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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22

……

“哗哗哗——”

冰冷的水击打在洗手池里,青年低着头,几乎把脑袋整个埋进去,任由冷水淋在头发上,又很快地顺着脸颊滑下来。

“听说了吗?松田君从那天起一直住在警视厅里没回过宿舍……”

“好像天天在加班调查那件事……唉……”

“机动队那边不是本来打算给他放一周的假调整心情吗?但被他拒绝了,现在除了爆处队的工作就是查案,三天两头地往搜查一课跑,都快住在那边了。”

“这也没办法啊,你难道不知道萩原君和松田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吗?他们关系很好的,我之前还听萩原君说他打算和松田君一起搬出宿舍,在外面合租来着。”

“啊,萩原君……真是可惜了。”

“咳咳咳——!”

水龙头旋转到了最大水流的位置,哗哗的水浸透了鼻腔,呛得人鼻子发酸,令他克制不住地连续咳嗽几声。

“嗬——”

松田阵平直起身,抬手把前额**的头发全撩到头顶,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完全暴露出来。

水珠沿着眉骨和鼻梁划出几道交织的水痕,像一张无形的网,一点点渗入皮肤里。

他和镜子里神色冰冷得有些麻木的青年对视着,良久才垂眸,眼皮抖了抖,积蓄在睫毛上的水珠随之坠落。

这时,洗手间里窃窃私语的警察们才终于注意到松田阵平的存在,所有的话瞬间堵在喉咙眼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们尴尬又僵硬地看着那个气势逼人的年轻人关了水龙头,转身朝他们走来。

那张在整个东京警视厅都大名鼎鼎的俊脸遍布阴云,眼下泛青的黑眼圈让这双原本明亮散漫的眼睛透出一股阴翳的郁气,但他眼神还是那般锋芒毕露,令人不敢直视。

“松,松田君……我们……”

在这样的气势下,警察们眼神躲闪起来,心虚地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却见那青年连余光都未曾落到他们身上,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一言不发地径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行走间席卷的凉风倏然吹起,寒气入骨。

“……”

直到他走出洗手间,在场的几位警察也还没回过神。

一个年轻警察缓慢地眨了眨眼,语气复杂地感慨:“松田君还是这么的……目中无人啊。”

这也正常,毕竟是那个松田阵平啊。

年轻警察心想,假如是他失去了最亲密无间的友人,他必然会因这巨大的打击而颓废绝望,甚至是没日没夜地酗酒买醉,自暴自弃地放任自己沉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他肯定提不起精神上班。

哪像松田君,幼驯染的惨死都没能让他折腰塌背,脊骨反而挺得愈发笔直,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

别说是上班考勤了,听门口的保安说,松田阵平每天熬夜加班,累了就躺在行军床上小憩一会,有时半夜里办公室的灯都还亮着,真就警视厅新时代劳模。

或许只有那套重新穿上的黑西装能够直观地表现出萩原研二离开带来的影响,且不仅是他,整个警视厅的警察们都默契地换上黑西装,为那日牺牲的十多位年轻同僚无声哀悼。

“嘭——!”

搜查一课的办公室大门被骤然推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得办公室里正埋头吃着便当的刑警们都茫然错愕地抬头看去。

目暮十三望着那站在门口的年轻人,默默放下手里的勺子,抬手扶正头顶的礼帽:“是松田老弟啊,你可算来了,咳,别光站在那啊,过来坐……你吃过饭了吧?”

他也不等松田阵平开口问,主动道:“你先前说的那则短信啊,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那是个已经被注销的空号,注册地点在美国华盛顿,呃……更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松田阵平大跨步走到目暮十三的办公桌前,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美国华盛顿?哈……”

他双手抱胸,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那个人既然选择把短信发给我,要么是知道我和萩的关系,要么,他就是我认识的人。”

“如果要依靠美国华盛顿这个号码归属地来判断是谁发送的这条短信,那未免破绽也太大了,毕竟我认识的人里能找出五个去过美国的人都算很多了。”

他伸出一只手,每念一个名字便掰一根手指:“工藤优作,工藤有希子,工藤新一,娜塔莉·来间……还有吗?”

