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白鱼想：再被撞上发神经，直接灭他口吧，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白鱼在明堂开口前先发制人：“不是不让你出来吗？怎么动不动就往外跑？”
明堂视线一直落在他鬓边的野花上，白鱼质问才开口：“....你只说让我离你近点，旁的没说。”
白鱼：“我有说！”
“好吧，是我记错了，外面风大，先回来。”明堂话锋转的很快。
白鱼一蹦三跳地回屋，顺手就抄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水。
明堂紧随其后：“去了何处，遇到何事如此开心？”
白鱼干掉一杯，舌尖甜丝丝的：“何处不要紧，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明堂：“随意。”
白鱼高兴道：“一个是：你能下山的概率很大，我观察几天，若是没事，亲自送你下去。”
明堂挑眉抿嘴不置可否：“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白鱼反应过来一板脸：“这个就是好消息。”
明堂饮茶：“......行。”
“那坏消息是：本仙尊现下手中无人，却有要事，过几日得请你帮个忙，想多留你几日，不知你可愿意，又或是有什么要求？”白鱼心情好，带着耳边那朵小花，凑近明堂笑的眼睛弯弯。
只是动作幅度有些大，耳边的花松动，马上要落下了，偏偏他无知无觉，晃头晃脑地追问：“怎么样答应吗？”
明堂探手到他耳侧，娇嫩的小花正好落到他手心，他将花朵放回到白鱼手边，嘴角弧度也浅浅勾起：“好。”
“这就答应了，不提一点要求吗？”
“不用。”明堂配合白鱼：“仙尊保我几日，我便感恩戴德。”
“诶嘿嘿，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是朋友...”白鱼苍蝇搓手：“我遇明兄如高山流水遇知音，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剑.
“师尊——”
白鱼心里掀桌：尼玛！
“师尊，弟子求见。”
虽然这次南齐顾全了礼仪，先一步请示，但是白鱼更不爽。
白鱼拉着脸对明堂道：“稍等片刻。”
他拢拢袖子往外走，哐当一声推开门，开口：“又有何事？”
屋外南齐恭敬地行礼，起身时可以看到脸上还带着白鱼之前砸出来的青肿。
“回师尊，师兄醒了，吵着要见您，您要不要去看看他。”南齐声音有点抖，他感觉到面前的人在活动手腕。
“醒了？”
“是。”
“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有本事找我做什么？”
南齐忙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近几日门派事多，脱不开身，”白鱼道：“先让泠如霜去看他罢。”
泠如霜，白鱼座下弟子位列第三，身量高挑，长发如瀑，善使鞭，发起狠来一鞭子能抽飞半个山头。
还养了一堆可爱的小蛇。
白鱼这次中的毒应该是云逸找她拿的，先让他们狗咬狗一段时间再管，不然脏手。
“是。”南齐低头应下。
“弟子告退。”
“南齐啊，”在南齐欲走之际，白鱼叫住他：“再有几日，金顶寺的人该来了，辛苦你了，准备一下。”
“是。”
白鱼回身正准备回屋子，就看见明堂臂弯搭着一件外衣，站在门口等他。
白鱼立马把剑的事抛到九霄云外，皱眉：“你怎么又要出门？去哪里？”
明堂走进将那件外衣披在白鱼肩上，同他一起往回走。
没回答白鱼的问题，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来青墟山前听说一件事，仙盟大会发生了意外，一个心起贪念的修士为得冠首，用奸计害死了金顶寺的四个弟子。”
白鱼本来正在摸他给自己披上的衣服，一听他的话立刻捂脸，十分头痛还感觉丢人，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云逸都是青墟山的弟子，而他是青墟山掌门。
白鱼脸上烧的慌，几乎要站起来问：“你从哪里听说的！当真传播的如此沸沸扬扬！？”
明堂：“不算沸沸扬扬，偶然才得知，那修士是云逸？”
白鱼一点都没信，虽然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救死扶伤，攒下来那么点好名声，跟仙盟会几位掌门也算是略有交情，只是青墟山整个门派就是一个巨大的污点，他在这里简直是污点里长出来个人，他还是掌门，都能想象出那些不明真相又喜欢碎嘴的是怎样私底下议论的。什么青墟仙师教徒无方，不懂教养之法等等等。
最终还是得自己背黑锅，白鱼叹息：“是他。”
“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白鱼自己不是很想管，也让泠如霜去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万一两人没有反目，反而再闹出点别的什么事来，简直是造孽，白鱼打算暗中去一趟。
白鱼：“杀人自然偿命，但不过我是该去看他一趟。我去去就回，你....”
