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营的某处马房,盛林慕躲着士兵入了内,在阴暗处看见个被铁链锁着脖子的人,那人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似曾相识的眼神,不远处有士兵在到处找人,铁链男忙指着地上的干草堆,让他藏在里面。
几个突厥兵来马房转了一圈又离开,再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两个突厥兵拖着铁链男出了马房。
盛林慕悄悄摸进一处库房,找了一套突厥士兵服换上,将换下来的衣服藏在最底下的杂物下,趁着夜黑躲进了一处膳食营帐,用油擦了胎记,沾了点锅底灰将肤色摸黑一些,这时外面进来两个找吃食的突厥兵,他便转身隐在暗处。
“咱大王子就是用兵如神啊,蜀州军吃了空,出了十五万兵打那些老弱残兵。”
“听说北面两军大胜,那文州军也不过如此啊。”
“我们的兵力大部分集结在文州和龙州,强攻文州军自然不在话下,又都是精锐,那盛怀远都一把年纪了,怕是怎么打仗都不知道了。”
“如今文州军主将重伤,我猜明日还会强攻,文州城要破那就是大功一件。”
“那自然了”
两个突厥兵拿了食物又离开,盛林慕坐在暗处消化着他们的话,他爹重伤?今日一战文州军大受重创?拽紧着手眼眶也红了,不会的,他爹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有事的!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不能死!
黎堇城一路赶去祁量山,正好碰见回来的烧粮队,将人拦了下来,一一看了没有看见盛林慕的身影。
“吴阿三呢?”
“吴阿三?世子,我这队没有这个人啊。”
“就一个右脸有红色胎记那个,他跟着你们一道去的。”
“撤退的时候放了信号弹,他没有出来。”
黎堇城的心便急到了嗓子眼,他带着人马隐进了深山,然后带了几个身手敏捷的下了山。
粮仓的火已经被扑灭,冒着烟,善嘉尔心情不悦拿着铁链男出气,鞭子一条一条抽在他背上。
盛林慕回到马房躲在干草堆里,不一会铁链男又被送了回来,等人走后他从草堆里爬起来。
铁链男想发出声音,但是嗓子烫伤了,一开口就剧痛。
盛林慕便让他把字写在他手上,铁链男在他手心里写了三个字,盛林慕才知这人竟是史塞尔,楚洛可汗的小儿子,他原本掌管着文州以西的突厥疆土,深受父亲器重,盛林慕待在文州军时见过他,史塞尔不爱战争,觉得战争苦的都是百姓,所以文州相安无事了几年,只是偶尔两军也会对垒一下,也是简短就鸣金收兵。
“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史塞尔写道:他骗了我,引诱我来了这边,抢了我的兵符
“兵符长什么样子?”
史塞尔在地上画了个鹰的图案,盛林慕问他善嘉尔将兵符放哪,史塞尔指指脖子。
“挂在脖子上的?”
史塞尔点点头,盛林慕让他放心,他定会想办法帮他拿回兵符救他出去。
突然西边粮草的位置打了起来,盛林慕赶过去,看见黎堇城的身影,他怎么也来了,真是个疯子。
黎堇城打退一拨巡逻兵躲进一处营帐,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刚要动作看见来人面上一喜,转而气道:“盛林慕你个骗子!说好的要等我。”
“来世等你不也是等你”
“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就要你今生!”
“黎堇城你听我说,这里太危险了,你得赶紧走,记住我的话,善嘉尔将重兵放在了北边两路,蜀州这边他没有兵力,明天可以强攻,但是如果你今晚死在这了,我定连夜逃走找个心爱的姑娘结婚生子!”
“生你个大爷!你才多大!”
盛林慕将他的嘴捂上,道:“走不走?”
“一起走!”
“我不走,我还有要事要处理。”
“你要死了我怎么办!”
“不想我死,明日你便领兵强攻,善嘉尔肯定要撤退,他现在就是疑兵之计,让你们以为他在这兵力便在这,其实这里才是虚的,懂了吗?”
黎堇城上前一把抱住他吻着他的唇,盛林慕一脚踢在他小腿上,黎堇城揉着脚依依不舍出了营帐。
翌日天微微亮,战鼓便敲响了,盛林慕将史塞尔身上的铁链解开,趁着前方大战,兵力全部调去了前线,两人骑着马上了祁量山,从小道一路绕道往北走,顺利的话晚上便能到彭州。
善嘉尔没料到蜀州军会强攻,知道定是军中出了奸细,这时有人来报史塞尔王子不见了,善嘉尔便让大军边打边往北边撤,派人沿途寻找史塞尔踪迹。
夜晚彭州和突厥的交界处,盛林慕和史塞尔来到彭州城门下。
“我是蜀州军吴阿三,快开城门!”
