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铁丝网的尖刺上,沈卿钰就被宿舍里的骚动吵醒了。白琴孟正拿着卷发棒给弟弟烫头发,滋滋的电流声伴随着小宇的笑声,黎悦雯在打包昨天烤的野菜饼,欧阳淮璟蹲在地上擦拭那根从超市带出来的衣叉——如今它成了众人最信赖的武器。
“快起来!”夜清薇把一件叠好的迷彩服扔到沈卿钰床上,“今天要出任务,去城西的超市搜物资,陈医生说那里可能有未开封的药品。”
沈卿钰揉着眼睛坐起来,突然发现室友们都挤眉弄眼地看着她。“看我干嘛?”她疑惑地挠挠头,宋云菲突然指着窗外:“喏,你的‘专属保镖’来了。”
只见路行欲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站在宿舍楼下,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沈卿钰的脸“腾”地红了,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身后传来室友们压抑的笑声。
出发前的小插曲
集合点已经站了十几个人,带队的是上次救援她们的女兵,姓林。“今天的目标是城西惠民超市,”林姐指着地图,“主要搜集药品、罐头和打火机,记住,保持警惕,遇到丧尸优先打头。”
路行欲悄悄走到沈卿钰身边,塞给她一个东西。是用铁皮精心打磨的小刀,刀柄缠着布条防滑。“医疗站找到的,”他挠挠头,“你上次说缺把顺手的工具。”
沈卿钰刚想说谢谢,就被李梦轩撞了一下胳膊肘:“哎哟,某人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温寺糅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我们都只有木棍呢。”路行欲的耳朵瞬间红透,转身去检查背包带,沈卿钰却把小刀紧紧攥在手心,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出发队伍分成三小组,沈卿钰、路行欲和夜清薇一组走中路,其余人分成两组走左右两翼。刚走出安全区的大门,黎悦雯就故意落在后面,拽着白琴孟小声说:“你看沈卿钰走路都在瞟路行欲,啧啧。”白琴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等找到物资,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多独处会儿。”
废墟中的默契
城市的街道早已不复往日繁华,废弃的汽车歪七扭八地堵在路上,商店的玻璃门碎了一地,风穿过空荡的橱窗,发出呜呜的声响。沈卿钰握紧手里的小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听到路行欲低喝一声:“小心!”
一只丧尸从便利店的卷帘门后扑出来,沈卿钰还没反应过来,路行欲的棒球棍已经呼啸着砸过去,丧尸的头颅瞬间开花。“谢谢。”沈卿钰喘着气说,路行欲却盯着她的手:“刀拿反了,刃要对着外面。”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帮她调整姿势,指尖的温度让沈卿钰的心跳漏了一拍。
“咳咳!”夜清薇故意咳嗽两声,“前面就是惠民超市了,我们分头搜索,二十分钟后在门口集合。”她冲后面的女生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心领神会。
李梦轩拉着宋云菲钻进食品区:“我们去搜罐头,让那两个‘主角’去搜药品区。”欧阳淮璟和奚落槿守在门口,眼睛却时不时往药品区瞟。温寺糅最夸张,直接搬了个货架挡在通道口:“这里危险,我们替你们把风!”
沈卿钰走进药品区时,发现路行欲正在仔细查看药盒。“阿莫西林要吗?”他拿起一盒消炎药,“陈医生说这个常用。”沈卿钰点点头,突然看到货架顶层有盒碘伏,踮起脚尖够了半天也够不着。路行欲伸手轻松拿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两人都愣住了。
“咳咳!”货架外传来黎悦雯的咳嗽声,“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沈卿钰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抓起碘伏就往外走,路行欲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意外的遭遇
正当众人把搜到的物资往背包里装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丧尸的嘶吼声。林姐立刻喊道:“警戒!有大批丧尸靠近!”
沈卿钰跑到门口一看,只见街角涌来十几只丧尸,正朝着超市的方向移动。“后门!从后门走!”路行欲拽着沈卿钰的胳膊就往后跑,其他人立刻跟上。穿过狭窄的消防通道,众人逃到了超市后的居民区,却发现这里的丧尸更多。
“分头躲!”夜清薇当机立断,“半小时后在对面楼顶汇合!”沈卿钰刚跟着路行欲钻进一间居民房,就听到白琴孟在外面喊:“沈卿钰你们小心点哦,可别光顾着谈恋爱忘了时间!”
居民房里积满了灰尘,路行欲关上门,用柜子堵住缝隙。沈卿钰靠在墙上喘气,突然发现这是间儿童房,墙上还贴着卡通贴纸。路行欲从背包里掏出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别紧张。”
两人并肩坐在地板上,听着外面丧尸的嘶吼声,谁都没说话。沈卿钰偷偷看他,发现他正在用树枝在地上画地图,眉头紧锁的样子竟有些好看。“你以前很会画画吗?”她忍不住问,路行欲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嗯,小时候学过,后来爸妈说没用,就放弃了。”
“我觉得很有用啊,”沈卿钰说,“画地图能帮我们认路。”路行欲笑了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用糖纸折的小兔子,耳朵还歪歪扭扭的。“在超市找到的糖纸,”他有点不好意思,“看到你喜欢吃甜的。”
沈卿钰刚接过兔子,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李梦轩的声音:“里面的小情侣,丧尸走了哦,可以出来了!”
