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庄园的工作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佩珀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最后一丝职业理性唤醒眼前似乎被下了降头的老板。
“托尼，你确定要为了追求一个女孩，就关闭整个军火部？那是斯塔克工业的基石！光是放出这个消息，就足以让公司股价拦腰斩断！”
托尼慵懒地靠在操作台边，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全息投影，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佩珀，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武器，怎么能与苏清的一个笑容相比？只要她开心，股价跌就跌吧。以我现有的资产，难道还不够我们潇洒几辈子吗？”
“托尼！”佩珀的声音带上了焦急，“如果斯塔克工业因为你的任性而没落甚至破产，到那时，我们的竞争对手绝不会放过你！一个失去了亿万身家和帝国庇护的托尼·斯塔克，面对无数仇家的反扑，你以为你还能潇洒得起来吗？恐怕到那时，你所追求的苏清，也会选择离开！”
托尼终于转过身，脸上却不见丝毫忧虑，反而带着一种洞察未来的光芒：“佩珀，别那么悲观。我不是还提交了一份新能源转型方案吗？告别军火，拥抱清洁能源。相信我，这才是未来，是和平年代真正该做的生意。”
然而，无论佩珀如何分析股价暴跌的风险、可能引发的经济危机，托尼都像一块滚刀肉，一律用“哦，那又怎样？那些死物岂能与我爱人相比”的态度挡了回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昏君”行为，一向精明干练的佩珀也感到一阵无力。
她走出工作室，在客厅看到了正安静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书的苏清。佩珀深吸一口气，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或许能从这位“祸水”本人这里找到突破口。
“嘿，苏小姐。”
苏清抬起头，见到是佩珀，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佩珀小姐，你好。要喝杯茶吗？请坐。”
佩珀坐下，决定单刀直入：“苏清，你知道吗？托尼那个臭脾气，这些年得罪的人能绕曼哈顿一圈。过去他是首富，有肆意妄为的资本。但现在他要自断臂膀，关闭最赚钱的部门。公司转型期间会无比脆弱，一旦他露出破绽，那些仇家会像鲨鱼一样扑过来把他撕碎。”
苏清认真地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她放下茶杯，拿起旁边的一个平板，“正好，请你帮我看看。这是托尼让贾维斯帮我计算的一些资产，一部分已换算成美元存在银行。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帮到他？”
佩珀原本没抱太大希望，一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能有多少零花钱？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接过了平板。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我的天呐！苏小姐，你……你是哪个古老王国的公主吗？这……这些黄金资产……贾维斯的计算系统是出故障了吗？这不可能！”佩珀的声音因震惊而有些颤抖。
苏清为了不暴露戒指空间的秘密，只是模糊地解释：“我家祖上偶然发现了几条金矿脉。贾维斯探测后，大概一并计算了进去。”
“这何止是几条矿脉！”佩珀几乎要跳起来，“这些黄金要是全部流入市场，别说支撑斯塔克工业转型，就是撼动全球黄金市场都不是问题！”
“这样啊，”苏清依然语气平和，“佩珀，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不会乱来的。”
看着她温柔娴静、知书达理的模样，再回想托尼那些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前女友们，佩珀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了。苏清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位涉世未深、家世显赫的隐世大小姐，而托尼则像个盯上了巨额财产的感情骗子。
佩珀对苏清的印象立刻从“红颜祸水”转变为了“被混蛋渣男欺骗的单纯富家千金”。她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保护欲：“苏清啊，男人的心是最容易变的，特别是托尼·斯塔克。你不知道，他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他现在这副你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样子，说不定……说不定只是为了哄骗你的巨额财产。等你们真的结了婚，他可能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这些……我通过贾维斯也了解了一些。”苏清微微颔首，眼神依旧清澈，“但过去无法改变。托尼现在愿意为我做出改变，我想我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她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檀木盒，“对了，这些天为了他的事，你劳心劳力，憔悴了不少。这是凝露香，有保养肌肤、缓解精神之效。”
佩珀刚想推辞，苏清已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清雅恬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她感觉身心乃至呼吸都舒畅无比。她忍不住沾取少许涂抹在眼周，那因熬夜看报表而生的细微鱼尾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了，整个肌肤状态好得惊人。
