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压着春分日的晋阳城，山路蜿蜒如一条死气沉沉的灰蛇。泥泞小道上，几百人垂首缓行，粗麻衣角被山风掀起又落下，像一群被丝线操控的木偶。队伍最前方，几十名壮汉肩扛木台，台子漆色斑驳，裂缝里渗出陈年香灰。台上立着个青面獠牙的“妖魔”，赤红披风被风撕扯得猎猎作响。
那妖魔忽地跺脚，铁面具撞出金戈之声：
“蝼蚁安敢怠慢！待吾唤来蝗神，啃尽尔等贱骨！”
台下抬杠的汉子脖颈青筋暴起，却将头垂得更低。一滴汗顺着妖魔面具边缘滑落，在粗麻戏服上洇出深色水痕。
大概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山路，山雾深处，一座怪诞庙宇轮廓渐显。那座建筑与其说是一座庙，倒不如说是一个不大的庄园，里面也没有什么神龛佛像，唯有青瓦白墙间探出几枝未谢的玉兰。门前立着个黄袍道士，身后巨幅黄纸潦草画着符咒，仔细看去，符纸边角还沾着米浆糊的残渍。
所有人都停在了那个“道士”前几十步的地方，连台子上的那个“妖魔”都安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道士”。
“呔！”
“道士”桃木剑一指，袖口金线绣的八卦纹已脱了线：
“妖魔休要欺压百姓，如不速速散去，我定叫你魂飞魄散！”
妖魔佝偻着背怪笑，露出染了茜草汁的獠牙：
“尔这凡人，可识得吾？若不识得吾，余必要啖汝肉，饮汝血！”
虽然这“妖魔”看上去十分可怕、张扬跋扈，但“道士”也不甘示弱，用桃木剑指着那个“妖魔”，大呵道：
“你这妖孽，又是引来瘟疫，又是招来蝗虫，欺压百姓，欺神御鬼，好不嚣张！说到头，你不过是烂蚂蚱成精，有什么可得意的？”
“道士”话音刚落，周边低着头的人群中，忽然有几个抬起头来，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啊！你原来就是一个蚂蚱，不是什么瘟神、蝗神啊！”
众人本还情绪低沉，听罢却忽然哄笑起来。见到周围这些人忽然不怕自己了，那个“妖魔”也气急败坏起来，大叫大嚷。但那个“道士”忽然拿出一个铜钱，上面粘上一张黄符，朝“妖魔”所站的台子上扔去。而“妖魔”也很配合地大叫一声，表现出惊恐的神态，从台子上跳了下来。
“道士”这个时候则又挥动桃木剑，振振有词道：
“呔，你这妖魔，竟然在萧上仙的地盘作孽！今天，我就代萧上仙收了你！看剑！”
“道士”话音未落，便挥剑与“妖魔”打了起来。而那巨大的黄纸也顺势被扯了下来，漏出了后面的锣鼓。随着震耳欲聋的敲敲打打，一个“道士”，一个“妖魔”就开始在庙门前的空地上比划了起来。一旁围观的人群也开始叫好，好像刚刚一副如丧考妣样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庄园中最大的一个屋子，后门正好对着花园。而此刻，这屋子的后门正打开着，玉兰树影斜斜切进后门，季熙半截身子浸在阴翳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像一尊被月光腌透的玉雕。
季熙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也是那个“道士”口中的萧上仙。因为季熙的姓氏就是萧，原名萧翳，季熙不过是他的字。只不过这个时期，如果一个人有字，就不能直接称呼他的名，否则相当于是在骂街。所以自从成年之后，季熙几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有人管他叫萧翳。
一个空的琉璃盏搁在季熙旁边的案几上，映得他指尖愈发惨白。那不是活人该有的颜色，倒像深埋地底的羊脂玉突然见了天光，三分死人才会有的白，七分冷玉的润。他只是斜倚在榻上，多看两眼都会让人有一种想睡觉的慵懒感。书卷虚虚搭在膝头，页角被风掀起又落下，他却只盯着院中那团烈火似的剑光。
那是个正在练剑的红衣少年，他腾挪起落，剑锋劈开春阳时溅起细碎金斑。汗珠顺着脖颈滚进衣领，在绸子上洇出深色云纹，可他眉眼仍是亮的，亮得能灼伤人。这幅相貌给人一种感觉——就算把他套在麻袋里暴揍个三天三夜，再埋进烂泥里三天三夜，挖出来，擦一把脸照样还是能引一群小姑娘围观。
不一会儿，一个蓝衣童子捧着一个琉璃盏，从正门的方向走了过来。蓝衣童子看上去和练剑的红衣少年年纪相仿，长相也算俊美。但要是从气质上来说的话，这个蓝衣童子大概在红衣少年和季熙之间，虽有几分精气神，但远不及那红衣少年。
蓝衣童子把琉璃盏放在季熙右手边的矮桌上，换掉了之前空的那个。只是这琉璃盏里放的并不是糕点，也不是瓜果，而是装着一个个葡萄般大小的玉石珠子。
