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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06

“哦,没跟你们说,那是我初恋。”阮清河用着稀疏平常的语气,说出炸雷般的话。

坐在他对面的几个人愣是怔忡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王希更是直接蹦了起来,居高临下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看着阮清河,“卧槽卧槽?!你说什么?!哥们我没听错吧?!初恋?!”

姜川也有些意想不到,他拽着王希的衣服叫他坐下来,笑道:“像清河这么好的相貌,我还以为你之前谈过不少女朋友。”

阮清河手肘撑在桌上,拿着根烤串在手里转着,漫不经心道:“人不可貌相啊,我又不是海王,喜欢一个人就要守身如玉啊。”

高原道:“怪不得那么多女的追你,你全都没答应。”

姜川道:“可是你这都大三了,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人么?”

“那倒不是。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后来又在大学里遇见,也算是一见钟情吧,之前总见他跟那个女孩儿在一块儿,还以为他有女朋友了,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那女的跟他没什么关系。”阮清河哂然道。

姜川道:“听这意思,你是打算要下手了?”

阮清河抬起眼帘,道:“总不能再错失良机。”

在场几人只有王希还沉浸在自己的哥们是个同性恋里不能自拔,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可他是个男的!”

几人齐刷刷看向王希。

王希有些崩溃地说道:“清、清河,你说那么多女的都跟你表白,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个男的啊!”

阮清河无所谓道:“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王希降低了音量。

阮清河道:“我不认为一个人的性向会影响他的交际圈。”

“是啊,就算清河喜欢男的,他也还是咱们哥们啊。”高原道。

王希抚摸着胸膛,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放心!清河,我、我不是对你性向有什么意见。就是因为感情太好了,我才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别介意啊。”

“没事儿,正常反应。”阮清河举起杯来跟王希碰了碰,王希猛的灌了一大口,擦擦嘴,“你刚才说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感觉他跟你不太熟的样子啊。”

阮清河就着酒瓶喝了一口,才讲述道:“小时候在医院见过,不过他应该早就忘了吧。我妈没得早,小时候我经常跟在我爸后边在医院里到处乱跑,可是医院里没有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也没人跟我玩,我就无聊瞎逛,逛到医院顶楼有个特殊儿童康复专科,我就是在那儿遇见他的。”

“哟,他还是个特殊儿童呢?看起来不像啊。”王希调侃道。

阮清河摇摇头:“不是,他还有个患有高功能自闭症的弟弟,小名叫哒哒,跟我同岁,我原本是想跟哒哒玩的,但那孩子根本没法对其他人的呼唤做出回应,所以我尝试了几次就没什么耐心了,转头就去缠着坐在一旁的封柬玩。可是那会儿封柬不怎么理我,一门心思都放在他弟弟身上,对封挞的耐心好像总也用不完,我当然很生气,所以想方设法地招惹他。”

“卧槽,你还是不是人,那时候你才几岁,就看上人家啦?”

“那会儿都是小屁孩,懂什么啊?”阮清河笑道,“虽然那时候他长得确实很好看,可在我眼里的魅力还不如我老爹送我那一辆遥控直升飞机呢,之所以直到很多年后都没忘记他,是因为那会儿我实在调皮,闯了祸,还连累了他,从那时起,我的心里就一直怀有愧疚,念念不忘。”

“哟,这年代还有白鹤报恩一说呢,展开说说。”王希的八卦之魂顿时开启。

“你也知道,我爸干那一行每天忙得就跟狗似的,哪有时间照顾我,我小时候又是个能玩能闹的,整天把自己弄得脏不拉几的,就跟个灰猴似的,可是玩得再怎么兴高采烈,也不能掩盖自己没人疼没人爱的事实,那时候我每天都偷偷地去看他,别笑我幼稚,那会儿我是真的缺爱,看着封柬对他弟弟那么好,我都快嫉妒死了,心想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个对我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所以在偷偷观察了好几天后,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他那个病房门口跟他打了个招呼。”

“然后呢?”王希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嘴欠道:“我是不是该放个《悬溺》当BGM,听这开头可是纯爱节奏啊。”

高原一个榔头叫王希举手投降,“认真听。”

阮清河好似陷入了回忆,描述也变得细节起来,“那时候他正一边画画一边哄弟弟睡觉,虽然听见我跟他打招呼很惊讶,但还是笑着朝我招了招手,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他指了指就要睡着的哒哒,把我领到了病房门口,那天天色已经很晚了,探视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说他要回家了,我还以为他不想跟我一起玩呢,可是离开前,他把他手里的糖送给了我,跟我约好明天再一起。我开心得不得了,回去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就等着明天见他。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蹲守在医院门口了。

