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野听完她说的话,也转头看向月亮:“那我们如今要怎么做呢?家主又要如何呢?”
孟霁没有接话。
柘野叹气,月色朦朦胧胧,像人的心思,摸不透,看不清。
客院
送走了管家和大厨,梁墨和封心才有机会交换消息。
“孟霁幼时孤苦,是孟家主接她到孟家的。柘野能化形,是因为星陨石。他还说几日之前他妖法有了不自然的增长,和问天剑出现裂缝的时间言对得上。”梁墨言简意赅。
李明暄:“梁家主的意思是,妖王已然现世?”
“妖王若现世,柘野定能感觉到,可他却只以为自己是无意间炼了某个增修的功法。”梁砚开口。
封心听罢问道:“倘若他有意隐瞒呢?”
梁墨摇头:“不像,他应当是真的没感受到。”
“那此事也不容小觑,他的妖力无端猛增,不是什么好征兆。”李明暄表情凝重,“听说如今他和那个孟姑娘还想融了星陨石为孟家主续命。”
梁砚:“好在孟霁一时还不愿意牺牲柘野。但我还是要想想其他办法,尽量给孟家主续命,孟霁总要在柘野和孟家主间做选择的,届时风岩镇还是不一定能保住。”
“说到这个,今日我去主院看孟家主,他气息虚浮,身形纤弱,面色白里发青,不是平常的弱症,而且我觉得好生熟悉。”封心道,“仔细想了想,
幼时我随父母拜访过当时的雷家主,孟家主的症状像极了雷家的家族病。”
“是守着白虎牙镖的雷家吗?”梁砚问。
封心点点头:“雷家子弟极聪慧,但寿命都很短,家主更换频繁。我原以为雷家只寻常的家族病,直到今日看到孟家主。”
梁砚:“柘野说过,孟家主的母亲,也和他是一样的病状。”
李明暄开口:“一样的家族病?也可能是巧合啊?”
“我曾经也见过类似的病症,当时我们去一户人家看病。他们夜市面色寡白,咳血,还掉头发。是阿墨偶然发现了一块异石,色如玄铁,夜里还会发光,是家里的孩子捡回来玩的。阿墨处理掉了那块石头。我也尽心调理,但两位老人还是没撑住,家里的主人也没有恢复往日。”梁砚思索着,“可若孟府或雷府中也有类似的古怪物件,那孟霁和管家他们却没事呢?”
“雷家外家嫁来或赘入的夫人郎君也不受影响,还有成婚离府的子女,也会渐渐恢复健康。”封心说着看向梁砚,“似乎只有孟姓和雷姓的家主以及他们留在府里的的同胞兄弟姐妹会得病。”
梁墨开口:“圣物是上天赐给各地的福泽,青龙剑曾给了东阳肥沃的土地和丰饶的草木。虎牙镖给了青州采之不尽的宝石。我先前便奇怪,曜京和青州之间似乎只有风岩镇宝石富饶。有着和青州一样的宝矿,又有着和青州雷家一样的家族病。倒像是虎牙镖在惩罚盗窃者和疏忽者。”
一旁的张行止也听懂了他们的交谈:“孟家盗了虎牙镖?”
封心点头:“虎牙镖共有四枚,孟家盗走一枚两枚并非全无可能。孟予安病到这种程度却依旧泰然自若,仿佛早就猜到自己的结局。孟霁也许也知道此事,才会毫不留情要赶走镇民。”
“这么说的话,在她看来,孟家是赌上了一切才将风岩镇从旧日的萧索里拽出来。这些人非但半分感念没有,反倒口出恶言、刺人肺腑,这般不知好歹,她自然无法忍受。”梁砚说道。
李明暄很担心:“可夫人是西漠的近皇家主,还是在回西漠的路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夫人必定会受牵连的。”
封心揉了揉太阳穴:“如今这些只是猜测,而且此事还牵扯到虎牙镖和雷家,我们如今还得留在孟府修养,先想办法查明真相再思虑其他吧。”
此时,梁伍上前,低声对着梁墨禀报:“家主,梁壹他们快到了。”
梁墨听罢笑着看向封心:“今晚,不如先探探孟府内的玄机。”
一个时辰后
孟府客院内翻进两名浮光卫,一个身材矮小瘦弱,另一个身材魁梧,极具反差。看到院中站着等待的梁墨还有他们,当即上前拱手见礼:“家主,封家主。”
李明暄看着他们:“传闻梁家主的浮光卫中有两名本事通天的首位,莫非这两位就是?”