季熙看了一眼蓝衣童子，伸手到琉璃盏里拿出一颗玉石珠子，一边送到嘴边一边对蓝衣童子说道：
“清秋，你过来看看。你说霄翎的剑怎么样？”
被称作清秋的蓝衣童子扭头看了看在院子里练剑的红衣霄翎，然后把目光放在季熙身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都看不出来，我就更看不出来了。这种事情，先生不如把之前教他练剑的武师请回来。”
季熙把玉石珠子塞进嘴里，一边嚼起来，一边说道：
“从去年开始，那武师就已经打不过霄翎了，请回来干什么？这一年来我教他怎么使用灵力，但我自己既不会引气入剑，也不会用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学歪。”
听到季熙这么说，清秋竟然生出了一分别扭的心情，表情一垮，说道：
“先生这么担心的话，那为什么不去请剑修来教他？”
“啧。”
季熙不满地瞪了清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请来了，是先让他教霄翎剑术，还是先让他来对付我？”
季熙之所以这么说，之所以皮肤白得不像人，之所以能把玉石珠子当点心吃，就是因为季熙并不是人，而是玉琉尸。那些灵根强大的人，如果灵根和心脉玉化，死后灵魂便无法离开身体。若是尸身被有灵性的生物吃了，那就可以借助这些灵兽或妖兽的身体死而复生，这就变成了玉琉尸。
作为玉琉尸的季熙自然也算是一种妖邪，尽管不至于和修仙之人水火不容，但遇到一起总归是个麻烦。所以季熙才在清秋说那句风凉话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尽管被季熙瞪了，但清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约也是在季熙面前没大没小惯了，直接就说道：
“先生滑得跟个老泥鳅一样，谁能拿得住你啊。”
“什么叫老泥鳅？”
季熙脸上不满的神情更甚，但却没有真的动怒，只是把手中的书甩在清秋身上，说道：
“我就算不是龙，也起码是个蛟。我要是泥鳅，那你拜在我门下，你算什么？小虾米？”
季熙既然能成为玉琉尸，自是因为有着强大的灵根和丰沛的灵力。不过清秋虽然拜季熙为师，但却不是为了修仙。毕竟季熙可是出身兰陵萧氏这样的顶级豪族，生前也是名噪天下的三大名士之一。凭借自身的才华，就获得了光禄大夫的官职和泰宁郡公的爵位。而清秋的家人把清秋托付给季熙，主要就是为了学习经史子集、玄谈因明。
清秋跟着季熙这么多年了，清秋自然学到了不少真才实学。但清秋学到最多的，就是怎么应对季熙阴晴不定的脾气。虽然清秋看得出来季熙还没动怒，但已经有些烦了，就没再继续顶嘴，而是把季熙刚刚扔过来的书整理好，放在了琉璃盏的旁边。
当季熙又从琉璃盏里摸出来一个玉石珠子的时候，院子里练剑的霄翎也练到了最后的收式。几乎是同一瞬间，庄园外面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响。
被吓了一跳的季熙手一抖，玉石珠子便滚落到了地上。还是清秋眼疾手快，立刻捡了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重新递给季熙。
与之相对的，庭院中央的剑光仍在行云流水般游走。霄翎反手挽出的剑花甚至没有半分滞涩，最后一式收剑也未曾因为那声鼓响而有分毫摇晃。他抱剑行礼，几滴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星点水痕，声音却洪亮沉稳，煞是好听：
"师父，您看弟子练得如何？"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季熙的七寸上了，再加上还要掩饰刚刚被鼓声吓到的尴尬，便干咳两声，说道：
“那个……你刚练完剑，先喝口水，缓一缓。”
然后季熙就给清秋递了个眼神。清秋也很知趣，走到门口的架子上，拿了放在上面的一个大杯子递给了霄翎。那杯水是季熙特意准备的，在水中加了些盐和糖，非常适合练剑之后补水用。这个法子还是季熙生前，同南海郡侯氏士家探讨养生之道的时候学到的。
霄翎接过那杯子，虽然知道加了盐的水味道很怪，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起来。这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师父准备的东西，不可能害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已经喝习惯了。
在霄翎喝水的时候，清秋随口说道：
“你还问先生觉得你练剑怎么样，先生他连看都看不懂。”
