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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16

封柬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又环视了一圈房间,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上次去看他演出,软软弹的是吉他,对吗?”

“对,清河的吉他也弾得一流,”王希道:“清河说他爸虽然不怎么着家,但是在爱好这方面从不限制清河,所以他是从小泡在音乐里长大的,跟我们这些半溜子可不一样。他实际的年龄比我们都小,要不是北州大学主动朝他递出了橄榄枝,他本来是打算出国深造的。不光是吉他,其他的乐器清河也都很擅长啊,他玩什么都上手很快,都把我们打击惯了,钢琴、吉他、贝斯还有鼓,样样精通,他一个人就能包揽整个乐队。”

封柬挑起眉来:“那他那天表演的吉他放在哪里了?是放在你们乐队的场地里了吗?”

“唉?”王希挠了挠头,“我们场地里的东西早就清完了,没看见那把吉他哇。我记得清河临走前还在这房间里弹过吉他呢,应该是首新谱子,还挺好听的。”

封柬把桌子上的那一摞曲谱递过去,“这里面有你听过的那首新谱子吗”

王希翻了翻,眉头紧促,摇了摇头,“没有。”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临走之前,封柬向王希道了谢,告诉王希如果有什么线索再通知自己,王希答应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地问封柬:“为什么突然来找清河?上次你说你跟清河只是普通朋友,现在你改变主意了吗?”

封柬抬起头,望了望天边被落日染红的云霞,释然答道:“是啊。”

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回应手术前软软对他说的那句话,更后悔直到今天才认清自己心中的答案。

直至这一刻他还心有余悸,他怎么能任由软软一个人在外漂泊了这么久!

他早就该打开自我囚禁的牢笼了。

这一次就让他来做主动的一方,不管结局如何,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做那个永远陪伴在软软身边不离不弃的人。

下楼后,坐进车里的封柬打开手机地图寻找有关「弦」的消息,果然如王希所言,在地图上找不到这样一个地方。

但消失的吉他和失踪的曲谱无疑昭示着软软目前的所在之处一定跟音乐有关,而且软软一定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了驻场伴奏一类的工作。

听名字,这个「弦」大概率应当是个酒吧。

要找一个新开业的酒吧不难,只需要联系北州市工商部门就能知道它详细的营业地址,不过比较起来,眼下还有个更便捷的办法,封柬打开通讯录,要论起对北州市各大酒吧如数家珍的程度,可没人能比得过他的导师李燃。

电话另一端,听说封柬要打听酒吧的李燃顿时来了精神,打趣道:“哟,我的宝贝徒弟终于开窍了啊,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酒吧了?”

“只是去找个人。”封柬的语气略带无奈。

“找人,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研究室里的乖乖们还有混酒吧的?是哪个?”李燃追问道。

“燃老师放心,不是我们研究室里的人。”

“就是因为不是咱们的人我才更不放心啊!”李燃混不吝地笑道,“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我可得帮我的宝贝徒弟掌掌眼,别是有什么歪心思的人把我宝贝徒弟拐走了。”

封柬当然明白燃老师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他明知道自己最近心不在焉的状态,叹了口气:“燃老师——”

李燃自然懂得分寸:“好了好了,找人可以,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去酒吧可得保护好自己啊,别人递过来的酒不要乱喝,不然像你这种一看就没怎么混过江湖的可是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一口吃掉的。”

话音刚落,又一道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怎么,原来你还是个老江湖?”

封柬听出是顾炊的声音,忍不住抿起唇角泻出一丝笑意,偷听燃老师被抓包后怎么解释。

“哎呀这不是有时候要带学生出去团个建什么的嘛,整天待在研究室里蔫唧唧的,释放一下压力嘛。真不是我自己想去的,都是为了学生,”李燃的声音顿时抬高起来,搬出冠冕堂皇地理由想要蒙混过关。

不等顾老师回答,李燃赶紧对封柬说道:“话说回来,酒吧这种地方我可是很久没去过了啊!你说「弦」——这酒吧名儿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我知道几个老板的电话,你等会儿,我帮你问问啊。”

封柬已经能想象到对面燃老师在顾老师面前状若鹌鹑的模样了。

挂断电话坐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李燃的电话就回了过来,“我帮你问了,那个「弦」就在掬月路上。那里是酒吧一条街,有个酒吧几个月前刚刚出让,新招牌就叫「弦」,挺扎眼的,你去那里找找就知道了。”

夜幕已然降临,封柬的眼前却陡然一亮,他的眼里闪过微光:“好,谢谢燃老师了。”

“谢什么,早就想安排你放几天假了,天天待在研究室里也不嫌闷得慌,周末是该好好放松放松,别玩得太晚就成,还有,”李燃叮嘱道,“既然下定决心了,就好好对待这段感情,你值得,那孩子也值得。”

