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训我了，你太晚回了。”暮烟伸过手把颜墨的书包背了过来。
“嗯？稀奇你这次都没带平板？咋还有点脏，你掉山沟里了？”暮烟刚想拍拍上边的灰，颜墨就把人抱住了，抱个满怀。
“让我抱一下，有点累。”暮烟手抬了抬，单手搂住她的腰，慢慢上下抚摸着。
颜墨又因为她动作把人抱的更紧了。
回到家已经是早上5点了，洗漱颜墨靠在暮烟身上，被她吹着头发，好不容易吹干了，颜墨直接扯掉插头，把人抱在怀里，像抱个娃娃一样，慢慢闭上眼睛。
暮烟察觉她身体有点发抖，她又摸摸她的背，轻轻拍着。
她想看看颜墨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但是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颜墨咬住了嘴唇，发出痛苦低吟。
暮烟用手擦掉她额头上的汗，以及眼尾处的泪水，”墨墨，别这样，别这样，求你。”
她抵着她额头，鼻尖亲昵着鼻尖，脸侧贴着脸，“墨墨乖，不哭，别怕、别怕。”
颜墨睁开眼睛，血丝缠绕，梦里恶魔刺了她一刀，把她感染，像个嗜血鬼，她扯开暮烟的睡衣，盯着那个木剑的疤，狠狠咬了上去。
暮烟痛的叫了一声，刺激性眼泪砸在她的额头上，顺着她的眉眼滑落，汇聚她们的锁链上，月亮与星星生于墨色。
……
“我没怪你，他们车祸不是你的错，你的手环是我那年想送你的18岁成年礼，阴差阳错延迟在20岁的生日，我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妈妈，也差点失去了你。”
“这个疤，是用来纪念的，怀念我们过去的6年生活，仅此而已。”
暮烟抓住了颜墨给她消毒的手，“你咬的痕迹有点像蚌，是我这么多年辛苦蕴育的沙子变成了珍珠。”
颜墨摸了摸她的脸，躺在她腿上，拿起手机，点开录音页面，“陪我听一听。”
暮烟接过，看了眼颜墨，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捧着，点开了播放。
收音效果很嘈杂，暮烟把声音调大，断断续续的，艰难沙哑的老人声，这5分钟很长，抵达了一个阴间的大门，门闭上瞬间，还能传来里门的声音，不停重复着：带她走。
暮烟抓着颜墨的手，有点颤抖地声音，“他是谁。”
颜墨缓了过来，“是我，爸死前的遗言。”
暮烟手忍不住抖动，“原来妈妈最后说的走是这个意思。”
颜墨听到这话眼睛又红了，暮烟拿湿毛巾给她敷了下，“墨墨，好爱你。”
颜墨整个身体都在禁脔，她几乎没有这么哭过，灵魂都快抽干了。
天亮了很久很久。
颜墨抱着怀里的人，摸到她脚后跟的疤痕，“还能跳舞吗？”她嗓子发紧。
“我是没注意，当时舞台有个边板腐化了，我踩上去直接断裂了，医生说跳不了了。”
暮烟拿开了她的手，“别摸了，有点痒。”
“疼不疼。”
“不疼，妈妈后续照顾我，恢复的很好，下雨都不疼，后遗症都没有。”
“你想看我跳舞吗，不掂脚的那种。”
裙摆飘起，她的女孩又长大了一岁，小白和小溜围在她身边，像跳动的音符，开始了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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