霄翎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不满的表情说道：
“师父怎么可能看不懂？虽然师父没有亲自练过剑，但师父每次都能指点我做的不对的地方，而且师父还会教我怎么用灵力！”
清秋则一脸不屑地说道：
“是你更了解先生，还是我更了解先生啊？你现在就算进先生的房间，还得先得到许可才行。我就不一样了，随时都能进。”
虽然清秋这番话似乎与两人刚刚的争执无关，但这番话说得倒是实话。练完剑的霄翎没有直接跨过门槛进来，就是因为没有季熙点头，他就不能进来。当然了，这样的规矩适用于庄园里的所有人，只有清秋是唯一的例外。主要原因还是，清秋负责照顾季熙的起居，若是每次进屋都要先得到许可，季熙都得被烦死。
被清秋噎了一句之后，霄翎气得脸色涨红，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
清秋则一歪嘴角，一边向后退了两步，一边说道：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可以随便进，你不行。不服来打我啊！”
果然，霄翎挥拳就要打。但清秋提前退回了季熙的房间，霄翎又还没得到进屋的许可，这一拳自然是打空了。清秋一脸得意的表情，而霄翎脸上的肌肉都气得发抖了，扭头对季熙说道：
“师父，我能进来揍他吗？”
季熙看了一眼霄翎，又看了一眼清秋，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说道：
“嗯，进来吧。”
季熙的话音未落，清秋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刚刚还得意到欠揍的表情，立刻被慌张所取代。下一秒，清秋和霄翎几乎是同时抬腿，只不过一个是转身要逃，一个是要追。
清秋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有时候也会跟着季熙学一点运用灵力的方法。但清秋毕竟是学文的，被霄翎这个专修武道的人追，结局可想而知。还没跑出几步，清秋就被霄翎扑倒在了地上。
被压在身下的清秋立刻抱住头，大叫道：
“别打，别打，我错了！先生，先生！快管管霄翎啊，先生！”
季熙看着滚倒在地上的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又抓出一个玉石珠子塞进嘴里。但是当季熙的目光转向庄园大门的方向后，脸上的笑容就褪去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兀自说道：
“怎么外面的噪音还没停啊？”
虽然季熙没有明确出言阻止，但霄翎明白，这是季熙让自己收手的意思。虽然只是在清秋的背上和胸口各象征性地捶了两拳，不够解气，但霄翎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而被打疼了的清秋站起来之后，则是恶狠狠地瞪了霄翎一眼。霄翎立刻举起拳头，作势还要打。
看到霄翎的拳头后，清秋立刻收起刚才的眼神，身体向旁边躲了一下。见霄翎的拳头没有真的落下来，清秋才一边揉着刚刚被打到的地方，一边说道：
“今天是春分，周围几个村子的人过来办祭奠，希望先生能保佑他们今年平安健康，得个好收成。”
高乐菌：欢迎来到第一期《高乐“菌”子谈》节目，我是这个小节目的主持人，高乐菌，大家也可以叫我蘑菇哟！接下来，让我们有请第一期的嘉宾，《目摄玉琉》的主角之一，萧季熙！鼓掌欢迎！（鼓掌ing）
季 熙 ：呐，我说，你不觉得尴尬吗？
高乐菌：呃……呃姆……就，你问之前本来不尴尬的……
季 熙 ：既然主持人都觉得尴尬了，那正好结束好了。我还要回去啃玉石珠子。（起身要走）
高乐菌：等一下，等一下！这可是第一期节目，总不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吧？主持人尴不尴尬，那谁在乎啊！
季 熙 ：唉，好吧（坐回椅子上）。所以，你这个节目是要干什么的？
高乐菌：当然是邀请《目摄玉琉》中的主角们一起聊天啦！类似于娱乐八卦一样呢。
季 熙 ：搞笑，凤皇都还没登场，有啥可八卦的？
高乐菌：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趁着还没到磕糖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聊聊别的啊！比如设定什么的。
季 熙 ：你认真的？……随便吧，你想怎么聊？
高乐菌：嘿嘿，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你的种族设定是玉琉尸。那我们就来聊聊这个我原创的种族吧！
