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一匹撒丫子跑的老马,跌跌撞撞,夺命狂奔。
又一次应付完别墅里的雌虫们后,林隽脚步发虚地走进浴室。也许是多日来的高强度,身体渐渐找回了身处霍顿庄园的承受力,他不再晕厥,但被掏空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
拜亚德为了讨好格雷沃,按摩仪千奇百怪,总之结果只要格雷沃爽了,林隽受苦谁也不在意。拜伦兄弟只想着跟在狮子后面吃点残食。毕竟自从垃圾星局势稳定后,格雷沃和乌尔里克的势力更强了,单打独斗的拜伦兄弟,吃了人少的亏,又不会经营眼下分配到的力量,没有几个忠诚的心腹,于是若格雷沃一不高兴,拜伦兄弟还能不能分到一杯羹,就很难说了。
所以哪怕是巢穴里也存在着弱肉强食。
热水冲刷在皮肤上一阵阵的刺痛,无时无刻提醒着林隽,他被打回了原形。什么好日子都是水中月,梦中影,挨了一巴掌,都得散。
怎么就混的这么惨呢?嗯?
到底是为什么?
雌虫一上了头,就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破皮淤青是常有的事。
屁股蛋和脚踝上都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牙印,更何况其他地方。真他妈的牲口啊,跟食人族似的生啃,靠。
林隽想不明白,鸡儿用不了的情况下,他们上头个什么劲儿。
他是什么压力捏捏乐,非得捏,非得揉,非得玩?
行吧,喜欢玩,也能理解,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他妈玩他,他连一句话都不能说,还得笑嘻嘻地送上门?肉弱强食得也太赤.裸.裸了吧。
是,他承认自己有点废物,要啥没啥,来这个世界几年了,连光脑的先进功能都还用不明白。但他妈的真的好冤枉。
一来虫族科技比地球发达,二来他没上过学接受过虫族知识,三来天天被监视限制,他上哪儿去奋发图强。看书是看啊,只能看些文化社会知识,真正能提升力量的书,没人指点,统统一知半解。托勒密没归队的时候倒是天天给他讲,但那家伙自己厉害,却不是个合格的老师,说得林隽云里雾里的。更气人的事,虫族社会连个正经的雄虫学校都没有,就差把“养废雄虫”四个字刻佐里昂陛下的脸上了。
就这样一步一步一步都是错,林隽不过是从垃圾星被睡到首都星。
水连成串从他低着的下巴上流下。林隽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很久,嘴角一抽。
妈的,哪个王八蛋连他脚背都没放过,牙口这么好,怎么不去掏粪呢,下水道里塞个加农炮都能叼出来。
日你个先人板板,到底谁吞了我的金手指。林隽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他肯定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穿越者,没有之一。
狠狠抹了把脸,林隽正准备关水出去,结果后背贴上来一具热烘烘的身体。就跟耗子闻到猫味儿一样,林隽闻出了格雷沃,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咸猪手往上一捂,正中右侧靶心。
他娘的,靶心都嘬烂了,还想干嘛!林隽咬紧牙关,抬手摁住那只开始抓握的咸猪手。正想着先掰中指,格雷沃那边已经埋头啃他的鸭脖。
妈的,格雷沃不喜欢吃辣椒,所以他的脖子一定是酱香味的。他就该在重庆泡着特辣火锅长大,辣死这龟孙子。
“別……”林隽又怂又怕疼,只敢对托勒密发脾气,面对格雷沃只能示弱,他躲了躲,没躲掉,哭哑的嗓子沙沙的,“好疼。”
“给你舔舔。”格雷沃向来执行力高,话音还未落,已经舔上了。
雌虫的唾液有一定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格雷沃就借着这个名义肆意妄为。
当林隽悬空被顶在浴室墙上,双腿不得不夹住格雷沃时,格雷沃正埋头认真地修补靶心。
无处可躲的林隽闭着眼,无法直视眼下的姿势。
他努力想象妈妈哺乳幼儿的画面,以此不断自我催眠,这是正常的,这是神圣的,这是伟大的。否则他很可能给格雷沃的脑门几个暴击。
“好了,你松开。”林隽其实也不知道伤口到底好没好,他迫切地希望赶紧结束另类治疗。
格雷沃松嘴的一刹那,“啵”一声轻响,响得林隽大脑一片漆黑。
他妈的……畜生!
后来,林隽才知道那一片漆黑是因为他晕过了。
也是有幸体验了一把气晕。
漆黑没持续多久,消失的时候,林隽没精神地侧躺在卧房里那张托勒密买回来的加大床铺上。
□□的雄虫只盖着肚子,浑身青青紫紫,活像挨了一顿“竹笋炒腊肉”。他的眼皮合上又掀起来,下一瞬又渐渐合上。明明困得不行,却又不肯睡。凌乱的黑发蓬松地炸开,软软的,闲适的,像是被太阳晒松软的缅因猫,诱惑着格雷沃亲近。
他亲昵地用鼻尖在林隽的脸颊和耳畔边轻蹭,细嗅着属于林隽的气息,“怎么不睡?”
