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样锋利的寒光闪闪的刀锋,司南猷枫想都不多想,竟然就用他那替无数患者解除疾痛的、做过无数精细手术的右手死死的握紧。看着这样的危急与惊恐的画面,惊骇与心痛的不仅仅是夏雨玥,还有跟在后边的孟津。一个外科的医生,要是右手废掉的话,那基本上相当于就是把这一生的职业给废弃掉了。那得有多深的爱才会如此坚决、断然的出手!没有半分的犹豫动摇,此时夏雨玥的心是既痛惜、哀恸又酸楚。情况太过于危急,均容不了他们多想。一脸惊讶的孟津,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把是既心痛又惊骇不已,泪流满面的夏雨玥拖离开医生的办公室。
此时在办公室里,既有与死者有或远或近关系的所谓的亲戚,亦有冲着钱来的伪亲戚(也就是货真价实的医闹)。对于所谓的亲戚来说,自己极力帮忙强出头的竟然会是一个赌徒,欠别人的大钱,还丧心病狂打算要卖女儿的畜.生,他们就算是不了解详情,还是万分的痛恨与懊悔。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了钱出卖亲生女儿,那样的人与人贩子又有什么差别!那不是畜.生才会做的事吗?而对于冲着钱来的医闹来说,听到别人卖亲生女儿也没有过激的想法,顶多也就是在心里骂骂真不是人而已,也许会在心里说:靠,玩点小把戏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让自己为了几个钱去替别人搏命却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看到了突然间冲进来的一群人,夺刀的夺刀,抢人的抢人,除了表达他们都太过于惊讶的表情外,并没有谁打算做出头鸟。当然还因为这一群年轻人的反应太过于迅速了,迅速到让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等他们中的少数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夏雨玥已经被孟津强行塞给两个进修生快速地送出医生办公室,然后安全的转移到对面的护士站。
持刀者终于反应过来奋力的与司南猷枫抢着刀,一边大声叫:你们都上当啦,他们是来抢人的,想要钱的赶紧上。危急时刻,持刀者只好抛出钱这杀手锏。于是反应过来的人当中,就有那么几个是不甘心且冲动的医闹,还有几个所谓的亲戚们快速地加入了争夺战中。有的过来帮持刀者,有的过来围堵孟津,还有的想要从进修生手中抢回来夏雨玥。只是在里边的医闹中,大多数是中妇女、或者是习惯于游手好闲的类流.氓混社会的人,当然没有冲劲十足的年轻男医生们灵活与敏捷。等他们抢上来时,已经有学生断了她们的路,两个进修生则强行把夏雨玥护送到了几步相隔的护士站,把夏雨玥往里边一推就死死地堵住门口。而本来还在护士站里一愁莫展的护士们即时围过来,把夏雨玥继续往里送,而后与进修生一起堵在了护士站的门口。
医生办公室里已经混乱成了一团,年轻的学生、进修生医生信与孟津还有司南猷枫一起应对着这些闹事者。
当司南猷枫握住刀的那一刻,他一开始想到的是,终于可以让夏雨玥脱离险境的庆幸,而后才是悲叹自己的手从此以后就毁掉了。却不曾想在下一刻,他的脸如演戏似的即时转悲为喜,没有想到握住的竟然会是一柄玩具刀,此时此刻的狂喜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除了司南猷枫与持刀者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是一柄吓唬人的玩具刀。看着司南猷枫紧紧的握住刀锋与持刀者近身搏斗,距离最近的一个进修生,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持刀者的膝关节后,于是持刀者脚一软手一松,跪倒地上,司南猷枫趁机把刀收了过来。
闹事者虽然比他们人多,但是他们都不是真正想要来拼命的,只是想要来分一杯羹汤。而这些年轻的进修生、见习生都是见多了这些没事找事的医闹,对他们有深深的憎恶与痛恨,所以都是拼尽全力去挥出他们年轻而有力的拳头。而产一区的医生们,对于司南猷枫与孟津这样的在医院排得出名次的年轻有为的医生来说,当然认识的人不在少数,很快就会意过来,加入到拉偏架队列中。然后是护士站里一直焦虑等待的护士们,在明确夏雨玥的安全后,也基本上明白医生办公室这边发生了什么,能帮上手的护士们也都想方设法的挤进来,所以胜负很快地就显示出来。
突然间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The police are here”。
这一句警察来了的英语,对于年轻的医生们来说当然是一下子就听明白的。于是,司南猷枫潇洒的手一挥,说:走啦。大家即时在产一区医生,还是后来赶过来的护士们暗中帮忙下,快速地摆脱那些还想要纠缠的人,如鱼贯一样走出了医生办公室,消失在产一区的后门不见了踪影。
院长估计,这女孩子应该是与产一区的谁熟悉或者是关系不一般,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没空去仔细进一步调查与了解。知道这姑娘是铁了心要与他们一起走,不希望费时间在解释上,于是点点头同意。
郝梅这才把手机真正的交给院长。
院长接过手机问:你还认得刚才说话的那俩个人吗?
