,一下就舒服了。”江纵年知道逃不过一阵数落,干脆开始阿谀奉承他哥。
话说江纵年觉得自己一大好青年在周何悯面前就被当成了小姑娘似的,从小什么磕磕碰碰都必须擦药,而周何悯总是能随时随地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药,特别有效果。
再比如身上不能有一点脏的味道,总而言之立的规矩比谁都多。
“在和谁聊天?”周何悯不理会他的转移话题,开门见山道。
“呃……”在周何悯面前江纵年向来不敢撒谎,因为都会被轻而易举地看出来,干脆就老老实实直接摊牌了。
“我真的想去,哥,答应我好不好嘛。”江纵年晃着周何悯的手,撒娇道,“我真的没事,就是去玩一趟,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这话虽然是真的,他认定了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但刚说出来江纵年就后悔了——这几乎是在**裸地挑战他哥的权威。
江纵年感受到自己的脸被一只冰冷修长的手轻轻盖住,周何悯叹了口气,语气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温柔至极:
“乖乖,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腿打断,然后关起来,你才不会乱跑?”
有那么一瞬间,江纵年的小腿居然开始抽一抽的疼,他毫不怀疑周何悯真的会这么做。
虽然平时对他宠得没变,但周何悯对他的惩罚也向来是说一不二从没落下过一次,威胁人时的称呼也会变得像小时候那样甜腻。
江纵年一动也不敢动,脑内风暴想着怎么样才能哄他高兴,就听到周何悯说:
“…算了,我陪你。”
“啊?”江纵年愣了愣,被这从天而来的喜讯砸得一时间没有找到边,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真的吗,你同意了?”
“可是哥你今年不去外地了吗?”江纵年问道,自从成年后,往年的这个时候,大概也就是再过几天的样子,周何悯都要外出一趟参加学习,一去就是接近一个月。
两个月又闷又热的暑假,江纵年哪里耐得住,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起了出去玩的念头。
周何悯揉了揉他的脑袋,顺势把他按倒在了枕头上:“难道我就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死了?”
江纵年还兴奋得不行,连周何悯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自然而然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喋喋不休道:“那哥你为了我请假了?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装备我已经差不多买好了,要不要再给你买一套?”
毕竟从小到大,两个人就是这么过来的,其实分了房间的意义也不是很大,到最后总会挨到同一张床上去。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处,痒丝丝的,周何悯拍了拍他的背:“不用你操心,快点睡觉。”
江纵年噤了声,困意也渐渐上来了,他觉得周何悯的身上好冷,怎么也捂不暖和。
但没关系,他可以一直为哥哥取暖。
准备工作完毕后,意识到背包里面叮铃哐啷一堆高铁飞机违禁品,两个人便坐上绿皮火车,一波三折四处转车,最终才到了目的地。
他们很快见到了同行的其他三个人。
原本应该四个人,但其中一个人走到一半突然推告家中有事,会晚来一会儿到时候再和他们汇合。
于是,一个壮汉,一个姑娘,还有一个书生,和两个青年,站在汇合的地方面面相觑。
这队伍,看上去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要是碰到什么危机情况,能够全部安全逃命都算是好的了。
原本江纵年和孙勤的意思是说等到另外一个人到了后再出发,但大奎坚称那天是百年难一遇的黄道吉日,天门大开,生灵再现,宁可少一个人,让他自己追上队伍,日子都千万不能走错。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踏上了行程。
事情一直发生到现在,江纵年只觉得这黄道吉日可真是多灾多难。
天黑了,大奎突然狠狠砸了下方向盘,喇叭的刺耳响声穿透山谷,瞬间把所有人都给惊醒了。
坐在副驾驶的孙勤一直都还没有睡,从反光镜里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
江纵年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窗外,一滩黑乎乎的血迹在公路上,在车灯的照射下可以看成早已经干涸了,浸入了地底。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渐渐和白天的场景重叠,变得清晰起来。
江纵年的目光迅速转向路旁,那团本该在路边的蛇肉已经消失了 !
如果是被鸟兽啃食了的话,至少应该留下些残骸。
但此时的那里一干二净,除了若隐若现的血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大奎恶狠狠地骂道:“妈的,这鬼地方怎么这他妈的阴。”
所有人此刻都清醒了,一件心知肚明的事情像那条蛇一样死死勒住了脖颈,恐惧感瞬间萦绕上了心头——
撞上鬼打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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