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教室里很安静，只有风扇转动的声音。顾南殊趴在桌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折腾。
后桌的宋攀被他吵得没法睡觉，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别乱动，我还要睡觉。”
“我睡不着嘛。”顾南殊闷声说，“昨天晚上打游戏太兴奋了。”
宋攀沉默了一会儿，递过来一本漫画书：“看这个，别出声。”
顾南殊眼睛一亮，接过漫画书——是他找了好久的《海贼王》最新话。
他小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上周路过书店的时候，看见你在找，就买了。”
宋攀的声音很轻，“看完别到处说，老周不让带漫画来学校。”
顾南殊点点头，把漫画书摊在胳膊上，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路飞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声“渍”了一声，椅子就被宋攀狠狠踢了一下，提醒他小声点。
他摆摆头，继续看，偶尔会回头跟宋攀分享剧情，宋攀虽然没睁眼，但也会耐心听着，偶尔还会问一两句“后来呢”。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跑完一千米，顾南殊累得瘫在草地上，连动都不想动。
宋攀走过来，把一瓶冰水扔在他怀里：“起来喝点水，别躺着，容易着凉。”
顾南殊抱着冰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他叹了口气。
“宋攀，”他看着宋攀，“你怎么跑八百米跟没事人一样啊？”
宋攀在他旁边坐下，擦了擦额角的汗：“我每天早上都会晨跑。”
“难怪，”顾南殊咂咂嘴，“我要是晨跑，肯定会睡着。”宋攀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就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直到体育老师吹哨子让集合。
顾南殊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摔倒，宋攀伸手扶了他一把，手腕上的橡皮筋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你的橡皮筋掉了。”顾南殊捡起来，递给他，“你一个男生，带橡皮筋干嘛？”“有时候做题的时候，头发会挡眼睛。”
宋攀接过橡皮筋，套在手腕上，“我妈给我买的，说这样方便。”
顾南殊看着宋攀的头发——确实有点长了，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眼睛。
他忍不住伸手拨了拨宋攀的头发：“你该剪头发了，不然真的会挡眼睛。”宋攀愣了一下，没躲开。
顾南殊的指尖碰到他的额头，有点痒。他往后退了退，语气有点不自然：“知道了，周末会去剪。”
放学的时候，顾南殊收拾书包，发现自己的数学卷子不见了。
“宋攀，你看见我的数学卷子了吗？”他回头问。宋攀正在锁抽屉，闻言动作顿了顿：“没看见，你是不是忘在教室了？”
顾南殊翻遍了书包，都没找到卷子，急得团团转：“完了，明天老师要讲卷子，我没带的话会被骂的。”
宋攀看他着急的样子，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张卷子，递给他：“给你，我的。你明天记得还我。”
“你自己不用吗？”顾南殊接过卷子，有点惊讶。“我还有一张，”宋攀说，“昨天老师多给了我一张。”
顾南殊知道宋攀是在骗他——老师怎么可能多给一张卷子。他心里有点暖，小声说：“谢谢你啊，宋攀。”
宋攀收拾好书包，走到教室门口，回头看他：“还不走？再不走，公交就赶不上了。”
顾南殊赶紧背上书包，跟上宋攀的脚步。两人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南殊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牛肉干，递给宋攀：“给你，昨天你帮我提醒听写，这个就当谢礼了。”
宋攀接过牛肉干，拆了一包，递了一片给顾南殊：“小不点，来一起吃。”顾南殊咬着牛肉干，觉得今天的牛肉干比平时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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