住院区的探视时间从早上六点开始,六点一过,他就跟着母亲来到了病房,不过他妈妈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就匆匆忙忙地拎着包上班去了,只留下封柬一个人在医院陪着弟弟。据我观察,每天封柬都要在病房里待上6-8个小时,在哒哒做康复的时候,他也只能无聊地坐在旁边,或看书或画画。他才比我大两岁,却懂事得像个小大人似的,我每天都去找他玩,不到一星期的功夫我们就熟络起来了。

在我坚持不懈地攻势下,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过居然连木头人都没玩过,于是我不厌其烦地教他玩各种游戏,刚开始他还有些放不开,还记得自己要时刻看着弟弟,所以我们两个只能在病房里面玩。我没意见,可是康复室太小了,玩捉迷藏的空间实在捉襟见肘,很快他就能找到我,于是下一次我提出了建议,告诉他我们可以把范围稍微扩大一点,比如说整条走廊,这样既不会离他的弟弟太远,还能有更多的地方可以藏。他脾气很好,当然同意了。”

说到这里,阮清河停下了。

姜川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意味,“后来是不是出事儿了?”

“是啊。”阮清河一双明亮的眸子变得暗淡下来,“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墨菲效应,不管坏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小,它总会发生。才藏好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听见病房里就传来了尖锐的哭闹声,是哒哒。我立刻从藏着的地方站起来,封柬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快地转头跑了回去,我也跟着跑进病房,眼前的一幕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哒哒不知道为什么爬到了靠墙的柜子顶上,那柜子大概有两米高,而哒哒就站在柜子边上,再迈一步就会摔下来,我还发着愣,就看见封柬跑过去想要接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哒哒掉下来的时候额头磕在了地上,顷刻间鼓了个大包。在医院待久了我当然知道小孩子磕到头后果有多严重,于是赶紧上去帮忙把垫在下面的封柬扶起来,可是当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的右手手臂已经骨折了,小臂正软塌塌地垂着,虽然满头冷汗,却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左手牢牢地把哒哒搂在怀里,连我的询问他都好像听不见。

刚开始还比较慌张,但封柬仅仅用了两三分钟就渐渐冷静下来,他按下急救铃找来医生,让医生给他弟弟检查,但是我看他的伤势反倒比他弟弟更严重,脸色惨白惨白的,不似平时那么老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空洞,甚至是绝望。我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抚摸他受伤的手臂,再安慰安慰他,可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他妈妈就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我有些心虚地躲在了封柬的身后,毕竟是我提议玩游戏才让封柬离开了病房,导致了哒哒受伤。我偷偷地看那个女人一进来就跑向医生,质问医生弟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听医生说封柬那会儿不在病房的时候,她才慢动作一般,把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投向封柬,那全然是一种谴责的、甚至仇恨的眼光,让向来胆子很大的我也吓得四肢发凉。

我以为封柬会把我供出来,可我没想到,封柬把责任全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对他的妈妈说是他自己贪玩才跑出去,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下打得特别狠,声音也特别响。

从他的身侧我看见那张好看的脸上几乎瞬间就浮现出一个巴掌印,我不自觉地把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好像也能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滋味。

那女人咒骂时尖锐的声音刺耳极了,我正要站出来替封柬解释,可封柬好像预料到了我的动作,紧紧攥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动作,反倒一直低头对他母亲不停地重复着道歉的话。

现在回想那女人的样子实在是可恶又可恨,为什么要把照顾弟弟的责任完全放在做哥哥的身上?把两个孩子扔下一走了之,完全没尽到监护责任的母亲反而才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吧!她到底哪来的脸皮迁怒哥哥,又怎么忍心对每天那么辛苦的哥哥下那么重的手?封柬就是太懂事了!可偏偏懂事的孩子才没人疼惜。”

那记忆到如今还如此清晰,阮清河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道:“其实封柬实在没什么撒谎的天分,谁是罪魁祸首大人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女人也没放过我,揪着我的衣服不放,我趁机把事情的原由秃噜出来,朝她喊有什么事冲我来,那女人气得差点就要打我了,万幸我爸及时赶到,也许是看见我爸胸前挂着的名签,那女人才渐渐收敛起愤怒的神色,三言两语间跟我爸打起了机锋,后来我爸带着我给他们一家人去赔礼道歉,我挺想亲口对封柬说声对不起的,但却一直没找到单独聊天的机会。从那天以后,只要封挞来医院治疗,他的父母也都会守在病房里。我偷偷站在门外朝他招手,他也只是站在那里朝我笑笑,只有偶尔他妈不在的时候,他才会悄悄地走到门口,把自己平时攥下的糖送给我就催着我快点离开,不要让他妈妈回来发现我。