郝梅点头说:要是她们没有走的话,应该还认得。
院长:那就好。然后对身侧的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的中年男人说:陈副院长,你好好保护好这位女孩,你与她一起偷偷把那俩个人领到产一区医生办公室,免得到时候这俩个人溜走了,就算是有录音,他们也有可能抵顿、不承认的。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录音是她录的,也不要让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更不要让他们发现她的存在。
那个被称为陈副院长的男人,目光坚定的看着院长回答说:一定做到。
一切分工妥当后,一行人即时分头行动,快步流星一般往产一区赶去。
在妇产科大楼的楼下,正好遇到刚刚赶到的警察们。等他们赶到产一区时,医生办公室与护士站已经是一遍狼藉。走廊上的玻璃基本上都被打碎了,放在走廊上本来是给家属们休息的长椅子也都被折散到到处都是。那些玻璃碎片在灯光下正发出散乱的光,就如此时此刻的产一区现场。走廊上依然站着许多看热闹的家属及不明身份的人,把整个医生办公室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这一群人费了好大的劲,在警察们的协助下走进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电脑被弄到东倒西歪的,办公室里的文件也是撒到到处都是。还有俩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叉着腰,无所顾忌地站在办公桌上跳来跳去地大喊大叫。
大家扫了一眼都没发现夏雨玥医生,有些意外,院长问主任:夏医生呢?
此时雷主任的心其实是明镜似的,只不过目前不是透露真像的时机,只能模棱两可地说:走了。
既然人不在现场,也没有听到伤亡的报告,估计不会是坏事。此时此地,已经没有时间去让他们彼此再做细想与更多的沟通。院长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于是一屋子的人才稍稍安静一些,正在桌子上跳脚的其中一个妇女,一脸不屑的样子睨了眼院长问:你是谁?
院长威严的说: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
听说是院长来了,这一屋子的人好象已经闻到钱的味道,想像着一张张土豪金即将进入他们的口袋,即时被调动起来又准备开闹。院长大手一挥,让这些蠢套欲动的人不得不暂时安静下来,然后无比威严地说:你们不是要钱吗?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谈钱吧。
大家听说可以有钱了,闹事的以为他们又一次成功了,有几个人脸上已经明显地露出了胜利在望的得意忘形的笑,都真正的静了下来。刚才问话的那个妇女,却傲慢无礼的双手抱胸说:没有五百万免谈。
院长并不为所动:能不能给五百万还要看情况。然后用冷峻的目光扫了一眼大家:谁是产妇的丈夫?
刚才还一直在张牙舞爪的用刀胁逼夏雨玥的男人,此时假装十分悲痛的说:我是。
院长问:你在家叫阿三吗?
产妇的丈夫觉得有些突然与蹊跷,不过还是半信伴疑虑的点点头。
院长指了指旁边的这些人:这些都是什么人?
于是一群人都是目光既紧张又不安地看着产妇(死者)的丈夫,好象是深怕他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会让他们马上到手的钱化做灰尘消失不见一样。产妇的丈夫看了眼大家,肯定的说:都是我们家的亲戚。
院长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产妇的丈夫,严肃的问:都是?
产妇的丈夫肯定的点点头,抬高声音回答:都是。
院长:你确定,你都是认识他们?
产妇丈夫口气仍是肯定的说:都认识。
院长就随意一般指了指还站在桌子上的俩个妇女问:她们是谁?
