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译背负双手站定门前:“报告。”
看似很立定的姿势,实则将乐词挡在身后牵手。
他比乐词高,能严丝合缝地挡住。
闻声,座位上的同学抬起头,八卦地看向门口,等着好戏开场。
今早得知自班有三个同学迟到,宋利的怒火差点燃了整个学校。
甚至这三个成绩登顶至高点,令她哭笑不得。
宋利翘着腿,手肘搭在讲台上,掌心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怎么连你也迟到呢?”
给别班代课的时候,沈译和乐词常被她拿来当学习积极的正面教材,从不迟到的那种。
牛|逼都吹出去了,结果开学第一天乐词迟到。
第二天,沈译迟到。
那些被她骂过的班反倒一个没迟。
有种面子被踩到地上的感觉,心情不是很美丽。
说过随便牵,可也太随便了,乐词的手被他裹在掌心里。
平日冷着脸,跟块冰一样,手倒挺暖和。
乐词玩心大起,决定戏弄一下。
手心被来回揉,一股酥痒蔓延全身,沈译表情有点微动,反捏住那只作祟的手。
待他动不了,终于老实,沈译才回:“睡过头了。”
是他首次撒谎,所有人都信了。
他今天起的不晚,坐在客厅盯着与乐词的聊天界面看了足足半小时才耽误了时间。
那时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过来都7点多了。
他还不急,从容不迫的给乐词打了电话,迟了一点。
宋利见他反应慢吞吞的,发觉不对,侧头往他那边看了眼,瞧见了垂着脑袋的乐词。
低头不知道玩什么,不亦乐乎的样子,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都是男的,怎么沈译力气那么大。
轻微就抓住了他的手,动弹不得。
乐词用蚊子的音度说:“我错了,我不弄你了。”
沈译恍若未闻,捏的更紧了。
就在乐词快发火时,沈译咬牙低声说:“看前面。”
啊?
什么意思。
乐词怀着疑问探出头,完美和班主任对视了。
宋利笑里藏刀的看着他:“怎么了,你继续。”
乐词走出来,站在沈译旁边,认错并解释:“错了,我已经很努力跑来学校了,还是迟了。”
昨天是踩点进校,不算迟,只是没老师来的早。
今天才是名副其实的迟到。
沈译说喊他,喊是喊了,但两个都迟了。
宋利深呼吸劝服自己。
这是省前三的宝贝,不能骂。
努力平复心态,她说:“又是闹钟坏了?”
乐词:“没有。”
宋利:“那是怎么能迟的。”
乐词也很实诚:“没定闹钟。”
“……,”
底下同学安安静静的看热闹,宋利皱眉瞪了他们一眼:“没看过?全给我读书。”
刚还落针可闻的教室,瞬间响起了嗡嗡地读书声。
宋利转头看着他两:“行,沈译你是首犯,我不罚你,至于乐词,去后面。”
乐词有点委屈,吐槽道:“那我昨天也是首犯啊,怎么区别对待。”
是这样没错,宋利差点忘记这茬。
她扶额有点无奈:“今天补给你,不罚了,下次不准了知道吗。”
乐词喜笑颜开:“好嘞,谢班主任。”
宋利也没那么可怕,至少讲理。
待他们走进,宋利又看见了站其后的延盛行。
真的头疼,不想说话。
延盛行也很自觉,放下书包,罚站去了,不需要多说。
宋利呼出一口气,看着他:“我刚开始教你,你就站那了,这么久了你不累啊?那后面都快成你的固定刷新点了,跟个NPC似得。”
正在翻书的乐词听到这话没绷住,噗呲笑了出来。知道笑的太明显,又迅速捂住嘴。
宋利瞪他一眼:“说他没说你啊,知道卷子哪错了吗?”
还是被听见了,乐词放下手,小声反驳:“沈译给我看了,我都会了。”
“会了就行,”宋利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台下的同学说:“昨天乐词发给你们的卷子是上学期的,不会再讲了,现在专心准备这学期,卷子也不要扔,到时候有用,自己哪错了都去找别人纠正一下,别错了就不改。”
有同学举手发言:“老师,昨天是延盛行发的。”
不拘小节,何足挂齿。
宋利无所谓:“哎谁发都一样,你们记得改。”
“还有,”宋利看向后面:“延盛行,算老师求你了,别再迟了,你以为人校长隔门口逮谁,就专抓你的,还不明白吗?”