屋顶上的“审问”
爬到约定的楼顶时,其他女生已经到了。看到沈卿钰手里的糖纸兔子,众人立刻围上来起哄。“哇!路行欲可以啊,还会折兔子!”黎悦雯抢过兔子仔细端详,“这手艺,追女生有一套啊。”
路行欲被问得手足无措,沈卿钰赶紧打岔:“我们搜到很多药品,还有两箱罐头。”夜清薇憋着笑打开背包:“我们找到一箱打火机和几包蜡烛,晚上可以点蜡烛讲故事了。”
清点物资时,白琴孟突然指着远处:“你们看,那里有个仓库!”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居民区尽头有个蓝色顶棚的仓库,门口没有丧尸徘徊。“说不定有好东西,”欧阳淮璟摩拳擦掌,“我们去看看?”
林姐沉吟片刻:“注意安全,保持距离。”路行欲突然说:“我和沈卿钰去探路,你们在后面接应。”宋云菲立刻拍手:“好主意!你们俩配合最默契了!”沈卿钰想反驳,却被路行欲拉着往楼下走,身后传来室友们的窃笑声。
仓库的铁门没锁,推开门时扬起一阵灰尘。里面堆满了纸箱,路行欲打开手电筒扫射,突然惊喜地喊道:“是矿泉水!还有压缩饼干!”沈卿钰跑过去一看,货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十几箱矿泉水,角落里还有几箱未开封的饼干。
“太好了!”沈卿钰刚想搬箱子,就被路行欲拦住:“我来,你力气小。”他抱起一箱矿泉水轻松起身,沈卿钰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这时仓库外传来夜清薇的声音:“里面的两位,要不要帮忙啊?还是说你们想单独待一会儿?”
归途的暖意
夕阳西下时,众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往安全区走。沈卿钰的背包最重,里面装着搜到的药品,路行欲几次想帮她背,都被她拒绝了。“我自己能行,”她咬着牙往前走,“以前背零食比这还重呢。”
路行欲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个苹果。是今天在超市找到的,还带着新鲜的果香。“补充点能量,”他把苹果塞到她手里,“不然晚上没力气整理物资。”沈卿钰刚咬了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啧啧”声,回头发现室友们都在挤眉弄眼。
“说真的,”夜清薇凑到沈卿钰耳边,“路行欲对你是真不一样,上次搜物资他都没给我们带苹果。”温寺糅跟着点头:“我看到他特意把最大的苹果留给你了。”沈卿钰的脸颊发烫,偷偷看了眼路行欲,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赶紧转过头,心脏“砰砰”直跳。
路过一片废墟时,黎悦雯突然喊道:“快看!有向日葵!”众人围过去,只见断墙缝隙里长着几株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盘正对着夕阳。李梦轩掏出小刀挖起一株:“带回安全区种上吧,看着就有希望。”
路行欲突然走到沈卿钰身边,小声说:“你喜欢的话,我明天找个花盆种起来。”沈卿钰刚想说谢谢,就被白琴孟推了一把,直接撞进路行欲怀里。“哎呀对不起,”白琴孟笑得一脸狡黠,“我脚滑了。”
路行欲稳稳扶住她,手还没来得及松开,就听到林姐喊道:“前面有丧尸!准备战斗!”众人立刻举起武器,几只丧尸嘶吼着扑过来。沈卿钰刚摆出防御姿势,路行欲已经冲了上去,棒球棍挥舞得虎虎生风,几下就解决了丧尸。
“你小心点!”沈卿钰跑过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两人都愣了一下。“我没事,”路行欲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别担心。”
营地的灯火
回到安全区时,天已经黑了。士兵检查完物资后,众人把搜到的药品送到医疗站,罐头和水搬到仓库。陈医生看到这么多药品,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这些药能救很多人!”
收拾完物资,食堂刚好开饭。今天的晚饭很丰盛,有馒头、咸菜和一锅野菜汤。沈卿钰刚坐下,路行欲就端着一个碗走过来,里面多了两个鸡蛋。“食堂特意留的,”他把碗放在她面前,“补充蛋白质。”
室友们立刻发出“哦~”的起哄声,沈卿钰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吃你的饭!”她瞪了夜清薇一眼,拿起鸡蛋偷偷塞给她一个,却被她推了回来。“我们可不敢抢路行欲给你的爱心鸡蛋,”夜清薇笑得一脸暧昧,“你自己吃吧。”
吃完饭,众人坐在宿舍外的空地上乘凉。白琴孟的弟弟小宇也来了,头发卷卷的像只小绵羊,手里拿着朵向日葵,是下午挖回来的那株。“姐姐,这个给你,”小宇把花递给沈卿钰,“路哥哥说你喜欢。”
沈卿钰刚接过花,就看到路行欲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铁皮盒子。他走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用糖纸折的各种小动物,有兔子、青蛙还有蝴蝶。“今天在超市找到很多糖纸,”他挠挠头,“给你们的。”
女生们立刻欢呼起来,黎悦雯故意说:“这里面肯定有给沈卿钰的特殊款吧?”路行欲的耳朵红了,没说话,只是把一只最大的兔子塞到沈卿钰手里。
月光升起时,众人回宿舍休息。沈卿钰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那只糖纸兔子,心里暖暖的。窗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远处的岗哨塔亮着灯,像黑暗中的星星。
“说真的,”夜清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路行欲人真的不错,对你又好,下次搜物资我们再创造点机会?”沈卿钰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想起今天路行欲帮她挡丧尸的样子,想起他留给她的苹果,想起他折的糖纸兔子,心里像揣了颗糖,甜滋滋的。虽然末世还没结束,未来还有很多未知,但此刻有室友在身边,有温暖的灯火,还有那份心照不宣的暖意,沈卿钰突然觉得,再难的日子也能走下去。
“明天还要整理物资,”沈卿钰翻过身,“快睡吧。”黑暗中,她把糖纸兔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枕头下,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意。或许,在这末世里,除了生存的希望,还有些别的什么,正在悄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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