“疼。”雄虫声音沙哑,低低的,不仔细听会以为那是一声短促虚无的叹息。
格雷沃哼笑,指腹轻抚那些留下的淤青。几日亲热的痕迹叠加起来,真是相当“深刻”。那些逐渐好转的部分呈现淡淡的青黄,像斑驳的光影。
是该节制一下了。格雷沃心中叹息,他和林隽九个多月没见面了,实在想得紧。偏偏林隽又长了结,格雷沃只能通过这些来填补心里的那点空缺,一时有些失控了。他什么也没再说,避开严重的部位,轻轻揽住林隽,“睡着了就不疼了。”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林隽无语凝咽。
胯骨被暧昧地摸了一把,林隽心烦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气愤地轻轻踩了格雷沃的脚掌一脚,惹来一声纵容的哼笑。
笑你妹的笑。
林隽在心里骂格雷沃,骂着骂着就睡着了。
以至于他真情实感在梦里也在骂,无法控制地说了梦话,“王八蛋……”
格雷沃侧躺着撑着脑袋,摩挲着骂他的唇角,心情好得不得了。闭上眼睛抱紧林隽,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
骂吧,怎么骂都行,只要在他身边。
房间安静舒适,偶尔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低骂。雄虫嘀嘀咕咕,眉头时而拧紧,时而耷拉,似厌烦又似害怕。赤.裸的身体半藏在被褥里。他身后的雌虫穿着成套的睡衣,腿脚蛮横的和雄虫的腿脚交缠在一起。看似温情,实则霸道不容置喙。
忽而,雄虫蹙着眉头哼出几声忍耐的痛呼,陷入梦魇似地内扣着肩膀,奋力将自己缩成一团。雌虫立即睁开眼睛,强势地将他转了个面搂进怀里,将蜷缩的身躯展开。
“滚开……”夹带不满厌恶的含糊梦呓传进格雷沃耳朵里。他那常年挂在嘴角的假笑微微一僵,几秒后,哄虫崽似的轻轻拍打雄虫布满痕迹的背脊。
林隽不乐意地扭着身体躲,弓起背脊,脑门往下一压,使劲顶在格雷沃的胸膛上,好似要把他顶开。格雷沃看着较劲的雄虫无奈而纵容地往后挪了挪。
终于把讨厌鬼挤开了,林隽安静下来,但还是不高兴地蹙着眉头,把自己蜷成球,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
而另一头,托勒密也在较劲。
这几日他彻夜难眠,此刻正顶着两个黑眼圈和雌父多米尼克耍横。
为了提防托勒密闹出幺蛾子,多米尼克将他关在古堡的地下室。这里曾经是关押犯错家仆的地方。
这几日,托勒密闹绝食,蛮力破门,不要命地折腾,然而没跑出来,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因为多米尼克加固了这里,单靠肉身力量,托勒密无计可施。
“放我出去。”像个乞儿的托勒密蓬头垢面,拳峰满是砸墙弄出来的血。他又饿又渴,但不敢吃,不敢喝,因为他知道雌父会在饭菜和水里下药。
“在你冷静之后。”多米尼克悠哉地坐在透明墙的另一侧,他将案桌搬到了这里,一面处理事务,一面亲自管束幺儿。
“我很冷静。”托勒密站在玻璃墙前,居高临下看着雌父。
雌父终于抬头看他了,然而他还是看不懂雌父的表情。那种表情有一种罕见的旁观者的冷漠,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如果你真的冷静,就不会想去找他。”多米尼克双手交叠在桌前,身上西服永远洁净笔挺。
托勒密不明白,他像置气的孩童,在赌雌父对他的爱,试图用无理取闹达到目的。
看出幺儿的意图,多米尼克疲累地靠着椅背,长久地沉默之后,开口说道:“我也曾年轻过,我也曾为了所爱妄图冲破束缚,可结果是什么?”
多米尼克看向托勒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溢出怨毒悔恨,“西拉斯因为我的冲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在首都星众所周知西拉斯在床上东倒西歪,他成了笑谈。可你知道吗,他本不该如此。”
“明明是我的冲动,佐里昂却让西拉斯付出了代价。我们那位陛下最擅长的就是如何痛击本心。那时西拉斯正值长结后期,佐里昂举办了一场派对,他隆重地邀请了西拉斯……”多米尼克脸颊抽搐,再也无法往下说。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在幺儿面前失态。他平复了心情,继续说,“你也想林隽步入这样的后尘吗?”
托勒密脸色苍白地盯着多米尼克。
“不要害了他。”多米尼克的一句话让托勒密如梦初醒。他像被击败的角斗士,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看着雌父。
“我本不想把你搅进来。”多米尼克顿了顿,“但你看来注定要与我们同行。”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缓缓走入。
托勒密看清他时,神情骤然警惕,训练有素地弹坐起身,做出戒备姿势,“他怎么在这!”
“你需要更强。”多米尼克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托勒密从未见过的严厉和期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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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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