彭州城内只有两万兵马,眼下文州龙州蜀州雅州都在打仗,他们不敢轻易开城门,怕混进来奸细。
“你说你是蜀州军就是了?你身上穿的可是突厥的士兵服,要我们如何信你?”
“我是黎堇城黎世子的人,你们若再不放我进去,让他知晓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身后隐隐地动山摇,突厥兵快赶到这边了。城楼上下来个小兵,开了城门放了他们两个进城。
“找一套士兵服给我,把这人安置好,城门守将在哪?”
“回小郎君,赵将军在睡觉呢。”
“让他赶紧起来布兵,突厥兵到了。”
“唉~我这就去!”
盛林慕换好衣服站在城楼眺望,突厥兵正往这处移,赵将军慌慌张张上了城楼。
赵将军一听说来人是黎世子派来的,忙躬身行礼:“小郎君莫怪,下官也是刚睡下,这南北打了两日了,就我这处风平浪静,便早早的歇下了。”
“你看前方有多少兵力?”
赵将军这才往城下看去,一看不知道再看吓一跳。
“约莫五万兵力,如何是好?我们城最多二万兵力。”
“即刻派人去蜀州报信,增援兵,今夜死守四城门!”
“唉,下官这就派人去办。”
善嘉尔在城下,寻踪小兵说,有两匹马进了彭州城,定是那史塞尔和军中叛徒便让人前去喊话,让他们乖乖放人。
“彭州守将们听好了,你们刚刚放进去的两人是我们突厥的叛徒,今夜你们若是将他们放了,我们便偃兵息鼓,若是不放可就开营拔寨了!”
赵将军在城楼听着擦着汗,示意盛林慕将蜀州军的木牌拿出看看,好证明他的身份。
吴阿三的军牌还没做好盛林慕身上只有文州军的军牌,若要此刻证明身份,便只能亮真身了,但是他方才说了他是黎堇城的人,吴阿三可以是黎堇城的人,但盛林慕不是,这个节骨眼上万万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陷阱。
“赵将军,其实我是文州军,这是我的军牌。别听突厥人胡说,他们这是离间计。”
赵将军忙接过木牌,仔细查看了真伪,将木牌递给他道:“那小郎君方才说的,与我就家世子?”
“咳咳咳,我与他关系甚好!日后你见到他便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您放心,今夜下官定护您周全。四周城门都布防好了,全力守城。”
黎堇城中午攻破了善嘉尔的阿达营,带兵直达后方,却没有看见盛林慕身影,急着带兵要北上追善嘉尔,被黎王爷拦下来。
“今日怎的这般鲁莽,穷寇莫追的道理不懂?”
“爹,你懂什么,儿子的心…”心上人在他军营。
“心什么?”
“爹,善嘉尔将兵力布在了北边,我们得派援军去支援吧,不然文州城破了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文州城要破?你怎么不问问龙州昨日死伤情况?”
“我…”
“文州固然重要但是我们也要先守好自己的城,善嘉尔既然撤去北边,你便调十万兵马去北边,彭州三万,茂州三万,龙州四万。”
“是”
黎堇城回去便安排春歌领三万人马去彭州,冬平领三万人马去茂州,他亲子领四万人马去龙州,后面看战场变动再做相应调整。
晚间彭州的救援信便传到了蜀州军营,黎王爷看了让人通知黎堇城,吴阿三在彭州。
黎堇城晚间正急行军到彭州腹地,闻讯赶紧追上春歌跟他换了兵,春歌带四万兵去龙州支援。
彭州城门强守到后半夜,援兵终于到了,黎堇城从东城门带兵进了城直达西城门,命人开城门迎敌,城门大开,士兵气势如虹的冲了出去,连连打退突厥的进攻,善嘉尔见援军到了只好收了兵。
攻城之危解了,黎堇城一口气跑到城楼,盛林慕正靠在矮墙上休息,赵将军看见来人迎了过去,黎堇城却越过了他径直走到盛林慕旁边将人抱了起来。
赵将军眼力极好的跟着下了楼引着二人来到一处营帐,黎堇城点点头,让他安排人马休息,赵将军应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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