“喂喂——如果连娜塔莉都算进去,那不如也算上我吧。”

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松田阵平身后,一只手稳稳按在后者肩上,他嘴里叼着牙签,气质颇为凶悍:“松田,冷静一点。”

松田阵平顿了顿:“……班长,你来了。”

伊达航提了一把椅子过来,挨着松田阵平坐下,手还搭在青年肩上,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略显笨拙地揉了揉松田阵平的肩膀:“我当然得来,但还是来晚了,抱歉,松田。”

他从十一月开始就被派去东京外围的县城出差,直到前几天猝然接到发生在浅井别墅区的噩耗,当即匆匆交接了手里的工作,得到上级的批准,连夜驱车赶回东京市中心,才勉强赶上好友的葬礼。

葬礼过后他又被各种工作绊住手脚,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调查那起爆炸案。

伊达航一直到现在还对那个消息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几日的奔波和忙碌麻痹了他对悲伤的感知,那些难过的情绪直到此时和松田阵平面对面,才后知后觉地一点点涌上来。

但他知道,面前这个头发凌乱、脸色冰冷苍白的卷毛青年承受的悲伤与痛苦远比他要厚重得多。

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摇摇头:“没事,来了就好。”

他熟练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根,再把烟盒伸到伊达航面前:“班长,来一根?”

伊达航愣了愣,下意识道:“松田,你现在都学会抽烟了啊。”

年轻人咬着烟嘴,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一下:“对啊,有时候抽烟的确很能缓解压力嘛,不过我们要抽的话,得先出去,就不影响大家吃饭了。”

伊达航摸摸后脑勺:“行啊,那就出去说,今天外面天气还挺凉快。”

“唉——”

目暮十三望着这两个年轻精英警察并肩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长叹出声。

松田老弟……人总要朝前看啊……

年轻人的愤怒和哀伤,显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丝毫减淡,摇摇欲坠的骨肉皮之下是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汹涌仇恨。

二十二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正处刚走入社会、准备一展宏图的大好年华,与最好的朋友一同毕业,进入一个部门,合租一间公寓……

这本该是美好篇章的开始,却被命运用如此粗暴残忍的方式画上句号。

但死亡就是这么绝情又残忍的事,祂不容置疑地划清生者与亡者的界限,留存在世上的人只能用尽全力去接受这个事实,去独自消化那些缠绵入骨的苦痛折磨。

失去挚友究竟有多痛苦——这除开亲历者无人能感同身受,或许是钝刀子割肉那般在胸口缓慢地剜下一块血肉,鲜血淋漓的伤口日日曝晒,冷风在空洞处来回碾磨,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逐渐止血结痂。

松田阵平咽下尼古丁的苦涩,喉咙像是被烟雾灼烧,火辣辣地刺激着大脑神经。

他神色冷静,声音中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沙哑:“班长,炸弹爆炸不是意外,萩他们是被人有针对性地谋杀的,炸弹犯的目标不是那栋公寓,犯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们那一队警察!”

“就像两周前警视厅收到的威胁信一样,那个犯人,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警察。”

“我在收到不明短信后立刻催促萩停止拆弹,从这一刻开始到炸弹爆炸不超过30s,远不到炸弹倒计时归零的时间。”

他眸色深沉:“这说明,我和萩的对话,很有可能被那个藏头露尾的罪犯从始至终地监听着。”

如果他没有打那一通电话,或许炸弹爆炸的时间还会往后推移,但……大概也逃不开突然爆炸的结局。

伊达航咬着烟,袅袅烟气一点点泄出:“所以目前最大的线索就是你收到的那条短信吧,但我刚才听目暮前辈说,那短信号码来自美国华盛顿?松田,你觉得这个地点和发短信给你的人有关联吗?”

“……我不确定。”

松田阵平道:“如果是我,我不想暴露身份,为此还在发送短信后立刻注销了号码,那么我也绝对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明显的含有特殊指向性的漏洞。”

“的确,那你现在有怀疑的人选吗?”伊达航抬手拍拍青年的背,“或者你想问一问娜塔莉?不过娜塔莉虽然是美籍人,但她从小在东京长大,她祖父母也不是华盛顿居民,可能没法给你太多帮助。”

松田阵平右手夹着烟,眯眼打了个哈欠:“放心吧班长,我不觉得这条短信和娜塔莉有关,如果‘美国华盛顿’不是混淆视听的假信息,那我最怀疑的人,只能是……工藤桑他们。”

然而发送短信后立即注销号码不像是工藤优作一家会做出来的行为,这足以看出发短信的人并不愿意被查出真实身份。

他随手把烟摁灭在垃圾桶上,低声道:“事实上,我不觉得那条短信和炸弹犯有关,因为对于炸弹犯来说,有没有这条短信都不影响他的罪行。或许……那只是一个偶然察觉真相的人发出的善意的提醒罢了。”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站在警视厅门口聊了约莫半小时,他们约好下班后去附近的餐馆吃饭,随后便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

机动队长官对松田阵平相当照顾,有意降低了后者的工作量,生怕他们队里好不容易招来的一个天赋惊人的拆弹天才出现什么心理问题。

于是等松田阵平坐回到办公位后才发现,与他同队的警察们皆早早出发去巡逻,而他被安排了文书工作,只能一个人空守偌大的办公室。

松田阵平一动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空荡荡的邻座,桌面干净整洁,所有的物品都被作为遗物整理并移交给萩原一家。

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塑,静默无声地靠着椅背,肩颈肌肉都紧绷着,仿若一根拉扯的琴弦。

“………………”

半晌,他突然弯下腰,捂着脖颈,低头对着桌边的垃圾桶干呕了几声。

“唔——咳咳咳!!”