“我会的。”

封柬应声,发动车子急转驶向了掬月路的方向。

掬月路距离北州大学整整隔了六个街区,穿过繁华的市中心,封柬开了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才抵达月江江畔。

月江被称作北州市的母亲河,掬月路就因起位于月江之滨的地理位置而得名,每当行人夜晚路过掬月路的时候,灯红酒绿的倒影映在江面上,晚风徐徐,微波荡漾,人声熙攘,就像一条展开的画卷呈现在人们眼前。

晚上八点,正是各家酒吧、小吃店、纪念品店营业的时间,店门口各种招揽游客的手段层出不穷,很多人都被眼花缭乱的装饰吸引,在自己感兴趣的店门前停下脚步。与周遭驻足不前的人群相比,封柬急促的脚步显得是那样匆匆,他一边快速地穿越人群,一边抬起头来视线掠过前方形形色色的招牌。

延迟的色觉停留在视网膜上,让封柬的双眼止不住地发酸。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寻找太久,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崭新的招牌在周边老旧招牌的映衬下显得很艳丽,亮白色的“弦”字铺陈在行云流水般的墨色五线谱上,笔锋凌厉,直入人心。

不像其他正趁着夜色努力招揽客人的酒吧,「弦」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很随性的字:“装修中,没有接待,可以参观,去留自便。”

封柬伸手推开了门,门后是一条宽阔敞亮的回廊,随着人向前迈步的动作,两侧墙壁上充满科技感和未来感的弧条状IED灯依次亮起,不断变幻,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来到异世界的感觉。

很快,封柬就走到了回廊尽头,然而并没有路可以走,只有一道黑漆漆的墙壁堵在面前。

封柬下意识地伸手触摸墙壁,沿着指尖的位置,光芒瞬间辐射状向周围溢散,逃逸般泛起荡漾的波纹,而后在墙壁上重整、汇聚成新的形状,量子、微观、时空、维度……各种物理学英文名词以极快地速度呈现又消失,最终停留在视网膜上的只剩下一个字:弦(String)。

紧接着,「弦」真正的大门在封柬的面前缓缓打开,耀眼的光从门缝中逐渐蔓延开,映入封柬的眼帘。

不得不说,这一设计是很独特的。

当人从暗处突然进入亮处时,瞳孔往往会因为光线的增加而受到刺激,导致不得不收缩,等待适应后再扩散开来,而这时大门打开后映入人们视野里的本该是一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这样才足以给来到酒吧的客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但事实上,在适应了酒吧内部耀眼的光以后,封柬并没有多余的目光可以留给大厅里那些样式奇特的装饰物件或是墙上线条夸张的绘画,他的全部目光都在一瞬间被坐在舞台右侧的高凳上,低着头弹奏着手里吉他的年轻人攫取了。

封柬的双脚仿佛被死死地黏在了地面上,一步也不能动。

尽管想要努力地倾听阮清河所弹奏的曲子,可是鼓噪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更大,完全笼住了他的耳膜,震得封柬恍惚不知所措,只知道凝望着台上那个消失不见了许久的人。

舞台上的人神情是那么专注,只是这次他没有开口歌唱,而是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在弹奏吉他这件事上。

封柬的视线先是停留在软软白皙的脸庞上,在发现软软脸颊上的肉凹陷了一些之后,封柬的眼睫才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幸好,从整体上来看,封柬并没有从软软身上发现王希所提到的那种精神颓靡的状态,沉浸在音乐中的软软依旧像以前一样熠熠发光。

趁着软软没有留意到自己,封柬的目光贪婪地扫遍了他的全身。

继而,他才注意到那个站在软软身边,倚靠在舞台一旁立柱上的那个少年。

说是少年,一脸幼态中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面庞棱角分明,身高接近1米7,很难分辨具体的年纪。

只见那少年身体微微倾向阮清河的方向,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阮清河拨弦的手指,在他的手里同样抱着一把吉他,即使尚显年轻,但从他笑起来优美的唇形、弯弯的眼角也能看得出来这少年的相貌有多诱人。

阮清河很快弹完一段曲谱,然后指了指两人中间的玻璃圆桌,桌子上摆着几张曲谱,少年熟练地拿起一张递到阮清河那边,指着曲谱中的一小节凑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阮清河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满意,拿起笔改动了几个乐符,少年再次拿起曲谱表情认真地哼唱了几句,然后拍了拍吉他跃跃欲试,只不过当他抬起头时,恰好看向了回廊这边,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阴影中的人。

少年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从严肃认真到客气营业,那薄薄的嘴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见少年的反应,阮清河放下吉他转过头来,怔住。

封柬微微抬高音量,笑道:“你好,我是来找我朋友的。”