季 熙 ：你原创……你直接这样拆第四面墙合适吗？我虽然是你笔下的角色，但我还在呢，你就不能稍微假装一下，玉琉尸是个本来就存在的种族吗？
高乐菌：哎呀，都是在作话里的小节目了，还在乎什么第四面墙啊！
季 熙 ：……
高乐菌：咳咳！我们都知道，玉琉尸这个种族是由高乐菌这个天才创作者塑造出来的，而且……（被打断）
季 熙 ：你是有多不要脸？自己说自己是天才……啧！
高乐菌：那我也不能说我是个傻子创作者吧？
季 熙 ：也不是不行。蘑菇是真菌，没有脑子，四舍五入也是个傻子吧。
高乐菌：我……算了，不讨论我的话题了。说回到玉琉尸的设定上。最初创作玉琉尸这个种族的时候，是对标了吸血鬼这一种族，也就是作为中国的高贵种族而创作的。那么，作为玉琉尸本尸，你觉得你和吸血鬼有什么共同点了？
季 熙 ：共同点？嗯……都怕太阳，还有贵族气质，这都算吧？还有都属于不死族，就是那个什么“俺是呆的”。
高乐菌：确实挺呆的，你说的那个是“undead”吧。没想到你还会英语哩。
季 熙 ：那咋了？本来文中的设定里我还会拉丁语、希腊语、波斯语、梵语哩。而且现在第四面墙都被拆了，我会两句英语不是很正常吗？
高乐菌：啊，那确实很正常。
季 熙 ：不过这个“undead”的翻译实在是奇怪，还什么“不死族”。不论是吸血鬼还是我们玉琉尸，都是死过一次才能产生的，怎么能叫不死？Undead应该叫活死人才更合适。
高乐菌：所以说，你是活死人？
季 熙 ：……啧，好难听。还是叫不死族吧。虽然词不达意，但起码好听。
高乐菌：既然玉琉尸和吸血鬼很像，那玉琉尸一定也有很传奇的起源传说吧？比如吸血鬼的起源都会追溯到特兰西瓦尼亚的德古拉大公、奥地利的伊丽莎白女伯爵或者法国的蓝胡子将军。那么玉琉尸呢？
季 熙 ：玉琉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魏晋时期的清谈名士。当时的名士有着服用五石散的风尚，结果就是血脉因此而玉化。死后，魂魄和灵力被玉化的血脉所困，便无法往生，成了玉琉尸。
高乐菌：原来是这样，那真的是很传奇呢！不过手机前的大家可不要尝试哦，因为五石散实际上是有毒的。
季 熙 ：嗯，绝对不要尝试。吃那种东西能变成玉琉尸这种事情，完全就是这个蘑菇瞎编的。
高乐菌：嘶，你这有种拆台的感觉。
季 熙 ：反正你说在这里可以随便拆第四面墙。
高乐菌：呃，好吧……那从外貌上看，玉琉尸还有什么特点呢？
季 熙 ：来，你把摄像机怼我脸上。看到我有什么特征了么？嗯？
高乐菌：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放在玉琉尸里，你也是最好看的那一类，不能说是玉琉尸整体的特征吧？
季 熙 ：那倒也是。玉琉尸的特征无非那几个，皮肤惨白如玉，而且肌肤容易破损。除此之外，外貌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高乐菌：那还真是朴实无华且低调呢。对了，吸血鬼要以血液为食，那玉琉尸呢？
季 熙 ：对于玉琉尸来说，最好的食物是玉石。当然了，其他种类的珠宝也是不错的选择。实在没吃的，也可以用黑曜石或者鹅卵石凑合一下。也是因为食物的特点，吸血鬼喜欢自称“血族”，而很多玉琉尸也喜欢自称“玉族”。
高乐菌：“玉族”吗？那还真的是好好听的名字啊……（有一次被打断）
季 熙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你捧读的时候，你自己不尴尬吗？
高乐菌：这就是作为主持人的专业！
季 熙 ：呵呵。你开心就好。接下来还有什么要问的？这期节目的篇幅还没到上限吗？
高乐菌：虽然篇幅还有很多，但既然你都这么催了……
季 熙 ：那就可以结束了？（星星眼）
高乐菌：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季 熙 ：哦！
高乐菌：作为玉琉尸，你有哪里觉得不方便的地方吗？
季 熙 ：晒不了太阳。
高乐菌：诶？
季 熙 ：我说，成了玉琉尸之后，我晒不了太阳。
高乐菌：呃，就……原来这么朴实的吗？但你不觉得想晒太阳，这种事情和你的画风不相配吗？
季 熙 ：那咋了？我可是快四百岁的老玉琉尸了。年纪大了，想晒太阳有什么问题吗？
高乐菌：虽然可以这样说，可是……（第三次被打断）
季 熙 ：没有可是。你刚刚说了，那是本期节目最后一个问题。我要下班了！（起身，离开）
高乐菌：呃……那么，本期节目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尔是山中 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