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入我梦来》
林柚然 x 陆疆川
晋江文学城/独家
“昨天咱学校‘AI 心理’学术会议茶歇，心理学院的副院长，和AI专业的一个海归副教授，差点打起来。”
“几乎大打出手诶！”
程念念捧着奶茶，神神秘秘凑近林柚然的桌边，小声却异常兴奋，“柚子，你听说了没？”
“嗯，正常。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林柚然点点头，目光还专注在眼前的代码上。
调试窗口跳出几行error提示，她面不改色地修正一段嵌套，眼镜镜片里，倒映着红绿交错的光。
她俩从本科起就是上下铺的舍友。
程念念眼看着林柚然一路肝论文敲代码，年年升高强度，到了研二，实验室里AI模块的测试和优化几乎都写着她的名字。
程念念盯着她半晌，突然感叹：“柚子，你现在日常聊天也像AI生成的。”
今天是周末，实验室空空荡荡，只有设备运转的低响。
程念念回到自己座位，晃着凳子打发时间，吸了口奶茶，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咱们组下学期搞的那个项目……真不是在骗经费吗？”
“AI真的能共情人类？真的能代替心理咨询师？”
她从屏幕前起身，走到程念念身边，神色认真得像在答开题辩论：
“当然不是！”
“Echo记忆投射算法，是可以做到人格建模和行为仿生的！”
“它能避免心理咨询中，人为经验带来的‘情绪误伤’。”
……
程念念听完她的回答，抿了抿嘴唇，没接话。
她抿了一口奶茶，犹豫道：“你知道吗？昨天那个海归副教授，也这样说的……”
“他说Echo算法，不会偏见、不会疲惫。也不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用经验主义刺你一刀，或者说你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你潜意识里想杀父娶母……然后心理学院的副院长，就抓起来茶杯，对准了他的头。”
林柚然：“真的吗？那他的论文，我要读一下。”
程念念：“你就不关心，茶杯到底有没有砸到他吗？”
“那老师叫什么？” 林柚然已经饶有兴趣地点开了Google Scholar，“如果是昨天才被砸傻，那他以前发表的论文还是可以看的。”
程念念被她‘严谨的逻辑’折服，‘甘拜下风’地点头，一字一顿道：“陆疆川。”
林柚然点击搜索，电脑页面弹出介绍：【陆疆川 J. Lu】
“ECHO-共鸣系统·首席开发员”
“AI心理咨询伦理委员会·副会长”
……
“S大计算机科学学院，新晋特聘副教授。”
林柚然一行接一行地看下去，点击他的论文链接、下载他的简历……
十分钟后，她突然问：“念念，你刚刚说那个扔杯子的事……陆疆川老师有没有被砸到？”
“没有。他躲开了。”
“俩人身手差太多。心理学院的老头子都快退休了，陆疆川还不到30岁……”
程念念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话锋一转：“不对啊？你不是对帅哥一点兴趣没有吗？怎么也怜香惜玉地关心起来陆疆川了？”
林柚然看着陆疆川最新发表的一篇论文，淡然道：“如果这样好的大脑被损伤了，实在很遗憾。”
程念念摇头：“等你见了他本人就会知道，他那样一张脸被划伤了……更令人遗憾。”
“上次他讲座的视频，播放量破了校网记录——重点是，内容是讲‘数据建模竞赛’的！你说这玩意儿谁平常会主动点开看？”
“还不是因为咱们S大，一个帅的都没有。连教学楼下的猫都谢顶……”
林柚然听着她的碎碎念，又看了一眼Google Scholar（谷歌学术）。
陆疆川的主页上，根本没有上传头像。
林柚然默默道：“智慧让男人性感。”
“什么？你说什么？”
程念念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不相信，这种话会是从林柚然嘴里说出来的。
程念念把奶茶吸到快没了：“今天团委那边催我送材料过去给陆疆川，偏偏我周一还得去写研讨小组的总结……”
她瞄了一眼林柚然，“既然你都把人家大脑夸成宝藏了，这活儿就你接吧？”
程念念期待的样子，总觉得林柚然这棵‘小铁树’，恐怕是要开花。
-
周一下午，盛夏的蝉声如织，整个校园被晒得透亮。
林柚然抱着厚厚一摞团委交接资料，穿过热浪翻滚的林荫路，走进行政楼。
办公室门没关，半敞着。她抬手敲了两下，没听见回应，便轻轻推门而入。
冷气扑面而来，她脚下却微微一顿。
房间里没开灯，午后的日光从百叶窗缝隙间落下来，在地面、桌角、墙壁上投出断断续续的树影。
男人坐在窗台上，白色的衬衫在浮动的光影之下，像泼了水墨的薄宣。
第二颗扣子松着，袖口卷起，露出手腕那块沉稳的黑表。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他修长的腿上。
但他显然不是在办公。她进门那刻，他才不慌不忙地伸手暂停了视频。扬声器里还残留一声《Broken Sisters（破产姐妹）》的罐头笑声，轻飘飘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行政楼办公室，经常有助教躲着吹空调，林柚然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像眼前这位……关着灯，躲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甚至坐在窗台上。
空调开到16度，又不关门。
最离谱的是，他竟把陆疆川老师的姓名牌当成杯垫，水珠沿着罐身一圈圈往下淌，牌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林柚然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她强行忍下嫌弃的情绪，神情不变，问到：“这是陆疆川老师的办公室吧？这位同学。”
男人抬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又微笑点头：“是。”
她语速干脆：“有文件需要陆老师签字。教务和团委联动的流程，今天截止。”
男人听完，点了点头，伸手示意：“放这儿吧。”
他话说得平稳，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让人摸不透的笑意，像是对她这副一板一眼的口吻感到有趣。
她下意识不信任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把文件交出去的意思。
“这些文件对陆老师的工作交接很重要，需要确保能交到他本人手里。”
他收敛了笑意道：“辛苦你跑一趟。”
又把一张卡随手夹在指间递过来，语气平淡得近乎温柔，“我现在就签收。”
她接过卡，动作有些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
林柚然非但没有羞涩，反而在心里嫌弃……
她正准备开口催促对方把文件接过去，却突然发现，卡片的颜色不对。
……紫色的？！
她低头，看清卡片正中央那一行字，动作像是被定格：
【特聘副教授：陆疆川】
她的指尖几乎僵住，整个人像被按下“系统崩溃”键。
空气在此刻仿佛凝住一瞬。
林柚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莫名慢了两拍，脑海里只剩下一句：
——完了。
她飞快地把卡片还回去，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谢谢。”
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耳尖已经红透。
她知道，是他没错。
她今天上午才在笔记里，标注过配图风格和算法语言偏好。
在日程本的空白页上写下“想尝试提问交流”的那个人——陆疆川。
喉咙像卡了一口热气，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半晌，她终于低声开口，语气尽力克制得恭敬：
“陆老师……您好，我是计算机系学硕二年级A班的班长，林柚然。”
陆疆川听到她的名字，微微挑眉。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仍然平静：
“林柚然同学。你们王导，有没有告诉你，下学期你可能要换导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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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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