“这太神奇了！谢谢你，苏清。”佩珀这次真心实意地收下了。
“不客气。”
送走佩珀后，苏清继续低头看书。而佩珀走出大门前，最后回望了一眼：客厅里是温柔娴静、却被冷落一旁的苏清，工作室里是那个埋头捣鼓机器、对“女友”不闻不问的托尼。强烈的对比让她心中的正义感爆棚，她觉得有必要为这个真诚待她的女孩问个明白。
她再次冲进工作室。
“佩珀？你怎么又回来了？如果你还是来劝我……”
“托尼，”佩珀打断他，目光锐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苏清，还是看上了她家的金矿？”
托尼觉得这问题荒谬透顶，头也没抬地敷衍道：“佩珀，算那么清楚干嘛？结婚后，我得到她和她的金矿，她得到我和斯塔克工业，这简直是双赢，不是吗？”
佩珀的心沉了下去：“所以，你果然是看上了她的钱？”
正忙到关键处的托尼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懒得再费口舌解释。而这番沉默在佩珀看来，无疑就是默认。
她强忍着怒火，直到托尼完成一个阶段性的操作停下手中动作。
“托尼——”她叫他。
“佩珀，你不要再纠结……”托尼话未说完。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
“人渣！”佩珀扔下两个字，愤然离去。托尼以前男女关系也渣，但不图女孩子钱，还会给女孩钱，但现在对苏清……居然图谋人家的资产，看来：托尼·斯塔克的下限又降低了。
托尼捂着脸，完全懵了。几秒后，一股荒谬又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贾维斯，”他没好气地命令道，“立刻给我调取苏清的综合资产评估报告！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钱，才能让佩珀觉得我托尼·斯塔克会去觊觎别人的财产！”
贾维斯的电子音在工作室里平静地响起：“根据综合计算，苏小姐的空间资产估值……叠加当前市场波动率，其资金体量足以稳定甚至提振斯塔克工业的股价。Sir，请允许我做一个假设性推演：如果一位爱慕您的女士，不仅拥有能确保您公司平稳转型的巨额资金，还能借此帮您免除董事会的无尽质询，您是否会考虑与她发展一段关系？”
托尼摸着下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能让我免去董事会的轮番轰炸，这个确实很有吸引力。我可能会和她交往一阵子，等公司转型成功，再把她的投资连双倍奉还？”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调侃。
贾维斯一针见血地总结：“所以，Sir，佩珀小姐的推断，在逻辑上并非完全错误。”
托尼张了张嘴，习惯性地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几句。
突然，实验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苏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托尼，方才佩珀小姐似乎非常生气，你是否考虑……”她本想说“告诉她实情”，话未说完，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托尼脸颊上那道未消的红痕。
她立刻走上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捧起他的脸，眼中满是纯粹的关切，完全没想到这伤痕来自一记耳光，只当是实验意外：“托尼，你还好吗？虽然在科技领域你是天才，但实验时还是小心些的好。”
托尼自然不愿承认这丢脸的真相，下意识地偏过头含糊道：“……我会的。等这个环节完成再说。”在他看来，实验受点小伤在所难免，若每次都停下来处理，效率就太低了。
“放心，很快的。”苏清并未多想，指尖微动，一缕温和的灵力悄然流转，那点红痕瞬间消散无踪，皮肤恢复如初。
托尼微微一怔，感受着脸上残留的细微暖意，眼神中掠过一丝科学家特有的光芒——苏清这“魔法”，如果能能用在战场上，那可太实用了。
苏清倒是没有发现托尼的想法，治愈后便安静地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重新拿起平板，继续专注地吸收和理解这个新世界的信息。
托尼见她如此安静，丝毫不妨碍自己实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再次沉浸回自己对工作中。
三小时后，托尼终于完成了一个关键阶段，兴奋地与笨笨击掌庆祝。感到口干舌燥的他正准备伸手去拿汽水，一杯果汁却适时地递到了他手边。
他下意识接过，这才恍然记起苏清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只是她太过安静，存在感稀薄得如同空气，竟让他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你一直待在这儿？”托尼喝了一口果汁，问道，“不觉得无聊吗？”
苏清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平和：“在被你激活之前，我漫长的岁月皆在戒指空间中打坐修炼。如今能现身于此，并通过这‘平板’感知世界，相较于过往，已是精彩纷呈了。”
“听起来像是被关在监狱里。”托尼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我该早点把你弄出来的。不过，光看平板能有多有趣？这样，等这些麻烦事告一段落，我亲自带你出去看看，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精彩’。”
苏清本想解释，在她的世界，一次闭关入定便是百万年光阴，孤独于她而言早已失去意义。但看着托尼兴致勃勃地让贾维斯开始制定游玩计划，那份热情和好意如此真切，她便将所有话语化为了一个温柔的颔首。
“嗯，”她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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