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晨，宋茉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陈嘉澍发来的消息，才想起来昨晚上的表白，不由脸上发烫，明明之前也互发消息，这次却觉得格外羞涩。
陈嘉澍也是问着什么时候回来，宋茉笑着发语音说道，“陈医生，这才大年初一。”
那边发来个敲头的表情，也许是刚睡醒，陈嘉澍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城里初四有个画展，要不要去看。”话里的意思，快些回来。
宋茉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初一无非是走亲戚拜年，收点压岁钱，宋茉还未结婚，在老家这边还是照样会收到压岁钱，一口一个叔叔婶婶的叫着，谁会跟钱过不去。
拿了一沓子红包就拍照给陈嘉澍看，“看看，我多厉害。”
陈嘉澍回了一个大拇指，接近着就转账了‘8888’红包。
茉莉：？
陈嘉澍发着语音，“给宋茉小朋友的压岁钱。”
茉莉：Duck不必
AAA医疗器械陈总：长辈对小辈的疼爱。
茉莉：你占我便宜。
AAA医疗器械陈总：快收下。
茉莉：不收。
AAA医疗器械陈总：我给你买新年礼物了。
茉莉：是什么？
AAA医疗器械陈总：早点回来就知道了。
茉莉：【白眼】
那边只听见发来一段低沉的笑声。
后来宋茉也没收下红包，毕竟陈嘉澍一个医生能有多少存款，百无聊赖的陪着外婆和段景萍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的重播，一边刷着短视频。忽然姜莱打了一个电话，宋茉跑回房间接了起来。
“茉莉！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宋茉盘着腿坐在床上。
“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陈嘉澍出医疗事故了！”姜莱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
“什么？！”宋茉惊愕，“不能吧，刚才我俩还在聊天，看他那个样子挺正常的。”
“哎呦，我的天，我给你发个链接你看看。”说罢姜莱挂断电话，发了个链接给宋茉。
宋茉点开看，标题就是那种经常抓人眼球的营销号发的，“B大医院发生医疗事故！印发害人惨案！”
大概内容是有位肿瘤患者经过手术治疗后，过了几天就去世了，配上的图片是一群人在医院门前跪着，拉着条幅。再网下滑陪配的视频是陈嘉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被一群记者围着，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快速上车开车离去。视频时间是过年的前一天。
宋茉忽然想起来过年前几天陈嘉澍的忙碌，以及电话那边的沙哑，用颤抖着手拨给了陈嘉澍，电话那边显示已关机，宋茉挂断电话便给陈嘉澍发了消息。
茉莉：你在哪？
AAA医疗器械陈总：在家
茉莉：你电话打不通。
过了一会儿，宋茉电话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宋茉立刻接了起来，陈嘉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陈嘉澍：“怎么了？”
宋茉：“我看到新闻了。”
陈嘉澍轻叹，“没什么大事。”
宋茉声调变高，“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陈嘉澍：“不算什么事，你别着急。”
宋茉平复了一下心情，“电话怎么关机了？”
陈嘉澍略微迟疑道，“电话号码被公布出去了。”
宋茉眉头紧皱，“你现在在哪？”
陈嘉澍，“我家地址被曝光了，爸妈那也回不去，我现在在我们的家。”
宋茉：“你等我，我现在回去。”
陈嘉澍声音有了一丝波动，“不用，你陪家里人，过完年再回来。”
宋茉语速极快道，“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你自己在家，到底怎么回事？”
陈嘉澍似乎翻了个身，传出衣服摩挲床单的声音，“术后并发症而已，相关部门已经介入了，等报告出来就会发布通告，所以说，没什么事，你不要太担心，我可以自己处理好。”
宋茉按着额头，“嗯，那我现在回去陪你。”
陈嘉澍那边似乎还要说什么，被宋茉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也没强求，便说了句好。
宋茉跟段景萍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没想到段景萍也刷到了这条新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段景萍担心宋茉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便听到她要回B市的消息。
段景萍也不拦她，在她看来，陈嘉澍在医院照顾宋茉的那几月，尽心尽力，她非常认可，如果自己女儿和这么一个会照顾人，情绪稳定且有责任心的男人在一起，自己也算是安心了。
宋茉匆匆收拾行李，就告别了家里人，坐上了回B市的客车，上车后给陈嘉澍发了消息，陈嘉澍只回了一个好，便再无消息。
宋茉下车往出站口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寻着声源望去，陈嘉澍戴着口罩坐在主驾驶里冲她招手，只不过不是他经常开的车，想必车辆信息当时也被曝光了。她看着四处无人，快步走去。
车里，宋茉指了指陈嘉澍的口罩，陈嘉澍自嘲道，“现在我这张脸，已经占据各个新闻版块，堪比现在流量明星。”
宋茉无语，“你现在还有心情打趣。”
“那怎么办呢，报告出来还要一个月的时间，院里现在暂停了我一切的工作，人总要乐观嘛。”陈嘉澍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这一个月你只能在家里呆着。”
“在家里呆着陪我女朋友不好吗？”陈嘉澍开着车直视前方，完全不看宋茉已经红透了的脸，她一心着急回来，却忘了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事，听到陈嘉澍这么说才惊醒，不由得脸红。
“发生这种事情，第一时间为何不告诉我。”宋茉佯装生气。
“我觉得我能应付得了。”陈嘉澍道。
“我也想帮你啊。”宋茉在旁边小声嘟囔着。
陈嘉澍嘴角上扬，轻笑道，“好，以后都告诉你。”
宋茉满意的点点头，“我来的路上看到好多评论，都对你十分不友好。”
“很正常，人们只相信自己认为的是对的。”
“可是他们在网上讨伐你，网曝你，暴露你的信息，恶意的正义，算什么正义。”
陈嘉澍把车开到楼下，停稳，伸手揉了揉宋茉的头，“别想了，到时候医院发通告会解释一切的，你现在只应该想，晚上吃些什么。”
说罢，两人下车，陈嘉澍主动牵起宋茉的手，“走吧，回家。”
宋茉看着右手十指相扣，又看着陈嘉澍碎发下好看的眉眼，紧绷地心弦终于放松，点点头，笑道，“好，回家。”
夕阳渐渐落下，晚风轻抚两人面庞，吹起颊侧碎发，凉意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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