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灯火通明,烛火照在洛禹安脸上,淡粉色的脸颊像极了熟透的蜜桃,戚从宴坐在床榻旁,将洛禹安侧搂在怀里。
左手绕到脑后,摸索着试图将她头顶的头冠解开,不然这么睡着不舒服。
动作有些缓慢,因视线有些受阻,他头往前凑了些,又怕将人扯疼了,饶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头冠卸下。
等回头时唇擦着她额前路过,戚从宴身子猛地一僵,脑子里一阵轰响,像是触发了某种契机。
缓缓低下头,将那处看了良久,视线又从她额前一寸一寸移到红唇的位置,戚从宴眸底复杂的情绪翻涌,他此刻才意识到,那一次次的别扭是为何。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那带着酒味的呼吸直洒到他脸上,似乎他也醉了,唇间的柔软滚烫又甜蜜。
“啪!”
脸颊处熟悉的疼痛传来,戚从宴眼底清明了些,抬起头,左手覆在脸颊上,那丝丝的麻痒带着些许刺痛,指尖的刺眼的鲜血提醒着他刚才在做什么。
藤蔓就立在他眼前,细小的一根扭来扭曲,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
将人安放在床榻,俯身时恰好对着那张脸,浓密的羽睫在眼下投下阴影,睡着的洛禹安带着几分宁静,少了不少煞气,唇间仿佛还有那温柔的触感。
戚从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那股莫名的情绪却如潮水般涌动,难以压制。
屋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出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边界。戚从宴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柔软。
嘴角蔓延着苦笑
“你成功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从前密不可分的绑定,如今他又要怎么威胁。
话说完,他自己先停住了,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话语中的意味。
他站起身,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
窗外传来一阵微弱的风声,吹动了窗棂旁的帘子,带来一丝凉意。戚从宴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怕她受凉。
夜色深沉,星光点点,他望着远处漆黑的天幕,思绪却始终无法逃离那个躺在床上的身影。
“主子,事情处理好了,还回去吗?”
门外传来宋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不回,可有查到什么?”
宋旭“那男人死了,没查出任何身份,摔倒的丫鬟查到恰巧鞋底踩到石子,不是安排的人。”
指尖一点点扶着窗框,木头的沉重紧实,让他心中稍感安定,这是建立在洛禹安相安无事的基础上,
可那股莫名的烦躁仍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继续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戚从宴的声音低沉,眼底却渐渐浮现着讽刺,是谁?不是很明显吗?白日里还问婚配,晚上便安排人,实在是有些急了。
宋旭应声退下,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戚从宴转过身,目光又落在洛禹安身上,她的睡颜依旧恬静,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缓步走回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中的柔软情绪愈发浓烈。或许,有些事情早已悄然改变。
翌日一早,东宫正殿外的那棵古楸树,叽叽喳喳的吵得不消停。
“扫干净点!”
“哎,愚蠢的人类,能不能帮我修剪枝干啊。”
“啊……要疯了,桶都提不好,砸我根上了。”
“笨手笨脚,也不知养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
洛禹安手背随意搭在额前,没喝太多酒,却像极了宿醉一晚上,这会儿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更不要说那空了一整晚的胃,在肚子里敲锣打鼓唤她起来吃饭了。
等坐起身,才恍然未觉,这是哪儿啊!而这时候她也反应过来,这古楸也不是她院子里的,糟糕,不会喝醉了被人给卖吧。
好在身上的衣服完好,穿好鞋子,一步一步在屋子看了个遍。
“姑娘可是醒了?是现在上早膳吗?”
洛禹安正看着一幅字画,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眉间的疑惑更深了。
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装扮,那宫女显然也没料到洛禹安突然出来,一惊人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哪儿?”
那宫女毕恭毕敬道
“回姑娘,这是东宫。”
洛禹安面上简直如雷劈一般!
喝个酒怎么给她干到戚从宴家里来了,昨日还想着要被戚从宴嘲笑酒量差,好吧,醒来直接躺人家家里了。
该死,这狗东西昨晚上是不是要笑死了。
她试着努力回想昨夜的事情,不好意思,一片空白。
那宫女见洛禹安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询问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洛禹安摆摆手
“没事,只是有些头疼,上早膳吧。”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身在东宫,那必定与戚从宴脱不了干系,天大地大吃饭为大,吃饱了再说。
“是,姑娘。”
宫女应声退下。
洛禹安转身回到屋内,这时候在看着屋子便越发疑惑,这该不会是戚从宴睡的地方吧,这人脑子有病吧,就算要收留她,怎么也得整个客房吧,这么大东宫,没客房?
待膳食摆好,洛禹安入座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刚才的气瞬间没了,这应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不然谁大清早吃这么荤的。
“你们殿下呢?”
