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关注？
陆疆川要关注她？
他不是把她屏蔽了吗？
林柚然点击通过好友验证，INS显示自己也多了一个follower。
他不光没有生气？
甚至还反过来关注她？
这操作，就像是……
陆疆川思考了两天以后，干脆把门大敞开，坦然对她说：“非要看，就进来坐吧。别在门口东张西望的。”
她重新刷开陆疆川的首页，又能看到他的照片了。
她一张张往下翻去……
发现好像有点变化？
啊！少了几张他上本科时，戴着滑雪墨镜在挪威山上耍酷的自拍！
还有她十分想截屏保存，却不敢的：一张他攀岩登顶拍计时器时候，没有穿上衣，别人给他从背后拍的照片。
那可是有清晰可见的薄肌线条啊！
可惜了……
满屏只剩下他穿西装打领带，参会、参展、和名人的合照，一本正经的呆样子。
……
emmmm，帅哥也有害羞的时候？
陆疆川觉得自己这是要出道吗？红了以后，“黑历史”要管理一下，社媒账号才能公开？
萧彤学姐被挤去了另外一节车厢，林柚然被挤在地铁角落里。面前是一位大叔巨大的登山包，她背靠着墙脚，拿着手机。
好像只有缩在这种墙角里，她才能有一方安全的空间，去窥探自己的心。
车厢窗外突然转亮，林柚然以为只是又到站了，下意识抬头，才发现地铁已经驶入了地上区，变成了轻轨。
车身穿梭在郊外的低矮楼房之间。
十一月初，今天的京北，天空透亮。
-
林柚然和萧彤学姐，跑去心理学组宣讲了一圈。
总算对齐了颗粒度。
带着临床心理学方向的几个同学，火急火燎一下午，连晚饭都是在图书馆门口吃的手抓饼。
晚上八点，林柚然还在招被试者。
虽然又累又渴，倒也还算有收获。参加实验的报名表，基本上都发给了看起来还算靠谱的。
“哎，小学妹，你的陆老师顺道路过。说要来接咱们回去哦～”
“啊啊……小彤学姐！你不要瞎说啊！是咱们的陆老师。”
萧彤学姐摸摸她的头道：“其实仰慕帅老师也没什么的啊。大家都是陆老师的学术粉丝，你就是个小铁粉而已嘛。”
“学术？粉丝？其实……我……”
林柚然还想解释，但却也觉得越抹越黑，不如闭嘴。
反正仰慕、追学术明星这种人设，倒也算是安全。
她就跟在萧彤学姐后面，到了S大的停车场。
并排站在路边等陆疆川的车来。
S大新校区，进进出出，要么是行政奥迪A6，要么是低调的日系车。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停在林柚然眼前的，竟然是一辆全新款的大林肯SUV……
俩人站在S大新校区，一片荒凉的门口，被这大灯一照，瞬间有站在国贸CBD外的感觉。
“陆老师，您的车好酷啊！”
萧彤一边说着，一边冲林柚然挤了挤眼睛。
但她哪里敢去前排，已经拉开后门躲了进去。
于是，萧彤只好亲自坐在了副驾。
黑暗中，萧彤那抹恨铁不成钢的笑容还是很明显。
“车是我朋友的，今天送她去机场。”
陆疆川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可没有贪污咱们的经费，给自己买豪车。”
有萧彤学姐在，林柚然坐在后排，只用听着就好。
原以为今晚能顺顺利利到寝室，结果走到临近校门，就听见萧彤学姐说：“陆老师，您把我放这里吧？我买点宵夜回去？”
“好，回去注意安全。”
林柚然向来觉得，在实验室里生存，只要写好代码就行了……
自从进了陆疆川的组，她天天犯错。
于是，也开始看xhs的帖子：
「高情商研究生·必备的20个细节」
「研0就学会！高情商都在小事里！」
……
「如果是领导开车，千万不能坐在后面，这样就是把领导当成司机。」
但如果开门直接上去，又会显得自己太“人情世故”。
要恰到好处地让领导感觉舒服，才能有更多被领导带出来涨见识的机会。
……
于是，林柚然跟着萧彤学姐一起下车，灵机一动，拉开副驾驶的门：
“陆老师，我帮您调导航吧？您看我坐副驾，合不合适……”
陆疆川没看她，不置可否，淡淡道：“都行。”
他沉默地打转向，重新上路。
她在心里复盘，自己这个操作是否算是情商合格。
却没有注意到，她上车时，少女发丝上自带的一抹幽香，已经让某位高冷的男人，默默按开了车载空调外循环。
两个人沉默。
车外，高速路上的反光板，一块亮过一块，映在陆疆川的侧脸。
衬衫一丝不苟，只是袖口上上挽了上去，也是折得整整齐齐，戴着银色的腕表。
怎么看都是清冷禁欲、不可亵玩的“人间神龛”。
但她脑海里，偏偏就是满脑子他微微出汗的照片，赤膊在体育馆攀岩的上半身……
“真没出息！”
“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林柚然一片批评自己，一边又想起来自己看的xhs职场高手贴：
「向上社交·就是要懂“汇报”！」
「链接学术圈大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于是，林柚然迟疑片刻，幽幽开口：“陆老师，我们今天找到了不少同意受试的对象。”
“一听是可以阻学习过程中断情绪闪回的，很多考研的学生都提交了报名表。心理学院的考研压力大，一下午，300份报名表就收齐了。”
陆疆川往右看了一眼，林柚然还以为是看她，正打算继续说下去。
右侧一束强光闪过她边上的倒车镜，原来是有车经过……还是个打强光的SB。
她乖乖往后靠着，避免干扰他的视线。
陆疆川：“你刚说什么？”
林柚然：“我……”
“抱歉我开车的时候，很难分神。”
林柚然：“就是300份报名表已经收齐了，更多细节，我要不……等回实验室继续给您汇报？”
“继续。” 陆疆川说话，总是简洁到像dom的指令……
林柚然正打算整理一下刚说的，重新开口，就听见他又添一句：“避免我犯困。”
林柚然拿出手机，打开notion，把下午记下来的备忘录，简明扼要、数据清楚地开始汇报。
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车载电台”，认真帮助陆疆川“打发时间”。
还注意语音语调，不要太过平缓，要做好一个“人形风油精”，帮助他“提神醒脑”。
陆疆川看右视镜的时候，目光也会不可避免地，流过女孩的侧脸。
她今天难得把长发松散下来，好像是皮筋断掉了，手腕上一直戴着的黑色电话线发圈也没有。
