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寒赶快捂住被撤痛的伤口,不禁怒火浇头,“你干什么啊?什么鳞片?”
“就是……唔!”海颜突然扶住额角,指缝间隐隐露出鼓动的青筋,脸色一时间煞白不已,他身形一歪,险些栽倒在地,好在手飞快支在大理石板上,撑住了摇晃不稳的身体。
指腹擦过锋利刀尖,划破了一个小口,渗出斑斑血珠。
鲜艳的血珠蹭到了案板上刹那,妖冶染红一片黄案板。
看着案板上的血迹,江寒脑海中莫名汇聚了一条挣扎在砧板上的鱼。
海颜紧紧抿住毫无血色的唇,身体绷成了一张弯曲的弓,
江寒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刚蹿上来的怒火被眼前的景象打的烟消云散,努力控制住想要后退的双脚:“你没事吧?”
“唔……”
下一秒,他的身上凭空闪现出深红色的血污和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晃神,这些东西又消失了。
江寒不可置信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头白发及腰的人在伤痕累累和完好如初间来回切换,头顶的灯也随之忽闪忽灭。
“阿……泽……”
海颜几近昏厥,艰难地撑住身躯……
片刻后,头顶的灯终于稳定,保持着常亮状态不再熄灭了,那一阵痛楚似乎也渡过去了,海颜这才缓缓直起身,他轻喘着,抹去额角细密的汗珠。
再次看向退至厨房门口的江寒,双目失神,却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他唇瓣轻轻颤抖:“我……想起来了,是你。”
“你认识我?”江寒盯着他,诡异感涌上心头,她回想着刚刚那个伤痕累累的海颜,恍若明白了什么。
海颜:“你怎么会忘记我……”
她想起来了,眼前的白发人就是20年前,在双向桥上于千钧一发之际,用鞭子把她甩向梦实的白衣人。
“白发这么明显的特点……”海颜仍在喃喃。
只是在梦境的作用下,一闪而过的印象就这么被泯灭了。
“你……还好吗?”江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刚那一幕差点把她吓的魂飞魄散,身体不断愈合又裂开,和凌迟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一定不好受。
海颜竭力控制头颅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地点了点:“还好……”
话锋一转:“……不行,快没时间了。”
海颜一双噙满愧疚的蓝宝石眼瞳,深深注视着想要撒腿跑的江寒:“抱歉,被鳞鞭伤到会变成鱼。我不是有意的。”
变成……鱼?
江寒有点懵了。
美人鱼吗?
没来得及问,背后忽而拔起的丝丝凉意将她钉在了原地,恰巧王夏夏和江心的声音戛然而止,江寒心下一悸,暗叫完蛋。
“海颜,你真是冥顽不固。”一道声音从江寒背后响起,阴冷的气息瞬间裹挟住了他们。
海颜握紧菜刀死死地盯着江寒背后凭空出现的人,眼中尽是不甘。
江寒僵硬回头,一个黑袍人负手而立就站在三米外的地方。死亡的气息让她瞬间汗毛倒立。
下一秒黑袍五指成爪快速向江寒袭来,似要掏出她的心脏,巨大的压迫感让江寒浑身动弹不得。
噌!
锋利的菜刀擦着江寒的耳朵高速旋转飞了出去直直袭向黑袍。黑袍侧身一偏,刀刃蹭着外袍不差分毫向后飞去,哐一声重重嵌进木质茶几上。
趁他恍神的时候,海颜迅速拉起江寒,抬起一脚踹碎了玻璃和防盗窗。就在黑袍碰倒江寒的一瞬间海颜一跃而下拉着江寒从窗口跳出。
“啊啊啊!大哥这是九楼啊啊啊!”
只见海颜神色凝重身体紧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利箭,他不管江寒已经在风中凌乱只是俯视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砰!
橘子大小的红色的囍和燃尽的鞭炮随着尘埃被巨大的撞击掀起。
这里是谁刚结过婚吗?
老式小区的院子里瞬间尘土飞扬遮盖了阴沉昏暗的天空,此时此刻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咳咳咳!我真是服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办法在梦里把你们都驱逐?!”说话间,江寒手中凭意念生成了一把枪,回想着在公安射靶的感觉,拉掉保险,对准烟雾后的黑袍开出了第一枪。
浮在空中的黑袍侧身避开,冷眼看着下方。
海颜:“这不单是你的梦,好比两个主播连麦,我们这也是连麦。”
连麦二字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了的。
“……”江寒,“你知道直播是什么吗?”
