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玥是回国了,都是工作不定性且特别忙碌的医生,校园三姐妹虽然是同在一个城市却也好久没有在一起玩耍。这一天郝梅与秀秀碰巧一起休息,想着都已经有些时候没有聚一起了,于是决定呼夏雨玥一起疯一次。
反复拨打了三次,都是电脑小姐那看似甜蜜实际不带情感生冷机械的声音回答: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拔。秀秀闷闷不乐地说:切,肯定是谈恋爱了。太过分了,竟然连本小姐的电话也敢不接,等下次再遇见时,看我怎么收拾她。
郝梅不以为然:谈恋爱也很正常嘛,我们又不再是大学生,现在连初中生都是已经开始早恋了呢。
秀秀又开始郁闷:你说说看,你们一个两个都谈恋爱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找我谈呢。
郝梅取笑她:既然是这样,你又如此渴望谈一场恋爱,要不你上相亲节目好不好,孟飞的《非诚勿扰》或者是金星的《中国式相亲》怎么样?里边常常也会出现让人心动不已的高富帅哦,我铁定会做你最忠诚的亲友团。
秀秀故意装着很受伤害的样子做摸眼泪状: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竟然会论落到没有人要,需要自我推销的困境,生活里竟然会是这样痛苦的煎熬,连爱人都没有!我的要求很高吗?没有啊,我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正常的男生谈一场恋爱而已。
郝梅完全被她逗乐了:不管是孟飞的《非诚勿扰》或者是金星的《中国式相亲》都是要求特别高、特别优秀的人才会全国式撒网寻找亲密爱人,怎么会到你这里就变成了贱价出售呢!要是让上孟飞或者金星他们节目的女生、男生们知道了,该会有多伤心啊!还好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可以专心致力于工作嘛,也许下一个"希波拉底"就是你!
秀秀作振振有词地说:现在的成就相较于有一个精神伴侣来说,我更希望的是可以拥有一个伴侣。爱情虽然不是生活的全部,如果说一个妙龄少女的生活里没有爱情的滋润,那就如同幼年失去了母亲那样,让我没有安全感及被爱幸福感。精神没有可以奇托的对象,每日在虚空中家与医院二点一线的生活,单调枯燥到让我完全没有了追求更大成就的目标。
郝梅不怀好意的继续取笑她:你就那么饥渴吗?不会饥渴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吧!
秀秀也许是真的深有感触,也许是故意在逗乐郝梅,仍然是一脸愁容:你的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你又怎么能体会到我们这种常常被异性忽视的苦闷心情呢。你啊,是典型的饱汉不知道饿汉饥,富人不知穷人苦啊!
郝梅不想继续这样无聊又没有营养的问题上纠缠,说:喂,我现在可是典型的饿汉好不好,为了等你大小姐,一直是饿着肚子强忍着,现在麻烦你先帮我解决温饱问题,再谈别的吧。相信我,面包总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秀秀看着前方幽幽地说:可惜不管是面包还是牛奶,只是让我更加的健壮,那样爱情离我就更遥远了。
看样子秀秀是真的伤感,郝梅也忍不住替可爱的秀秀觉得可惜与不解。为什么,可爱如秀秀的妙龄少女怎么就没有人追求呢!其实秀秀也不能算是特别的肥胖,应该只是属于比较丰满的类型而已,要是搁在以肥为美大唐,估计还算是刚好合适的好身材的吧。
正在俩个人迷惑不解的时候,秀秀的电话响了。秀秀拿出手机来一看,马上一扫刚才脸上阴郁,笑嘻嘻地对郝梅说:来了,好审审她。然后清清嗓音故作深沉的问:在哪里呢?可听着听着秀秀的眉头越发不展,最后是完全皱缩在一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看着秀秀越发凝重的神色,夏雨玥的心也跟着紧张地吊起来。
好一会儿,秀才放下电话,看着夏雨明心情沉重地说:电话是玥儿同事打过来的,玥儿出事了。秀秀与夏雨玥经常在一起玩,产一区认识秀秀的护士并不少。目前中国的医疗坏境恶劣到了极点,当然更因为新闻媒体常常为了所谓的轰动效应,完全背弃新闻所追求的真实性及客观性,事情发生时,常常在其中扮演极其不负责任不光彩的角色。为了所谓的发行量及经济利益,常常采取断章取义、颠倒黑白的行径,让医务工作者一直处于被百姓们误解,甚至于是憎恨的漩涡中挣扎。并且在当今社会,新闻媒体又极其发达的时代,不管在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很快地传遍大江南北。—听秀秀说出事了,郝梅最先联想到的就是医闹。于是问话的声音都因为担心害怕变得有些抖“出什么事啦?”
