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刚要回答,仓库灯光突然大亮。周世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猜你就会来。"冰冷的金属抵住他后腰,"陆明远的小宠物。"
转身的瞬间,秦辞按下袖扣上的微型摄像机。周世坤比记忆中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里嵌着岁月的毒素。那把抵着他的枪看起来像玩具,但秦辞知道这个看似儒雅的男人有多危险——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一直藏着张周世坤年轻时在金三角的照片。
"我父亲知道你的秘密。"秦辞强迫自己直视对方眼睛,"所以他必须死,对吗?"
周世坤笑了,法令纹像两道刀疤:"聪明的孩子。"枪口顺着秦辞脊柱上移,"可惜和你父亲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耳麦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秦辞知道陆明远一定在听着,但仓库的信号屏蔽器让通讯变成了单向的。他必须拖延时间。
"A-7根本不是什么抗癌药。"秦辞慢慢后退,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银币,"是化学武器改良的神经毒素,你们在东南亚试验过..."
周世坤的表情变了:"谁告诉你的?"枪口顶住秦辞眉心,"陆明远?他父亲死前也这么话多吗?"
这句话像闪电劈开迷雾。秦辞突然明白陆明远对周世坤的恨从何而来——二十年前那场"空难",陆父乘坐的正是周氏集团的私人飞机。
"砰!"
枪声没有如期而至。周世坤突然倒地,后颈插着一支微型麻醉针。陆明远从通风管道跃下,手里拿着秦辞从未见过的武器。
"聊得很开心?"陆明远踢开周世坤的枪,弯腰检查昏迷的仇人,"下次记得按计划行动。"
秦辞的膝盖突然发软。肾上腺素退去后,他才发现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陆明远扶住他时,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异常真实。
"这些..."秦辞指着文件,"足够送他上死刑场了。"
陆明远摇头,从周世坤内袋取出手机:"还不够。"他快速浏览着屏幕,"我们需要他海外账户的密钥。"将手机递给秦辞,"解锁需要指纹和虹膜。"
秦辞接过手机,突然注意到陆明远右手虎口在流血:"你受伤了?"
"通风管道的铁丝。"陆明远随意甩了甩手,"快点,保安十分钟后换岗。"
当周世坤的指纹和虹膜被强制采集时,秦辞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不是复仇的快感,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悲哀的情绪。他看着陆明远熟练地操作设备,突然想知道这个男人在多少个不眠之夜,演练过这一幕。
"走吧。"陆明远将数据上传,销毁了所有痕迹,"明天这个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周氏集团的真相。"
离开仓库时,暴雨已停。月光破云而出,照在两人交错的影子上。秦辞突然开口:"你父亲...是在调查周世坤时遇害的?"
陆明远的背影僵了一瞬:"飞机失事前一周,他发现了周氏向境外贩卖违禁药品的证据。"转身时,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和你父亲一样。"
这个认知像钝器击中胸口。秦辞想起书房里那张两个男孩的合影——或许在某个平行时空里,他们本该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而非互相折磨的仇敌。
"慈善晚宴还去吗?"秦辞轻声问。
陆明远笑了,那种真实的、不带嘲讽的笑容:"当然。"他拉开车门,"我们得给周世坤一个盛大的告别派对。"
回程的车里,秦辞靠着车窗假寐。陆明远专注驾驶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下颌线绷紧如刀削。有那么一瞬间,秦辞想伸手触碰那道轮廓,确认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非他痛苦幻想中的投影。
但他只是紧了紧外套,让睡意带走这个荒谬的念头。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要演,而这一次,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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