说着,他若有所指地看向阮清河的方向。

“哦~”少年的客气顿时消失无踪,又恢复了方才那种少年意气的模样,站直了身体,拎起手里的吉他跳下舞台,朝阮清河呶了呶下巴,干脆利落道:“那你们聊,我自己去练会儿。”

阮清河张了张嘴,口型看起来像是想要说“好”,可刚张口到一半,他就停止了动作,闭上嘴,点了点头。

少年转身离开的动作十分迅速,当封柬终于拔出那只似乎陷入泥潭的脚,接下来的步伐才逐渐变得迅疾起来,他快步走到舞台下,站在阮清河的面前,仰着头看他,好容易才挤出一句,“好久不见。”

说着这话的封柬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格外急促,他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方才面对那少年时还显得轻松的笑意不知为何像是忽然凝固在了脸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只觉得满心紧张、惭愧,就连藏在身后攥紧的手也不住地冒着汗。

他清楚地知道,爱神降临时并非孤身一人,随之涌来的往往是无尽的忐忑与惧意。

他惧怕自己在眼前人的心中早已变成一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而他的不请自来会引起软软的反感,连一句话也不肯跟自己说。

逆着光,封柬看不清软软的表情,只能忐忑不安地接受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阮清河意识到自己的唇有些颤抖,他抿紧了嘴,直到封柬走到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才竭力地依靠脸颊的肌肉牵动扯出一丝笑来,而之前训练得已然卓有成效的发音此时仿佛忽然退步了,他必须抬起手,压在喉咙处,气息很用力才能吐出一句不怎么完整的话来,“你、怎么、来了?”

那声音听起来仿佛从粗砂纸上划过,话音刚落,阮清河就咬紧牙、闭了闭眼,才敢再次睁开眼睛望向封柬。

他的手沉沉地砸下来,而后坐在高脚凳上一丝不苟地观察着封柬的神情。

封柬道:“去法院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于法官,他说他最近一直联系不上你,就拜托我来找找你。”

在黑暗的阴影中,封柬似乎看见了阮清河目光中的躲闪,他稍稍别了一下侧脸,轻笑道:“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比起第一句话来,阮清河似乎找回了他练习过的发音方法,说话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虽然听起来有些粗哑,但吐字尚算清楚。

就像一滴雨砸落在泥泞的沙土中,泥沙从坑缘边溅起来,然后那泥沙又把跃动的晶莹水珠包裹。

软软的声音就像这滴被泥土包裹着的水珠,在反弹时重重地砸向了封柬那颗柔软的心。

只是稍微一想,要利用气流把话说到这样流畅的地步,不知他的软软究竟要在发音练习上花费多么巨大的功夫。

见封柬垂下了头不说话,片刻的沉默过后,阮清河自暴自弃地把怀里的吉他放在一边:“谢谢、你了,我……没什么事,到时候我会联系他的,你快、回去吧,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封柬陡然回过神,即使阮清河表现得再若无其事,也不能掩藏言语间的那一丝彷徨和逃避。

他安静地抬起头,望向不敢与自己直视的软软,忽然明白了眼前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那股在心头打着旋儿的那缕不安定的风紧跟着平歇下来,一个人在懦弱的时候,只需要给他最坚定的支持和肯定就好了,这才是自己当下最该做的事情。

封柬不慌不忙道:“不耽误,燃老师批了我的假我,所以不用着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慢慢聊。”

阮清河倏地睁大了眼,只见封柬莞尔一笑,竟然转身走上了舞台,在阮清河的注视下,他不慌不忙地坐在与阮清河相邻地另一张高脚凳上,单脚搭在其上,两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惬意,面朝阮清河陈述道:“其实不止于彧在找你,我来既是帮他送药,也是出自自己的意愿。”

“你……也在找我?”阮清河表情诧异,似乎不敢相信封柬所言。

封柬道:“你还欠我一个答案,不是吗?”

阮清河:“什么?”

封柬一脸淡然地问:“那天你在手术室外自己说过的话,难道不算数了?”

两人同坐在强光下,阮清河脸上的表情在封柬的眼里毫发毕现。

很明显,阮清河闪烁的目光告诉封柬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发出的承诺,只是此时的他与之前的他心境已然不同,厄运的陡然降临给了手术之前那个决然、自信的年轻人致命的一击,让他短时间内再也无法那样坚定地向喜欢的人吐露心扉。

当然,封柬的本意并不是想逼迫他,见阮清河再一次陷入沉默,他主动转移了话题:“既然在御园那边租着房子,为什么不回去住?”