产妇丈夫扫了一眼这俩个人说:我二姐大姐。
好象是得到勋章一样,那俩个妇女继续耀武扬威双手抱胸,用下巴得意地向院长努了努,目光狠辣的瞪着院长。
院长并不理会这俩个人,目光在整个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医闹们虽然经历过这样的事不少,也有那么三几个人是心怀鬼胎,也许还因经验不老道怕被别人发现的,现在被院长威严的目光扫过来,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惧怕。院长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再扫向别人,然后再指了指已经被陈副院长带进来的两个妇女问:她们呢。
产妇丈夫看着这俩人真正的自家人,觉得有种稳坐钩鱼台的淡定:这个是我三婆,这个是我六姨婆。
院长目光威严的再问:确定是?不是被你们请来医院的闹事的?
产妇丈夫连假装悲伤都忘记了,冷笑着说:切,都是我们家的亲戚,哪里来的闹事一说。你们害死了我媳妇还有孩子,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院长也暗暗地冷笑着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来听一段录音,看看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要是觉得可以,那钱的事就这么定了。
站在桌子上的其中—个妇女,伸出一个巴掌再次强调说:五百万,少一分都是免谈!
院长不理她,大声说:大家都静一静,不要闹,我们来听听这一段录音。
大家都是觉得挺纳闷的,不是谈钱吗?听什么录音,不过好奇心都已经被引出来,反正钱基本上已经是到手的定数。做一回文明人也没有关系,都自觉的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于是不管是医生、医闹还是看热闹的家属们,好几十双好奇与探询的目光都看向院长高举的手机,静待着院长打开录音。此时此刻的医生办公室,真的静到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连挤在门口,一直努力想要往里挤看热闹的看客,此时都配合默契的安静下来。
院长现再次扫了一遍大家,这才打开录音。
里边的声音正缓缓地流传出来,在嘈杂声中一个老妇的声音说:唉,是有钱了,可惜孩子老婆却没有了。
这时另一个妇女的声音,刻意想要小声实则是为了盖过周围的嘈杂声,不得不提高说:阿三是巴不得这孩子老婆没有呢!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自己的孩子,是你乱说的吧。”
“怎么可能是乱说呢,阿三已经有三个女儿了,这次怀的又是女儿,而他是家里的独子,他家老娘想孙子差不多都想疯了。在五个多月时花了大钱偷偷地让别人帮隔着肚皮看过呢,知道是女儿,就闹着想让媳妇把胎儿给流掉。他媳妇说什么都不肯,俩人还差点闹到要离婚呢。”
“怎么没有离成呢?”
“听说早在外边养了个女人,不久前帮他生了个儿子。他老婆为了几个女儿,不得不同意他把别人生的儿子带回家,条件是让外边的女人滚蛋,同意她把这个女儿也生下来”
“难怪呢,原来是外边有人呢,不过就算是外边有人,也不见得就会不要女儿、老婆嘛,现在不是流行叫那个什么家花、野草的吗”
“变了心的男人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啦!当时听医生说没有办法自己生必需要剖腹产时,就一直以各种理由拖着不肯签字。”然后是刻意想要压低声音却并不低的声音:我听我儿子说,他是想一次性解决掉俩人呢。
“怎么可能呢,孩子也算了,毕竟只是个没生下来的丫头,反正家里已经有三个了,少她一个也不算什么事。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夫妻-场,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怎么就能狠心肠呢”
“家花不如野花香嘛,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并且外边的女人也闹腾着,要他非离婚不可呢”
“那也不能说想不要就不要老婆嘛,就算不替老婆着想,也要替几个女儿考虑嘛”
“我家那小子与他是从小玩到大,好着呢。当天也是我儿子开车帮他一起送来医院的,当时医生让阿三签字的时候,我儿子也在旁边呢。从早上一直拖到晚上,连我儿子在旁边看着那女人痛苦难受的样子,都觉得不忍心,他就是一直拖着不签字,一直看着女人差不多要不行了,才答应签的字。签了字后他象是得到解脱一样对我儿子说了句:好啦,一次解决掉两个麻烦。”
“这样的事你儿子也能和你们说?”
