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姨母从袖中拿出自己许久不用的盒子,“去抓几只虫子来养在这个盒子里,连续十天每天用你的血来喂养,十天后放在你身上,这些虫子自然会把你的疮吃掉。”
“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朗风都要高兴疯了,他总算是能活下来了。
“不过我看你挺严重的了,记得多抓几只虫子多放点血。有些疼,你忍着点。”姨母提醒道。
“我不怕疼,不就是流点血吗?能比没命了还可怕吗?”朗风高高兴兴抱着盒子抓虫子去了。
自从来了江州,萧见贤就一直碰上糟心事,天知道原本他是想来江州跟古江增进感情的啊,到底该怎么跟古江摊牌才能顺理成章又不丢面子?
“殿下怎么在外面站着?”古江给萧见贤拿来件外衣披上,这衣服萧见贤穿着要宽大许多,一看就是古江的。
“折腾半宿睡不着了。”萧见贤拢了拢衣服,“你呢,怎么也出来了?”
“殿下出来了我自然就出来了。”古江与萧见贤并排站在一起,看着东方吐白。
“走吧,天都亮了,一会儿还得去找安家老大谋害亲弟弟的证据,萧泽海和杨知州那边也得安排人去办。”萧见贤有些疲惫道。
“殿下,等回京之后我们寻个由头歇几日吧。”
萧见贤点头:“我从前就盼着父皇死了我能当个闲散王爷,没想到父皇死了,我倒是更忙起来了。”
“陛下的孩子都太小,只能仰仗这些兄弟。”古江道。
“阿江,我真的好累啊。”萧见贤靠在古江身上,“你让我歇一歇可好?”
古江身体僵直:“殿下若是放心那边在这里歇着,我去帮殿下把事情处置妥当了。”
“你说从前我被你关着多好,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在屋里看看书喝喝茶等你回来就好了。”萧见贤自嘲笑笑,“我真是不知足。”
“殿下……”古江欲言又止。
“我喜欢你,看出来了吗?”萧见贤突然说道。
古江深吸一口气:“殿下歇着吧,我将安家的事处理完就回来。”
说罢,古江直接离开这里。他不只一次听萧见贤说过喜欢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或许也没这么重要了。
他能留在萧见贤身边,将来也会一直陪着萧见贤,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有这些就够了。
至于萧见贤的真心,只要他的殿下还愿意哄他,他还奢求什么呢。
萧见贤在屋里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实在不踏实。梦里真是群魔乱舞生灵涂炭,萧见贤一直在梦里跑,终于是跑不动醒过来了。
“殿下醒了?”古江不知什么时候守在萧见贤床边,“安家的事不难办,我刚去安家还没开始查,安家那位三夫人就自己把安家大爷和三爷的罪证交给我了。”
“她可说有什么交换条件?”萧见贤接过古江递来的水,猛灌好几口。
“三夫人有一子一女,她说希望能留下她两个孩子的命。”古江道,“其实安家大爷三爷所犯之罪也不至于满门抄斩。”
“这确实,三夫人实在有些……罢了,总归能拿到就是好的。旁人如何是旁人的是,我们总不好过多评价。”萧见贤见古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古将军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看着殿下了吗?”古江道,“我既然都将事情办妥,殿下陪陪我又如何?”
“你也好长时间没歇着了,以后再也不来江州了,一来就全是事。”萧见贤抱怨道。
古江附和:“嗯,再也不来了,让陛下遣别人过来。”
“还有阿兄的情丝……罢了,回去给他多找几个美人,男女都来几个,就不信他一个都不喜欢。”姨母会的那些萧见贤是一点都不会,除了这个法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无介了。
“江州城内外都修整得差不多了,今日我路过一家店铺,看到个东西挺稀奇的,便拿过来给殿下看看。”说着古江便拿出一个红色的木盒子来,“殿下打开看看。”
萧见贤打开盒子,发下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上镶嵌着各色宝石,耀眼夺目。他不明白古江的用意,将链子从盒子里拿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古江嘴里吐出两个字:“衣服。”
萧见贤又仔细看来许久才看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给我穿的?”
古江无辜笑着:“是啊,殿下不喜欢吗?”
“阿江是想看我现在换给你看?”萧见贤一根手指拎着那根链子问道。
“当然啦,我想看着殿下换。”古江直勾勾盯着萧见贤。
“好啊,那我穿给你看。”
然而,萧见贤刚把这东西穿好,外面就来人禀报:杨知州和萧泽海跑了。
显然来传话的那人没料到里面是这副情景,冒冒失失闯进来后立刻转过身去。
萧见贤有些头疼,怎么总在关键时刻冒出些不想干的人来?