然而什么也没呕出来,毕竟他连中饭都没吃,早上也只随意冲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只有那残存的呕吐感还留在食道里。

松田阵平面色平淡,习以为常地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嘴,又喝了几口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压下胃里的抽痛,随后打开需要整理的文件夹,低头进入工作状态。

“松!田!阵!平!!!”

他听不到有人趴在他耳边大声喊他。

“真是个笨蛋…你都几天不好好吃饭了?哪有你这样作践自己身体的笨蛋?!”

“居然还在工作…这工作又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快给我去食堂好好吃饭啊松田!!”

一个半透明的虚影正围绕在松田阵平身边急得团团转。

说是虚影,其实外观和真人并无差异,黑色的及肩中长发,温顺的下垂眼,紫罗兰色的瞳孔等等精雕细琢的细节组成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孔。

他身上穿的是一整套爆.炸物处理班制服,外面套着漆黑的防弹马甲,戴着白手套的手正作怪般地在松田阵平头上抓来抓去,像是要揉乱那头蓬松柔软的卷毛。

然而只要接近松田阵平,又或是周遭任何实体,他的手就会径直从上面穿过……因为他终究只是一个早已死去的虚幻的影子罢了。

但,但……说是早已死去,他还是不乐意就这样消失。

说实在的,谁能冷静从容地接受自己猝不及防的死亡啊!他又没有自杀的倾向!

他父母双全,家庭美满,有英姿飒爽的姐姐和亲密无间的幼驯染,还有前途无量的大好未来!

他一点都不想死啊,还是莫名其妙地被不明身份的罪犯害死的!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萩原研二飘在松田阵平身旁,望着幼驯染沉默而疲惫的模样,他心都要痛死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小阵平这副模样……

对萩原研二来说,死后转换成有意识的虚影无疑是一件幸运的事。

但不幸的是,这种转换是有时限的。

从11月7日死亡到今天已然过去七天,萩原研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一天天地变得虚弱透明。

11月8日他还能整天追在松田阵平身后跑,也能跨地区去接从神奈川匆匆赶来东京的姐姐,还见到了悲伤流泪的父母。

11月9日他无意识地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发现小阵平霸占了搜查一课的白板,怀里抱着一沓资料,红着眼睛冷脸督促刑警们的查案进度,气势逼人得无一人敢大声说话。

11月10日他沉睡的时间延长到四个小时,且无法再长距离行动,一旦持续飘行时间超过一小时,他便会感觉到无法抑制的疲倦和虚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溃散消失。

而这一天,他参加了自己和十几位同僚共同的葬礼。

葬礼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还有诸多警界高官和权威媒体到场,无数身着黑西装佩戴白花的警察、记者、家属双手合十地低声默念悼词,场面气氛一度消沉悲伤。

十余座黑色墓碑静静矗立,牺牲的年轻警察们连遗体都找不回来,所有的一切全葬送在爆炸的巨大冲击力之下,被熊熊烈火撕咬着吞噬。

追悼会上,萩原研二试图在到场的无数宾客中寻找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身影,然而未能找到。

这也让他确定,他的两位警校挚友,是真的踏上了那条黑暗无光的漫漫长路啊。

在葬礼结束后的第一天,也就是今日——11月13日,萩原研二被迫沉睡的时间已经长达十个小时!

比猝然的死亡还要令人绝望的是静默无声地独自等待自己的消亡。

他目之所及是熟悉的生机勃勃的世界,沙沙作响的写字声,窸窣的翻页声,走廊上不时响起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同僚们懒懒闲谈的说话声……

然而这些都与萩原研二再无关联,他如此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日渐虚弱。

他正在一点点被这个世界驱逐,仿佛有一块无形的橡皮擦,将他当作纸上的污点,毫不迟疑地层层磨灭成灰。

他不想消失,但他无法阻止。

年仅22岁的年轻警官难过又茫然,他……他该怎么办呢?

零点还有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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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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