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满躲着她的攻击,连忙求饶:“我冤枉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之前杜施宁没认出他的时候他一直想告诉杜施宁自己的身份,卢桑去世的事情他也跟杜施宁说了,如果杜施宁问他他就会说出来。
就连他喜欢的杜施宁这件事他也直白的表明,是杜施宁自己不接受。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阴暗的男人,在卢桑这件事上他害怕杜施宁因此而疏远他,所以总是抱着消极和能拖就拖的态度去面对。但同样的他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有欺骗过杜施宁什么。
“那你刚刚又骗我今晚只有我和叔叔在家,你不是骗子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今晚只有你和我爸在家?我从来没承认过好吗?”时满握住杜施宁的手腕,从她手里轻松拿夺过抱枕放在沙发上,“是你自己误会了,想歪了,这也要怪到我身上吗?”
杜施宁仔细回想了一下,时满确实没有直接承认今晚他不在家。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杜施宁有种自己不小心干了坏事的心虚感。她眸光细闪,低下头无辜地打量着四周。
时满叹了口气,拉着杜施宁坐到沙发上。他把杜施宁摁在自己腿上,环住她的腰。整个人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把杜施宁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既然知错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杜施宁乖巧道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对不起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既然打都打了,怎么都要给我点实质性的补偿。”
杜施宁有股不好的预感,她起身想要逃离,却被时满死死扣在怀里。
心里颤了颤,杜施宁拧紧眉:“你想要什么?”
时满眼睛一亮。
杜施宁又连忙补充一句:“先说好,不接受任何以亲为借口的接触。”
明亮的双眸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黯然下来。时满放开禁锢她的手,倒在沙发上。“哦是吗,那我就没什么想要的了。”
“你就不能想些别的吗?”杜施宁推了推他的胸膛,一脸不争气,“你不是我最忠实的粉丝吗?那我到时候把我比赛的门票寄给你?”
“我没时间去。”
“那我给你签名。”
“没兴趣。”
“那……”
“算了,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要补偿。左右是我先让你误会的,就这样吧。”
时满耷拉着一张脸,扭头不愿再看杜施宁。
无论接下来杜施宁说什么,时满都是一脸索然无味。
杜施宁有些无措,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
如果沈初棠在的话就好了,她一向最会处理这种人情世故。
余光瞥见杜施宁不安的神情,时满悄咪咪地勾起唇角。
傻瓜,如果他真的生气的话怎么还会允许杜施宁坐在身上。偶尔看看喜欢的人为他苦恼的模样也挺不错的。
杜施宁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又不想被时满亲,只能选择倒反天罡。
“你还敢生气!你当时当着叔叔的面把问题丢给我这件事我还没追究呢!”
时满当即就气笑了。他坐起身,伸出食指狠狠抵着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不知道怎么补偿就干脆转移矛盾对象了是吧。”
杜施宁装傻充楞。她又不是没有道歉过,是时满不接受而已。她已经努力想办法了,他不要她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在态度这方面,她没错。
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杜施宁扬起脖子,充足的底气让她不由挺直身子。
“行,那你想怎么为难我?”时满应下她的小把戏,好奇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出招。
“你不再追究刚刚那件事了我也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时满挑眉,勾起唇角:“好换算,我接受。”
“那么我们来解决最后一件事吧。”
“厨房里的那个问题,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狭长的眼里抱着势在必得。时满最擅长的就是以退为进,趁着敌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人家重重一击。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她。
杜施宁暗呼不妙,把心里早准备好的答案说出:“没有心动的感觉。”
“没有心动的感觉?”这是时满听过的最荒谬的答案。
他额角抽动着,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呵”的发出一声嗤笑,大掌捏住杜施宁的脸颊,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看过,摸过,亲过。豆腐都被你吃光了就剩下最后一步你告诉我你对我没有感觉?”
“你没怎么接触过男性我也认了,但我不接受你这个理由。”
“施宁,我比你年长。哪怕我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部队里,那也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清楚。你不喜欢我的话又怎么会允许我一次又一次的过界?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杜教授要你搬离那天你那么难过?”
“我只是太孤独了。”杜施宁嘴硬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好朋友只有一个,还去世了。有个人纵容我的脾气和我一起玩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濒临渴死的人找到水源一样。”
“人都是群居动物,没有人能一直不社交。一但习惯了热闹再次分离就会焦虑。我也一样。”
“我不想离开是因为这里我已经住习惯了,而且你偶尔也在,有人能陪我聊聊天就很好了。”
杜施宁像在说服自己一般,一开始声音还很小,到后面就好像找到底气一样大声囔囔起来,眼里带着不服气地瞪着他。
“那和我接吻呢?”