“离、这里太远了。”阮清河停顿了片刻,答道。

“为什么来这?”封柬的语气像是随意地寒暄,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整间酒吧的全貌,内部很宽敞,但装修好像只进行了一半,半圆形的拱顶、墙壁上的装饰与大厅里的摆设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看得出来正处于“转让中”的状态,新主人带来了新的风格,但这种充斥着幻觉与妄想的新风格却过于热烈,跟原来中规中矩的布景完全不搭,已经装修好的部分与未装修的部分称得上南辕北辙,将整间酒吧切割成了风格分明的两部分。

面对封柬的问话,阮清河如实以告:“这里给的钱多,就来了。”

“缺的钱多么?”封柬道:“我存了一些奖学金,大概几万块,可以应急。”

阮清河摇摇头,他早就有经济独立的实力,只是之前赚的钱都替阮潮生堵了窟窿才一时陷入窘境,不得不出来找一份工作。

“表哥他把我爸的事儿……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翻车的,现在我们家的资产已经被封了,不过、我养得活自己,你、别担心。”阮清河终于笑了笑,他勾起拇指指了指刚才少年离开的方向,解释道:“刚才那个、孩子,就是这家酒吧的新老板,别看他还、没成年,但是主意挺多的,就是因为他还没满18岁,所以要找一个人接手酒吧的经营权,这钱、相当于白给了,不赚白不赚嘛,所以我就过来了,现在我是这家酒吧的经营人,而那孩子、就算是幕后老板吧。”

放在在店外的时候,封柬注意到酒吧的二楼是住宿的地方,他问道:“那你平时住在这里?”

“对,教那小孩学吉他,抵住宿费,就在楼上。”阮清河朝上指了指。

封柬了然道:“那你原来房间里的钢琴和东西怎么办?那边的房租不是马上就要到期了吗?”

听了这话,阮清河的头倏地抬了起来,不敢置信道:“你、去过御园那边?”

封柬微微歪头,道:“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这里,你藏得可真够隐蔽的。”他用玩笑的语气说着。

阮清河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他试图把这丝惊喜用浓密的睫毛遮掩起来,可又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反应,从刚见面时就一直保持着水平的唇角终于微微翘了起来。

这让封柬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蹲在街边喂养的那只流浪猫,小心翼翼地、又努力尝试着凑上来吃掉自己手心里的猫粮,那种猫舌头舔在手心里时的感受就像此刻软软脸上的表情一般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痒意。

“不是说好了手术后会联系我吗?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应该招呼不打一声就突然消失不见吧。”封柬一边目露关切地闻着,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这种拿嘘寒问暖来掩饰自己的不作为的恶劣行径。这大概就是恶人先告状吧。

阮清河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我本来想、等声音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联系你。可是……你既然已经去过御园了,应该从王希那里听说了我的事情,我的嗓子、再也不可能恢复成原貌了,你听我的声音、跟以前可以说相去甚远,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封柬道:“从手术到现在只不过过去三个多月,也许再恢复一段时间会更好。”

“不会了,我的手术是三型,最严重的那一种,不可能靠自体组织进行声带修复了,我现在虽然可以勉强说话,但练习的再多,最好的结果也是不变成结巴,声音会一直这么难听下去。”阮清河自嘲地道。

封柬抿了抿唇:“是很难听。”

阮清河笑起来:“你还真是诚实啊。”

“难道我千辛万苦找到你,是为了来表达我对你的怜悯吗?”封柬反问道:“我想这是你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

“声音是你引以为傲的资本、赖以生存的手段,更是你用来表达情感的最优方式,它给你带来了无数人崇拜的目光,还有金钱和荣誉,过去你一直依赖它,但实际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天生拥有优越的嗓音,除了唱歌以外还有很多表达自我的方式。一个人的职业生涯结束了,难道他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了吗?

一颗大树砍断主枝还可以生出无数旁枝,上天暂时收回了你的天籁之音,也许正是为了给你一点休憩的时间,专注在唱歌以外的根基上、激发你生出新的天赋。

人总有自我保护的意识,来规避生活中遇到的各种压力和负担,然而只有从绝境中勇敢地走出来,才会知道前途是多么豁然开朗。

我认识的软软,从来都是那个最闪亮的人,不管他身处什么位置、在做什么,都不会妨碍他绽放人生的精彩,更不会妨碍我看得见他。

所以我这次来绝不是来向你表达什么同情,而是来告诉你,无论你以后选择要走哪条路,我都会支持你。”

阮清河眸光闪烁,他直直的、有些怔忡地看向封柬,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浮现在他的眼角。

“对不起。”两人彼此对视了片刻,封柬忽然道:“我很后悔没早点来找你,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阮清河用力地摇摇头,忍住涌上眼眶的酸涩:“这跟柬哥你没关系,是我……说话不算数,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是我不对。”

封柬快速迈步走到阮清河面前,他低下头,看着阮清河两只手紧紧攥在高脚凳的边缘,心中顿时一软:“我能……抱抱你吗?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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