“不错。”梁墨道,“他们是梁壹和梁贰。”
梁砚道:“他们本是看着阿谷的,我们从曜京出发之时,阿墨便发觉有人一路跟着我们,于是我们便派他们二人去探查是谁跟着来的,所以阿谷才会孤身一狼跑来我们这里。”
“家主,尾巴都收拾干净了,区区藏息丸,难不倒属下。”说话的是浮光卫首卫梁壹,“那些个死士应当是曜京付家训练的,可消息却都是传给誉王的。”
“付家为誉王训练死士?”封心冷笑,“付家主倒真会装样子,装的好一个忠君贤臣。”
一旁的梁贰道:“封家主莫忧虑,付家训练的死士比废柴都脆,属下没费多少力气就都撂倒了。”
“做的不错。”梁墨点头,“梁壹,今晚,你要再探查一件事。”
申时
月季和杜鹃以及几位重伤的封家府兵醒了,热好饭菜在院中吃着。
张行止也拿着为南叙热好的饭菜,走到了南叙门口,正欲敲门,月季咽下嘴里的饭菜阻止:“大人应当没醒,我热菜之前看了她,还是莫要打扰她了。”
张行止听罢正欲转身,却突然听到房间内有东西碎掉的声响,南叙也好似在低声嘶吼着。
张行止急忙推开门,对上的是南叙猩红的眸子,她一只手扶着木桌,喘着粗气,极其难受的样子。
“大人,你怎么了?”张行止问着,将饭菜放一边,连忙上前要扶住她。
而南叙仿佛没看到他,上前想要出门,丝毫没有要躲开张行止的意思。
张行止连忙躲开她,又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冲出门:“大人,你没穿外衣,怎么这么着急出去?”
南叙甩开张行止,毫无防备的他被重重甩倒在地。
杜鹃反应快立马上前,想要拦住南叙,却被南叙推开,连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震倒在地,她吐了口鲜血,错愕的看着直直向前走的南叙,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有了内力。
听到动静赶来的梁墨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扶起张行止,张行止站起来捂着肩膀,震惊不已,南叙居然把他甩了一丈远。
月季赶忙上前扶起杜鹃,杜鹃身上本就有伤,如今更是站都没法站起。
月季连忙道:“梁家主,是我家大人,她不对劲。”
“我去追她。”确认张行止无大碍后,梁墨赶忙追向南叙。
刚还在吃饭的一名府兵也说道:“家主要负责南孙小姐的安危,快去叫家主过来。”
南叙快步向外走着,半路遇上了抓药回来的梁砚:“阿叙?你要去哪?”
南叙不回答,径直向前走着。
“你怎么了?”梁砚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你的腿还没好,走这么快做什么?”
“阿砚,快去看张侍卫他们。”梁墨追着南叙头也不回的朝着他喊。
“哦,好。”梁砚应着,转身跑向南叙房间的方向。
梁墨拉住南叙,南叙甩不开她,喉咙里滚出一阵低吼,倒出另一只手去推,梁墨侧身躲开,手刀劈下,砸晕了她,将她搂进怀里。
她摸了摸南叙的额头,烫得极不正常。
她抱起南叙,向房间走去,迎面走来了跟了上来的月季。
房内,张行止额头满是汗珠,坐在椅子上任由梁砚给他看着胳膊。
他看着地上碎掉的的花瓶和被抓花的床帐,还有方才南叙扶着的留下极深的掐痕的木桌,眉头紧锁。
“出臼了?南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梁砚问着。
张行止摇头。
梁墨带着南叙也回到了房间,她将南叙放到了床榻上,月季随之为她盖着被子。
梁墨道:“她发着热,力气很大,反应很迅速,还有内力,却似乎没有意识。”
“过了子时便是十四,是大人的痛症发作了吗?”张行止看向杜鹃。
“怎么会这样。”杜鹃说着,“即便是痛症发作,也从未出现这样的状况啊?”
梁砚给杜鹃服了药,又为张行止做好了复位:“你先莫动,月季,你去找些木片和布条来,我看看你家大人。”
“是。”月季出了门。
梁砚上前给南叙把脉,又看了她的腿:“腿和伤都好了?这怎么可能。”梁砚惊呼。
张行止听罢,上前看向南叙,她脸上的伤口已全然不见。今日是他亲手为她上的药,脸颊那道伤口明明深可见肉,此刻却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墨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这么快,已经退热了。”
张行止看向杜鹃,杜鹃也惊到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伤好了?”门外传来封心的声音,她上前,看着南叙,身后跟着李明暄。
“难不成是圣物显形了?”李明暄开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