就这样,我们跟做贼一样保持着联络,直到北州市成立了一家专门的自闭症儿童康复医院。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脸上还滞留着汗珠,我看着他,心想,他应该跑了不少地方才找到我。我特别开心,可他开口去告诉我,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他长得那么好看,又像哥哥一样真心实意地对我,给了我不少陪伴,可是才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就要走,我听见这噩耗就像晴天霹雳当头劈下,哭得稀里哗啦的,他送了我临别礼物,并且耐心安慰我说以后还会来找我,于是我等啊等啊,嗐,结果你们也都知道了,就再也没见过,不过小孩嘛,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都快忘了。直到上了北州大学,我才又见着他,一见他我就把他给认出来了,恍然见想起自己还欠他一句道歉,不过看起来他倒是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还记得大一那会儿,咱们一起在B区小广场上演出吗?我就那么看着他从台下走过,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走得干净利索。”

“嘶,这就难办了啊兄弟,你这是单相思啊。看那家伙那性子,像是个油盐不进的。”王希道,“虽然没女朋友,可他要是个直男你打算怎么办?硬把人家掰弯啊?这不地道吧。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直掰弯可没那么容易,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我知道,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就算打持久战也没关系。”阮清河道,他把手里的串递给王希,“知道你们为我着想,可这也是我多少年的执念,要是连努力一把都不敢去尝试的话,那我改名算了。”

“也是,就凭你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他一定跑不了。”王希豪放地说道。

“快吃吧。”

一顿饭吃完,告别了姜川和高原,阮清河扶着喝大了的王希回到公寓,因为组建乐队的原因,从大一下学期阮清河就从宿舍里搬出来了,他租的地方挺大,三室一厅,闲着也是闲着,后来王希被房东放了鸽子以后也住了进来。

把王希糊在床上,阮清河回了自己的房间。夜已经很深了,可阮清河却没什么睡意,他现在脑子里格外清醒,想着后天的手术,想着吃饭时谈论的那个人。

一个人有了执念,也许会随着时间淡忘。

但最可怕的是那个执念经年之后又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在你即将抹去执念的时候,又为你加深烙印。

看着他不时地出现,不经意地相遇,每一次都在提醒他,这个人应该属于他,而他却从自己手里轻易地溜走。阮清河坐在桌前,台灯下映照着凌乱的曲谱,视线移向旁边,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笔法拙劣又稚嫩的画。

如果不是大学里再一次遇见封柬,阮清河都快要忘记为什么自己上大学离开家的时候其他的东西都没带,却只带了这幅画。记忆并没有模糊当时封柬送画的场景,小时候的阮清河压根就不想要什么破画,只顾搂着封柬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想留住他,可是封柬背后却很快出现了那女人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阮清河把封柬的脸记得清清楚楚,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妈妈的脸,留给他的印象只有高傲、冰冷,就是她,毫不留情地拽着封柬的胳膊,没有丝毫犹豫的把它从阮清河的怀抱里抽了出来,然后拽着不断回头的封柬离开。

阮清河拿起画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占据画面右下角的玻璃瓶,瓶里蜷缩着一个**的孩子,周围是深蓝色的深邃的无边无际的海,海里游着的不是鱼,而是一颗颗扭曲变形的星星。

虽然笔法稚嫩,整张画却充满了幻想与美感,只是这美丽中透漏着易碎和孤独,小时候的阮清河没办法理解,后来阮清河却渐渐地理解了画中的意义,也许那时的封柬会那样温柔地对自己,正是因为他的心里藏着的孤独,并不比自己少吧。

也正是因为这幅画,他才创作了《遇》这首歌,一首节奏快乐,却又充满悲伤的歌。

阮清河忘不了在北州大学再一次见到封柬时的印象。当他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脸上是那样漠然,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停留,仿佛一阵没有重量的风悄然经过便再也找寻不到了。

可他在论坛上搜索封柬的名字,又跟那时他所见到的人截然不同。脾气温和、待人友善,所有人都形容他是个完美无瑕的人,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他跟着他走过上课、下课、去实验室、回寝室的每条路,看他习惯孤独,享受寂寞,看他带上面具微笑着应对每个询问问题的学弟学妹,又在众人散开后很快回复淡漠疏离的模样,他的周身好像真的包裹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把外界的他人呼吸的空气隔绝开来,而他就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那些令自己感到舒适的事情。

如果说小时候的封柬因为害怕孤单而愿意主动打破这一层保护自己的壁垒,接受了来自其他小孩的试探与靠近,那么现在呢?他仍然愿意接受来自周围人的善意和交好吗?

