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会如期举行,但曜京还在下雨。
四方大家聚集到曜京,南叙众人也早早便到了问天会场。
南叙刚好坐在梁墨的座位后面,张行止开始给他们介绍。坐在梁墨这排最前方的是慕容家主,身旁是慕容公子。坐在他对面的是付家主,身旁的是大公子付顷琅。邻桌是封家主,她带着李明暄,封家主对面的是苏家主,苏十三也在身侧。而邻近苏家主的,是东方家主。
“她与梁家主一样,十几岁便掌家,尚未成亲。”行止说道,“她与封家主、慕容公子,以及付公子。都曾是公主和皇子的伴读。”
南叙点点头,看着梁墨身旁的空位,“这是给莫家留的位子吧。”她又看向梁墨对面,褚暨的位子空着。
“知微还没有来。”梁墨道。
“东方家主对面的位子是留给秦家的,那褚知微另一旁的位子是谁的?”梁砚疑惑,有资格坐在首排的大家,还有谁?
“是北疆魏家,十年前和莫家同时被问天剑选中,莫家选了盐冰,蓝焰源就给了魏家。”张行止解释。
“这魏家倒是行事低调,之前很少听到他们。”南叙道。
张行止摇头:“并非如此,蓝焰源虽为圣物,但极难利用,要与其相融,极其痛苦,传言魏家主实在舍不得让嫡亲长女受罪,但天赐圣物不可懈怠,他便将其随意给了一位庶女。这位与蓝焰源相融的魏小姐虽费了极大的功夫终于和蓝焰相融成功,但多年来并无其他进展,魏家主自然不会宣扬。”
南叙听罢,皱起眉头:“若真是这样,那这位魏小姐生在这样的家中,真令人痛惜。”
话音刚落,便见两名家主先后进入会场落座。
后面进来的家主身旁只跟着一位公子,他坐下便冷哼一声:“将圣物胡乱放到一女娃娃的身上便不管不顾,仍其生灭,真是全无心肝,不知廉耻!”
南叙望着那位家主绷紧的肩背,认出了他就是南淮北区的莫家主,那身旁跟着的公子自然就是莫滔滔了。莫滔滔睫毛极长,仿佛透着寒气,当年莫家选中的与盐冰相融的小公子就是他。
对面坐下的魏家主自然不愿听他的冷嘲热讽,回道:“你知廉耻,便不会上去便抢了盐冰,留下个烫手山芋给我魏家,装什么清高。”
“圣物是天降,我如何知道哪个好融那个不好融?再说了,这圣物择主,本就是各凭机缘,何来抢这一说?你若先上去选,不一定就不会选了蓝焰源。”莫家主回道,“就算是我莫家得了蓝焰源,我也绝不会让孩子自己生生承受那苦楚。”
魏家主冷笑,“莫家主如此大气,在小女与蓝焰相融,受尽苦楚时,怎么不将盐冰送到我北疆来,将蓝焰源带回去,让你的儿子受着?”
南叙看着莫滔滔,他静静看着窗外屋檐落下的雨滴,仿佛这场争吵与他无关,名字叫滔滔,人却冷冰冰的。又看向对面魏家主带的两位小姐,左边的一直在小声劝着自己的父亲,看着温婉讲理,应该是魏曦。而右边的则喘着粗气,不耐烦的抱着胳膊,时不时的还给自己的父亲翻个白眼的应该就是与蓝焰源相融的魏瞳了。
不远处站着的慕容思己看着争吵的两位家主,摇摇头,对身旁的桑木道:“他们吵成这样,日后如何共事?”
