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慕赶了一日的马,又守了半夜的城,此刻已经力竭,被黎堇城一路抱着安静的像个孩子。
“我听说,这里有个人自称是黎堇城黎世子的人?”
“权宜之计,你别当真!”
“如何不能当真!我就当真了。”
“那会儿我在城门外,后面突厥兵马上要到了,那守城的小兵不放我进去,我才这样说的。”
“哦~那你现在胎记擦了,不当吴阿三了?”
“那善嘉尔出了离间计,说我是他们突厥的奸细,赵将军查我身份,我没有蜀州军牌,只好亮了文州军牌。”
“那岂不是成盛林慕是我黎堇城的人了?”
盛林慕没有说话,黎堇城将他放在床塌上,支棱个脑袋躺在一边看着他。
“你明日去解释一下,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我不解释,我们就是这一层关系,迟早都是!”
盛林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抓着棉被盖在身上,转身闭眼睡觉。
黎堇城乐得合不拢嘴,改日得告诉爹爹,当年的婚约不能不了了之。
嘉善尔得知黎堇城带了三万人马支援彭州,连夜调了五万精锐到彭州城外,准备第二日的强攻。
蜀州军营,哨兵来报善嘉尔撤了龙州城外的五万兵马去了彭州,如今文州城外尚有不足六万的突厥兵,龙州城外除去调走的五万兵马仍有十八万突厥兵,雅州城外的十万突厥兵仍未攻城。
“文州军死伤多少?盛将军醒了没?”
“交战两日死伤三万之多,盛将军伤势严重,拔了箭接了骨如今还在昏迷状态。”
“命各将领严守文州城,等盛将军醒来再听他安排。”
“是!”
“龙州战况如何?”
“春将军带了四万援军到了龙州,如今两边兵力相当,龙州城墙坚固突厥兵一时攻不下来。”
所以如今各处都没有多余的兵力调遣,唯有蜀州五万兵马可以增派彭州,善嘉尔撤了五万兵往北如今又连夜调了五万兵马,这是知道黎堇城去了彭州了,彭州加上援兵只有五万,十抵五,这是要准备天亮强攻彭州了。
平西王即刻招来两名将领,让他们各带一万五的兵去支援彭州。
“王爷!万万不可啊,我们这一走,那蜀州岂不只剩二万驻军,”
“无妨,有本王镇守,量他们不敢轻易攻城!”
两位将军只好领了军令前往彭州,一个时辰后善嘉尔便收到了信,派人将鹰带来,写了密信直送雅州城外的突厥营。
“咚咚咚”
战鼓敲响了,彭州城外两军对垒,黎堇城和盛林慕各带了一万兵马从突厥左右开始夹击,赵将军帅一万兵在中间进攻,直插突厥腹部。
黎堇城收了蜀州来信,援兵中午便到,他们这仗打到中午便有生机。
日上三竿,还没有援兵的身影,左右两路兵开始有疲态,黎堇城让旗子兵挥撤兵的信号,战鼓立马换成三声响,左右两路边打边回城门。
善嘉尔知道他们要撤回城了命人加速进攻,突厥连敲擂鼓,善嘉尔骑上战马往右翼去了。
盛林慕正带着人边打边退,突然左前方突厥兵攻势猛了起来,一支骥兵冲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善嘉尔。
善嘉尔早就看见盛林慕了,去年泸州,这人搞砸了他即将到手的泸州布防图,黎堇城为了他宁愿后退十步,今日定要抓了他!眼瞅着盛林慕打到突厥右翼深处,善嘉尔一挥手上军旗,中路人马立即往右翼靠近,渐渐行成包围之势。
黎堇城见了率领一队人马赶了过来,突破包围圈来到盛林慕身边。
善嘉尔看着两人嘴角上扬,挥着军旗将左翼人马调了过来。
赵将军看着情形让城中的一万守备军出城往右路支援,战况一时变得焦灼。
正在此时蜀州三万援军到了,善嘉尔长驱直入,来到黎堇城身前,与他较量了起来。
“黎堇城,你护了这小子,晚点就等着给你爹收尸吧!”
黎堇城听了哪有不明白的,军中定是出了奸细,将调兵之事泄露给善嘉尔了,顿时心急如焚,面上却泰然自若。
“说什么屁话!我老子是那么容易死的吗?还是多担心你爹吧,吊着一口气,怕是活不过今日!”
