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月免费问诊当天
宋茉和姜莱正在医院门前指挥着大货车倒车,从货车上搬着花篮,A市医院为了此次活动在她们店里订了6个花篮,正好她们也打算今天来凑个热闹,顺路就送货上门了。
俩人把花篮布置好,就跑到角落里歇息,距离活动开始还有一阵时间。远处就看到陈嘉澍和冷洋走来,冷洋看到二人挥手,姜莱也礼貌的摆了摆手。
四人集合后,姜莱和冷洋又掐了起来。
“你说你一个牙科医生,天天往人肿瘤科跑,怎么,想偷师学艺啊。”姜莱嘴上毫不留情。
“什么话!你这是什么话!”冷洋反驳,“要不是我妈拦着我,我现在肯定是心外一把刀。”冷双手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
“切,你能当牙科医生,也算是上天对你的福报,我记得当年你学习还没有我们茉莉好呢。”姜莱不屑。
“那是因为我有天才学霸buff加持”冷洋用肩膀撞了一下陈嘉澍,“高三那年,我们阿澍老师可谓对我尽心尽力,当然了他也很变态,我每天必须刷20套卷子才放我自由,一天才24小时啊,你说他多变态。”冷洋仿佛回想到高三那年的噩梦,不自觉的打着哆嗦。
宋茉看了一眼陈嘉澍,表情还是淡淡的,她的思绪回到了高二那年暑假。
那时候大家都在讨论毕业后去哪所大学,忘了听谁说陈嘉澍决定要去B大医学院,宋茉看着往年B大录取分数线,深知自己与它无缘。忽然间看到美术院校的招生简介,燃起了希望,报了艺考。
再后来她取得了B大美院艺考第一名,但是文化课的成绩还不算理想,报名B大美院一是因为陈嘉澍,二是因为学校的助学金和奖学金都相对较高,并且学费也比较低,当时宋常武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家里的资金又被拿去填了生意的窟窿,如果想上大学,B大美院是她的最优选。
她已经忘记了那时候是怎么样的拼命,一天刷了多套卷子,做了多少题,睡了几个小时的觉,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孤注一掷,像是变了一个人。
宋常武带着狐朋狗友回家吃饭的时候,已经是考完三模的第二天,在客厅里推杯换盏,吵吵嚷嚷,她只记得她去厨房拿了一把刀,指着面前的人,高考期间如果再往家里带任何人,我就杀了你。那时候她双眼通红,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得面色苍白,如同恶鬼,她说我今年未满十八,你可以试试。说罢把菜刀砍进桌上便进了屋,段景萍打着圆场,后来大家都散了,宋常武也算是识趣,那之后再也没看到他带人回来。
宋茉看着眼前的陈嘉澍,正风轻云淡的靠在一边听着姜莱和冷洋斗嘴,她忽然很羡慕冷洋,羡慕能见证陈嘉澍的18岁,几个人往活动场地走去,宋茉看着眼前穿着白大褂,带着无边框眼镜的陈嘉澍,18岁的青葱少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看着他的背影,那些未宣于口的情愫,随着微风轻拂,便被吹散了,也不必再说。
几人来得较早,还没轮到西医问诊,便去中医排队,轮到宋茉的时候,老中医安静把脉,过了不久,老中医看了宋茉一眼,不再说话,许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中医抬手,“素体虚弱,心神失养,肝气郁结,肺脾肾失调。”老中医手上快速写着药方,“情志之郁,则总由于心。”
宋茉听后微愣,刚想张口,又听老中医继续说,“孩子,我看你才不过30岁,人生有几个30年,放过自己,好好生活,好好吃饭。人要跟社会有适度交流,光阖不开,生命体也无法健康延续,只有开出去了才能回得来。”说罢老中医不再看她,摆了摆手叫了下一个。
宋茉拿着药方道谢,便起身,姜莱和冷洋在旁边听着云里雾里,只有陈嘉澍手指微颤,眉头紧锁。他接过药方,上面写着白芍10g,白术10g,炙甘草9g等等。许是脑海中有了结果,带着宋茉去药房抓药,宋茉也明白老中医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怎么跟陈嘉澍解释,便保持着沉默,两人相顾无言。
再后来陈嘉澍去坐诊,冷洋也回到了自己的诊位,冷洋叫着大家一起吃午饭,拗不过他,宋茉和姜莱只好坐在树荫下,等他们结束。
宋茉透过人群,看到陈嘉澍带着医用口罩,鼻梁上弯曲处压着无边眼镜,就算如此,也遮挡不住眉目清朗的面庞,陈嘉澍的诊台前围了一圈年纪尚轻的少女。宋茉忽然想到,上学时曾路陈嘉澍的班级,看到青涩的少女围着他答疑解惑,陈嘉澍并不觉得烦躁,耐心的讲解一道道习题,就如同现在一样,儒雅谦和,淡定从容,放佛这世间没有可以难倒他的问题。当人面临精神世界的崩塌,就会去寻求内心上的寄托,必须靠着疯狂爱上什么来维持生命,否则就人完了,陈嘉澍便是宋茉这15年来的精神寄托。而现在,宋茉仿佛想通了什么,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看着眼前瞳若点漆的曾少年,她告诉自己,宋茉,不要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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