秀秀与郝梅一样,替夏雨玥的人身安全担心。“电话也说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下午玥儿做的一台手术大人、胎儿都没了。家属正在她们科大闹,来了好几十人,把她们完全堵在办公室里,都不让她们离开。
郝梅拉住秀秀的手快步走:赶紧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秀秀跟着郝梅一边跑一边没有信心的哀哀的说: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
“不管能不能帮忙,在一起陪着面对困难就是最大的安慰、最好的帮忙。先去了再说吧”
她们跑到路囗,随手招了辆出租车迅速地往里就催促司机快些往医院赶。一路上她们恨不能把所有的红灯都被屏蔽掉,可以一路无阻的赶到目的地。一下车,就看医院门口挂了一幅白色的橫幅,上边用浓浓的黑墨写着阴森森的字:还我老婆、孩子,黑心医生、黑心医院!而门口正中的一张被子上躺着一个妇女在那里,用白布包裹着全身。被子边上则坐着俩个老太婆,一边哭天喊地一边数落着医院及医生的罪状,旁边围观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正在指指点点地说三道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就是玥儿下午做手术的那家人。毕竟是在医院工作的,这样丑陋的戏码还是有见过的。
对于惨遭变故的人,人善良的本性让大家对于他们的伤痛充满着同情。却又因她们的某些亲人,常常利用了她们的伤痛去闹事,甚至是踏着死者的灵魂,想方设法去获取巨大的不义之财。让医生们对她们的遭遇不得不收起了曾经火热的同情心,封锁了所有的感情。这样的事她们也是见多不怪,冷眼都没有往这些人身上扫一下,就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她们来到产一区时,曾经的安静、温馨不见了。平时井然有序的走廊现在却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门口也站了几个保安。只是此时的保安却形如虚设,因为这些闹事者已经了解中国官员在处理医闹时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闹事的人,根本就不把保安们放在眼里,而有一些明哲保身的保安,也乐得冷眼旁观做一个冷漠的看客。就如现在,他们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目光呆滞,任由那些人在办公室里兴风作浪。
估计这些人里边应该有医闹,同时还有不少是看热闹的孕产妇家属们。她们俩手拉着手在闹哄哄的走廊里努力挤着,往医生办公室挪动着,不曾想正在努力往里挤的郝梅,意外的听到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话:估计这次阿三可以大赚一笔了。也许是医生特有的警惕性,也许是女生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有,意外的情况出现。郝梅有意识的放开了紧紧握住的秀秀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偷偷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这时另外老妇女带着情感情的声音说:唉,是有钱了,孩子老婆却没有了。
这时刚才那个妇女又悄悄地说:阿三是巴不得这老婆、孩子没有了呢。
另外一个老妇女明显不相信,更带着猎奇心态的声音:怎么可能呢,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婆、孩子,是你乱说的吧。这个老妇女语气象是明摆着不相信,怀疑的口吻里,含着的是想要套出更多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内情的渴望,做为以后自己与别人吹牛时的谈资。
刚才说话的那个妇女,也许是因为被怀疑而心生不满,更好象是为了炫耀自己知道更多内情特有优势感一样,继续用她自己以为是小声可却是语气肯定地说:怎么可能是乱说呢,阿三已经有三个女儿了,这次怀的又是女儿。他是家里的独子,他家老娘想孙子差不多都想疯了,在五个多月时花了大价钱偷偷地让别人帮着做性别鉴定。知道是女儿时,—家人就闹着让媳妇把胎儿给流掉,只是他媳妇说什么都不愿意,俩人还差点闹到要离婚呢。
完全不掩饰的好奇心的老妇人再次发问:怎么没有离成呢?
“听说早在外边养了个女人,不久前帮他生了个儿子,想方设法想要带回家认祖归宗。他老婆为了几个女儿,不得不同意他把别人生的儿子带回家,条件是让外边的女人滚蛋还要,同意她把这个女儿也生下来。
叹惜一样的声音:难怪呢,原来是外边有人呢,不过就算是外边有人,也不见得就会不要自己的女儿嘛。
满怀同情的声音继续说:变了心的男人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啦!当时听医生说没有办法自己生,必需要剖宫产时,就一直以各种理由拖着不肯签字。然后悄地转头四处看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附到另一个人的耳边耳语说:我听我儿子说,他是想着一次性解决掉俩人呢!只是在这人声鼎沸的走廊,就算是想耳语也是要提高音才能让对方听得见。另外个那老妇人依然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口气却是想着深挖更多内情的反问:怎么可能呢,孩子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个没生下来的女孩儿,反正家里已经有三个了,少她一个也不算什么事。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怎么能那样狠心肠呢!