纤细的手在发光的手机屏幕上，敲敲点点，指尖会发出轻轻的闷响。
也难怪她站在图书馆门口，就一堆男生围着，鞍前马后，十分配合。
可她自己，永远不苟言笑，永远满脑子是Echo代码和论文数据。
-
灯火渐亮，行人更加密集。
回到老校区，两人一起去实验楼放今天收集的被试者报名表。
“陆老师，我想向您请示一件事。”
陆疆川一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一边伸手按了电梯的六楼。
“ST手环，我也想当被试者。您觉得可以吗？”
正当林柚然想继续介绍自己的优势，比如更加了解系统、佩戴时更爱护、收集数据更方便等等……
就听陆疆川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内测Echo的人格建模，是基于谁的数据了吗？”
她当然记得Echo就是陆疆川的人格镜像，但……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变成6，伸手去挡电梯门，请陆疆川先走。
陆疆川这次进来办公室，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本正经地坐在巨大的办工桌后面，摆出要训话的样子。
而是看了一眼堆在墙边的几个大纸箱子，微微抬腿，虚坐在了档案桌上。
反倒是一指林柚然，让她坐自己的椅子。
陆疆川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桌面上的文件，偶尔用食指敲敲。
林柚然猜他的腰腹核心力量……肯定很强。
不然以那样的姿势坐在桌子上。换哪个男人都有可能不自然、别扭。
而他，只是在成熟理性之上，更添一份少年感的禁欲。
陆疆川：“你之前没有戴ST手环的时候，使用Echo是什么感觉？”
“很流畅，很多问题跟Echo讨论以后，感觉很……安心。”
“你知道，如果你戴上ST的手环，Echo是可以监测到你几乎所有生理反应的吗？”
陆疆川今晚出奇地耐心，循循善诱。
林柚然：“……知道。”
陆疆川闻言点头，嘴角的笑意似乎又浓了几分：“如果是林同学参加受试的话，老师会给你开一个可以人格自动更新的Echo账户。”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边上的文件里，拿出一张，递给她。
似乎是找出来的，但找得也太快了些，就像早已准备好一样。
“通常的内测Echo账户，用户登录进去，只是获得了一个能储存他们倾诉内容的AI心理治疗师。无论他们和Echo怎么聊，Echo本身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
“但给你开的这个账户Echo·J，会根据你和他的相处，改变一部分自己的镜像人格。相当于，他也会吸收你的人格，在自己的人格逻辑里，做出适应性的调整。”
陆疆川用笔，指出来一行被黄色荧光笔高亮出来的段落，然后问：
“这种试验，你也感兴趣？”
林柚然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双手接过文件，准备签字。
陆疆川的眼神全然严肃：
“我之前是怎么教你评估临床的？你应该能从我的介绍里听出来极高的风险才对。”
“你是Echo·J的第一批受试者。你做的是成瘾性测试。也就是说，如果临床失败，将会是内测Echo第一个成瘾者。”
林柚然有点被他的神情吓到，不明所以地问：“可是……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风险，您还会让我签字吗？”
陆疆川微微愣住，捏了捏眉心道：“但你要保持怀疑，不是什么都相信我。”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
没有从大纸箱子里拿，而是从上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如果不舒服，就要说出来，我们随时终止。”
林柚然看着那只一支ST手环，外形看起来和组会上展示的没什么区别，都是采用了人体工学曲线设计，通体哑光黑，质感冷静而克制。
陆疆川走到她面前，身形挡住灯光，在她身上笼罩出一片影子：“伸手。”
林柚然把文件放下，乖巧伸出两只手来，手腕并拢，递到他面前。
陆疆川看女孩总是一副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样子，无奈笑了：“别人看了，还以为要我逮捕你……”
不明所以，只是转了转，反而把手腕内侧白皙纤软的部分，伸到他面前。
样子更添一重无辜。
陆疆川不想让自己的嘴角勾起得太过明显，便拿起她签好字的文件，微微挡着：“我认为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个实验。”
她坐在椅子上，仰头伸着双手，确实十分像……认罪伏法，等着被陆警官带走。
但林柚然不知道陆疆川在笑，还以为自己的呆样子又笨到了他……
慌忙放下一只，把左手举着。
“我再最后确认一遍。你真的愿意把身体反应、情绪数据，甚至你最真实的一些心理波动，全部交给我的算法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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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照着学林柚然的『职场高情商』操作哈！
除非你的领导也爱你hh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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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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