阮清河摩挲着手里的相框,许久后,才把它扣在桌面上,拾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打开chatline,阮清河点开封柬的头像,信息框弹出来。

你是哪块小饼干:【睡了?】

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像封柬这种人作息应该很规律,阮清河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一分钟后就收到了回复。

封:【没呢。收拾东西,明天准备回家。】

语气平常到就像在跟一个普通朋友聊天。

阮清河的手指停在九宫格上,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天点那首歌,就那么笃定没认错人?】

封:【我说过,如果你再打电话来,我也能听出来是你。一个人的说话时的语音停顿、轻重音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更何况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封柬没有过多的解释其实自己去之前就已经知道他是阮清河这件事了。

你是哪块小饼干:【那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的心思不单纯。你可以选择不澄清坐在你身旁的女伴的身份,也可以不回我的信息,但你没有这么做,至少说明你对我的印象并不差,并且愿意对我坦诚以待,对吗?】

封:【保持诚实的品质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吧。不可否认,你很优秀,我愿意结识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像这种正常的礼仪往来,我以为没什么需要回避的。】

阮清河已经能想象到封柬靠这种坦诚的态度劝退了多少人。

这种话就像在夸赞对方是个好人,却又在无形间冷漠地回绝了对方过界的示好。

你是哪块小饼干:【很好,我也很愿意跟一个优秀且成熟的人成为朋友。】

一般而言,封柬都会采用类似的一套话术来应付社交场合上的名片交换。

做朋友可以,但休想再进一步,就算阮清河想要把话题继续下去,聊天框中的内容也将终止在做实验、赶论文等诸多借口里,这也是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地将封柬约出来的原因。

封柬回完消息,把明天要带的东西放进一个中号行李箱里,扣上密码锁,他以为下一步小饼干的消息无外乎是请自己吃个饭,或者约自己出去打球,在打开手机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拒绝的借口。

果然没过多久阮清河就发来了下一条消息。

你是哪块小饼干:【既然都是朋友了,那我后天做手术,到时候你能来陪我吗?】

后面跟了好长一串表情包:【可怜】【可怜】【可怜】

封柬倒是没想到阮清河会找这种借口,还没来得及拒绝,时间和地点紧接着又发了过来。

他还记得在心理咨询室里自己接听电话时听到的阮清河的口吻,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却难以掩饰藏在其中的颓丧。

封柬不由地迟疑了片刻。阮清河不像自己,他的朋友应该很多,就算不去探望也没什么关系,这只是他装可怜博同情的借口而已。

封柬不打算上他的当,可小饼干紧接着又道:【其实给你打那通电话的时候,我本来没报多大希望。我知道心理咨询热线的电话很难打通,可是那天我的电话刚打过去就被接了起来,你知道当我听见你的声音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我想,我怎么这么废物,连你的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心脏跳得实在太快了,快得我都说不出话来。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如果手术时你能在我身边,我想我一定会更加从容地去面对这场手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学着去接受。”

学了这么多年心理学,封柬深知精神上的慰藉对一个身处绝境的人的重要性。

从一个被追求者的角度而言,他可以拒绝阮清河的道德绑架,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作为一名心理从业者的身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所选择的职业跟医生也没多大差别,封柬心想,大道无疆,又何必对缘由斤斤计较呢?

没过多久,封柬的消息就回复过来。

虽然语气不怎么客气:【好。但我不保证等到你醒过来。】

手机屏幕上映出阮清河笃定的笑意:【嗐,能来就行,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阮清河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哪怕自己提出了这样卑劣的要求,封柬还是没有拒绝他。原来那样疏离的一个人心底仍旧存在着一方柔软之地,如果说自己对封柬的心动始于一见钟情,那么他爱上他的时刻,也许并不仅仅存在于那一个瞬间,而是几年来逐渐积累的对他的了解,对他气质的欣赏,对他品行的吸引,以及对他灵魂的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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