“家花不如野花香嘛,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听说外边的女人也闹腾着,要他非离婚不可呢。
“那也不能说就想不要就不要嘛,就算不替老婆着想,也要替三个女儿考虑考虑嘛?”
“我家那小子与他是从小玩到大好着呢,当天也是我儿子开车帮他一起送来医院的。当时医生让阿三签字时,我儿子也在旁边呢。从早上一直拖到下午,连我儿子在边看着那女人痛苦难受的样子,都觉得不忍心,他就一直硬着心肠拖着不签字。一直拖到第二天看着女人差不多要不行了,才假装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答应签的字。签了字后,他好象是得到解脱一样对我儿子说了句:好啦一次解决掉两个麻烦。”
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这样的事你儿子也能和你们说?”
既有些后悔又有些显耀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孩子自己说漏嘴了嘛,我儿子也是替孩子他娘打抱不平发的牢骚话,过后还反复叮嘱我们不要说的呢,你可不能与别人嚼舌根子!否则我儿子可不能轻饶了我。”
郝梅一直站在这两个老妇人背后,此时把紧紧的捏在右手里的手机按了暂停键,然后悄悄地放回口袋。背上已经紧张到出了一身薄汗,内里的衣服紧紧贴在背上,而一直握成拳的左手也终于松开。她眼里含着极度的愤怒与深深的哀伤。天下之大,确实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了钱、为了不光彩的婚外情,还有所谓的传宗接代,竟然会干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一起同来的秀秀不知道已经被人潮挤向何处,郝梅现在顾不上找秀秀,不再继续往人潮里挤,与—众看热闹的人背道而驰,转回头往外努力挤出人群。一直到走出了产科大楼门口好远,才深深地松了口气,抬头看到一个迎面走来的护士,她赶紧拉住了她问:你好,请问你们的行政楼在哪?
护土妹妹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怀疑与警惕。毕竟今天对医院来说是极其不平静的一天,也是让大家特别闹心的一天。就算这一次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有谁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呢,大家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与心痛!
郝梅知道护士妹妹心里头正在顾忌的是什么,赶紧表明身份说:我是市一医院产科的医生,鄙姓郝也是你们产科今天出事的夏雨玥夏医生的大学同学。
护士妹妹这才放下心,耐心地把行政楼所在地及怎么走都是告诉了她。她连谢谢都是来不及说,拔腿就朝行政楼跑。后边的护士妹妹略有些意外的看看跑远的郝梅,无奈地扯扯嘴角,摇摇头继续工作去了。
郝梅知道一旦医院出现这样的事,院领导要是不在事发现场,就是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所以她跑到行政楼,直接就按着指示牌走向会议室。
果不出其然,等她敲开门后,看到里边坐了好些人时。她用右手扶着门边,喘着粗气边好一会儿才顺了些,说:我有事想和大家说说。
突然间被莫名其妙打断说话的院长,不满地邹了邹眉头。大家正为目前的事搞到焦头烂额的,谁都没有好心情。看着邹眉头不满的院长,院长助理即时醒目地站起来,走到郝梅身边对她礼貌地说:对不起,我们正在开紧急会议,请你离开。然后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
郝梅仍是右手扶着门边,继续喘着气说:我知道,我这里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这样冒昧的来打扰大家。
还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急过生命!院长终于生气地大声发话:把她给我轰出去。
郝梅也生气了,要不是关系到夏雨玥的安危,她此时肯定会气呼呼转头就走掉,才懒得理这样的事。于是也提高声音说: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轰!不过在轰我之前,你们先听完这个,听完后,如果说你们还让我走,我自己走。
院长的权威竟然会第一次遭到质疑、否定与拒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喘着大气,终于完全不顾风度地大声说:你是打算让我们把你从楼上往下丢吗?