桑木道:“小姐不如找机会将魏小姐和莫公子约出详谈。”
“只能这样了。”说罢她无视示意她过去的慕容家主,径直走在南叙身旁的座位,坐了下去。
慕容家主放下胳膊:“怎么还给自己单独摆了个座位,现在是完全不愿意认我这个老爹了。”
慕容哲远看着第二排坐的端正的妹妹,说道:“她若开心,就依她吧。”又看着会场中的摆设,轻笑,“陛下比我们更懂思己,将布置会场的任务交给她,她做的井井有条,真是出人意料。”
慕容家主嘴上不承认,内心却不得不认同。
此时,门口突然撞进个高大的老年男子,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外面的雨极大,他却没有举伞,只穿了个斗笠,还滴着水,南叙一看便知道了,他是西漠秦家主。
各位家主见礼,秦家主拱手回礼,摘了斗笠,环顾四周,声音震天,“怎么不见南老头。”
还在看热闹的南叙听罢,忙整了整裙裾,起身见礼:“问秦家主安,祖父有急事不能来赴约,由小女代替。”
“堂堂南家,竟沦落到会场第二排,就是为了给你这个小女娃治病吧。”秦家主边说边往座位走着,“之翼,去认识一下。”
秦之翼是秦家主的孙女。早些年,封、南、秦三位老头子关系甚好,巧的是如今都只有一个独苗苗,早早掌家的封心,体弱的南叙,和这位秦之翼。老一辈攒下的交情,自是希望几个晚辈能再续上。
秦之翼大方的和南叙打招呼,“见过南孙小姐。”
“秦孙小姐。”南叙回礼。
“南孙小姐应当要去青州吧?祖父要留京几日,我便与你和封家主一齐走吧。宴会要开始了,我先坐回去了。” 秦之翼说罢行了一礼,“我们到时再见。”
南叙内心呵呵,青州大队又添了一支。
正想着,褚暨进门,坐在位子上,与梁墨对视,眼神复杂。
之后进来的是景王与景王妃,景王妃是付顷琅的妹妹付凌玥。他们身后跟着的是昭华公主和誉王,他们都还未成婚,江成玉没有跟在公主身侧。
他们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后,服侍的人为他们送上旁观礼,景王看向自己手中的和田平安玉牌,又看向身旁誉王的玉扳指, “咦?四弟的礼品怎的与本殿和三妹的有些不一样呢?”
昭华轻笑,金步摇晃碎光影:“皇兄不知道吗?这宴会的旁观礼是慕容小姐准备的,你我自然与四弟有分别。”
景王恍然大悟。
誉王则浅笑,默默将玉扳指收回锦盒。
南叙听得他们的交谈,看向自己身旁的锦盒,是玉珠扇坠,慕容思己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一样的用料,既不失礼,也给了誉王特殊的体面。
但身侧的慕容思己,看着笑得完美无缺的誉王,心中叹气,这礼,她许是送错了。
身后的江成玉戳了戳南叙的背,与她打招呼。
“陛下驾到!”胡嬷嬷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庆元帝一身金龙衮服,冕旒冠,冕板上覆着锦帛,前后各垂着十二旒,旒上串缀着五彩玉珠 ,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响,也添了几分威严。
各大家起身见礼,庆元帝入座后,挥手示意平身,她注意到身旁空着的座位,慕容思己细心的也给承熙公主留了位置。
“陛下。”开口的是秦家主,“既然您也已经到了,便请出问天剑,开始问天会吧。”
庆元帝听罢,缓缓开口:“众卿家远道而来,朕有事相告,思虑许久,也不隐瞒了。”
她看向胡嬷嬷,“胡媛。”
“是。”胡嬷嬷转身,“请问天剑。”
四位名宫人走向殿中心,三位皇子公主拿出金令,承熙公主手中的金令也已早已备好。
四枚令牌放到殿中阵法的凹槽中,机关转动,地砖旋转着打开,中心出现上升的木台,随着台子停止,闪着金光的问天剑凭空出现,但不少人仔细观察后,发现问天剑上出现了几道清晰深刻的裂痕。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家主大惊失色。
“陛下,问天剑是圣物,怎么可能出现裂痕?”魏家主说道。
梁墨看着剑上的裂痕,望向褚暨,褚暨闭眼,无奈的摇头。
付顷琅的声音这时候传来:“陛下,臣听闻,问天会举办前,陛下叫了褚小姐入宫,褚小姐神通广大,一定算出了这问天剑突然裂开,是什么征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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