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此次任务失败了。”
“废物,云风甩手挥掉桌上的杯盏,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要你们何用?”
王全扑通跪下,卑弱的解释道:“少爷息怒,云舟樾身边似有高人相助,此次是我轻敌了,下次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云风的神情不悦,他手底下怎么有如此蠢笨的人:“说你是废物,果然没错,打草惊蛇,经过此次,三弟他定会多加防范,若还有高人相助,想下手,谈何容易。”
“少爷,那该如何?”
云风甩了甩袖:“行了,滚吧,我自己来想办法。”
王全得令,利落地起身出去,云风瞥了眼:“算他跑得快。”
“什么,你派人去坤乐县杀云舟樾,糊涂,李姨娘皱眉喝道。”
云风不敢说话,乖乖地承受李姨娘的怒气。
李姨娘冷淡地看着云风:“娘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为何这么沉不住气,罢了,可有处理好首尾?”
云风迟疑道:“娘,首尾应该有处理干净?”
李姨娘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应该?风儿,成大事者,没有应该,没有十足把握,就不要轻易动手,白白给人留下把柄,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了,若是再自作主张,娘也难保你。”
云风不敢直视李姨娘,生怕看见她眼中的失望:“是娘,孩儿记住了。”
李姨娘眼中露出一丝无奈:“是真的记住才好。”
云风低着头,李姨娘瞅了他半晌,心中不由得替他担忧。
“风儿,你三弟算不得什么威胁,对付他的机会有得是,你且放宽心,改改你那急躁的性子。”
“愚者剑拔弩张,智者不露锋芒”,想成就大事,又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那就只能成为愚者,李姨娘说着轻拍云风的肩,你还是太过稚气。”
李姨娘说了这么些话,云风也知道自己此次冲动了:“娘,孩儿知错了,孩儿今后定会谨言慎行。”
李姨娘转过身子:“好了,回去吧。”“是,孩儿告退。”
云风一走,李姨娘脸色骤变,唤来心腹吩咐了几句。
香炉轻烟绕,墨香浓厚飘,书房外响起一连串敲门声,云赫正在练大字无暇顾及,良久才开口道:“进来。”
“侯爷,你的信件。”
云赫头都未抬:“行了,放桌上,退下吧。”
“是,侍卫退至门外,顺手掩上房门。”
云赫将字放至一旁,坐下品了会茶,这才想起信件。
“啪,信件落在桌上,发出巨响。”
“侯爷,发生了何事?门外的侍卫敲门询问。”
云赫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无事。”
云赫眼神凌厉:“还是有人不安分,看来得敲打一番了,云一,云二。”
话音刚落,房梁上飞下两道黑影:“侯爷,有何吩咐?”
“云一,你去查三少爷遭到刺杀一事。”
“云二。”“属下在。”
“你去暗卫营挑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送到三少爷身边,记得暗中保护,不要让他发现。”
云赫此举并不是为了做慈父,如果他是慈父的话,当初就不会眼睁睁放任顾玉蝉将九岁的云舟樾赶到庄子上,更不会对他不闻不问,若不是祖训非嫡子不能继承世子之位,云赫才不会为这个不务正业的儿子,保留世子之位。
“属下遵命,得令的两人咻的一声没了身影。”
云赫无心再品茶,茶水早已凉透,他心情不佳,当然不是因为云舟樾遭到了刺杀,而是他绝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侯府中堂,墙面正中挂着一幅松鹤延年图,两旁还分挂着一七字对联,下方靠墙摆的翘头案上,砚屏居中,文玩为左,右边则是一樽花瓶。
翘头案前摆的八仙桌旁更是设了两张太师椅,太师椅两边的花几俨然摆着两盆生机盎然的盆栽。
云赫颇具威严的坐在左边的太师椅,而右边的位置坐着的是当家主母顾玉蝉。
他俩下首的八把椅子以两侧对称纵向排开,两把椅子间都各有一张矮桌,左边四把依次坐着云风,云景,云芙蓉,右边则以李姨娘为首,再是许姨娘,谢姨娘母女。
无人开口说话,气氛稍显凝重。
许姨娘有意打破宁静,娇嗲出声:“侯爷!这大休沐的日子把我们叫来,有何事?”
