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总来得猝不及防。午休时还只是零星飘着雨丝,放学铃一响,突然就变成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许砚星没带伞,抱着书包往教学楼跑时,还是被淋了个透——校服外套贴在背上,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没多想,只想着赶紧把下午的数学笔记补完。
可到了晚自习,寒意终于压不住了。许砚星趴在课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笔记本,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连握笔的手都在颤。她能感觉到脸颊发烫,眼前的三角函数公式渐渐模糊,心里却还犟着——早上跟沈时砚吵了架,她赌着气说“以后再也不借你笔记”,现在就算难受,也不想让他看出来。
斜后方的沈时砚早就注意到了。从许砚星缩着肩膀进教室开始,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背影,见她把脸埋进臂弯,连老师点名都没反应,手指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了好几道,最终还是猛地站起身。他没跟任何人说话,径直走出教室,两分钟后才回来,手里攥着两板退烧药,指尖还沾着点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
他故意绕到许砚星课桌旁,假装捡笔,飞快地把药和一个保温杯塞进桌肚——杯子是他从医务室借的,灌的是刚烧好的热水,杯壁还带着温度。做完这一切,他又不动声色地走到讲台旁,跟班主任低声说了几句,回来时,手里多了张“请假条”,却没递给许砚星,只是悄悄夹在了她的课本里。
没过多久,林时衍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教室,径直走到许砚星身边:“砚星,我妈煮了姜茶,我给你带了点,快趁热喝。”他把杯子递过去,声音不小,班里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许砚星勉强抬起头,接过姜茶,却没立刻喝——她摸了摸桌肚里的保温杯,指尖传来的温度很熟悉,那是沈时砚常用的款式,再想起刚才沈时砚出去的那两分钟,心里突然软了下来。
林时衍走后,许砚星攥着保温杯,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过身,看向沈时砚:“那个……你的数学笔记,能借我了吗?”
沈时砚像是早等着这句话,头也没抬,却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啪”地放在她桌上,耳朵尖却悄悄泛红:“早等着了,下午老师补充的知识点我都标好了,看不懂的地方……问我也行。”
许砚星看着笔记本上熟悉的字迹,又摸了摸怀里温热的保温杯,突然笑了。她把退烧药拆开,就着热水咽下去,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沈时砚从来不会说软话,却总用自己的方式把关心藏在细节里,就像这杯热水,看似不经意,却暖到了心底。
那天晚自习结束后,许砚星把笔记还给沈时砚时,在本子里夹了颗奶糖,上面写着“谢谢”。沈时砚看到奶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糖塞进了口袋,心里却悄悄想着:以后再也不跟她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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