明堂紧接着道：“我同你一起去。”
青水洞在山门最边角的位置，与师兄二人的木屋距离最远，而且又不能整日这样关着。还有就是，两个师兄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不满要杀明堂，倒像是...
“好吧，你记得跟紧我。”白鱼道。
青水洞在树林深处，道路窄小，水声泠泠。
青水河从山上流下来，横截在一处山洞前面。
河面特别窄，在外的人一步就能跨过去，但对于关在这儿的人来说，是上天入地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汹涌激流的绝命河。
“你将云逸关到这里啦？”白鱼问。
“嗯。”
白鱼后知后觉起来：“青墟山弟子犯错有幽禁的地方，这里一般是关押危害较深的魔物或妖兽的地方，谁与你说的这里。”
明堂自己找的，他对白鱼和这个门派都算得上熟悉，只是不方便对白鱼直说，于是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说：“南齐。”
“......好吧。”
洞中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白鱼听出来一个是云逸，一个是泠如霜。
他笑着说：“南齐做事真让人放心，这么快如霜就来了。”
仔细再听，里面传来交谈声，白鱼犹豫一瞬，在家丑不可外扬和家个屁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轻轻巧巧跳过小河，躲在洞口处朝明堂招手。
“快过来呀，不要被发现了。”
说完就转过身扒着洞口外滑腻潮湿的石头朝里探出脑袋。
山洞不算太深，但在外也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两道模糊的身影。
一个是绑在木桩上的云逸，和站着的泠如霜。
“白鱼让你来做什么？”云逸问。
“不知，没有说明，只是派我过来。”另一道女声清冷。
“你的毒到底有没有用？他已经死了，还能再活过来！”
泠如霜没有接话，云逸接着道：
“那日伤我者又是谁，白鱼起疑心了，他醒了为何还要关着我？”云逸被绑在着，他喘了口粗气，使劲儿挣了挣。
“既然师尊没别的命令，必然是没有证据。”
“啊——泠如霜，你疯了吧！”
泠如霜面无表情的扬起鞭子，狠狠抽在了云逸胸口。
血迹迅速晕开，染红了云逸胸前的布料。
“没有证据，师尊不会对你如何，师兄忍忍，待我杀了他，坐上掌门之位，再与师兄道歉。”
云逸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惊恐喊道：“泠如霜，你想撇清自己，根本不可能，门派里只有你会用毒……啊——”
“是吗？”泠如霜手中鞭子不停。
利鞭撕裂皮肉，每略过一处，就带来一次剧痛，云逸无处闪躲，冷汗阵阵，同血液一起染湿衣物。
在云逸即将昏迷之际，小腿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他又惊又怒：“你敢——”
“师尊没有下令，但想来也是他自己拉不下脸皮，要我来做这些，师兄，师妹同你讲清楚，你要恨就恨白鱼，死后要报仇也不要找错人。”泠如霜冷着脸，一字一句道。
从白鱼活着回来，泠如霜就知道云逸没有活路了，不如趁着云逸还在青墟山自己先表态。
小蛇极速向上爬去，在云逸吼叫声音传出来之前，白鱼甚至看到毒蛇尖锐的牙齿闪光。
白鱼一脸震惊的收回脑袋。
明堂也目睹全程，他对这种虐打没兴趣，走到白鱼身边：“还看吗？”
白鱼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不看了，走吧。”
初冬的天一天比一天黑的早，他们又回了白鱼的青竹院，外出几个时辰，累瘫的白鱼已经无欲无求，本来白鱼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现下又是一脸苍白，呈大字型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屋内燃着烛火，还有明堂提供的用来照明的法器，倒算得上明亮。
回来也无事可干，明堂从储物袋里拿出笔墨纸砚在桌案上写字。
白鱼眯着眼睛看明堂模糊的身形，心里想着要不明日给他分享自己收藏的话本，省的每日这样无聊，还有他的剑，趁着多留他的这几日，也要借来试一试。光凭一个剑痕肯定看不出什么，哪日找机会跟他过过招，兴许真是他留下的，用个什么借口可以问他借过来呢？
白鱼脑内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个照明的小灯突然灭掉，白鱼强撑着抬头想问缘故，明堂在桌前侧对着他，脊背挺直，并未回应。
屋内暖暗的光线极大催长白鱼的瞌睡，他意识昏沉，看着明堂的背影心想：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然后就控制不住翻身合上眼。
[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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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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