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你先去床上躺会儿？我下去给你弄个蜂蜜水。”我轻声提议。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我扶着他走到床边，他顺从地躺下。这张小时候觉得无比宽大的床，如今对于我们两个接近成年的男生来说，确实显得有些拥挤了。我替他盖好被子，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点酒意让他平日过于沉静的脸上多了几分罕见的脆弱。
我打开书桌上的台灯，调到最暗档，柔和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不至于刺眼。然后轻手轻脚地下楼，在厨房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端着水杯回到房间时，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着，像是睡着了。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哥，起来把水喝了再睡，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有些血丝，目光却直直地落在我脸上。他撑着手臂坐起身，接过杯子，仰头慢慢把蜂蜜水喝完。
我把空杯子接过来，转身想放到桌上，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掌心很烫，力道不轻，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哥？怎么了？”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带着醉意和某种复杂情绪的眼睛凝视着我。台灯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明明灭灭。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他就这样抓着我的手腕，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带着一种无声的重量和灼人的温度。
这沉默而紧绷的气氛，被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打破。
是我的肚子在抗议晚自习后空空如也的状态。
我哥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酒后的微哑，震动着我们之间狭小的空气。他抓着我的手没放，另一只手却抬起来，用指节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动作亲昵自然，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
“是不是又没好好吃晚饭？”他的语气带着无奈的宠溺。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图驱散刚才那片刻的异常：“有点饿了。哥，要不你先去洗澡？我去煮个面，很快就好。”
“行。桌上有蛋挞记得吃。”他应着，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
看着他站起身，脚步似乎还有些虚浮，我忍不住担心：“你自己能洗吗？”
他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点戏谑的弧度，眼神里那点醉意似乎化开了，漾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微妙的光。
“那……”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压低，像带着小钩子，“小希帮哥哥洗？”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上瞬间有些发烫。我慌忙别开视线，故作镇定地推了他一把，语气带着刻意的嫌弃：“去你的！多大人了还要弟弟帮忙洗澡，羞不羞！”
他低笑着，没再说什么，转身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间，走向浴室。
听着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以及随后传来的隐约水声，我才缓缓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刚才那一刻，他眼神里的东西，还有那句话……让我心里莫名地慌了一下。
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我快步下楼，钻进了厨房。锅里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氤氲的蒸汽模糊了窗玻璃，也暂时模糊了心底那丝理不清的纷乱。
等着［龇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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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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