看着被自己气到脸通红,还正瞪眼看着自己的院长,郝梅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也知道处于困境的夏雨玥正等着自己去解救呢。于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气也已经顺了一些。说话也有了头绪,直奔主题:我手里有一些证据,可以让产一区的医闹们立马滚蛋。
于是一室的领导都把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聚集到郝梅的身上,连盛怒中的院长也暂时怀着怀疑的态度安静下来。夏雨玥知道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解释清楚证据来源,更没有吊谁胃口的雅兴,只是说:大家就花几分钟听听我手头上的证据吧,听完后要是觉得能行就用,不能行也不差这几分钟。
院长助理看了看院长,院长依然是怒目横眉却不哼声,只是微微颔首。院长助理会意,对郝梅说:开始吧。
郝梅马上把自己的手机录音打开,把音量调到最大并举过头顶。大家越听越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虽然周围都是乱哄哄的嘈杂声,依然能听清楚里边的对话。听完后院长一直紧绷的脸,终于升腾来一些温度也松软了一些,大手一挥说:小陈赶紧给派出所的所长打个电话,其他人跟我一起,马上到产一区去。领导毕竟还是有领导的风范,并不因为郝梅刚才的顶撞而恼怒,转头抱拳对郝梅:刚才多有失礼与冒犯,请多多见谅。非常感谢你的及时出现,现在请你把手机给我,处理好事情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郝梅却把手机往自己怀里—收,说:我不能把手机给你。
院长感激于郝梅及时雨一般出现,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了许多,觉得奇怪:你不是要来帮我们的吗?怎么又不把手机与证据给我,难道说你要自己把手机的录音放给医闹们听?你怎么就不想想这样的话,会有多冒险。那就是相当于告诉他们,是你把他们马上到手的钱财给截糊掉,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郝梅听院长这样一说,觉得有道理。刚才只是太过于担心着夏雨玥的安危,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来。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天天被这些眼里、心里只有钱的人渣干扰,虽然不情原,还是把手机递给院长。院长脸上露出赞賞的笑,伸出手来准备接过了手机,郝梅突然又把手机往背后一藏说:我要跟你们一起到产一区去。
此时与秀秀她俩一样急得如同热窝上蚂蚁的,还有司南猷枫。
对于夏雨玥,司南猷枫是既爱又恨。他不知道她到底与自己的父亲有什么样的交易,让她三年回来后,对自己似冰似火玩起了若即若离的游戏。从那天晚上来看,她其实还是爱着自己的。为什么爱着自己却又去招惹李铁,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因为她从来不会与异性玩这种暧.昧的游戏。虽然说三年不曾有过交往,但是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并不是一个对爱情退而求其次的女生。亦不是一个为了私欲而放弃原则的女生,更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物质女生。他也曾经因为不甘心,拦了她好几次,想要弄清楚、弄明白原因,换来的唯有她的既哀怨又憎恨的白眼。他也曾告诉自己说:放弃吧,既然她不再珍惜。只是每每到关键时刻,他又总是身不由已的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迎那豆大一点的火光,奋不顾身的扑向她。
这天下午手术刚刚结束,手才洗了一半,就听到旁边有人说:产一区又来医闹了。
本来这种令人发指的事,司南猷枫并不喜欢八卦,只是他们继续的对话,却无法让他再保持镇静。B医生问:出什么事了?
A医生:听说是一个横位的胎儿,因丈夫一直死活不签字拖了一天多,在大人差不多要挂了才松口,签字同意手术。只可惜我们又不是神仙,推进手术室才切开肚皮大人胎儿就都没了。
B医生即时提高声音,生气的说:那还闹个毛线啊!
A医生一样生气:人家却不是这样想的,非要说是走着进来,现在横着出去了。并且还是一尸两命,听说把已经拿着刀子架子在主刀医生的头上了。
B医生叹息首:这个主刀还真够倒霉的。
A医生:是的呢,还是刚刚从国外回来没有多久的大美女医生呢。夏雨玥因为人美、工作能力强还以待人和善,回来没有多久,就成了大多数未婚的年轻男医生们的理想伴侣的最佳选择。
司南猷枫连水都忘记冲问了句:是夏医生吗?
A医生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个大活人,吓了一跳,说:是。
司南猷枫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飞奔一般朝外跑。跑了一半又发现不对赶紧折回,匆忙的换下手术衣,继续往产一区冲。
果然不出所料,连走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病患还有家属。
排除万难终于挤到了办公室的门口,里边是一遍吵嚷声,而夏雨玥正被一个手持水果刀的三四十岁的男人胁持着。看着夏雨玥因被扣住了脖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呼吸困难的样子,他好心疼。如果说可以,他愿意用自己来换她,可他又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于是他强逼自己冷静,退出了走廊,走到另一边去打电话。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孟津那嬉皮笑脸的声音即时传过来:又打算邀我一起去泡吧吗?
司南猷枫干脆利落的说:下次吧,你现在人在哪呢。
孟津虽然有些奇怪,依然说:还在办公室正打算下班呢。
司南猷枫:有进修、学生还在吗?
