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周抱着课本走进来，眼镜滑到鼻尖上。
顾南殊听得昏昏欲睡，下巴抵在课本上，视线渐渐模糊。
忽然，后桌的笔尖戳了戳他的后背，他激灵一下坐直，以为是老周发现了，结果转头就看见宋攀递过来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条。
纸条上是宋攀清隽的字：“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打游戏到半夜？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顾南殊撇撇嘴，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写“要你管”，又塞了回去。
没过两秒，后背又被戳了戳，这次纸条上多了一行字：“等会儿上课要听写，你要是错十个以上，今天的零食归我。”顾南殊瞬间精神了。
他昨天晚上确实没背课文，光顾着跟同学开黑了，但零食绝对不能让宋攀拿走——那是他早上刚买的牛肉干，还没拆封呢。
贺迪卡这小子最近好像被一个叫沐醒的女生迷住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提醒他一下。
收回活跃的心思，他赶紧把语文书竖起来，假装看课文，实则在心里疯狂默念生字词，后背却忍不住绷紧，生怕后桌再搞突然袭击。
结果听写的时候，顾南殊还是卡壳了。“酝酿”的“酿”字他怎么都想不起来，笔尖在纸上划来划去，急得手心冒汗。
忽然，后桌的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他愣了一下，就看见宋攀的鞋子往他这边挪了挪，鞋尖对着他的课桌腿，轻轻敲了三下。
顾南殊反应过来——宋攀是在提醒他，“酿”字右边是“良”。
他赶紧写下字，抬头时正好对上老周的目光，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心脏怦怦跳。
下课铃响的时候，他回头瞪宋攀：“你刚才不怕被老周发现啊？”宋攀收拾着课本，语气平淡：“怕啊，所以下次记得提前背。”
他顿了顿，伸手敲了敲顾南殊的课桌，“对了，你刚才错了八个，没到十个，零食不用给我了。
”顾南殊刚想得意，就看见宋攀的嘴角勾了勾：“不过你刚才紧张得耳朵都红了，挺好笑的。”
“宋攀！”顾南殊抓起橡皮就往后扔，宋攀伸手接住，还顺便把橡皮上的橡皮屑弹到了他的头发上。
大课间有二十分钟，顾南殊抱着薯片刚撕开包装袋，就感觉后桌的呼吸落在了他的颈后。
“给我一片。”宋攀的声音就在耳边，顾南殊手一抖，薯片撒了两片在桌上。“不给，”顾南殊把薯片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谁让你刚才笑我。”
宋攀没说话，只是伸手越过他的肩膀，精准地捏住一把薯片，还顺便碰了碰他的耳垂。
顾南殊痒得缩了缩脖子，回头想抢宋攀手里的薯片，结果宋攀直接把薯片扔进了嘴里，还故意嚼得很响。
“你幼不幼稚啊！”顾南殊气笑了，抓起自己的水杯往后递，“噎不死你，喝点水。”
宋攀还真就凑过来，嘴唇差点碰到杯口。顾南殊吓得赶紧把杯子收回来，脸有点热：“你自己没水杯啊？”
“忘了带。”宋攀说得理直气壮，还指了指顾南殊的水杯，“你的水是凉的，正好。”
顾南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水杯递了过去。
宋攀喝了两口，把杯子还给他的时候，指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
顾南殊赶紧把杯子拿回来，假装看窗外，心里却有点乱——宋攀的手怎么比他的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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