“闭嘴,云赫猛拍桌子,许姨娘吓了一哆嗦,心里暗骂云赫老匹夫。”
“我丑话说在前头,嫡子遇刺一事,我不管是谁,当着我的面,明面一套,背面一套,最好把手脚搞干净些,别让我查出来,不然…”
云赫扫视四周,将话头刺向所有人:“今日我将话放在这里,世子之位只能由嫡子继承,若嫡子没了,我将请旨废去世袭,你们谁也得不到世子之位。”
众人心思各异,有心者暗自腹诽,无心者面色平淡。
云赫放松了语气:“如何选择,你们心中有数,自己掂量着吧,安分守己,我定会保你们一生衣食无忧,要是选错了路,云赫重重放下茶杯,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李姨娘心怀鬼胎,面对云赫的直言,面上却无一丝慌乱心虚,面色如常的喝着茶,云风略显慌乱,眼神瞟向他娘,李姨娘暗自心焦,向他投去一个威摄的眼神。
许姨娘有意无意间瞥向李姨娘,若无其事的拿起糕点品尝,有种一切尽在眼中的豁然,至于云景,表情冷淡,让人看不透。
谢姨娘抬起右手,瞧了眼新做的蒄丹,而她女儿云英从头到尾微低着头。
顾玉蝉不知是不是铁石心肠,眼里没有一丝对亲儿子的担忧,仿佛他只是个毫不相关的人,只有云芙蓉听说哥哥被刺杀,皱起小脸。
人心本就难测,高门之中的人心,更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春华院中房门紧闭,云风急得来回走动:“娘,你说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慌什么,我李雪梅一世英名,做什么都不愿输给别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傻儿子,别人都还没指明道姓,你倒先慌了阵脚。”
见她生气,云风走上前替李姨娘捶捏肩膀:“娘,是孩儿没用,你可别生气。”
“行了,你也就拍须溜马的功夫见长,至于别的,李姨娘侧身掐了云风几下,比如说脑子你是一点都不长。”
“娘,痛,痛啊,云风摸着手臂痛呼。”
“知道痛了吗?痛才能长长记性,风儿,就算别人怀疑,知道是我们做的又怎样?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定我们的罪,等着瞧,只有赢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娘,你这番话说得有道理,孩儿受教了。”
李姨娘见云风这傻样就烦,暗自叹气:“少拍马屁,我叫小厨房煮了你最爱喝的银耳羹,等下便叫小桃给你送去,你回去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
“谢谢娘,孩儿知道了。”
望着云风离开的背影,李姨娘摇了摇头:“傻儿子。”
“流苏,早安。”
瞧着田素馨眼底一片青黑,沈流苏惊诧道:“小馨,你晚上干什么去了。”
田素馨坐下打了个哈欠,随后拿了个包子放进嘴里,沈流苏见状也继续坐下喝自己没喝完的汤。
田素馨边吃,边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昨晚做衣裳睡晚了些。”
“怎么,你熬夜做衣裳?春意阁这么多绣娘,还愁没人做衣裳吗,还要你这个做掌柜的亲自动手。”
“这不一样,这衣裳是我送给谢爹爹的生辰礼,自然得自己做。”
得了缘由,沈流苏也不好说些什么: “你别把身子熬坏了,慢慢做!”
田素馨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好,我知道了。”
有些东西,一旦为人熟知,便不再是唯一,也不可规避的被人利用,商业上的竟争,从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一方独大,获利太多,就等同于断了别家的财路。
断人钱财,杀人父母,没有人会善罢甘休,春意阁最近的衣裳款式被人抄了去,连田素馨推出的积金制送礼品也一并被人模仿了个透,虽然他们的衣裳发簪没有春意阁的精致,但胜在便宜。
“小馨,那群不要脸的,净干些恶心的勾当,以价钱为诱,当真是好算计,连累我们春意阁的生意清淡了不少。”
“流苏,此种做法伤敌一千,伤已一万,长期以往定会入不敷出,不用管他们,先让他们得意一阵,我们养精蓄锐,等他们势头弱了,我们再乘胜追击,一举击破。”
沈流苏见田素馨笑得狡黠:“你是心里是有主意了?”
“流苏,衣裳款式被抄,是意料之中的事,抄便抄了,左不过继续弄出新的款式罢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抄得尽。”
沈流苏看着田素馨斗志昂扬的小脸:“只是得辛苦你想些新的点子。”
“不辛苦,我喜欢画稿子,况且我是掌柜,可不能让底下的姐妹没饭吃。”
沈流苏不会画稿帮不上田素馨什么忙,只能在打理事务方面多下点功夫,让她无后顾之忧。
“小姐,你查的事,有消息了。”
“拿过来,沈木槿懒得抬头,看都不看丁香一眼,冷冷道。”
“愚者剑拔弩张,智者不露锋芒”,原句出自《周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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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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