孟津:你又不是不做过学生,还有一堆记录要写,那有那么快下班。
司南猷枫:正好,你马上召集几个男生脱了工作服过产科大楼来,越快越好,记得戴上口罩。
孟津虽然有疑问还是照章办事:什么事嘛?别搞得神叨叨的。
司南猷枫没有时间多做解释:等会和你解释,过来就是,快点。
然后又拨打了他带教的一个进修生的电话:还在科室吗?
进修生:在呢,怎么啦。
司南猷枫:还有几个男生在?
进修生扫了一眼办公室:五六个呢。
司南猷枫:你马上停下手头工作,脱掉工作服,召集集他们到产科大楼来,记得要戴上口罩。
进修生有些奇怪:做什么呢。
司南猷枫:来了告诉你。
十分钟还不到,人就都来了,一起有十几个浩浩荡荡的开过来。还是孟津比较醒目,感觉应该是有什不好的事发生,在路上遇到别科的学生,也一起呼了过来。司南猷枫把事情经过大概地说了一下,然后说:估计等警察来也不知道是牛年马月的事,现在情况非常危急,夏医生的处境异常危险。我们必需要装成要债的闯进去,把夏医生解救出来。
对于医闹,对于让他们工作深受干扰的医闹,他们做为遵纪守法的医生,是深恶而痛绝的。并且他们都是二十来、三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现在竟然有机会来一次大反攻,演路人甲过一把打架瘾,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孟津与进修生同时发问:怎么救?
司南猷枫把他们招集成一个圈,低声地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孟津第一个反对:不行,你这种小白脸,那里适合演凶神恶煞的讨债鬼,还是我来吧。
司南猷枫打量了一番孟津,即时点点头说:如果说是演□□确实是你比我合适。毕竟孟津长得更粗野一些,还刚刚剪了一个冲天平头。
只是现在他们要扮演的是一个整天泡赌场的赌徒,几乎不见天日,不分白天黑夜窝在赌场里的赌徒,当然是象司南猷枫这样精瘦还偏白的人更象一些。
孟津刚刚说:那就这样定了。
他却右手有力的一挥说:又不是演□□,现在要演的是整天不见阳光的赌徒,还是我更象一些。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他没有说,毕竟别人的手里是拿着明晃晃刀子的对手,而孟津只是自己的帮手,没有理由让别人替自己冒这个险。
时间容不得他们做更详细、周全的计划,分工清楚后他们即时行动。
孟津他们挤进了医生办公室,最先说话的是司南猷枫。他脚上刚好还穿着手术室的拖鞋,把衣服解开最上边的两个钮扣,还刻意的把一边扯下来吊儿郞当的走进办公室。然后差不多到达夏雨玥的身边时停下的脚步,冷冷笑着说:啊哈,好啊,钱不还,躲我都躲到这里来啦。
持刀者一脸的茫然,看着司南猷枫说:我认识你吗?
司南猷枫冷冷笑着说:是哦,向我借钱的时候是认识我的,现在钱到手了竟然会不认识我啦,你小子看来你真的是特么的健忘呢。边说边往前继续靠近。
持刀者既要胁持夏雨玥,还要留意走到跟前的司南猷枫,生硬的说:我不认识你,要是没什么事,赶紧给我闪开。
司南猷枫继续冷冷的笑着:呵呵,走开?先把五十万还过来!
持刀者也许是真的有别人的欠款,脸上的表情有一刹那的不自在,司南猷枫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他的脸。(司南猷枫也只是刚才来的时候,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就猜测到这种人十有**不务正业)没有想到还真的猜对了,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烧一烧:你不是说把女儿卖掉,先还我一部分钱的吗?他刚才在门口已经听到一些所谓的死者家属,说什么已经生了三个女儿,想要追一个儿子的说法。所以打赌这一句话肯定会如重磅炸药一样,炸起一室的惊骇。
不单持刀者,连旁边那些闹事者,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五十万,竟然会欠了别人五十万!并且还打算要卖掉女儿!趁他还有旁边的人惊愕、怔忡的瞬间,司南猷枫已经快速地前称,然后用右手握住了刀锋,想要抢夺过他手中的刀。而紧跟在后面孟津,则一把夏雨玥一扯,就扯离那个惊愕、怔忡中的男人的控制。
持刀者也只是一瞬间的惊愕与怔忡,怀中的人已经失去了。当手中的刀柄也即将脱手时,即时醒悟过来要抢夺回来。
那样锋利的刀锋,司南猷枫竟然想都不多想,就用他那只曾经替无数患者解除疾痛的右手死死的抓紧。看着这样的危急与惊恐的画面,惊骇的不止夏雨玥,还有跟在后边的孟津。毕竟一个手术科室的医生,要是右手废掉的话,那相当于就是把这一生的职业给废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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