那宫女微欠着身回道
“殿下上早朝去了。”
洛禹安点了点头,几个宫女一一退下了,吃完早膳戚从宴还未归,索性她自己回国公府吧,得看看她房子在哪儿,先打算搬家了。
东宫也在皇宫内,见她要走,几个宫女站在员工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殿下走的时候也没交代啊。
“你们自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
说罢,自己便出了门,当然,她没打算走正门,这传出去都不知道得传什么样。
刚踏出主殿,暗四便迎了上来。
“县主,可要回国公府。”
洛禹安忙点头,后又加了一句
“你知道我分的宅子在哪儿吗?”
“知道,县主可要去看。”
那是自然,既然是御赐的,她当然得优先住这个,总不能打皇帝的脸,至于戚从宴送的也得留着,都是她的。
“嗯,先去看吧。”
就见暗四带着她在这东宫七绕八绕的,一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出了宫门,远离那红墙绿瓦,她竟莫名的松了口气。
“县主,可要去国公府更衣再去。”
还未踏出巷子,暗四转身问道,洛禹安才低头看着自己,竟还穿着县主的制服,只是头发是随意扎的马尾,看着十分怪异。
“那行,你在后院那等我。”
县主的府邸设在梧桐巷,也是靠近皇城边,不过比上永安巷要远一些。
换好衣服正要出门,萧锦琅嚷着要一起去,还特意带了十多个丫鬟和家丁,顺便把东西搬过去,帮着整理宅院。
到了街上,不知是不是洛禹安的错觉,今日街上的巡视明显多了不少,
似乎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洛禹安皱了皱眉,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原因。她抬眼看向四周,那些巡视的士兵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街道上的每一个人。
萧锦琅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凑近洛禹安低声说道
“洛姐姐,今日这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洛禹安摇了摇头,之前黑云寨的事想来戚从宴也会处理好,有了村民的作证,那贪墨也能很好处理。
可抓贪官不至于全城戒严吧,难道人跑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越接近御赐的宅子,也是越接近皇城,那种压抑的氛围就越浓重。
来到宅院,门口站着几个侍卫,看起来相当气派。暗四上前通报后,侍卫们才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一进宅子,洛禹安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宅子内部装饰得极为奢华,家具和摆件应有尽有,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洛禹安心中暗自感叹,她也算是在盛乾有身份地位的人了,还是皇家的人豪气,直接拎包入住。
带来的丫鬟们开始陆续整理,洛禹安则是带着他们四处看看。
“洛姐姐,我以后可得常来,这院子修得太精巧了。”
萧锦琅望着那人工湖,湖里金黄的锦鲤时不时穿梭在深绿色的水草下,看着格外喜人。
“好呀。”
到了晌午洛禹安想着都出来了干脆他们一起去兰香阁吃午饭,还是暗四用戚从宴的身份去订的位置,能订到个极好的位置。
有时候古人的智慧是真的很难说得清,比如冤家路窄这个词怕是真的通过无数的验证流传千古的吧。
刚上二楼就见了阮倾诀和一个男人在正要下楼,就这么巧一行人堵在了楼梯上。
阮倾诀也没料到遇上几人,望着洛禹安笑得温柔,红唇轻启
“安平县主也来,真是巧了,不如正好我们一起吃吧。”
萧锦琅哼的一声,抬起脚就硬往上面挤,不客气地朝着阮倾诀说道
“让开,谁要和你一桌。”
阮倾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很快又被那如春风般的笑容覆盖,而洛禹安则望着她身旁的男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是那日在长街上被抢了钱袋的男人,不过她当时带着惟帽,想来没认出她。
收回视线,她也跟上萧锦琅,语气客气又不缺乏疏离
“阮小姐,客气了。”
阮倾诀没想到洛禹安也这般不给面子,饶是她好脾气,这时候也带着些不虞,更别说宣王爷还在这儿,洛禹安不认识便罢了,萧锦琅也不给面子。
“宣王爷,那便先入座吧,想来三皇子也应该到了。”
刚才二人只是闲着等戚从泽,在四楼逛了逛。
“嗯,走吧。”
戚从植脑子里闪过那张清冷疏离的脸,那身形实在有些熟悉,可这是安平县主,不是她。
至于萧锦琅他是不在意的,他和戚从宴不对付,自然萧家也不待见他。
还未入座多久,大街上的慌乱嘈杂声愈演愈烈,洛禹安几人站在窗边,那些穿着铠甲的士兵来回走动,连小商小贩都被驱赶。
许多人走出店里站在街边在看发生了何时,声音太过繁多,洛禹安也听不出个究竟。
还是暗四出去了一番,在洛禹安和萧锦琅身旁小声说道
“二公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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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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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酒醉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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