“那是受氛围影响,一时冲动。”
不管时满怎么说杜施宁总能找到借口顶回去,好似喜欢那两个字是什么禁忌的词一样,不能说出口。
“那现在我和你接吻也是一时冲动。”
时满说完,抬起杜施宁的下巴附身就亲了上去。他的吻带着强烈的**和气愤,捏着她下巴的手不容她反抗。
杜施宁想要逃离,时满却趁机扣住她的脑袋。
直到这个吻结束,他红着眼发泄般咬了口她的下唇。
时满把她抱在怀里,垂着眸低声道:“你可以不成为我的对象,但至少我想听到你的真话。”
他不喜欢因为一个无比明确的答案在一件事情上过度的浪费时间。尤其这件事情还是涉及杜施宁。
带着愧疚去接近她还无法自拔地再次对她心动的时候时满整个人就已经疯了。他宁愿一开始就希望杜施宁知道真相后把所有错都推到他身上打他骂他让他去死,他都可以喘口气。
但她没有。她不怪他,还温柔的对他说他没错,让他回去。
这怎么能行?他对她的喜欢在再次重逢的那刻就已经变了质。这份喜欢不再是以前对她纯粹的欣赏和在意,而是在夹杂着愧疚的,已经分不清是逼迫自己去照顾她爱她还是单纯的爱情。
他很阴暗,阴暗到哪怕知道自己对杜施宁的爱不纯粹也希望杜施宁是喜欢他的。
如果杜施宁不喜欢他的话就不要原谅他,更不要允许他一次又一次的越界。
杜施宁觉得时满的状态不太对劲。她说不出哪里异常。
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深邃,那么的深情,却也是那样的痛苦。
明明她不怪他。为什么他还没有放过自己?
杜施宁轻轻摸上那双眼睛,“你又要哭了吗?”
就像之前那样,一旦提起那件事,不单只有她难受,他也陷在过去的自责里。
短翘的睫毛扑朔着,时满眸光轻闪,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流入杜施宁冰凉的手掌里。
手指蜷缩了一下,指腹拭过眼角,时满蹭着她的掌心。
“我没哭。”他小声的说。
杜施宁轻笑,“没哭的话那我摸到的是什么?”
“是情绪激动引发的生理性液体。”
“简称眼泪是吧。”
“……”
杜施宁收回手,拉开和时满之间的距离。
时满眨着眼,坐直身体。
这是两人每次要沟通的时候都会做出的姿势。
杜施宁缓缓的说:“我不太懂怎么样才算喜欢,只是觉得和你相处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偶尔拌拌嘴发发小脾气你也能顺着我。”
“有段时间我也被你扰的有些心神不宁,就连训练的时候也在想着你。”
“心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我不否认在某些时刻我对你有过心动,但我却对你没有害羞。”
杜施宁说着,凑上前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哪怕这样做,我感到的可能更多只是一种尴尬,一种无措。”
她把手放在时满的胸膛。
他的心跳强有力,速度很快频率却是平稳的。隔着薄薄的衣裳,手心也能清晰地感到那股炽热。
“你的心跳很快。”
“我的却很平稳。”
她拉着时满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她的心跳没有任何心动的迹象。哪怕是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她也无动于衷。
那双清明冷静的双眸永远都是那样的平静。
“喜欢的话,光心动想着你可不行的吧,至少面对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情也要会感到害羞吧?”
这是她对喜欢的理解。
不知道时满能不能理解,但她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说的很明确了。
她或许是喜欢时满的,只是这个喜欢不多,不足以支撑让他们交往。
时满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淡淡收回手。他勾起唇角无奈一笑,“既然这是你的想法,我尊重你。”
至少他知道了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种畸形的情感里心动,至少他喜欢的人也在某个时刻曾对他有过心动。
这就足够他了。
“你很好。”杜施宁又一次的道出这句话。她笑着,长长的睫羽因为眨眼轻颤着,“对我而言你是个非常好的人。”
每一次他的表白总会以这一句话结尾。
时满一时间有些无奈,她究竟明不明白这句话对于一个告白的人而言就宛如一道死刑。
还不如说他是个垃圾。
杜施宁回到房间后时满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在回去前她专门给时满留了一床被子,这会儿时满正盖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发呆。
卧室的大门发出缓慢刺耳的一声响,昏暗的客厅里透出一道光线。
时佑军站在卧室门口,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没用的。”他恨铁不成钢的唾骂道。
“你偷听人墙角倒是挺乐乎。”
“别说得好像你老子我愿意听一样,自己动静大怪谁。”
表个白被拒绝还哭,真是丢脸。
“我记得我家当时装修是有加隔音的。”
时佑军把手机甩过去,一脸嫌弃:“那又怎样。老子是你爹,听了又如何,说得好像你拿下人家了一样。”
“嗯,快了。”
一想到刚才杜施宁看到他哭时那一刹那的犹豫和颤抖,时满就好心情地勾起唇角。
单纯又善良的人啊,总会因为自己的天真一次又一次地掉入同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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