噢,专逮他的。
当然知道,校长知道他迟到都不敢罚,就你敢在教室天天罚站他。
延盛行都觉得校长才是真正的NPC,不罚不骂,还在外面等他来学校。
估计哪天出事了,校长都是第一个发现并报警的。
延盛行事不关己地语气:“那我成绩也没落啊。”
是这个理,这次反而还进步了1,2分。
迟到还考不过人家。
宋利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最后把矛头送给了底下准时到校的孩子们:“听见了吗,迟到都还稳着省前三,你们努点力啊,成天坐在教室上早读,读哪去了。”
全班沉默。
那算他厉害呗,还能咋。
教诲就教了半个早自习。
下课。
延盛行放下书,拉乐词去厕所。
在初中就开始玩了,很要好,整天大吵大闹也没有真的绝交过。
铁打的兄弟情。
乐词合上书,应道:“好,那你有纸巾吗?”
延盛行打趣他:“上小厕还要纸吗。”
开玩笑开习惯了,知道他没有,乐词自动屏蔽,请求的看向同桌。
沈译桌上摆着厚厚的四大名著,上面写着西游记。
正在看书,但一点也没看进去。
余光触到乐词眼神的那刻,假装看书的沈译,瞬时回道:“我有。”
就连对话也听的一字不差。
乐词愣道:“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不是在看书吗?”
沈译从抽屉里拿出抽纸递给乐词,顺带说:“不聋。”
延盛行把此景收入眼底,补道:“也不瞎。”
乐词啥话还没说,他就行动了,确实不瞎。
沈译没理他,等乐词抽完纸,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气质。
课间10分钟,提前2分钟打预备铃。
还好是小厕,不然听课都听不了热乎的。
这节是语文老师的课。
乐词匆忙跑进教室落座。
刚坐下,真正的上课铃才响。
语文老师看见跑进来的两个学生不好说三道四。
她理了理书本,目光在所有同学脸上都扫了一遍,简言说:“抽背,抽默写,上学期。”
想看看有没有不敢直视她眼睛的,没想到全光明正大盯着她。
间无培育出来的天才学子们,就是与众不同。
无法,随便说了几个名字,也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默写:“沈译,乐词,你们俩一人一块黑板,上来写。”
抽背:“延盛行,杜方衍,背。”
杜方衍,语文课代表,成绩稳省前五,这学期是省四。
最得她心。
默写二人组几分钟就搞定了。
语文老师笑了一下,检查几眼说:“全对,过关。”
背诵的也不赖,在她的抽问下分分钟搞完,背的流畅程度不亚于抱着书读。
她很满意:“不错,都滚瓜烂熟了。”
语文是乐词最喜欢的科目。
有时老师特地找最难的诗让他背,他也能倒背如流。
就喜欢这种想难,却难不住他的课。
大课间是最难熬的。
在学校除了上课还是上课,找不到乐子。
乐词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的玩起了笔。
笔掉了,他捡起来,还是无聊。
转眼一看沈译,就逮着一本名著看。
他叹了口气,引起了沈译的注意。
沈译问:“怎么?”
乐词脸贴在桌子上,双手放空两侧:“好闲,没事做。”
书会背,题会做,公式英语其他科什么的都住进脑子里了。
强者还是寂寞的。
沈译把左边堆积的书籍拿开,从中掏了本练习本给他。
乐词坐直:“这是?”
沈译靠过去一点,给他翻页:“昨晚给你拍的练习题,不是嫌难吗,我教你。”
沈译的手巨好看。
乐词的眼睛锁定在上面,仿佛被蜘蛛网黏住了。
迅速翻过的纸张,前几页是密密麻麻的练习题,做过的。
中间还有一页格外的显眼,那页没有数字,是除去练习题外的东西。
写了一整页。
翻到那里时,沈译的手慌乱了一瞬,还抖了一下。
乐词的好奇心上来了,但那是人家的**,老师教导过,不能偷窥别人的秘密。
他忍住了。
翻到那三道空白题,拿起手边的钢笔和草稿本,沈译挪了挪板凳,挨近他说:“就是这,我教你。”
“你要代入进去……然后……”
讲课时,沈译眼神落在乐词脖子上。
校服宽松,点头幅度下,能清晰瞥见乐词锁骨上的痣。
偏偏被看的那个人毫不知情,还懵懂听课,殊不知老师已经胡思乱想了。
讲了良久,略懂一二。
换做别人不一定能懂。
这是最好教的学生。
沈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很聪明。”
毛茸茸的触感挠过掌心,沈译眼眸暗了暗。
乐词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人时常害羞,时常举止又这般大方。
他拿下头上那只手问:“你不是说有道很难的题?”
沈译轻笑:“以后再给你。”
乐词调侃:“什么题能让大学霸你想那么久,还以后。”
沈译:“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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