不过萧泽海逃走是大事,谁知道这天南地北的哪里还会出现个冯家余孽?他不能让萧泽海生事,换好衣服,带着同样不情愿的古江去找萧泽海。
“杨知州的家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萧见贤除了等着他们寻人的消息以外别无他法。
前去问话的那人摇头:“没有,杨家家眷那边说的几个地方属下都去过了,没有两名逆贼的消息。”
“大坝那边多派几个人守着,本王怕他们会打大坝的主意。”萧见贤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前两日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第三日,有人说在城郊发现了一屋子的火药。萧见贤猜着杨知州和萧泽海是打算把大坝炸了,便派人悄悄埋伏在那个草屋附近,果然没几日就发现一个人悄悄来了草屋里,那些埋伏的人立刻行动,将逃窜许多天的杨知州拿下,并将这里的火药悉数运回到萧见贤那里。
“杨知州,你那位好恩人萧泽海去哪里了?”萧见贤不得不佩服这人,都被打成这样,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他都抛弃你了,你还是不打算说吗?”萧见贤提醒道,“杨大人现在可真成乱党了,若是杨大人愿意将功补过,杨大人的家眷本王还是能放过的。”
这位杨知州依旧是闭口不言,萧见贤没了耐心,挥手示意继续严刑拷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他的家眷带来。
萧见贤自认为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拿杨知州家眷来威胁杨知州这件,萧见贤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萧见贤还是低估了他对萧泽海还有冯家的忠诚程度,即便是将他的孩子带到他面前,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萧见贤还没有到给一个孩子用刑的程度,只好将杨家这些人全都关起来。
就在当晚,突然出现三个黑衣人劫狱,趁守卫松懈之时将杨知州直接劫走。
这次确实是萧见贤大意,他原以为萧泽海已经将杨知州当做弃子,没想到萧泽海居然还会来救他。
就在萧见贤焦头烂额之时,一封信出现在萧见贤的桌案上,里面满是杨知州对萧见贤的威胁。
是了,杨知州在江州做知州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亲信势力都没有,这封信怕就是他安插在萧见贤身边的眼线放过来的。
这次萧见贤没从京城带太多人来,身边不免会有些生面孔,现在他只庆幸一日三餐全都是古江亲力亲为,不然他怕是就被毒死了。
萧见贤按照信上约定的时间地点找到杨知州,没想到短短几天他就抓来这么多百姓当人质。
“宸王殿下,看到这些百姓了吗?只要我一点火,他们就全都没命了。”杨知州手里拿着火折子和一条引线,也不知他是如何短时间内又找到这么多火药的。
“杨知州觉得这些百姓可以威胁我?”那些百姓全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来。
“若是不能五殿下也不会让下官来绑人了。”杨知州笑眯眯道。
“你想要什么?”萧见贤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平白无故死了,他不是好人,他也不想做恶人。
“协助五殿下登基,事成之后五殿下不会为难你的。”
萧见贤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来协助萧泽海登基,是杨知州没睡醒还是萧泽海实在走投无路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萧泽海?”萧见贤问道。
“就凭我身后这些百姓。”杨知州指了指身后。
“那好啊,你点吧,直接炸死他们。”也不是萧见贤突然变脸想要放弃这些百姓,外面的古江给萧见贤了信号,他们已经把外面的人全部撂倒,火药也全都搬走了。
“好,这是你说的。”杨知州点燃引线,后面的人们挣扎得更厉害,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却并没有发生。
“这怎么可能?”杨知州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你真以为本王是喜欢站在这里跟你说废话吗?”
随后一大批人涌入屋内按住杨知州,杨知州却用火折子烫伤那人侥幸逃跑。
他从人群中抓出一人,又从袖中拿出匕首抵在这人脖颈出:“这人宸王殿下觉得眼熟不?”
萧见贤哪能不眼熟,杨知州胁迫的这人正是朗风。
“殿下与这小崽子好歹有过一夜情意,总不能看着他死吧?来跟宸王殿下说几句话,让他心疼心疼你。”杨知州拿出堵着朗风嘴的那块布。
“殿下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殿下。”朗风哭喊道,“我想活下去殿下,我能活下去了。”
“可惜啊,你的殿下救不了你了。”说着,杨知州便拿着匕首恶狠狠向朗风脖子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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