海颜沉默两秒:“略有了解。”
就这个语气,江寒猜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直播:“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梦合一起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场梦里的主宰岂不是有两个?
“嗯。”海颜执拗的向她解释“连麦”,“连麦就是两个直播变成一个。”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如果一个梦境出现两个主宰,说明是什么情况,十有**是其中一个人托梦。
而江寒又不会那种莫名其妙连陌生人。
如此一来,那个黑袍就是跟海颜进来的。
再一次被人打破了稳定,甚至梦境都无法避免。
她当场对这飞来横祸颇感无语:“你这和死人托梦有什么区别。”
海颜毫不避讳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确乎死人托梦,姑娘。”
仗着烟尘对视线的模糊,海颜甩出泛着微光的银白鞭子朝黑袍直直刺去。
却被再次避开。
还不等江寒反应过来,海颜再次拉起她跌跌撞撞地跑开,下一秒轰的一声江寒原先躺着的地方被劈开一个巨大的地缝。
如果不是海颜及时拉她跑开的话她就已经死了!
“时间有限你先听我讲!”海颜边跑便说,“去南海,找一个叫鬼泽的……”
砰!
地面再次被黑袍打出一个巨大的裂缝,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二人轰了出去,海颜咬着牙快速向后甩出鞭子。
嘭!江寒和海颜被拍在了墙上,强烈的疼痛感从背后袭来,江寒一阵头晕目眩。
唔咳!”鱼颜单膝跪在地上,刹那间他身上爆开一阵血雾,触目惊心的伤痕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不停地颤抖着,鲜血从大大小小的伤口汩汩流出很快染湿了他轻柔的白衣,鲜血顺着衣摆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湖泊。
“南海,离岸流,海带林……跳下去……不要害怕……找鬼泽……他是鱼……让他救你的伤……记得你可以在水中……唔!”
鱼颜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两个字:“呼吸……”
下一秒黑袍瞬间近身,鱼颜强忍伤痛再次甩出鳞鞭,鞭子撞在了漆黑的羽毛上霎那间爆发出巨大的火光。
羽毛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再次将鱼颜轰在了墙上!
“喂!”
还不等江寒反应过来,黑袍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阵窒息感传来,江寒顺着余光看到鱼颜开始涣散的双眼,他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薄唇不断启合喃喃念叨着两个字。
“记……住……”
江寒心口突然一凉,一柄唐刀将她死死钉在了地上,濒死之际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只漏出一双眼睛的黑袍,那双眼睛冰冷至极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但江寒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淡薄的伤感,那双眼睛没再多看她一眼,唐刀从她的胸膛抽出,在巨大的疼痛袭来之前,她感到脖颈一凉彻底失去了意识。
…………
江寒惊恐地睁开眼,她怔怔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心头微弱的疼痛迟迟没有散去,她后怕地捂住胸口轻微喘着气,泪水顺着眼尾滑下。
南海……离岸流……海带林……找鬼泽……救我……
南海……离岸流……海带林……找鬼泽……救我……
南海……离岸流……海带林……找鬼泽……救我……
…………
江寒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我还活着……
生怕自己一会儿忘记,江寒下地拿起平板打开备忘录敲下了这几个关键词。
做完这一切后,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跌坐回床上,手腕上的红色伤痕淡下去了些许,江寒轻轻抚摸着伤口,随后如触电一般快速收手。
这块儿皮肤的触感和摸一条鱼差不多,在光的照耀下还会有粼粼波光。
【上泀?上泀?】
对方无应答。
也是现在六七点,他不在很正常,而且人家也没义务时时刻刻都陪着自己。
江寒想着来到浴室,翻出洗脸盆接了一盆水,心脏鼓跳如雷。
海颜的话是否可信,看能不能在水里呼吸就知道了。
不就是呛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寒给自己鼓劲,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脸埋水里半晌,江寒憋气憋的几近晕厥,鼻子拔出又下水,来来回回几次江寒始终没有呛水的勇气。
她揉着脸在厕所里焦急踱步。
最终还是江心嘻嘻哈哈一盆冷水泼她脸上,水珠窜进鼻腔却没产生刺激,让她确定了自己的身体构造确实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看来,不得不去一趟南海了。
说全家去旅游?
王夏夏肯定不会同意。
拉某只罪魁祸首蝴蝶陪自己去,结果林科工作繁忙,请假也困难,总不能让对方舍饭碗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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