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极高的百年老树之巅,停了下来。
笛小愚一双桃花眼此刻极亮极亮,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一点儿也不害怕?”李莲花见他这副样子,想到了儿时的自己,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忽然觉得跟这一个小孩子计较,也挺没意思,揉了揉他的脑袋问。
“连这都害怕还当什么男子汉?!”笛小愚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李莲花,“没想到你轻功这样好!这世间除了爹爹我就没见过还有谁能一下子飞这么高,就连无颜叔叔也不行。你简直太厉害了!你还能带我飞的更高一些吗?”
“呵,对我就收起你的小手段吧。”李莲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虽然嘴里这样说,还是又带着笛小愚往更高处的大树之巅飞去。
笛小愚兴奋得眼里快要冒出星星来。
望着风中李莲花的侧影,轻灵如鸟雀,自由似清风,竟是比爹爹的日促身法似乎还高妙一些。
特别是行动间那如惊鸿一般的身影,笛小愚差点儿就要拍手叫好了,幸好理智尚存,硬生生忍了下去。
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一个想法来:他好似也挺厉害的。
两人坐在高高的树顶,望着无边无际,蔓延至天边的树林,罕见地没有吵嘴,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边的一轮朝阳发呆。
“你到底是谁生的?”李莲花忽然问。
这个问题一直盘亘在李莲花心中,久久不去,每每想起,就让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从笛飞声口中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今日趁这个机会套一套笛小愚的话。
“我爹爹呀。”笛小愚想也没想地回道。
“你爹爹跟谁生的?”李莲花面上若无其事,心中却不受控制地紧张了起来。
笛飞声一直说笛小愚是他们俩的孩子,看他的年纪正好十岁……
他也想相信笛飞声,只是这也太匪夷所思。
笛飞声生性羞涩,就算跟他已水乳交融赤诚相见了多次,从来没让他看过自己的那处,昨夜也不例外。
只是,昨夜的感觉好像跟从前有所不同。
让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荒谬的向往来。
于是今天一大早哄着笛小愚,就是为了求证一些事。
笛小愚闻言平静了下来,转头打量着李莲花。
原来这个家伙也不信爹爹的话。
昨天一夜过去,他竟然还没发现爹爹的秘密。
呵,就说他今日这样殷勤,原来有求于我。
心中刚刚产生的些许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我也不知道呀。”笛小愚心中主意已转了九曲十八弯,面上却仍是一脸兴奋和单纯,“爹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想来是某个不重要的女人吧。”
李莲花紧张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
“爹爹就是被你迷惑了,整天说我是他跟你生的,难不成你还当真了?亏你还是郎中!男人有那个脏器吗?!”笛小愚又说。
李莲花的心彻底凉透了,他也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下去吧,饭好了,你的方哥哥已经在找人了。”李莲花有些颓然地说着,然后不等笛小愚回应,就带着他跳了下去。
那仿佛跳崖一般的感觉又让笛小愚兴奋地红了脸。
完全将自己刚刚插了李莲花一刀的事儿给忘了。
吃饭时,笛飞声终于起来了,只是精神状态还是很差。
三人都有些心疼,默默给笛飞声夹着菜。
特别是笛小愚,更加觉得李莲花欺负了爹爹,于是往后几晚睡觉时,必须得李莲花抱着不可,只要李莲花稍稍动一下胳膊,他就会醒来,导致这几日李莲花竟一丝亲近笛飞声的机会都找不到,险些被笛小愚气死。
落在笛飞声眼里,却是两人关系突飞猛进,欣慰之余,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直到找到单孤刀的尸体,终于发现了尸体的蹊跷,笛小愚才放松了警惕,可李莲花却暂时没有这些想法了。
师兄到底死了没有?当年惨剧的背后是否还有隐情?自己骤然跌落神坛飘零半生,和笛飞声分离十载,是偶然吗?
他一定会找到答案。
而笛飞声关心的却是李莲花的身体,药魔传信来说,碧茶之毒无药可解,解药研制已无法进行。让他心情沉重,他不欲李莲花知道,决定亲自回去看看。
于是刚吃完饭,笛飞声就跟众人辞行。
“家中有事,急需回去处理,小愚就交给你了。”笛飞声对李莲花说。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你的武功……”李莲花想说修罗草还没解。
“确有急事,你速速给我解了。”笛飞声主意已定,眉眼间全是不容商量的坚决。
“别呀……”李莲花磨磨唧唧。
给他解了万一以后不让他吃了可怎么办?
自己现在可真的打不过了。
他的心思笛飞声又怎会不知?俊脸瞬间红了。
李莲花尤不答应,笛飞声只好将他拉到没人处,小声说了句:给我解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你今晚陪我。”李莲花还不满足,抱着笛飞声的窄腰,贴在他耳边得寸进尺地说。
“别这样,孩子们都看着呢。”笛飞声眼角余光里,笛小愚和方多病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俊脸红得更彻底,小声推拒。
什么叫孩子……们?
笛小愚和方多病俱是黑了脸。
“方叔叔,我爹身体不好,你正好要回天机山庄,顺道送送我爹爹吧?”笛小愚当即大声说。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方多病一时没反应上来,这“方叔叔”是谁。
“不必麻烦,哪里就到了这个程度?”笛飞声心中熨帖,自己儿子向来如此体贴,只是方多病什么时候从哥哥变成叔叔了?
“不可,爹爹如今被奸人所害,武功尽失,路上出了意外可怎么办?”笛小愚大声反驳,说到“奸人”二字时,狠狠地剜了李莲花一眼,“有方叔叔护送,我才放心。”
“孩子真是长大了,懂得心疼爹爹了。”李莲花假笑着揽住了笛小愚的肩膀,在他耳畔小声说,“行了,你就别挤对我了,我给你爹爹解了总行了吧。”
“父亲,你也不差,一心为爹爹着想。”笛小愚脸上甜甜地笑着。
心中却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李莲花无法,只得给笛飞声解修罗草。
眼睁睁看着笛飞声跟方多病一起离开了。
终是没再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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