“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孩子自己说漏嘴了嘛,我儿子也是替孩子他娘打抱不平发的牢骚话。过后还一反复叮瞩我们不要说的呢,你可不能与旁人说,否则我儿子可不能轻饶了我”
死者的丈夫听着听着脸上青一会白一会的,汗已经从他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滴,他紧张到用手胡乱地一通乱抹。一直扬眉吐气张的站桌子上的俩个中年妇女,悄悄地爬下了桌子,各人都绿着一张脸。
听着从录音里缓缓流出来的录音,一屋子的人越发地安静,连门口边上原本一直努力往里挤看热闹的家属们,都配合的不再往里挤静下来。彼此伸长脖子凝神静听,深怕会不小心错过了其中最精彩的片段。办公室里各人也各自怀着心事,神色也是各异。有的是一脸诧异、鄙视,有的是一脸的平静、与司空见惯的冷漠,有的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或者是了然于心,好象是本来这事就是与他们原来想的一样般,完全是听故事一样的心情,欣赏里边的精彩及人生百态,更是见识到人性的卑鄙无耻。
而刚才被录音的俩个老妇人已经是脸如死灰,尤其是爆料的那个老妇人,看着死者的丈夫惶恐地一边摆手想要逃离现场一边喃喃自语一般: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录音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死者丈夫那原本假意悲伤的脸,现在则是青一阵白一阵,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样子,惶恐、紧张、狼狈不堪地盯着院长手中的手机。那眼神分明就是希望院长手中的手机,可以突然间如变魔术一般,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双手无意识地不断舞动着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可那汗就如流水—般越擦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一张脸被擦得象个大花猫一般。刚才在办公桌上嚣张的跳来跳去的俩个中年妇女,已经恨不能躲到没人看到的角落,或者是希望地上突然间可以出现一条缝让她们躲进去。而那些本来做着发横财梦的医闹们,一脸的愕然与失望,怎么也没有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成了泡影,在眼前无情地飞跑掉。就算是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办法,虽然他们也爱钱,但是还不至于用自己的亲人的命来换,无奈不甘心与鄙夷一起写在他们的脸上!
医生护士们则是一脸的忧然大悟的神情。于是更加能理解平时大家调侃时说的那句话:当你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最希望你平安无事酲过来的人,不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儿女,不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兄弟姐妹,而是参与手术的每一位医务工作者!
一个一直卷缩在角落伤心摸泪的老头,突然间跳起来,象—头受伤的猛兽般冲向死者的丈夫,狠狠地扇了他—记耳光,大声地喊叫:我怎么就瞎了眼,把我的女儿嫁给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还糊涂到要用我女儿、外孙的命来替你讨黑心钱,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恨、这么黑呢,就算这钱真的讨到了,你用着能心安吗?你就不怕被你害死的小女儿,还有你老婆半夜来找你讨债吗?你就不担心夜里梦呓时不小心说出来,被新的枕边人听了寒心吗?老头边控诉边流泪,还继续狠狠地拉扯、抽打着死者的丈夫。死者的丈夫用双手抱着头,狼狈不堪地借旁边的人东躲西藏的闪躲着,完全不敢还手,更不敢说半句话。
在闹剧继续上演中,派出所的所长也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医生办公室。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包括刚才嚣张到目中无人的俩个老姐妹,都不敢轻易说半句话,更不要说站出来拉架!也许是伤心到极点,也许是打累了。老头追打了一阵后,终于放弃了继续追打女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呜呜地痛哭着,鼻涕与泪眼混杂在一起在他那张皱纹遍布的脸上肆意流淌。那悲伤憾动着在场的每一个医务工作者,大家看着他,因为他刚才与别人一样的无理取闹心里依然有憎恨,此时却还是对他怀着无法抹灭的同情!本来还抱着继续看戏围观的人群,看到已经停止的吵闹与欧打,知道再没有什么可看的,都在悄悄地离去,也包括了那些怀有发财梦的医闹们,也三三两两的悄悄溜走!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医生及死者的几个真正的亲属。
有的领导是在危险时刻毫不犹豫的站在最前列,而有的领导却是在关键时候喜欢掉链子。
当自己的下属生命受到威胁时,做为产一区主任的雷鸣,并没有做缩头乌龟,他一直与一线的医生们在一起,闹事者直接面对面努力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案。
当那把刀架在夏雨玥的脖子上时,他比谁都心急如焚、心痛无比,他尝试与死者的丈夫谈条件,想要用自己来替换下年轻且前途无量的下属。然而雷鸣高大结实的体格,让死者的丈夫心生畏惧,更是怕失掉手中的王牌,死者的丈夫是断然拒绝。于是让僵局一直相持不下,还好司南猷枫他们及时雨一般出现,替他缓解与平息了这一场可怕的威胁。再一次,他对司南猷枫产生了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危机已解决,是时候到秋后算帐之时,雷鸣主任用憎恶的目光看着死者的丈夫,指着被司南猷枫丢弃在地上的刀,对派出所派长说:他,已经犯了持刀故意伤人罪!请所长替我们主持公道。
派出所所长是后来才赶到的,并没有听到前面的录音内容,更没有看到死者丈夫持刀威胁人的危机四伏的现场。只是在路上大概地听了下属说,及刚才在走廊上听到一些议论,了解了大概是什么原因,让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医闹快速中止。毕竟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出现这样的糟心事,也许上头追究起来即将来临的升迁会变成泡影。即时开始做和事佬: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主任指看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及外边的走廊开说:你看看,这就是解决了吗?我们科室的损失有多大,一整天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东西损失了不少,还差点伤了我们一位年轻医生的性命!