蜀州三万援军渐渐加入战场,和黎堇城汇合。
黎堇城又让旗子兵改成进攻的战鼓,三声战鼓立马改成擂鼓,彭州城外一阵厮杀,太阳落山各自吹响鸣金收兵的号角。
盛林慕撤退时,看了一眼善嘉尔脖子上的挂件,一个鹰形一个虎形,那鹰形的想必就是史塞尔所说的兵符了。
晚间吃饭盛林慕心不在焉,思考着该怎么近身得鹰符。
黎堇城慰问完了将领来到盛林慕一旁,看着他双目无神似是在思考什么。
“想什么呢?”
盛林慕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突厥小王子吗?”
“提他做什么,他不是死了吗?”不然善嘉尔哪来这么多兵马。
“他没死!我将他救了出来,眼下就在彭州。”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要事?你就是为了救他不肯跟我走的?”
“别激动,听我说…”盛林慕还待解释一下,看着黎堇城那股子气坏了的模样,只好拉着他的走去了后方的一处营帐,一路上跟他解释了个大概,黎堇城这才宽了心,反握住盛林慕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史塞尔这两日喝了治喉咙的药,眼下能断断续续说几句话,看见盛林慕和黎堇城进来,目光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盛林慕松开手上前问道:“你大哥就在彭州城外,他带了十万兵马,你的兵和他的兵有什么能区分的吗?”
史塞尔指着胸前心脏这处,缓缓说出几个字:“衣服…这里…鹰”
“好!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吗?比如打架最怕敌人打他哪处?”
“眼”
盛林慕出了帐,黎堇城跟了出来。
“你要干嘛?你问这些是要准备干嘛?”
“明日你就知道了!”
晚间两人睡在床榻,黎堇城还是不放心,追问着盛林慕,盛林慕只好将计划告诉了他,黎堇城这才消停。
阿达营,善嘉尔吃着奶茶饼子,听小兵说着大清早的城楼就在喊话,说有人要跟他打一架,一对一,问他敢不敢。
“是黎堇城要跟我打?”
“不是,是一个叫盛林慕的小兵。”
“盛林慕?”
“就是昨日黎堇城护着的那个小子,那人叫盛林慕。”
“原来是他,你去回话,一个时辰后,草原上见!”
“是!”
盛林慕?他也姓盛,善嘉尔拿来一只鹰将信放上,鹰往北边飞走了。
一个时辰后,彭州城外草原,善嘉尔带了一百人来到这处,盛林慕带着一百人出了城,黎堇城混在队伍中,两队人马都未携带兵器。
两方对峙成圆弧形,善嘉尔下了马率先走入中间,盛林慕下了马渐渐走近。
“你就是盛林慕?”
“没错,是我。”
“你爹是文州守将盛怀远?”
“是又怎么样?”
“听说他老人家到现在还没醒,我不过是替你担心。”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出手吧。”
两人便在草原上赤手空拳搏斗起来,盛林慕年纪虽小但是身手敏捷几个来回也没落下风,善嘉尔见这小子心比铁硬,竟一点不顾他爹死活,完全没有破绽,顽强的如牛,到不好对付了,再这样下去他体力消耗完,怕是要输,大战前若打输了必然影响士气,善嘉尔几个转身从怀中拿出两个铁指环悄悄套上,这指环要是被打到一下定然皮开肉绽。
黎堇城远远看见了,拿起木哨吹了声鸟叫,盛林慕立马提高警惕,然后看见善嘉尔右手指的铁环,这家伙来阴的!
善嘉尔举手狠狠朝盛林慕脑袋上砸去,盛林慕只好用手臂遮挡,衣服瞬间破了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流出。
盛林慕瞧了一眼伤口渐渐往后退了几步,善嘉尔乘胜追击,盛林慕作势到在草原上,善嘉尔一拳砸了下来,盛林慕赶紧翻了个身,拳头砸空了,正在此时盛林慕一脚斜打在善嘉尔后背,善嘉尔应声倒地,盛林慕赶紧压到他身上,右手摸到鹰符狠狠拽紧,善嘉尔即刻挥来一拳。
黎堇城见状向前走了几步,下一秒他看见盛林慕硬生生用左掌接了,心疼的要死。
善嘉尔一拳挥来之际,盛林慕右手狠狠一用力,鹰符链便被扯了下来,然后左手狠狠朝他眼部挥去,善嘉尔才知上当了,转了几个圈躲开,慌忙起身吹响口哨,一只鹰从天上飞了下来,与此同时黎堇城也跑了过来,将盛林慕拉到身后,后背被鹰啄了个血窟窿。
善嘉尔退到一边,突厥的箭雨便朝着百人过来了。
几人用肉身护着黎堇城和盛林慕回了城,一百人只回来了二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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