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还在偷看,看见这一幕,赶忙低下了头。
…偷看别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太礼貌,邢枝还是重新抬起了头,见两人还搂在一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右手拽着大腿的西裤,攥了许久。
季衍行安顿好了男人,去了趟洗手间,邢枝目光一直追随着季衍行,不明不白跟着季衍行就进去了。
季衍行在隔间,宁弘给他发了信息,两人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即使只是炮友,季衍行也没有过越界的行为,在这段关系里,季衍行也在洁身自好。
刚才那个人只是个意外,长的挺干净的,不过季衍行没有什么需求,若不是宁弘突然问他假期要不要见面,他也没想起自己一个人这么久了。
他跟宁弘,大学刚毕业就认识了,他外出旅游,在那个地方的KTV遇见了宁弘,季衍行生的好看,宁弘一眼就看上了。
虽然是见色起意,但宁弘不可收拾的动了真心。
几个月后,又在现在的城市遇见,在律所工作的季衍行,签了他的第一份合同。
炮友合同。
两个人爱好重叠度很高,季衍行对宁弘没什么感情上的需求,只是在床上太过于契合,于是两手一拍当了炮友。
季衍行对这段关系,只是为了追求□□的欢愉。合同上有那么一条“可以在有心属对象单方面结束关系”也是为了两个人的自由。
季衍行拒绝了宁弘的请求,总觉得这样索取对宁弘没什么好处,自己这么一个人,也不太值得宁弘停留。
季衍行是个什么人呢?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个风流的,可是他又是那样长情,夜间还是会因为以前男朋友那句“你不配”而黯然神伤。
是个讨人厌的,可是又有人说他很会照顾人。又或许是个勇敢的的,毕竟他在应该反抗的时候勇敢的大声说不可以。
季衍行吧,就是在白日与黎明里夹着,没那么优秀,却又不是那么差劲。
季衍行推开门,装上一片西装革履。
邢枝没带眼镜,带了隐形。不藏在镜片下,眼睛格外锋利,眼神带着醉意,直勾勾盯着季衍行。
若不是见过许多次,季衍行真认不出来。
“好巧。”
季衍行不动声色开口:“这家酒很不错的,玩的开心。”
邢枝淡淡“嗯”了一声,就没再开口,直到季衍行和他擦肩走开,他才扭身拉住了季衍行。
“他是谁啊?”
季衍行愕然:“什么?”
“就是,你刚才亲那个人。”
酒味弥漫在两人周身,季衍行敏锐察觉到邢枝语气不对,打开了抓住自己衬衫的手:“你醉了。”
邢枝像被顺了毛,一下子乖乖的又“嗯”了一声,在邢枝眼里,季衍行好像在对自己冒爱心,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只小鸟在围着季衍行转。很可爱。
“……有事吗?”
季衍行看着邢枝要倒,赶忙扶了一下,两人距离很近,这时季衍行才发现,这人比自己还要高一点,胳膊也很壮。
可能是以前没有注意过吧。
有人扶自己,邢枝就卸了力,明目张胆靠在季衍行肩头,手拉住了季衍行的衬衣,嘴里嘀咕着要睡觉,眼睫毛一眨一眨得扇动,季衍行侧脸看了一眼,知道是真醉了,才深呼了一口气。
即使已经出柜,还是担心不熟悉的人知道,陌生的人总会给他带来危机感,季衍行不喜欢。
邢枝被季衍行引导着,回到了沙发上,季衍行叫了酒店服务员,把邢枝安顿到楼上的房间,自己也开了间房,房子就在隔壁,想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给邢枝扔床上就回自己房间了。
宁弘的消息后来又发了几条,大概意思是觉得季衍行一点也没有以前那么随叫随到了,季衍行笑笑,给宁弘发了句我们可以终止关系的。
宁弘过了一会才回,宁弘说“好”。
南海无夏:那之后,我可以以朋友的方式追求你吗?
南海无夏是宁弘大学的网名,一直想不到改什么,就用到了现在。
四季: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季衍行对朋友没那么不好说话,他已经把宁弘当自己的朋友了,宁弘是不是这样觉得,他也不得而知了。
季衍行把手机放到一旁,去洗澡了。
邢枝头很痛,靠着胳膊的巧劲起来了,大字坐在床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窗帘已经被人拉上,黑蒙蒙一点也看不清。
只记得自己遇上了季衍行,不,是自己去找的季衍行。
邢枝打开了手机,给季衍行打了个电话。季衍行微信签名就是手机号,邢枝轻而易举找到了季衍行的电话号码。
季衍行穿着浴袍躺在床上,手机振动了几下。陌生号码?季衍行想不通什么人会这个时候打电话,先是挂了,见那人打了第二次才接。
“喂,你谁啊?”
季衍行有些困了,嗓音带这些不耐烦。
“你带我回来的吗?”
季衍行满脸问号,可能还是没有那么熟悉,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季衍行鼻音有些重,一点记不起来这还能是谁。
“嗯?谁啊?”