“这些人就是应该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特别是他的行为相当于是犯了故意伤害罪!”院长也手指向死者的丈夫气愤地说。
死者的丈夫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偷鸡不得蚀把米。
看着大家射过来如钉子一样的目光,死者的丈夫赶紧把被司南猷枫丢一边的玩具刀拿起来给大家看,讪笑着厚着脸皮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刀是假的,真的、真的是、是假的,我就只是一时太愤怒失去理智了,并、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人。然后为了证明这刀并不能伤人,还特意地在自己的手臂上砍了两下。
于是大家更加明白这个男人的卑鄙无耻,他可以妄顾妻子、孩子的生死,心中眼里只有钱。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他已经不爱的女人去搏命的呢。其实他一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得手那就拿钱走人,失手就说是一时气愤所为,并不是真的想要别人的命。对于这样的人,真的是只能“呵呵”了。
其实这种犯罪未遂一样会受到惩罚,只是这样的过程不单是麻烦、浪费时间,还会让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受到谴责。毕竟是在他的辖区内出现这样的事,上头真的追下来对他没有半分的好处。而眼看着自己的官运亨通,如果说横插这么一单事,那升迁的事也许会就些黄了呢。但是看着满目疮痍的医生办公室,当时就算不在现场,也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有多恐怖。派出所所长就算是有心想要把和事佬做到底,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只好避重就轻与医院领导商量:他们也许是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才出此下策,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一下子失去了两条性命。
做为一个有责任、有抱负的院长,如果说不能让自己的下属安心工作,没有办法给予全心全意替医院工作的下属一个安全的环境,他亦会觉得有愧于自己肩负的责任,亦有愧于大家对他的信任。此时院长的态度是强硬:那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要不是他刻意的拖延,孩子、大人未必会有事!我们不可以姑息养奸,否则会后患无穷。让这些人以为国家的钱都是可以随意张口就要,我们医务工作者是可以任意羞辱打骂的!更会让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再次利用这样的手段来伤人。
派出所所长却是一幅公事公办的假模样,又开始打太极:你们看看,你们不是也没有人受伤嘛,他们一家人也算是受到您罚啦!大人孩子没有了!并且回家后,一家人还可能闹腾出激烈的矛盾呢!
一直沉默的郝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终于忍不住气愤地说:那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活该,自做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他明明是拿着刀子威胁别人的生命,这种人怎么可以原谅呢!
一旦真的打起了官司,麻烦只会更大,不会比现在小。于是派出所派长继续避重就轻对着死者的丈夫说:所有的损失你们都要赔偿,一分都不可以少。马上把医院门口的尸体搬走,今天之内完成。否则你们就等着坐牢吧。拿刀威胁医生,你们一个两个看来是活腻了。
死者的丈夫知道派出所所长并没有打算定自己的罪,连伪装的悲伤的都已经忘记掉,对着派出所派长点头哈腰说:一定,一定。然后谁都不敢看,灰溜溜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于是这一场没有赢家的闹剧,就此被画上了句号,毕竟医生不是法律亦不是法官,无法去判决别人的罪行。一段录音只能让他在亲人面前受到道德的谴责,也许转身之后,他依然会庆幸自己的小聪明,毕竟有一些人的人性是你永远无法想象的丑陋。
深陷感情时常常让人失去理智,看来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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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嗜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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