“我是邢枝。”邢枝也没什么把握,报上大名季衍行能不能知道自己是谁。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就是那个今天在卫生间遇到那个。”
“哦,实习生啊。”
季衍行有气无力笑了一声,自嘲。
“你叫邢枝?”
季衍行后知后觉,这个人在自报家门。
“嗯,你呢?”
“季衍行。”
邢枝默默在心里婆娑了这几个字,音调晕头转向,缓缓坠落到邢枝心里。
“你在哪啊,我能找你吗?”
邢枝突然想看看模糊记忆里的酒红色衬衫。
“隔壁,有事吗?”
季衍行难得清闲了,不想被打扰,语气带了丝丝不耐烦,手尖拽着白床单玩弄,动作很轻,像在摸一直小狗。
“没事,早睡,晚安。”
邢枝快速挂断了电话,想连着之前的尴尬一下子挂断在过去。
邢枝欻的一下将自己埋在枕头里,把耳朵捂住,喝下去的酒精还没有消化完,醉乎乎就想睡觉,自己的行为也约束不了,困意上头,邢枝闭眼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邢枝在隔壁房门等季衍行。然后季衍行从隔壁的隔壁推门出来了。
邢枝走到季衍行面前:“一起去吃早饭吗?”
季衍行微微抬眸:“有约了。”
邢枝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吃瘪,轻轻点了点头:“那一起下楼顺路吗?”
“嗯,走吧。”
宁弘在楼下等季衍行,昨晚把话说开了,为了庆祝两人恢复正常关系,宁弘准备和季衍行来一次正常朋友的一天,季衍行挺开心的,能蹭饭的好事怎么能不去。
宁弘穿搭很是清爽,薄荷绿衬得人更白,季衍行一眼就看到了,把一同下楼的邢枝落在了后面。
邢枝走几步跟上,想着打个招呼就走,走了几步,来的人让他不禁顿住了脚步,他?
为了追上季衍行的步伐,他走的很快。
宁弘和邢枝对上了眼神,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季衍行看看宁弘,又看看季衍行。
“你们认识?”
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认识。”
季衍行默默松了口气,以为有一段什么渊源。宁弘搂住了季衍行,向邢枝伸手:“你好啊,我是季哥前…”
“朋友。”
邢枝和宁弘握了手:“你好,我和他是同事,碰巧遇上了。”
“那你们没事吧,我要和季哥约会呢。”
季衍行拍了宁弘的头:“没个正形。”季衍行干笑了两声:“别听他胡说,就叙个旧。”
邢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一瞬:“没事,那你们先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季衍行招呼了走邢枝,靠在宁弘车上:“不认识?”
季衍行早看出来两人不对劲了,一对上眼神就和着火了一样,能是第一次见面的就怪了。
“真不认识,上车吧季哥,请你吃饭。”
季衍行推开车门:“不跟你计较了,吃饭。”
两人回来的很晚,在中央公园和宁弘告别,单薄的身体一点点隐藏进黑暗里。
五一假最后一天,是邢枝父亲的生日宴。即使自己再不愿意回家,作为家中的长子,这种情况他必须出场。
邢枝不喜欢西装,父亲给他定制了一套白西服,红领带很有质感,让邢枝不禁想起了季衍行的红衬衫,还挺配的。头发有人帮忙做了造型,露出了额头,没有带黑框眼镜,带了隐形,为了显得成熟一点,邢枝也是费尽了心思。
宴会的嘈杂声弄得邢枝心烦意乱,又不得不跟着父亲去敬酒。
说是不认识,邢枝却在宴会上和宁弘并肩。
宁弘坐在沙发上,酒杯里的红酒摇摇晃晃:“啧,去他家上班了?”
邢枝倾身,双手支在大腿上:“前朋友?”
宁弘将酒杯放在透明桌子上,往后一靠,隔壁垫在后面:“前炮友。”
邢枝嗤笑:“被甩了?”
“装腻了。”宁弘道。
宁弘遇见季衍行之前,也是一。为爱做零,宁弘装够了,本来想断关系之前攻回来一次,结果太快了没来的及。
邢枝也向后靠着,手一下下点着腿,回忆着前几日遇见的季衍行,那抹红色挥之不去,优美的身形也忘不掉。
真是人间尤物。
邢枝心跳都乱了。上了楼顶的天台,起风了,邢枝打通了季衍行的电话。打通之后谁也没说话,邢枝看着屏幕上那几个拼音。
jiyanxing。
邢枝还不知道是哪几个字呢。
“有事吗?”季衍行轻飘飘的语调,勾得邢枝更是找不着北。
“没有,明天见。”
话说完,电话的盲音就回荡在季衍行的卧室,季衍行心道不理解,刚开始不还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现在怎么说上“明天见”这种话了,不想去思考,睡觉去了。
邢枝顺着风一路向下看,楼下的水池喷射着水,邢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从拨通了电话开始就抓着围栏,骨节有些发红。
好奇,想要去触碰。
这是邢枝心里仅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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